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式比武的日子,而凡小容的狀態卻很不好,凡小二一眼便看了出來,這丫頭還是無法接受師叔和大師兄合謀算計她的事實,這叫凡小二如何不擔心?賽場上瞬息萬變,誰又能說自己有絕對的把握勝出,倘若凡小容不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縱然她有強悍的實力,恐怕也會功敗垂成。
凡小二擔心凡小容,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人已經到了賽場,凡小容和凡雨晴被一羣師兄妹簇擁着,他找不到提醒和勸慰凡小容的機會,而藍雨彷彿看穿了他的心事,輕輕地靠近凡小容,悄聲問道:“小容,你怎麼了?神情如此恍惚。”
凡小容搖頭道:“我沒事……”
“老公很擔心你,他要我告訴你,放下包袱,輕裝上陣。”藍雨眼睛一眨,笑道:“而我,卻想對你說,咱們風家女人何時受人欺負過?”
咱們風家女人何時受人欺負過?這不正是那天華山公子欲佔藍雨便宜,自己告誡她的話嗎?這個藍雨,此刻拿這句話來勸慰自己,其用意顯而易見,凡小容微微一笑,心胸豁然開朗,是啊,自己不僅是聖手門的弟子,更是風家的女人,誰敢欺負?誰能欺負?大師兄算什麼?師叔他又算什麼?算計我凡小容就等於算計風家,我能忍,可風家不能容忍,不是我凡小容不念同門之情,而是你們太自不量力。
“藍雨,謝謝你。”凡小容下了決心,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小容,去戰鬥吧,那裡將是我們風家女人的舞臺。”藍雨輕笑道。
比武即將開始,各個擂臺參賽選手悉數上場,凡小容衝藍雨點點頭,又堅定地朝凡小二看了一眼,這才和大師姐分開,走向自己的A區四號擂臺,而凡雨晴則向B區三號擂臺而去,她的身後跟着一大幫師兄妹,凡忠自然也在其中,雖然他不看好她,可她必定是自己一手**出來的弟子,加油助陣是必不可少的。相對大師姐而言,凡小容這邊的情況則要淒涼得多,凡小二看了看,留在這邊幫她助威打氣的師兄妹寥寥數人,加上凡仁和藍雨,不過十來個,看來凡小容在聖手門的威望和根基真是太薄弱了,希望通過此次比賽,凡小容能一鳴驚人吧。
小組比拼是以羣賽的形勢進行的,每組八人同時進行攻擊,你可與人結盟共同對敵,也可單兵作戰,無論你用何種策略,站到最後的便可順利出線,說來簡單,其實比一對一的難度要大得多,這不僅對個人武技是一種考驗,更是對應變和謀略等綜合素質進行全方位的測試。這也是凡小二一直爲凡小容擔心的主要原因,要論個人實力,凡小容不懼任何人,可是在這混戰的形勢下,凡小容能不能笑到最後,說實話,他凡小二心裡沒底。相對而言,凡雨晴的情況則比凡小容要好一點,因爲她那組比別的小組要少一人,所謂少一個競爭對手則多一份機會,因此凡雨晴還是比較幸運的,關鍵就看臨場發揮了。
凡小容走上擂臺,細細打量面前的對手,兩女五男,沒一個是自己認識的,於是抱拳道:“聖手門凡小容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呵呵,好靚的妹子,姐姐我來自四川唐門,叫唐月軒。”一女子咯咯地笑着說道。
“嗯,我,我叫,叫,叫劉清香,是,是拜,拜月教的。”另一女結結巴巴地紅臉說道。
“靠,連話都說不清楚,居然跑來比武,是不是你們拜月教已經沒人了?”一粗壯漢子譏諷道。
唐月軒轉過頭去,原本微笑地臉漸漸變冷,一甩手便打出一記暗器,不偏不倚地打落那大漢的一顆門牙:“哼,臭男人的嘴就是臭不可聞。”
唐月軒一出手,不僅那粗壯漢子捂住嘴巴,兩腿發軟,就連臺上的另外四個男人也不禁色變。唐門暗器天下無雙,果然是名不虛傳。凡小二看得真切,不住地點頭。
“咚”地一聲鼓響,比武正式開始,唐月軒上前一步,自告奮勇道:“兩位妹妹休息片刻,讓我先收拾了這羣臭男人,咱們姐妹再好好親近親近。”
說時遲,那時快,唐月軒也不等二女開口,一個躍身,便從袖口裡射出一股暗器,直直地向那五個男子奔去,五男大驚失色,連連後撤,可如何能逃過唐門暗器地追蹤,眼看那暗器即將碰觸到五人,卻突然停滯在他們的頭頂,“啪”地一聲爆裂,如花四射,迅速侵入了,直教五男倒地抽搐,再也不力站起。
“好一個‘散花天女’,看來小容有麻煩了。”凡仁看到這裡,嘆道。
“師父,您說這暗器叫‘散花天女’?”凡小二心有餘悸地問道。
“是的,相傳很久以前,唐家以重金美女籠絡了火器世家霹靂堂,研製出一種將霹靂堂的火藥和唐家暗器相結合的新型暗器‘散花天女’,既可發射取人性命,又可空中爆裂傷人,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可以有幸一見。”凡小二說道:“如此厲害的暗器,恐怕小容防不勝防啊!”
“那倒未必。”凡小二輕聲道。
“嗯?你爲何如此有信心?”凡仁驚問道。
“呵呵,師父,您老人家怎麼就忘了,咱們聖手門可有一種武技叫‘仙人跳’,那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她唐門暗器再厲害,找不到小師妹的蹤跡,恐怕也無用武之地吧?”凡小二笑道。
凡仁不再言語,擡頭向臺上看去,那五名男子正被各自的師門擡下擂臺,雖然傷得不輕,可並無性命之憂。唐門善於設計、發明和使用各種暗器,並精於弄毒,很顯然,唐月軒的散花天女並未投毒,否則那五人早就命喪當場了。
唐月軒見五男被擡走,於是微笑着說道:“好了,兩位妹妹,現在只剩咱們三人了,你們說如何個比法?”
“我,我,我不不不知道。”劉清香不敢看唐月軒,垂頭低聲說道。
唐月軒轉過身,望向凡小容,問道:“你認爲呢?”
凡小容微微一笑,正要開口,突然色變,大喝一聲:“唐姐姐小心!”
唐月軒還未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已經插入她的後背。突變來得太快,臺下一片驚呼,唐門弟子憤怒異常,欲衝上擂臺,可這必定是比武,在沒有真正分出勝負之前,誰也不可越雷池半步。
“好個望月門,好個劉清香,哈哈,我唐門暗器終究抵不過人心險惡,暗器再強,也強不過暗算,哈哈……”唐月軒扭頭直視劉清香,嘴角已經溢血。
“啊……我,我,我不,不是,不是故意的。”劉清香毫無放手的意思,反而將匕首捅得更深了幾分。
“我見過卑鄙的,見過無恥的,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卑鄙無恥的,很好,很好啊……”唐月軒臉色已經發白:“你不應該叫劉清香,應該叫‘劉清純’,這黑手下的夠清夠純的……”
“唐姐姐,快別說話了。”凡小容怒視劉清香,喝道:“還不快放了唐姐姐。”
“小,小容妹妹,別當心,我不會比這個賤人先死的。”唐月軒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她微笑着看向緊張的凡小容,問道:“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唐門以什麼立足於武林?”
“唐門以暗器和毒藥雄踞蜀中一隅,行走江湖達數百年之久,這是武林人人皆知的事情。”凡小容答道。
“是的,除了暗器,唐門更是以用毒飲譽武林,所以,當這賤人在我背後捅我刀子的同時,我的血液也流在了她的手上……”
“姐姐,你的意思是,你的血液有毒?”凡小容驚道。
唐月軒輕輕地點頭:“所謂害人終害己,她捅我一刀,我不過是受點傷,而她,將會慢慢毒發身亡,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你,騙人,騙人”劉清香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騙你?”唐月軒背後的血順着匕首越流越多,劉清香的手已經沾滿了他的鮮血,唐月軒冷笑道:“看看你的掌心吧,看看是不是已經發黑。”
劉清香迅速鬆開匕首,擡手看去,臉色立刻慘白。唐月軒失去支撐,順勢向下倒去,凡小容立即閃身將她扶住:“姐姐,你沒事吧?”
“別碰我,我血上有毒。”唐月軒輕喝道。
凡小容嫣然一笑:“姐姐,人的血液裡怎麼會有毒呢?要是有,你不早就……”
唐月軒不等凡小容說完,擡手一彈,一顆藥丸已經進了她的嘴裡:“你還是不太瞭解我們唐門啊,我們唐門子弟自小百毒不侵,是因爲我們自身便是毒源,所以我遍身藏毒,不過不要緊,我已經給你服了我門獨門解藥。”
劉清香一聽有解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姐,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你本可以不死的,可惜啊,我身上僅有的一顆解藥剛剛給了小容妹妹。”唐月軒看也沒看劉清香一眼,對凡小容說道:“妹妹,你是好人,所以好人有好報,我已受傷,無力再戰,而她……所以,你將不戰而勝,恭喜你小組出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