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逮着鄭蘇兩家禍國殃民的陰謀,逮着鄭蘇兩家欺民辱民的確鑿證據。
姜羽豈會放生!
軍將,最忌打蛇不死!
無論小蛇大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蘇貞,對不起,是父親害了你啊。’
鄭西博悔恨的說。
這女兒,或許是生錯人家了。她從小就善良,飽讀四書五經,知書達理,完全沒有貴族千金的野蠻專橫。
‘大都督,您,您行行好,饒了我家人吧。他們也是一時走錯路,我相信他們都是無心之失。’
鄭蘇貞哀求着。
‘對對對,大都督,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只是一時動了歪心思,會改的,會改的,以後絕對不敢再違法亂紀了。’
鄭蘇玉和鄭蘇潔一併哀求着。
‘妹,妹夫,你也幫幫忙說說話啊!’
鄭蘇潔居然打起了檀道稷的主意,不要臉的喊起了妹夫。
剛剛還指責是鄭蘇貞喜歡檀道稷才惹的禍,之前的語氣也和蘇秀繯如出一轍,諷刺檀道稷不過是個大頭兵,是個莽夫。讓這種粗人進了鄭家的大門,會有辱門面。現在,怎麼好聲好氣的求起這個便宜妹夫來了?
‘二姐,你,你在胡說什麼?’
鄭蘇貞羞澀的低下頭,倒是有些竊喜那個稱呼。
‘小妹,你怎麼那麼愚笨?還叫什麼大都督,你得改口,該叫老師了。’
鄭蘇潔,這是打算來一場霸王硬上弓?
姜羽該如何說,是天真還是真愚蠢?
尚是鄭西博看透了,自知死路一條,懶得求饒,規規矩矩的等候判決,也算敢作敢當。畢竟,西州邊境那幾十萬俘虜,不也是哭天喊地的求饒嗎?姜羽不還是一聲令下,刀起刀落,血流成河!
要是求饒能解決的事,這天下已經是處處太平了吧,也有可能是血流成河了吧!
‘大都督,您是否考慮先將這二人收押,或者就地正法也無妨。’
鄭西博實在看不下眼,兩個女兒跟個傻子一樣在這自以爲是,丟人現眼,因此連忙提了個讓人詫異的想法。
‘鄭西博,你瘋了。’
‘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趕着推着我們去死?我們可是你女兒。’
鄭蘇玉二人都不敢相信。
‘我不想臨死前還丟臉丟到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都沒有。既然要死,那就安安靜靜享受最後的時間,等死就好。你們在這說什麼沒腦子的大話?有意思嗎?錯就要認,殺就要認命。’
鄭西博居然還笑了笑。
‘鄭西博,你要尋死那是你的事情。但你別妨礙我們活下去,’鄭蘇潔直呼自家父親的名字,還怨恨的盯着他,‘之前是你不讓妹夫進門,是你不同意這門婚事,我可是舉雙手贊成。’
三番五次,牽扯檀道稷,還把自己的嫌疑摘得一乾二淨。
這求生慾望,還真強!
姜羽是越來越喜歡那句話了:若要人不知,不要太白癡!
這人偶戲,看一看就好了,再看下去,都覺得自己沒品味沒腦子纔會看到散場吧。
‘這桌席,涼了。’
鄭西博明白,率先瘋狂扒拉着飯菜。
鄭蘇潔還想着哀求一下姜羽,哪知道話剛到嘴邊,姜羽一句,‘我不介意現在就送你下去’。嚇得她趕緊一起上桌扒拉着。
‘要不,要不等等蘇秀繯回來再一起吃?’
鄭蘇玉的心也算蛇蠍,直呼自家母親的名字,也見不得自家母親逃過自己要受的痛苦。
有難,要一起承擔,纔算一家人!
要不是蘇秀繯去耍什麼威風,怎會有現在這麼事?
冤要有頭,債要有主!
那管你是爹親孃親,照樣無情面可給!
蘇秀繯也不僅適時回來了,還帶來了‘幫手’。
‘大姐。’
‘姨母。’
鄭西博和鄭蘇貞放下碗筷,稱呼一聲蘇秀瑗。而鄭蘇玉和鄭蘇潔則是隨意瞥一眼,繼續斯文的吃着這桌菜席。
‘蘇家蘇秀瑗拜見大都督。’
蘇秀瑗跪在地上,‘大都督,能否……’
‘先吃,吃完再談,’姜羽平靜的說,眼光卻是落在後邊,‘俞奉時?’
俞奉時高高仰起頭,挺了挺胸膛,輕蔑的回了一句,‘正是!’
骨頭倒是挺硬!
聽說俞奉時桀驁不馴,自認是第一天才,只欽佩傳經授業的恩師俞澤聖,也只覺得俞澤聖纔是這世間第一人,其餘人一概不會放在眼裡。哪怕面前坐着的是姜帝官,依然是嗤之以鼻。不行禮,直面以視。
‘堪堪九境,你比俞言誠還遜色。’
姜羽故作惋惜的搖搖頭。
俞奉時不是對外宣稱自己深得俞澤聖寵愛嗎?怎麼早入蘇雲堂三年五載了,還差過俞言誠?這就是所謂的恩寵,還是天才人物?
俞奉時自然聽得出姜羽的奚落,‘俞言誠根本就是個大逆不道的畜生,既然拜在主座門下了,卻賤骨頭的還去求袁主座賜業,這算什麼東西?’
談及這些事,俞奉時忿忿不平,一腔替俞澤聖不值得的熱血。他不明白爲何俞澤聖知曉這種事,居然不把俞言誠家法伺候,再削去護法之位,逐出蘇雲堂?
一人拜二師,一人伺二主。
這不是大逆不道,背信棄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