沈夫人如往常一樣做好羹湯送來,平靜的吃完飯,家裡和諧融洽,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兒子,你身體剛恢復,要多吃點。”
沈夫人給黎朗添了一碗湯,關懷道。
沈夫人心裡有意黎朗和朱容瑾區分開來,這段時間都寵溺的稱呼他“兒子”。
黎朗也習慣了沈夫人的寵愛關懷,點點頭把湯喝了。
沈妙傾只是看着這對母子微微笑。
“對了,每逢百家盛會,晚上都會在市中心舉行廟會,街上肯定很熱鬧,晚飯過後你們要不要出去逛逛。”
沈夫人提議到。看着沈妙傾黎朗。
“這個……?”
黎朗看向沈妙傾,看她的意思。憋在南洲府幾個月,除了出席百家盛宴,他就沒有出過門,自然想出去走走。
“爺的身體已經恢復,想去當然沒問題。”
沈妙傾說道,同樣注視黎朗。
意思很明顯,從今以後黎朗可以自由出入南洲府。
“妙傾你也應該出去走走放鬆,工作再重要,身體也得保重。”
沈夫人也關懷沈妙傾,說道。
“是。”
沈妙傾淡淡一笑點頭。
“那就換身衣服出發吧。”
黎朗已經迫不及待了,放下碗筷拉着沈妙傾就要走。
“飯還沒吃完呢。”
沈妙傾說。
“吃什麼飯,外面多的是好吃的。”
“阿初和葉欣怎麼辦?”
沈妙傾還尋思帶上阿初和葉欣一起。
“她們就不要去了,在家看孩子。”
黎朗纔不願意讓別人打擾兩人單獨相處機會。拉上沈妙傾一溜煙跑了。
“爺怎麼這樣?”
葉欣抱怨一聲,朱容瑾是偏袒沈妙傾,但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對偏袒,甚至有些雙標。
“阿初,你有沒有覺得爺自從梵洲回來之後想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感覺他在刻意疏遠我們。”
葉欣湊向阿初,問道。
“這個……”
當然有,不只是覺得這個“朱容瑾”變了,甚至還有一種熟悉的恐怖感。
“容瑾還是容瑾,哪裡變了。他受了重傷,連自己母親都不認識,當然有不一樣的感覺。他也沒多親近我和妙傾啊。”
沈夫人聽到兩人議論,辯解道。
“母親,是我們不好。”
葉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道歉說。
黎朗沈妙傾換了便服來到街上,趙恆盛楠隨身保護。廟會人山人海,川流不息。各式各樣的小攤,美食,飾品,應有盡有。
黎朗和沈妙傾並肩行走,沈妙傾新奇的目光看着這些熱鬧的景象,黎朗習慣性的反手扣後腦勺,枕在手心,注視着沈妙傾臉上表情,時而驚奇,時而懵懂,像是頭一次看到新事物的小孩子,什麼都覺得新鮮。
“夫人沒有逛過廟會?”
黎朗問道。
“沒有,第一次來。”
“這倒是稀奇。”
黎朗笑了。
沈妙傾晚上沒有出門的習慣,除非工作需要。從小她的作習時間很規律,工作回家,吃完飯泡個澡,在看個電視劇,十點半之前她就上牀休息了。尤其是嫁給朱容瑾之後,南洲府晚上有宵禁,八點鐘準時關閉大門,不能隨意外出。
“南洲府的規矩那麼多,夫人的生活應該很無趣吧。”
黎朗問道。連廟會都沒有逛過,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裡。
“倒也沒有,從小好像就已經習慣了。”
沈妙傾說道。從小就在洪城府生活,被高牆內院的規矩束縛得麻木了,嫁進南洲府也就沒覺得不習慣。
“外面的世界豐富多彩,夫人可以試着體驗一下。”
黎朗說道,笑意淺淺
“怎麼體驗?”
沈妙傾扭頭看了黎朗,問道。
“跟我走。”
黎朗掃了一眼四周,目光不遠處的小吃攤。帶着沈妙傾走過去。
“帥哥美女們,需要點什麼?”
小攤老闆熱情的招呼。
“兩份原味冰淇淋。”
黎朗說道。
“好嘞。”
老闆轉身去準備,很快拿來兩份冰淇淋,遞給黎朗。
“嚐嚐。”
黎朗遞給沈妙傾一分,自己也準備嘗一口。
“不能吃”
黎朗剛要下口,沈妙傾趙恆盛楠幾乎是同時伸手阻止。黎朗一臉疑惑的看着三人。
“別在外面吃東西,不安全。”
沈妙傾解釋道。在南洲府,會長的食物都是經過嚴格檢查,沒有問題才能拿來食用,作爲一方首領,難免有人在食物裡動手腳。
“唉,幾位,我們這裡雖說是小攤,但是乾淨衛生,用料新鮮,沒有添加劑,怎麼就不安全。”
小攤老闆聽了有些不滿,說道。
“他們不是這個意思,抱歉啊。”
黎朗笑着向老闆解釋說。
“沒事的,夫人,就算有人想要毒害我,也不會這麼蠢在小攤上下藥,很多攤子,他得賣多少藥。”
黎朗說着,舀了一勺冰淇淋送入口,沈妙傾想攔也攔不住了。
“夫人也嚐嚐?”
黎朗督促道。
沈妙傾看了看手裡的冰淇淋,猶豫過後,還是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冰冰涼涼還有酸奶的味道,很符合沈妙傾的口味,欣喜的點點頭又接連吃了幾口。
見她喜歡黎朗也高興,任何姑娘都逃不過這些小點心的誘惑,其實他們的夫人心裡也有小女孩子純真的一面。
“你們兩要不要也嚐嚐?”
黎朗問看向趙恆盛楠問道,兩人還在詫異當中,黎朗又點了兩份。
“老闆再來兩份。”
又轉過身拍拍趙恆的肩膀。
“記得付賬。”
“啊?”
趙恆回過神黎朗已經帶着沈妙傾去另一個小攤了。
逛了街邊的小攤,嚐了美食,來到湖畔散步,湖畔上都是放花燈許願的人羣。五彩繽紛的河燈在河道上隨風逐流,燭光隨風搖曳,閃閃發光,照亮了漆黑的湖面。
“帥哥美女,要不要放個河燈,能給親人祝福還能悼念逝者。”
聽到吆喝聲,黎朗走到小攤前。
“這兩個我要來了。”
黎朗挑了兩盞河燈,和沈妙傾來帶河灘前。
點了燈,黎朗閉眼,注入思念。他並不迷信,只是想念朱容瑾了。現在除了自己也沒人能給朱容瑾悼念了。
沈妙傾掌燈默默看着黎朗,不知他在給親人祈福還是悼念逝者,他今晚穿着很普通,白色體恤外頭套着黑色外套,看起來年輕爽朗。河燈的燭火照映他精美的面孔,附上一層微紅,豔麗中帶着邪魅。
黎朗睜開眼睛,向沈妙傾挑了眉,暗示她一起放河燈,沈妙傾點點頭,兩人一同放下河燈,輕輕一推,河燈隨流水飄走,越飄越遠,成爲河面上的點點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