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僵持不定時,崔螢電話響,她忽的震了一下,看了眼手機,畏縮的起身,衝到門外,躲躲閃閃的接起電話。
函雨凝雖然納悶,但並未多想。內心已經決定,這件事情,她絕對不參與。畢竟她的能力有限,展志歌和鹹文易,她現在都不想見!
一個表面兇狠,背地卻將一切的事情替她搞定;一個表面慈善,背地卻是所有災難的始作者。這樣的欺騙,要讓她如何承受得住。她的內心有限,她必須要沉靜,好好想想,她接下來該如何走下去。
原以爲,崔螢接了電話後,就會離去。但五分鐘後,崔螢就急匆匆的殺了進來,拉着函雨凝就向外衝。函雨凝反抗,崔螢直接跪了下來,哭得更加傷感,嘴裡不斷的哀求,“師妹,求求你,陪我去找小豐吧!他們已經查到小豐關押的地方,可是我一個人不敢去,你陪我好嗎?只要你陪我去,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好嗎?”
函雨凝本想拒絕,說派個人陪她去。但崔螢死活不依,跪在地上,號啕大哭。非要函雨凝同她一起去。兩人僵持一刻鐘,就在崔螢快要體力不支暈倒的時候,函雨凝妥協了。想到純真的小豐,她還是想要給他一份溫暖。
崔螢欣喜起身,整個人搖搖晃晃,看得函雨凝心酸。扶着她,一同趕往崔螢得來的地址。這是一座廢舊的倉庫,很偏遠,四周都沒有人。韋憶朵也真是夠狠的,竟然將小豐藏在這裡。
當兩人進入倉庫內,看着小豐嬌小的身子綁在柱子上,嘴角有着紅印,腦袋耷拉着,不知是睡着還是暈闕。函雨凝內心咒罵韋憶朵的無恥,連個小孩子也下得了手。
崔螢更是不堪忍受的撕吼,奔了上去。卻被隱藏在暗處的人挾制住。函雨凝警戒心起,四處尋視,瞬間就從四周鑽出十幾人,其中包括韋憶朵。
函雨凝憤怒,雙眸瞪視,眼前的形勢明顯對自己不利,不能逞強,只能帶着虛僞的笑,客套道,“韋總,幸會!”
韋憶朵昂起高傲的下巴,譏笑出聲。傲慢的坐到了眼前唯一的竹椅上,杏眼一揚,魅眸惑人!“函總,客氣!”
“韋總如果大氣之人,何必爲難一對孤兒寡母呢?”
韋憶朵盈盈一笑,修長食指勾起沉睡中的小豐,尖尖的指甲劃在他的臉上,似要戳破那傷痕累累的肌膚。小豐吃疼,醒了過來。哇哇大哭。聽到母親的呼喊,模糊的視線看了過去,小豐立刻哭得更兇,掙扎得更加厲害。可無能爲力,兩人都沒有辦法向前一步,只能遠遠相望!
“還真是母子情深啊!”韋憶朵放手,揚聲諷刺。視線卻飄向函雨凝的方向,想要看看函雨凝會有何反應。函雨凝按捺住心中的怒意,站在願意,悄悄吐氣呼氣,平穩後,才悠悠道,“韋總請我們來何意?”
“當然是看好戲啦?你們不來,鹹文易又怎麼會來呢?”話音剛落,鹹文易氣喘吁吁的趕來。急急就奔向函雨凝的面前,關懷備至。
“小師妹,你沒事吧?”
函雨凝嫌惡的退開,不想和鹹文易又多的接觸。不明白,在兩人大吵大鬧之後,爲何鹹文易還能這般厚臉皮的上前關心。他難道不覺得這
樣很噁心嗎?
鹹文易失望,眼中滿是愧疚。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也去調查了一些真相。才發現母親告訴他的實情和事實有出入。後來他去探望母親,被母親的樣子嚇了一大跳。短短半年,母親就已經不成人形。
他很心疼,但慶幸,母親已經醒悟。告訴了他當年的實情。是母親一手造就了寧家的悲慘。函雨凝的報復很輕。五年的牢獄之災,永遠也不可能彌補得了寧家的兩條鮮活性命。
鹹文易自責,若換成是他,恐怕報復得更加兇狠吧!
鹹文易剛想上前解釋,請求原諒。韋憶朵高揚的嗓音打斷的他的意圖,視線從函雨凝的身上移開,看向眼前兇狠至極的女人,氣憤的質問,“韋憶朵,你到底想幹什麼?”
韋憶朵不怒,悠悠起身,妖嬈上前兩步,來到崔螢面前,不急不緩的諷刺道,“崔螢,你是不是覺得很悲哀啊?那個男人,可以爲了那個女人奮不顧身,卻不願意來救自己的親生兒子。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可笑的事情!”韋憶朵說完,還誇張的大笑了幾聲,諷刺的目光看向鹹文易,眸中有着失望,更有着憤怒。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你的兒子,那我幫你解決了如何?”韋憶朵倒想看看,鹹文易的心到底能夠狠到什麼程度。取過保鏢手中的小刀,慢慢的侵近小豐的臉,崔螢最先受不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函雨凝也急急勸告,“韋總,大人的事,何必爲難一個小孩!”
“韋憶朵,你別太過份了!”鹹文易也來了火,他雖對小豐沒有太多感情,可也不允許有人這樣傷害他的孩子。
“喝!還知道緊張啊?”韋憶朵愕然,誇張嘲諷。手中的刀沒有停滯,慢慢的向小豐臉上劃去。鋒利的小刀,很快就被鮮豔的火紅染色。鹹文易激動,立刻上前,卻被旁邊幾個大汗攔截。鹹文易再次,也不是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被人壓倒在地。
“鹹文易,今天,我到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隻會在函雨凝的身上停滯。”韋憶朵知道,她瘋了。可自從愛上這個男人後,她就沒有退路了。她給了他太多太多的機會,也爲他付出了很多。當她以爲終於可以收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那就是函雨凝。
這樣的結局,她如何能夠甘心。他甚至心狠得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要,一心都只在那個女人身上。
尖銳的刀繼續向下划着,哭聲吼聲,撓得人想要崩潰。如此血腥的畫面,函雨凝再也看不下去了,但她自知,自己沒有能力救得了小豐。小手摸入褲兜內,按下了一個快捷鍵,嘴裡再次出聲制止。
“韋憶朵,你別做傻事,爲了這個男人不值得。如果你傷害了小豐,你會做牢的。”
韋憶朵頓了一下,看向函雨凝,眸中有着自信,似乎她可以不用爲她的殘忍買單一樣。但還是禮貌道謝,“函雨凝,謝謝你的好意!他確實不值,不過畢竟愛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要弄明白。”
此時的韋憶朵臉上明顯帶着兇殘,噬殺之光盡顯她的臉上。理智燒燬,只剩下滿滿的憤怒與血腥。就在刀鋒要無情向前時,崔螢崩潰,撐着最
後一絲力氣,歇斯底里呼喊,“小豐不是鹹文易的兒子,你動了他也沒有任何意義!”
一語驚呆所有人,寬敞的倉庫內,只剩下小豐無助的哭聲。韋憶朵率先回神,眸中明顯不信。收起手中的刀,嘲諷道,“崔螢,沒想到爲了救你兒子,連這種謊話你也說得出來。你以爲我會相信嗎?我找人查過,很確信,他就是文易的親生兒子。”
“不……真的不是,是有人做了手腳,小豐真的不是鹹文易的兒子。我發誓。不信你們可以再去驗DNA。”崔螢上氣不接下氣,不斷的訴說着事實的真相。讓所有人更加懵懂,韋憶朵依舊不信,認爲只是崔螢的緩兵之計。
就在她打算繼續逞兇時,崔螢不顧一切道出事情的真相,“小豐真的不是鹹文易的兒子,他是我和別人生的。因爲時間很巧合,所以……所以展少就主導了這一切,以此來讓師妹看清鹹文易的真面目。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展少的計劃,目的就是要讓師妹和鹹文易徹底決裂!”
真相一旦暴發,所有人再次震懵。完全回不過神來,函雨凝腦袋一團亂,有些不明白崔螢話中的意思。木訥的問道,“你的出現是因爲展志歌?”
崔螢含淚點頭,羞愧不已。低聲渧哭,“對不起,師妹!我知道所有人中,只有你是真心對我的。但你……卻是我騙得最多的一個人。就連剛剛,也是展大小姐讓我把你騙過來的。我……對不起,小師妹!”
事以至此,崔螢只能全部承認。這段時間,她也強烈受到內心的譴責。若不是爲了小豐,她絕對不會答應展少做這些的。
函雨凝完全震愕,輕蔑一哼,笑聲痛入心扉。這個世界太過諷刺,她的人生,原來就是生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之中。展志歌是假的,鹹文易是假,就連一臉可憐相的崔螢也是假的。那她的身邊還剩誰?駱信沫呢?他會不會也是假的?
這個世界,她太不熟悉了,她是不是應該快點兒離開了呢?
剛想轉身,卻被保鏢強行留住。躲在暗處的代沫兒立刻出手,卻不想,還沒有碰到對方,就被隱藏在暗處的人射來一根針孔。代沫兒一時未覺,直接暈倒在地。
看着癱倒在地的代沫兒,函雨凝意識回神,料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場局很明顯,不只是針對鹹文易,更是謀劃着她。不然,對方怎麼可能會早有先見之明的攻擊代沫兒呢?
而這個計劃,絕對不在展志歌的預謀中。犀利的眸子直接看向韋憶朵,厲聲質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聽到驚世駭浪真相的韋憶朵回過神,將刀一扔,邪氣一笑,“函雨凝,你很聰明,但卻聰明得被所有人欺騙。不防再告訴你,那些鹹文易的醜聞確實是我公佈的,但沒有展少的推波助瀾,我想我也不會那麼成功。展少對你可真夠用心啊!這樣的用心,難免會招人嫉妒。你放心,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任何人,但有人恐怕就不同了!”
說完,韋憶朵瀟灑走來,蹲下身,輕輕擦試着鹹文易嘴角的血液,溫柔的問道,“要跟我回去嗎?”只要他願意,她依然會很愛很愛他。
“你們到底要把小師妹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