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個傻瓜願意爲你犧牲,我當然不會錯過機會。主動挑釁傲天,惡意中傷。當他們反擊時,我又裝作非常無辜的向你訴苦。而你,也不負我望,爲我爭取了更多謀利的機會。所以,函雨凝,知道嗎?整個傲天集團其實正是毀在你的手裡。展志歌那個大傻瓜,爲了你,還真是大方奢侈,什麼也不在乎。”
此時的函雨凝,身體本能的畏縮起來,白淨手指插入耳孔,禁止再聽鹹文易那些殘忍的事實。她函雨凝自認聰明,卻連最基本的好壞都分不清。虧她平日總是趾高氣昂,認爲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對的,應該的。原來,她就是一個大傻瓜。
若不是展志歌對她寵愛有佳,恐怕他早已不堪忍受她的斥責,遠遠離開。而他漠然的面容下,卻從來沒有對她說出這一切的真相。是沒說?還是她不相信?
函雨凝開始回憶。
想起她曾經的惡霸行爲:冷漠推翻展志歌的一切解釋,果決的爲他定下莫虛有的罪名,無情的反駁他所說的每一句真話……
原來,她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而展志歌,卻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大傻瓜。
鹹文易的嘲笑又在函雨凝的耳邊緩緩升起,“是不是很痛?覺得對不起他?”再次冷蔑一笑,“當初,我知道你竟然利用我將我的親手父親送進監獄,你可曾想過,我知道真相後,會有多痛?”
鹹文易上前,將函雨凝從皮椅中拉了出來,不斷的搖晃。看着她無盡的苦楚,他再一次瘋狂的笑了。
“函雨凝,你配不上展志歌。你除了讓他嚐盡愛情的痛苦外,什麼也沒有給過他。你就是一隻白眼狼,每一個愛上你的男人,都會被你弄得遍體鱗傷。駱信沫是,展志歌是,我也是!”
說到最後,鹹文易大聲嘶吼起來。函雨凝今日的痛苦,是她應得的懲罰。可自己的心,仍然不受控制的開始抽痛。這就是愛上函雨凝的下場。
鹹文易的眸子中,也閃爍着光亮,紅色焰火隱藏其中。看着面前,如一尊沒有生命力的瓷娃娃,鹹文易莫名不甘。捧起溼轆轆的臉蛋,就將自己的頭揍了上去,他付出了這麼多,他一定要得到。
冰冷潤溼的紅脣,相互摩擦。男人萬般野蠻,女人卻毫無生氣。鮮紅的血液充斥着兩人的味覺,函雨凝驟然清醒,一個巴掌,就狠狠的扇了上去。
“鹹文易,你給我滾!”函雨凝狂斥,迷亂的雙眼,滿是絕然。她絕對不允許除了展志歌以外的人碰她的身體。
見鹹文易木訥在原地,函雨凝擦掉嘴角的血痕,眸光兇狠怒然,死死的瞪着鹹文易,再次訓斥,“鹹文易,我承認,當初利用你的感情我的確有錯。但罪不過你那些殘忍的報復。至於你的母親,我只後悔我不夠狠,如果我真的夠狠,那她就不只是坐幾年牢,我會讓她待在監獄裡永遠也別想出來!”
“函雨凝!”鹹文易大吼,衝動的想要上前掐死這個狠毒的女人。揚起手中的巴掌,剛要落下,卻被一個急速的身影所阻攔。二話不說,兩個響亮的巴掌就送給了他。
“敢動函小姐,簡直找死。”
是代沫兒,那個一直暗暗保護着她
的女人。沒想到,她小小的身子,竟然能夠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即使鹹文易已經全力以赴,卻依然不是她的對手。就在鹹文易遭受幾次重創後,函雨凝上前,拉住代沫兒,輕聲請求,“算了!將他扔出去吧!”
鹹文易龐大的身軀,橫躺在地。身體蜷縮,傷得不輕。函雨凝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落魄不堪的他,有些感慨。平復了良久,才淡淡道,“報紙上的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你母親,她做了一些傷害函家的事,這個仇,我不得不報。你的所作所爲,我很失望。從今以後,我們形同陌路。”
函雨凝說完,保安人員上來,將氣息奄奄卻滿臉傷痛的鹹文易扶起,擡出了辦公室。整個辦公室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可心,卻久久沒有辦法恢復正常……
“代沫兒,別將這事告訴他!”代沫兒離開時,函雨凝輕聲吩咐。以展志歌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鹹文易的。但一切的恩怨,就此結束!她累了,疲了,必須好好想想,她該如何做,才能夠挽回她曾經犯下的過錯?
展志歌受傷入院,又引起轟動。來看望他的人很多,都被他一一打發走。整天坐在牀上,沉思。靜謐的病房,竟然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懊惱與後悔,不斷的侵蝕着他。讓他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
這天,韋憶朵帶着嬌豔的鮮花,來看望自己的……男朋友。鹹文易敏銳的雙眼,仔細的凝視着眼前乾淨、利練的女人。見她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意,關懷之辭也有些缺乏真心。鹹文易直接了當,“那些報導是你報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韋憶朵輕蔑一笑,讚賞的誇獎道,“還不錯,有點兒頭腦!”
鹹文易怒意瞬間燃燒,悔不當初。他怎麼會這麼小心?輕易就上了這個女人的當。望着眼前洋洋得意的女人,鹹文易有種想要撕爛她嘴臉的衝動。
韋憶朵擺弄着花瓶中的花,低低解釋,“見你遲遲不下手,怕你忘了初衷,所以……做了一個小小的預謀,沒想到,一向聰明的你,竟然這般容易就上當了!”
買通他手下的人,再容易不過。讓他們一致將矛頭指向函雨凝,被函雨凝幾次冷臉的鹹文易一定會相信。“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好好養傷。我改天再來看你!”
韋憶朵完全不甩鹹文易臉上的憤然,在他額頭印上一吻,轉身,歡快離去。鹹文易氣得直接將手旁的花發泄的砸到地上,清脆的玻璃破碎聲,聽得人心驚膽顫。鹹文易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讓這個玩弄他的女人,付出慘痛代價。
一切的計謀,他還沒有開始實施,韋憶朵就展開行動了。
鹹文易一出院,韋憶朵就開始逼婚。正在氣頭上的鹹文易哪裡受得了,充滿憤怒的眸子恨不得將韋憶朵吞掉。偏偏韋憶朵還不急不緩的威脅道,“易,別激動,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若不答應,那你的兒子恐怕……”
邪魅的眸中,滿是威脅。鹹文易立刻明白韋憶朵話中的意思,扯脣反譏,“隨你!”毫不在乎的態度,氣得韋憶朵直跺腳。看着鹹文易遠去的背影,大聲喝斥,“鹹文易,他可是你的兒子……”
回答她的只是一抹絕
情的背影,毫無眷戀!
鹹文易或許不在乎,但有人一定會很在乎。崔明豐被綁架後,崔螢急得焦頭爛額。瞬間就老了十歲,加上瘦弱的身子,更顯蒼桑。函雨凝看到,內心激盪起憐憫之心。立刻將跪在她身前的崔螢扶起,不解的問道,“師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函雨凝接崔螢扶起,坐在沙發上。取來紙巾,替她擦掉臉頰的淚水。崔螢並不在乎,顫抖的雙手激動的抓住函雨凝的白淨小手,帶着哭腔,卑微的懇求,“師妹,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函雨凝不解,看着啼哭不已的崔螢,有些忙亂。不斷的穩住她的情緒,柔柔問道,“師妹,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在函雨凝的再三安撫下,崔螢總算穩定下來,道出原委。原來是韋憶朵以鹹文易的名義,派人強制接走了她的兒子。函雨凝繼續安撫激動的崔螢,建議道,“那你去找鹹師兄,找我也沒有用啊?”
“我去了……鹹文易他不管小豐的死活。無論我如何求他,他也不幫我把小豐找回來!”
函雨凝一聽,眉頭緊蹙,再次對鹹文易失望。見崔螢又開始低聲哭泣,心煩。“崔師姐,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啊?你也知道,我現在和鹹師兄已經鬧翻了,我不可能再幫你勸他了。”
“不!你可以,你可以請展少幫忙,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小豐的。”崔螢用袖擦了擦淚,說出了她來找函雨凝的真正目的。韋憶朵抓走小豐的目的是逼婚,鹹文易不妥協,韋憶朵是不會放人的。
但以展志歌的實力,只要他肯幫忙,小豐一定會得救的。
聽到崔螢的懇求,函雨凝一陣苦澀,內心急劇狂涌,再次感覺自己的卑微。原來她的一切,都只是依附在那個男人身上。公司是,她的人身安全是,沒有那個男人,她恐怕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就連別人來求她,也都只是爲了她背後的男人。她的一切,都是展志歌的。內心自嘲一笑,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
輕輕將崔螢扶開,冷漠的拒絕,“崔師姐,對不起,恕我無能爲力!”她不能再讓自己的人生劃上更加悲哀的符號。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不允許她依附在一個男人身下活着。
“師妹!”崔螢大罵,繼續上前,緊緊摟住函雨凝,“師妹,求你,只有你,才能夠讓展少出手,他很重視你,只要你開口,他什麼都會爲你做的。”
崔螢的信誓旦旦,再次在函雨凝的內心劃上一筆哀愁,原來人人都看得出,展志歌疼她,寵她,而她卻不自知。這樣的她,還有什麼顏面去救展志歌呢?
“師姐,你別這樣,你現在的身體很不好,你要保重!”見崔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函雨凝還是不忍,連連勸解。讓她看開些,韋憶朵不會對小豐怎麼樣的。以韋心集團的實力,鹹文易和韋憶朵一定會結婚的。到時候,小豐就可以有個完整的家了。
函雨凝說得十分美滿,但這樣的謊言,連她都覺得虛僞。見過鹹文易對小豐的態度,她還有什麼可希冀的呢?就算鹹文易養小豐,他也不可能將濃濃的父愛給小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