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婦人都敢把一個將軍不放在眼裡,鄭西博,會好好說話?’
即使蘇秀繯不是鄭西博授意前來出氣,那也可以看出,證書兩家的囂張氣焰,目中無人。
哪怕檀武臣大軍壓府,以鄭蘇兩家籠絡人心的本事,還可能會鬧出一番暴動。
姜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檀武臣愣了愣,事實似乎的確如此。他一生兢兢業業,爲國爲民,才拉的這麼一片民心民意。可鄭蘇兩家,只需要大量的財力填埋三年五載,就已經拉的一片能和他抗衡的民心民意。鄭西博早已自恃和他在北州的地位持平,怎麼可能會好好說話乖乖束縛!
若不是姜羽上臺,以強硬的手段和威嚴壓得這羣囂張跋扈的世家貴族低頭,使得軍部地位大漲。這鄭蘇兩家在北州的風頭,還真有可能將要蓋過檀武臣了。
人心吶,可怕又可惡!
姜羽親自前去,是因爲他在天下人心中有足夠的份量。他說的話,交出的罪證,有足夠的信服力。能夠在不引起暴動的情況下,讓鄭蘇兩家孤立無援,束手就擒。
‘的確如此,那我,調一隊精兵一同前往吧。’
雖然姜羽一人一名,足以讓鄭蘇兩家的人低頭下跪。但他身體抱恙,不適宜出手。這種小事,也無需親自出手吧。
站在檀武臣的角度,所謂,兔子急了還咬認,以防萬一!
‘調兵?檀武臣,你要做什麼?’
蘇秀繯忽然有些驚慌。
一直以來,檀武臣可是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免得引起暴動的情況,都是對鄭蘇兩家客客氣氣,不管不顧。從來不提調兵,到鄭蘇兩家也只帶一兩個衛兵而已。
今日,居然要調兵前去找事!
‘檀武臣,我可告訴你,要是鄭蘇兩家振臂一呼,說你檀武臣意圖謀害大善人鄭西博,殘害鄭蘇兩家的家眷。這種事,你怕是無法收場。在北州那麼久,你也清楚,我們在北州的影響力。’
蘇秀繯不由得先警醒檀武臣,希望他三思而後行。
‘蘇秀繯,你可知,直呼州主名諱,杖責三十。不過,你這身嬌肉貴的,還是等鄭西博替你受罪吧!’
經由姜羽的一番提點,檀武臣才明白,有些人,你越是縱容,就越會囂張。越囂張,後果就越嚴重。那些無妄之災,應該趁早扼殺在搖籃裡,避免長成參天大樹,到時就要花沉重的代價才能砍掉了。
以今時今日軍部的地位和影響力,以今時今日國庫的實力,北州,爲何還需要這些骯髒心腸的貴族扶持經濟!
怪檀武臣太小心謹慎,太爲國爲民着想,以致種下惡果,差點讓它長大了。他忘記自己是北州之主,忘記自己是軍人身份了。哪怕鄭蘇兩家再有好名聲,但他和幽州狼騎也不是吃素的!
殺了這些沒有好心腸的貴族,還北州一片清淨。後事,再慢慢恢復也不遲!
又有何妨!
又有何難!
‘檀武臣,我問你調兵作甚?’
沒得到檀武臣的正面回答,蘇秀繯開始心虛,再次大聲詢問。
‘蘇秀繯,本州主行事,要向你稟告?’
檀武臣一個側臉轉過,斜視着她。
嚇得蘇秀繯一下子往後靠了靠,把軟沙發都壓得往後凹陷下去一大片。
‘檀武臣,你,你確定要這麼做?’
原以爲可以壓得檀武臣低頭,乖乖給個說法。哪知道,檀武臣這次竟然不嫌事大,還有意往大了鬧。
‘好,很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各大媒體,說檀武臣仗勢欺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想着栽贓陷害,抓我抵軍棍。’
蘇秀繯拿出手機,作勢尋找着聯繫方式。
姜羽卻緩緩說,‘哪家媒體敢刊登造謠,我殺他全家。’
‘你,你,你威脅我?’
蘇秀繯怎麼覺得姜羽這個大頭兵的殺氣更甚,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結巴。
姜羽不回答蘇秀繯,反而笑着問了一聲她身後的那位蘇雲堂隨從,‘你,姓俞還是姓袁?’
旁人或許聽不明白,但蘇秀繯和那名隨從一定能聽得明白。
隨從當即驚訝的放大一下瞳孔,又恢復平靜的問,‘閣下,是誰?’
然後,他伏低身子,貼在蘇秀繯耳旁說,‘夫人,此人斷然不是檀武臣的下屬那麼簡單,更不可能只是一個大頭兵。我,猜不出他的修爲。此種情況,要麼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要麼,他的修爲遠在我之上。’
‘我想,我想,您不如低頭認錯,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他建議蘇秀繯,其實他心裡更趨向,姜羽的修爲遠在他之上這個猜測,一般人哪能和檀武臣平起平坐一起喝茶,一般人哪有這等心性和氣勢!
而且,細看檀武臣和檀道稷二人的動作神態,竟有着難以察覺的尊敬。
此人,究竟是誰?
‘我想,你應該姓俞,名言誠吧。’
既然他不肯告知,那姜羽不妨猜一猜,公佈一下。
‘閣下,閣下如何知曉?’
俞言誠驚慌。
‘催命符笛,一曲斷命。’
姜羽看見俞言誠腰間不經意露出的半截玉笛,一下子就知曉了。
而被姜羽揭了老底,形同扒了個精光的俞言誠越發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