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回姑蘇?”湯玉白被男人從後面擁住,兩人站在陽臺上俯覽大地。
白驚風的手在她腰間輕撫,“就這兩天吧,這處房子留在這,以後來廣陵玩還有個住處。”
“是留個住處嗎?還是想留下回憶。”湯玉白輕笑。
白驚風輕吻女人的頭髮,“還是你瞭解我。”
“咦?你看那個人……”女人突然向前一步,貼在窗戶上看樓下。“像不像爺爺……”
白驚風疑惑的往下看,瞳孔猛地一縮。
白儒成一步三搖,臉色蒼白,脖下還有一點乾涸的紅,路人躲瘟神一般躲開這個老人,生怕他走到身邊就會倒在自己身上。
他受的傷不在外,而是在內,就像湯玉白當初那樣,經脈受損。白儒成需要找個安全的地地方運功療傷,只能折回白驚風的住處。
他剛走到樓下,小倆口便驚慌的衝了出來。
“爺爺!”白驚風上前扶住白儒成,心驚的看着委頓的老人,“玉白,快去叫車!送爺爺去醫院。”
白儒成猛地伸手抓住邁步的女人,“不,扶我上樓,我帶了丹藥,不去醫院。”說完這句話,老人的臉上涌起一抹異樣的紅。
白驚風只能照辦。
兩人把他扶到臥室的牀上坐好,輕輕帶上了門出來,湯玉白被嚇得臉色慘白,冰涼的手抓住白驚風的胳膊,“爺爺怎麼會這樣……”
白驚風陰沉着臉,無奈的吐出兩個字,“李木!”
“怎麼可能!他是醫生,怎麼會做出這種事,爺爺可是個老人家啊。”湯玉白驚呼,連連搖頭,怎麼都不願相信救自己的醫生是出手狠毒的兇徒。
“只可能是他,剛纔爺爺匆忙離去,一定是去尋他的……爺爺想要把白驚鴻的仇報了。”男人頹唐的坐到沙發上,用手揪扯自己的頭髮。
白驚鴻的情況他雖然不願見,但是也不在乎,這個堂弟從小就嫉妒他更得寵,對他冷眼惡言,落得如此下場他無悲無喜。
如果爺爺早前能放下此事不提,李木說不定能是自己的朋友,甚至是盟友。
湯玉白坐到他身邊,把男人抱在自己懷中,“如果真的是李醫生,你要報仇嗎?”
“我……我不知道。”白驚風猶豫不定,爲什麼白驚鴻要去惹李木,這場面難堪得他不知如何處理是好。
“驚風……”白儒成的聲音很低,很虛弱。
湯玉白扶起男人,在他臉上輕吻,“爺爺叫你呢。”
白驚風點點頭,走路的姿勢恍若行屍走肉,“爺爺您怎麼樣。”
白儒成盤坐在牀上,鞋都沒來得及脫,鵝黃色的牀單上滿是泥印。“好些了,咳咳。”老人運了一口氣,緩緩平復傷勢。
“李木這個人有古怪……你不要跟他來往,今晚的事從長計議。”
他的身前放着一個紅色的小巧玉瓶,一看就是裝丹藥的。
“有什麼古怪,爺爺怎麼會傷成這樣,你不是比他早築基很多年嗎?”白驚風疑惑的問,爺爺的語氣平淡,提到李木也沒有了恨意,反而隱隱有些恐懼。
“別問了,這次是我主動出手,也是我不敵落敗,沒什麼好說的,後生可畏。”白儒成收起玉瓶,又咳嗽兩聲。“我沒事,你出去吧,好好哄哄玉白姑娘,她被嚇得不輕。”
白驚風滿腹疑問不能說出口,憋悶的很,點點頭轉身出去。
“驚風,記住了,一定要防着李木。”白儒成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
湯玉白守在門口,一見他出來就上前問道,“爺爺……”
“噓,去那屋說話,爺爺入靜了。”白驚風拉着女人的手,走進來原本準備給李木的客房。
“哎,的確是李醫生乾的……不過這裡面好像有些隱情,但是爺爺不肯說,只叫我別跟李木來往,而且要防着他。”白驚風把女人緊緊抱着,捂熱她冰涼的小手。
“你要是能遇到李醫生,好好把話說開,我不覺得他是壞人,當初救我的時候不是也沒有收你錢嗎。”湯玉白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
白驚風皺着眉,他想起之前在樓下問李木的那句話,如果李木不是有居心的接近自己,那他真的就是好人……可是現在又把爺爺打成重傷。
夜漸漸的深了,客房的燈熄滅,可是屋裡的人卻睡不着,小兩口在被窩中私語不斷。
今天老大又從白銀段位掉回青銅,兩年了,他總是在重複這個過程,用他的話說就是,“不能怪我,這是個天坑,我想爬出來的時候總有薩比隊友拽我的腿往下扯。”
老大在夢裡喝罵坑他的隊友,罵聲驚醒了熟睡的老四,好不容易養回精神的老四低聲罵道,“神經病……”
微微睜開眼,老四眼中晃見下面的座椅上好像坐了個人。
迷迷糊糊的老四並未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沒過兩秒,老四猛地睜開眼,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悄悄扭過頭,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本就受盡蹂躪的牀板吱呀一聲響,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鼓足了勇氣睜開一隻眼睛,老四又看見了椅子上那個人影。
鬼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老大被嚇得嗷一嗓子翻身坐起,“你踏馬的鬼喊什麼!”
老四縮在牀角哆哆嗦嗦的指着下面,“誰在那!”
“是我……李木。”椅子上那人聲音沙啞,但是依稀能聽出李木的楞勁。
老大本來也受了一驚,聽到李木開口他就鬆了氣。
“你怎麼大半夜還回來,跟徐洛洛吵架了?”老大摸索着爬下牀,被這一嚇,想尿尿了。
老四被嚇得頭暈眼花,嘴裡不斷罵李木是神經病,大半夜的不去打坐,坐在椅子上嚇人。“徐洛洛在宿舍呢,他們倆今天就沒在一起,下午小英還被叫出去跟徐洛洛新認識的閨蜜吃飯。”
吧嗒一聲,日光燈被打開。
老四痛苦的捂着眼,“瑪德你就不能摸着黑去廁所?非要開燈折磨我。”
沒一會,老大打個哆嗦進了屋,“你想讓我摔死是不是?正好老三你在下面,等我上了牀你把燈關了。”
李木低低的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