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王子別鬧了!
記憶像是被切割的碎片,只在被觸發時纔想起個別的片段。白御堂的表情陰晴變幻,在那個回憶中他明晰的感受到自己當時的心情。對於那個明媚的女孩,他是抱着絕對佔有的態度,不想與人分享,不容任何人覬覦。
現在,他眼前好似還能看到在腦中的那個畫面。他站在學校的天台上,看着籃球場上那個可以散發着耀眼光芒的女孩。她的頭髮在陽光下飛揚,進球時的燦然一笑讓人更覺春天的暖意。
手不自覺的撫上心口的位置,那裡面有力的跳動,全部是爲了她而存在。那樣迫切的想望,是他從未感受到的執念。
“你想起來什麼了麼?”裴聖宇敏銳的觀察到他神情的波動,很關切的問道。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你來找我,就是爲了讓我想起來什麼嗎?”白御堂斜睞了他一眼,眸子裡充滿了疑惑和防備:“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裴聖宇的回答是聳聳肩,雲淡風輕的一笑,好像他提的問題是多麼可笑一樣。
很奇怪,看着他這個樣子,本來的躁動不安全都停止了喧囂,白御堂也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出聲,只是出神的看着學校的遠處。
這個男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那個女孩,如果是他,只能站在這個角度看着,心裡是絕對的不甘心!
而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找自己的呢?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一個關於美人魚的童話。那麼,這個叫做裴聖宇的男生,是不是在向着他走來的每一步,也彷彿踏在刀尖。
那麼自己那些不甘是不是真的顯得很可笑?!
“不要到無法挽回再後悔,何不遵循自己心底最真實想法,如果李星燦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就別讓你們走得越來越遠!”
那個一臉文弱卻內心堅韌的男子在他身後淡淡的說道,平和悠遠的語調像極了寧靜寺院裡的梵唱,帶着隱隱的規勸。
所能想起的往事在腦海裡對接拼湊着,力圖大致還原他們最初的模樣。那個女孩,他搞不清楚自己內心對她的感覺。有時想要接近,有時想要遠離,看不慣她和別人走近,受不了她對自己無視。
身後,那個靜默如影子的人看着他良久,然後輕輕地轉身走遠。
天色漸晚,天幕漸漸由金黃轉爲鴉青,不知什麼時候,那個一直憑欄遠望的人也轉身離去了。
“白御堂!你是個大白癡!簡直是個超級大白癡!”星燦把兩隻手窩成廣播器的形狀衝着洶涌而來的海潮大聲疾呼着。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你這個大白癡!”
“你以爲你是在拍電視劇麼?學什麼不好偏偏學人家玩失憶!”
“你是個大白癡?!你怎麼能把我忘了?!而且還忘得這麼徹底!”
漲潮的海水從腳面沒過腳踝,漸漸往上到了膝蓋、大腿。星燦猶然不覺,仍自顧自的對着大海大吼着。
從白尚謙的方向望去,她像是那麼緩緩的向大海深處走去,一步一步,步步驚心。到了後來不知是她加快了速度,還是潮水的漲勢更猛,她竟然完全的沒於海水之下。
白尚謙心裡咯噔一下,她該不會是想自殺吧?!他等了片刻,舉目望去只見到一波卷着一波襲來的海浪,空茫茫的海面哪裡有半個人影。
他再也忍不住,脫了外套和上衣就扎猛子躍入海里。
正驅車疾駛的白御堂連打好幾個噴嚏,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背後說他。他開着機車一路向北,初春的夜風吹在臉上,帶着點微微的涼意。
腦中反覆播放的,是所能想起來的關於李星燦的片段。那個女孩,從見到的第一眼,就牽動着他的神經,讓他總是做出不由自己的事情。
車子,漸漸地開向那片海域。在那裡,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說出一些自己的事情。在那裡,那個自己心底一直想要實踐的設計,到底是爲誰而做?!胸口的位置一直纏繞的野望,是想要擁抱哪具身軀?!
李星燦,是你麼?!
那片海已經躍入眼簾,只有靠近這裡,好像才能理清自己的思緒。暮色四合,海邊的夜總要比別處來的早些。
腦中的動念由霧一樣的模糊漸漸形成輪廓,有什麼被埋在腦海深處的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了。
等星燦游到遠處再度潛回,就見到在那片海域瘋狂潛入潛出明顯在尋人的白尚謙。她雙腿一蹬,人向他迅速的游去。
“喂,你在幹嘛?”星燦到他身邊問道。
被海水浸的全身溼透的白尚謙帶着前所未有的狼狽,聽到她聲音的時候他的瞳孔還沒有對準焦距,只是有些茫然地看向發聲的方向。
由於一直潛水在下面找人的關係,他的嘴脣已經凍得有些發紫。被打溼的頭髮一縷一縷的垂在額前,還向下滴着水珠。黝黑的眸子目光有些渙散,在看到她時好像所有的光一點一點的凝聚,最後匯成眼中璀璨的光芒。
沒有多說,他一把把她拽到懷裡,重重的就吻了上去。“你這是在幹嘛……”星燦的抗拒聲瞬間消失在對方的口中。
他好像從來沒有情緒這麼失控過,白尚謙在她的脣齒間攻城略地,帶着絲前所未有的狠勁兒。這個丫頭,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消失,再也不想就這樣們只能是遠遠的看着而已!
星燦的抗拒在對方的強勢之下很快就土崩瓦解,手漸漸無力的攀向他的肩膀,他吻得這麼急切這麼霸道,而且還帶着一絲隱隱的悲傷,讓她的心也不由得難過起來,只能任由他吻着自己。
時間和空間都在兩人身邊逝去了,知道兩人都忘了擺腿,一起沉在海水之中。等再度浮出水面,白尚謙又欺身吻了上去“你剛纔嚇死我了知道不知道?!”
星燦的身子一震,心臟像被密密麻麻的針尖刺過,一時間疼痛難忍。她瞪大眼睛看着白尚謙,清清楚楚看到他眼裡流露的擔心、慶幸,以及濃濃的情意。這一切**裸的呈現在她的眼前,再沒有依靠一向溫和的笑作爲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