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李木立刻收回手躬身行禮。
“李道友果然不是常人,硬拼着可能會損壞法寶的危險都要接那一下。”靜心柔聲還禮,說着恭維話臉上還沒有表情,讓人看得很不舒服,總覺得她的恭維只是走個形式。
“呵呵,墨染沒那麼容易損壞,黑檀木裡還摻揉了寒鐵。”李木傻呵呵的把自己法寶底細報出來,好似渾然不知道場外的弟子能聽見他們說話。
“墨染?名字挺好聽的,我的法寶叫金翎,是妖禽的一片尾羽……”靜心猶豫片刻撩起了衣袖,不發出金光時李木終於能看清那究竟是何物。
聽見她說是羽毛的時候李木還不相信,聽法寶相擊的聲音那明明就是金屬的手環。
靜心手腕上的金色羽毛首尾相接環在一起,的確是個手環,不過卻比李木想象中要漂亮十倍百倍,華麗的尾羽在陽光下隱隱流動光彩,難以想象羽毛的主人是一隻怎樣的禽鳥。
“美輪美奐,這不僅是法寶,也是巧奪天工的精美飾品,居然真的是一根羽毛……”李木突然愣住,他詫異的看向靜心,卻見對方露出一絲笑意,微微點了點頭。
她還有底牌!金翎不可能只有手環一種形態!
李木啞口無言,場景再次變換,這次的眩暈感稍微輕了一些,可能是經歷過有些習慣,睜開眼他們又回到了天柱峰上,各自行禮下場之後,慕容掌門報出下一對的名字……
他走下來的時候,衆人看他的目光與之前截然不同,雖說有的人還是不忿,不過更多修士開始認可他這個人。
“你怎麼把自己法寶的底細報出來了,你一說那是黑檀木,有心人立刻就能猜到它大概都有什麼妙用。”秦祺迎住李木有些埋怨的說道,後者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渾不在乎此事。
這一場結束之後要好久才能輪到下一場,李木和秦祺縮在人羣最後面觀戰,研究別人的法術神通,順便看有沒有能偷師一二的。
鬥法的速度遠比李木想的要快得多,一場比試甚至連五分鐘都不要,像李木和靜心那樣打得難解難分的屬於少數,即使如此他們也沒用到十分鐘。
大多數對決只在幾個回合之間就分出勝負,最令人驚歎的就是伍淼的那場。
對面是青城劍派的弟子,李木還認得那個傢伙,他就是昨天跟李木吹牛聊天的幾個人其中之一。
兩邊問候行禮完畢,青城的人剛拔劍挽個瀟灑的劍花,伍淼就不要命的直撲上下,招招取敵要害,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他的法寶還是一杆紅纓槍,對上使劍的人算是佔盡了上風。
如果青城的人能及時反應過來自己是個修士而不是武者,這場比試還有的打,可惜他見到伍淼的勢頭就被嚇得慌了神,沒在他槍下走過三個回合,就被挑飛了劍用槍頭抵住喉嚨。
從開始到結束,兩人居然都沒用過一點法力,就連演武場的環境都沒有變換,快人讓人反應不過來。
李木嘶聲吸了口涼氣,他在青城的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跟武道雙修的人對決也會手忙腳亂,忘了自己是個專攻神通法術的修仙者。
青城劍修雖然持劍,但是大部分都沒有武學功底,會御劍術誰還持劍近身肉搏……不過這樣他都能擋住伍淼的半輪快攻,也足以證明他有幾分實力。
讓李木頗爲不爽的是,伍淼擊敗對手後頓了頓槍桿,目光竟然看向他這邊,眼中的挑釁幾欲噴出來。
在李木這邊觀戰的弟子都看見了伍淼的眼神,不禁奇怪這傢伙是在針對誰,一個兩個的往回看尋找源頭。這下場面就難堪了,從最前面開始,人頭一排排的向後轉,一直轉到李木這停下。不僅是這邊,其他方向的弟子也跟着往這看……
李木頭一次被一兩百雙眼睛盯着看,雖說在臺上也被看,不過那時候專心鬥法根本想不到這些。
他被看的心裡發毛,都想轉身翻過漢白玉欄杆跳下山去。
“回頭……回頭……”秦祺往旁邊挪了挪,低聲提醒他這時候應該跟大家一起回頭避免尷尬。
李木默默地扭過頭,看到了欄杆上的獅虎雕刻……他後面哪還有人了?!
慕容掌門咳嗽一聲止住了尷尬,大會繼續進行。
一對一對的弟子往臺上走,下來時輸的人有的垂頭喪氣,有的故作輕鬆,贏的人有的滿臉欣喜,有的不驕不傲。
演武臺的場景也不斷變換,有時在森林中,有時在荒漠裡,看來後面的弟子都弄清楚演武臺的奧妙,上臺後就想着對自己有利的環境。
不過場景變換看的是兩個人的心象,所以有時候會出現一半沙漠一半湖泊的詭異景象。
最大的鬧劇應就屬終南山那對弟子了,因爲是完全隨機的抽籤,同一門派的弟子上臺對決也是有可能的,終南山這一男一女被點到名字時震驚不已,久久不能相信事實。
他們倆的師兄弟都露出古怪的笑容,甚至有人推了男弟子一把讓他趕緊上場。
兩人強做鎮定,慢慢走到臺上,行禮的時候對視一眼,女的突然就紅了臉,然後場景的變換讓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他們竟然出現在一處房中!看房間的陳設很像是鎮魂門安排給他們住的樓閣。
“這這這……”摘星子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說不出話,顫抖地指着臺上看向慕容掌門。
而後者的表情也很無奈,他用咳嗽聲掩飾自己在憋笑,“摘星,你這次回去可以幫他們倆主持婚事了哈哈……”
說到最後他還是沒能憋住笑,高臺上的人都笑出了聲,摘星子愧不能當,以手遮面連連嘆氣。
臺上的男女看清周圍環境後羞得能鑽進地裡去,女弟子一跺腳捂着臉不說話,男方只得高呼認負。
場景變回來之後女弟子掩面奔下臺,男的在後面緊跟不捨。
觀戰的弟子還好,都沒有幸災樂禍去笑他們,不過人羣中瀰漫的曖昧氣氛卻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