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您來啦。”
躺在牀上的小公主凌霄月朝陳必凡伸出一隻蒼白的小手抓住陳必凡的袖子,他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因爲那隻小手在蹭到他的手時,是無比的冰涼。
她支撐着要起來,地精族長連忙阻止。“月兒別亂動,你現在身子還虛弱呢。神醫馬上就來給你看病來了。”
動一下是死不了的,陳必凡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但也並無惡意,只是覺得這位父親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女兒啊。
“讓她坐起來吧,這樣能讓她血液循好一點。稍微會舒服和清醒些。”他看了族長一眼,手上勤快起來,先是一直胳膊慢慢的把小公主扶起來,橫檔着支撐着她的背後,然後另一隻手把她身後的枕頭豎着立起來。
地精族族長看着陳必凡的一舉一動,心裡煞是大爲讚賞,又有些惋惜,嘆了口氣。看這個男人對女孩憐香惜玉的程度,他一定是最合適的丈夫人選。奈何他已經有了家室,妻子還在千里之外。那麼地精族長就不能多說什麼了。
“父親,神醫。你們不要白費力氣了。”小公主回過頭去,對自己的父親和陳必凡勉強的列出了微笑。“父親這幾年一直因爲我,找不到繼母親去世之後所愛的人。”
“我天天胸口疼得要死,心臟也不規律的跳動。還不如死了好呢。”
地精族族長的臉上一陣錯愕的抽搐,隨後眼裡含着淚花。“月兒啊,你怎麼能這麼……”
“月兒公主,您不能這樣對您父親說話。”陳必凡輕聲的提醒道。
“您這麼說話,就太傷了父親的心了。而且我陳必凡答應要做的事情,就絕對會完美的做到。公主,你的病我治定了。您不要有不想活下去的念頭,願意爲了什麼死,就要爲了什麼活下去啊。”陳必凡殷勤的提醒着,眼裡閃耀着光芒。
“陛下,我要開始給公主診斷了,有可能要掀開她的衣服進行觸診。您同意嗎?”
地精族長深深的吸了口鼻子,從深深的感動中擡起頭來,擦擦一直忍着的眼淚。“嗯,就像我們答應神醫先生的要求說的,我們將會足夠信任您。只要能治好公主的病。”
陳必凡得意的點了點頭,他轉過來認真的看着凌霄月詢問道。“月兒公主,您的意見呢。”
“我嘛……”凌霄月剛剛被他被他溫柔的扶起來,又認真的訓誡一遍,腦子和心裡已經清醒多了。她把頭不好意思的扭向一邊,回答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您隨意吧。”
“很好,我開始了。我會先給公主把脈的。”他溫柔的拿起小公主的纖細的胳膊,翻過來,二指壓在凌霄月的手腕上。
心跳非常紊亂,時而快,時而慢……陳必凡想着。綜合剛纔凌霄月“胸口疼的要死”的敘述。陳必凡初步可以確定,小公主的心臟出了問題。但還不敢斷定,必須做進一步的觸診。
“陛下,您可以把小公主的上衣脫下來嗎,對,不光是外套,整個上衣都要脫掉。”
凌霄月本來毫無血色的臉上瞬間紅了一片,雙手抱着肩膀扭捏了起來。“大膽草民,不得無禮!”
“哎呀,月兒,”地精族長看着女兒扭捏臉紅的樣子又愛又憐惜,他一把攔過女兒的肩膀。“神醫是好人,是給你來治病的。要聽醫生的話呀,公主。”
凌霄月無奈,只好聽取陳必凡的建議。她放下胳膊,朝她的父親探出身子,而地精族長則是一臉的寵溺,給她脫下了衣服。
陳必凡令她躺平,然後在她上半身的軀幹上輕輕按壓着。不一會,他擡起頭得出了結果。
“小公主的身上可能長了腫塊,而且不止一個。”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因爲事關重要。
“而且,其中一個或者幾個腫塊可能壓迫了她的心血管。”
“那公主……我女兒她,還能撐多久?”地精族長憂心忡忡的看着陳必凡。
他爲難的看着凌霄月。如果他現在說出來那個令人痛心的結果的話,恐怕在場的小公主會當場崩潰,或者日後做出什麼傻事吧。
“神醫,請您但說無妨,”凌霄月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已經臥牀生病那麼久了,已經做好了隨時病情惡化的準備了。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陛下,小公主她……”陳必凡抱着胳膊。“她隨時可能都會死,那些腫塊壓迫着她的心血管,汲取着她身體的養分越長越大,也許有一天小公主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了。也許她的身子會被那些腫塊吸乾虛弱而死。”
“那,神醫,您可有辦法?”地精族長吃驚的看着他。
“辦法有是有的,那就是給小公主進行手術。”
瞬間,室內的三人都不言不語了。連陳必凡都爲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吃驚。在三國時期,華佗第一次親自操刀外科手術,所以外科手術一直都並非是西醫的專利。
但一直他都是用自己的內力來給人治療,外科手術雖然他在入師門時和,跟自己已故的師傅學習了不少,也爲他師傅打下手經過了很多場大手術。雖然陳必凡自己從來沒有自己操作過,但也對師傅的不少技法爛熟於心。
“我可以給小公主進行手術,打開她的胸腔去除那些腫塊。但是也有點危險,因爲現在小公主已經很虛弱了,哪怕是她少一口氣,她都會立刻死去。所以這是公主最好,也是最後的手術機會了。”
他說完了這些話,隨即從凌霄月的牀角站起來。“今天的檢查就到此爲止了,陛下。我希望您在此之後,準備好手術用的麻醉草藥製劑,以及作爲給小公主體力和營養支撐的湯藥。明天上午我會給小公主進行手術。”
陳必凡拍拍衣服上的褶皺,如負釋重的又呼了口氣。“具體的藥方,我會在今天晚上開出。那麼,陛下,小公主。我們明天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