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章 登柳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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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爲六大府城之一,會元府從不缺權貴,傳家百家的家族都有不少家,柳家與之比起來只能算是新貴。
可因爲出了個六部堂官,柳家在會元府的地位很是穩當。
現如今,身爲禮部尚書的柳嘉宏已經從任上退了下來,四個兒子里老大和老四走的仕途,但要走到他們老子的地位卻得看造化。
柳三小姐是柳二老爺的女兒,柳四小姐卻是出自大房。
做足了心理準備,莊書晴帶着柳三小姐留下的當票和一個包裹敲開了柳家的大門。
柳嘉宏在禮部呆了幾十年,治家也算得上是嚴謹,下人聞知是拜訪三小姐並未爲難,只讓她先等着,趕緊派了人去內院通傳。
柳三小姐剛吃過藥,吃着蜜餞也覺得甜裡泛着苦,聽得通傳先是一愣,旋即笑開了,臉上露出兩個漩渦,“料到她會來,只是沒想到會這般快,青青,你去迎一迎她。”
“是。”
青青即是當時陪着三小姐去涼山尋醫的那個丫鬟,對那個小姑娘印象也極爲深刻,看到人語氣甚是輕快,“沒想到你會來得這般快,小姐高興着呢,快隨我來。”
莊書晴對這個丫鬟很有好感,當時便是她體貼的給她準備小額銀票和碎銀子,還求着三小姐稍帶她們姐弟一程。雖然最後她婉拒了,這份心意卻記下了。
“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沒有湊夠銀子。不好意思登門。”
青青笑着正要答話,看到拐角出處出來的人忙蹲身行禮,“奴婢給四小姐請安。”
柳四揚了揚帕子免了她的禮,眼神落在莊書晴身上,覺得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沒想起來,遂問。“這是三姐的客人?”
“是,姑娘曾和小姐有舊。”
柳四微微點頭。正要放人離開,貼身丫鬟上前一步輕聲說了兩句,頓時變了臉色,“你是那個攔了本小姐馬車。害本小姐受傷的女人?”
莊書晴知道這是躲不過去了,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果然沒用,明明這柳家也不小。
她不是古人,沒有古代平民見到貴族的戰戰兢兢,她也不願意裝,福了一福,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見過柳四小姐。”
柳四的關注點也不在這裡。“那日救下你們的那位公子在哪裡?出自哪家?”
這是在自己家裡就不打算裝了嗎?會元府盛傳的柳四小姐可不是這麼盛氣凌人的,莊書晴心裡腹誹,話回得滴水不漏。“回四小姐話,我並不識那位公子,那日差點傷於馬下,是那位公子救了我們姐弟兩人,之後我們便離開了,並不曾打聽過他來自哪家。”
“真不曾?”
“不曾。”
柳四還是不甘心。那日回來後她想着法兒的打聽了許久,也未曾問出個所以然來。她甚至懷疑那人根本不是本地人,只是偶然經過會元,恰巧出現在那裡,恰巧讓她見着了罷了。
可正因爲如此,她更相信那是她的緣份。
若非如此,怎會偏偏在那種時候,以那樣的方式讓他們相遇了呢?
所以哪怕娘幾次提及和府主長公子的親事她也含糊了過去。
她想着一定要再見到那個男人一面,若真是她的緣份,她一定死抓着不放手,若不是,府主長公子纔是她的選擇。
此時見到這個女子她纔想起,說不定這兩人後來有見過,又或者兩人有什麼牽扯……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忘了儀態,忘了她苦心維持的形象,只想打聽出一個隻言片語出來。
可結果還是讓她失望。
那個男人難不成真的離開了會元城不成。
青青不知道這其中糾葛,看四小姐不說話了便試探着道:“四小姐您看,三小姐還在等着……”
柳四緊緊盯着莊書晴,“若讓我發現你騙了本小姐,可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莊書晴又是一福,態度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來。
柳四隻能放人。
在柳家姑娘裡若要說個能和她爭寵的人,也只有一個柳三,不過一個藥不離身的藥罐子,偏偏入了祖父的眼,府裡誰不高看她一分,若非必要,她也不想與之對上。
待走遠了,青青才輕聲問,“你見過四小姐?”
莊書晴將那日遇險的事說了,“若非那位公子相救,姐姐和三小姐怕是見不着我了。”
“原來如此,你也是無妄之災,我還以爲……”青青笑笑,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是她想岔了,一介平民又怎會無故衝撞柳家的馬車。
“以後還是要當心,有時候受了傷也是找不回場子的,懂嗎?”
知道她是真心囑咐,莊書晴也應得誠心。
今日天氣好,柳三小姐正在院子裡散步,看到兩人進來也不讓莊書晴見禮,拉着她左右看了看,“氣色是好多了,臉上長了點肉,看着好像長高了點,看樣子是過得不錯。”
“謝三小姐惦記,我一切都好。”
柳三拉着她一起散步,“趁着天氣還好多走走,等天一冷起來我就連門都出不得了,青青,剛纔怎麼去了這麼久?”
青青將遇着四小姐,連帶那樁事故也說了,主子的事她不好說什麼,只是提了一句,“若莊姑娘真讓四小姐惦記上了怕是沒什麼好處。”
“她最多就是去擾你幾回,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敢做,好不容易攢出個好名聲,我那好妹妹做什麼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柳三說得涼薄,卻也透徹,生在這樣的人家,便是不想去學的有時候也不得不學會。
青青恍然大悟,頓時放下心來,擡頭看了眼天色,道:“小姐,這會太陽好,還沒風,您和莊姑娘便在外面坐坐吧,我去備些點心。”
“也好。”
青青指揮着幾個小丫鬟忙上忙下的,還記得去拿了個披風給柳三繫上,莊書晴看着就笑,“一看就是真心爲三小姐着想的好丫鬟。”
青青不好意思的跑開了,惹得柳三也笑了,“我七歲時她就來我身邊了,那會她也就十歲,一晃就這麼多年了。”
感慨完,柳三看向莊書晴,“來會元多久了?”
“九月下旬到的。”
算了下日子,柳三點頭,也不打聽當時是爲着什麼事弄得那般狼狽,反而問起她到會元后的事來。
莊書晴也不瞞着,“我之前學過畫畫,一開始是賣花樣子,後來有人提醒我這會沖壞了市場,我便乾脆自給自足的開了個賣繡衣的鋪子,生意倒也不錯,最近在主城區又開了一家,離柳家不遠,叫暖意,三小姐要是有閒了可以去看看。”
說着話,莊書晴將包裹打開,“這是鋪子裡的繡娘繡的,三小姐看看喜不喜歡。”
柳三微微有些訝異,她知道這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姑娘不會活得糟糕,可她沒想到她讓自己過得這般好。
異地而處,她一定不會比她做得更好。
這是一件黃色的齊胸襦裙,顏色很是素淡,沒有做複雜的花樣,就是在下襬用嫩綠色繡線繡了三圈嫩草,其他地方也用同色繡線做了些許花樣,不打眼,但是實打實的給這條裙子注入了活力。
“很喜歡。”柳三細細看了,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很喜歡。”
“三小姐喜歡便好。”莊書晴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這對於一個送禮的人來說也是一種肯定,笑容都大了許多,又將兩張銀票送過去,“有人雪中送炭,有人錦上添花,三小姐也許當時只是隨手幫了一把,可於我們姐弟來說卻是大恩,謝謝兩個字實大太輕,我就不說了。”
柳三爽快的從荷包裡將玉佩拿出來,“本來是想佩戴起來的,想想還是作罷了,人養玉玉養人,我這病體,別到時過了病氣到這玉佩裡,反倒是害人。”
拿回玉佩,莊書晴心定了許多,這是董氏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她始終惦記着,就怕出個什麼事拿不回來,那就太對不起這具身體的原身了。
收好玉佩,莊書晴追問道:“敢問三小姐,這病可有什麼說法?”
“就像初見時你說的那樣,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當時我娘受了驚,我是不足月出生的。”事關自己,柳三依舊說得雲淡風輕,“不過是內宅裡那點子醃漬事,誰也不真那麼幹淨,我無辜又如何?一切苦痛都是我受着,這就是事實。”
莊書晴當沒聽到這些話,“我給三小姐把把脈。”
這一手她卻不是在學校裡學的,而是當了醫生後在醫院裡和一個老中醫學的一手。
西醫部永遠是人來人往,中醫部卻要冷清許多,稍有閒瑕她就去中醫部休息,一來二往的就和那姓曲的老中醫認識了,聽曲老講了不少古。
她對中醫有了興趣,那兩年所有的休息時間她都貢獻給了中醫部,出事後更是用了不少功夫在中醫上,幾乎成了曲老的半個徒弟。
幾年時間斷斷續續的學,想要學精自是不可能,望聞問切卻也懂了皮毛,在這裡沒有那些儀器輔助,號脈反倒成了她知道對方身體情況的唯一辦法。
半晌過後,柳三看她面色沉吟挺像那麼回事的,於是笑問,“看出什麼來了?”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三小姐,請三小姐據實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