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見林雅蓉久久不說話,孫靖邦眉頭皺的越緊,“那小子又惹了什麼禍?”
林雅蓉眨眨眼,突然道:“我們牀上說吧。”
什麼?
不等孫靖邦反應過來,林雅蓉已經拉着他進了屋,火速招來丫頭侍候着洗漱,一換好中衣,林雅蓉就直接把孫靖邦拉上了牀。
“雅蓉,你這是幹什麼?”孫靖邦隱隱感覺不對勁,看着林雅蓉滿臉狐疑。
把往日裡的羞怯一丟,林雅蓉摟着孫靖邦就倒在錦被上,孫靖邦被弄得臉燥耳紅,忍不住小聲道:“你……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扯過錦被將兩人蓋住,林雅蓉一翻身半壓在孫靖邦胸膛上,抿抿嘴,然後輕聲道:“鬆哥兒……鬆哥兒他……他……”他什麼?林雅蓉半天也擠不出這後面的話來。
見她神神怪怪又吞吞吐吐,孫靖邦只覺不妙,可是此時他卻什麼也沒問,只是看着她,靜等她把這後面的話給說全了。
微微低頭,便可見孫靖邦那眼眉,莫名想起她第一次在後宮見在他時,只覺那雙眼黑如耀石神采奕奕,這麼多年過去,感覺不論經過多少變化,唯有記憶中的這雙眼睛一如往昔明亮。
忍不住擡手輕輕摸上他的眼睛,林雅蓉好一會後才用略帶嘶啞的聲音擠出一句話來:“鬆哥兒在吃迷心散。”
說完這話,林雅蓉下意識抱住孫靖邦,以她對他的瞭解,在得知孫靖鬆服用迷心散後,孫靖邦定會暴走。可是等了半天,卻只是感覺到被她死死壓住的胸膛不住起伏,別的動作一個也沒有。
擡眼看去,卻撞上了一雙暴怒的眼睛,見孫靖邦眼睛都紅了,林雅蓉急忙道:“你也先別動怒,這事我問過鬆哥兒,原他也不知道是迷心散,後來發現不對勁,他便悄悄找了我,這前前後後鬆哥兒也只吃了幾枚,還沒傷及身體。我私下問過葉先生,先生說只要不碰不沾慢慢就能大好。你別看鬆哥兒平日裡沒大沒小,可如今他也知道錯了有心改正,他現在正在緊要關頭,最需要的便是咱們的關心與支持。”
一口氣把話說完,林雅蓉不敢鬆手,死死抱着孫靖邦,就怕他一着急跳了起來,追出去把孫靖鬆給打死。
也不知道孫靖邦到底聽進多少,只見他不住大口大口喘氣,好一會後他沉聲問:“這事,你給我詳細說來。”說完,猛一個翻身,卻把林雅蓉給直接壓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林雅蓉一怔,孫靖邦這是什麼意思?
“孫靖鬆是個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嗎?你且把事情給我說明白,不用幫他說什麼好話。”孫靖邦低聲說道,可語氣全是肅殺的冷意。
沒由來後背一涼,林雅蓉涌上一股不安的害怕,剛剛那話她有意爲孫靖鬆說好求情,可沒想到孫靖邦卻不吃這一套,分明是認定事情另有隱情。
生硬的吞嚥了下,林雅蓉道:“那夫君你以爲呢?莫不是你以爲鬆哥兒是故意沾染迷心散的?鬆哥兒平日裡品性是不太好,可是他到底是個聰明的公子哥,有些東西他心裡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這迷心散可真不是他故意要去碰的,我已經敲打過他,且鬆哥兒自己也知不對,否則他也不會自個把自己關在屋裡。”
孫靖邦眼睛一眯,久久看着林雅蓉:“這事你知道多久?”
“昨天知道的。”
“那怎麼今天才說?”說到這,孫靖邦身子又往下沉了幾分,壓得林雅蓉幾近喘不上氣。
“我一開始以爲鬆哥兒在偷偷吃些虎狼之藥,可今天早上問過葉先生,才知情況不妙,本來想立馬告訴你,可是一想這事是大事,萬萬不能大意,便先去找了鬆哥兒,這個時候告訴你,也不算晚吧?”
冷哼一聲,孫靖邦道:“你怕是算計好了纔來告訴我,以你的性子,這事不想出個一二三來,恐怕你也不會告訴我。”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在指責她,林雅蓉隱隱有些動怒,她這是好心,可不是孫靖邦說的那樣。
“我能算計你什麼?我若是要算計你,也就根本不會把這事情告訴你了。”林雅蓉這幾天脾氣也不好,往日裡她絕不會和孫靖邦頂嘴,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順着他,替他早一步想好後招。
孫靖邦被林雅蓉問得一時愣了,頭一低,卻突然見到旖旎風光,拉扯中,不知不覺中林雅蓉的中衣半開,露出裡面的素面肚兜,亮白的錦面下是粉嫩肉色,此時隨着林雅蓉說話的動靜輕輕起伏,散發着暖暖熱氣。
一股暗香突然竄入孫靖邦鼻子裡,引得他腹下一緊,某個地方突然硬挺起來。
林雅蓉見孫靖邦神情緊繃,以爲他還在生氣,她沒好氣的道:“我問過葉先生,只要撐過這頭十五日便可完全根治,可你也知鬆哥兒的性子,如今和你說了這事,是希望你明裡暗裡多多看顧一些,幫着鬆哥兒把這難關給過了。”說完這話,卻久久不見孫靖邦有所表示,林雅蓉心裡一急,忍不住擡手去推他,身子也不由扭了幾下。
“別動!”
孫靖邦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搭在林雅蓉腰間的手卻緊了緊。
後知後覺的林雅蓉這時才猛然驚覺孫靖邦的變化,兩腿間被什麼硬硬的東西頂着,一下一下磨蹭着她。林雅蓉一張俏臉先是一白然後是止不住的嬌羞,彷彿整個身子都渡上了層粉紅。
“你……你快起來!”想伸手去推他,可是又怕引起更多的尷尬,林雅蓉只得怯怯的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心裡彷彿被貓兒撓了下,孫靖邦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眼前是兩團綿軟玉兔,身下是柔軟幽香的女體,某個硬處又頂着一處柔軟,孫靖邦只覺身體裡有一隻野獸,叫囂着,怒吼着,急需找到一個出口。
“你特意把我引到牀上,是爲了這個嗎?”孫靖邦邊問邊低下頭輕輕在林雅蓉脖子上舔了一口。
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林雅蓉渾身一震,只覺被孫靖邦親過的地方起了一陣酥麻,然後延着那一點,那酥麻的感覺漫過四肢全身都禁不住輕顫。
許是她生澀的表情取悅了某人,孫靖邦又忍不住在她脖子上親了下。
“不……不要了!”低聲的告饒卻像是一種曖昧的邀請,孫靖邦想要更多,將林雅蓉摟的更緊,兩個火熱的身體此時完全密合,沒半個空隙。
林雅蓉都快哭了,把孫靖邦拉上牀是想着知道孫靖鬆的事情後,孫靖邦總不會好意思只穿中衣去打人,就算孫靖邦繞不了孫靖鬆,可是從牀上起身穿衣出屋總還有時間讓她好生勸勸。可現在呢?林雅蓉終於明白了,她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當孫靖邦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林雅蓉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可是嘴裡發出的卻是勾人的呻吟。她能感覺到孫靖邦的手穿過衣服,撩起肚兜,然後扣住她胸前的盈軟。
癢麻酥,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官刺激讓林雅蓉身子不住輕顫,內心是無盡的煎熬,想推開身上的男人,隱隱又想要的更多。
“夫……夫君,別……”
孫靖邦輕揉細捻掌下紅果,嘴巴輕輕啃着她的下巴,莫名的情.欲讓林雅蓉不禁弓起身子,雙手死死攀住孫靖邦的肩頭,似想推開又似在迎合,身體裡有東西流了出來,沾溼了兩腿間的幽密。
這太過陌生而激烈的感覺讓林雅蓉開始害怕,她從來沒有這般害怕過,眼淚流的更兇了。
有柔軟的東西輕輕蓋在她眼皮上,耳邊傳來孫靖邦低沉的聲音:“別怕。”
可是……
下一秒,孫靖邦將手從她衣服裡拿了出來,輕拍着她的背,哄着:“不哭了,不哭。”
林雅蓉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她其實不是怕,只是……只是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對於她而言,太陌生,陌生的讓她不敢去觸碰。
許是孫靖邦的安慰做了作用,當那陌生的情潮從身體內退去,林雅蓉一直不住輕顫的身子漸漸平靜下來,她難奈動了動身子,孫靖邦一直抱得她太緊。
“別……”她這才一動,孫靖邦就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喘。林雅蓉嚇了一跳,彷彿被下了定身咒,身子一下就僵住。
爲什麼下面頂着她的東西那麼硬?林雅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想離開可是卻被孫靖邦壓得死死的,兩腿間那火熱的硬挺讓林雅蓉不知所措。
重重喘了幾下,孫靖邦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別亂動,再動我就忍不住了。”
林雅蓉哪敢再動,僵着身子略帶不安的看着孫靖邦。不知過了多久,那火熱的觸碰依然明顯,孫靖邦低喘輕嘆:“真是太久了,雅蓉,幫幫我!”
不等她拒絕,孫靖邦牽着她的手一路向下,當手指碰到那火熱的東西,轟一聲,林雅蓉腦子裡只留一片空白。
這怎麼能行呀?
可是孫靖邦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也不給她退縮的機會,牢牢抓着她手,不讓她鬆開。
不知折騰了多久,孫靖邦終於低吼了一聲,然後緩緩將她鬆開。
林雅蓉此時已經沒功夫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的手好酸,真的好酸。可是看到爬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整顆心又慢慢柔軟下來,最少,經過這麼一鬧,孫靖邦的火氣似乎沒之前旺了。
黑暗中,兩人的喘息聲清晰可聞,孫靖邦微微動了下,改壓爲摟,將林雅蓉定在他懷裡,幫她揉着手腕,他低聲道:“葉先生只說不碰不沾就成了嗎?”
見他記掛着孫靖鬆的事情,林雅蓉定定心神,嗯了聲,把葉紅萼同她說的法子一五一十告訴給孫靖邦。
“靖鬆那性子我最清楚不過,許這頭兩天可以撐住,可這後面幾日……”
聽到他話裡的擔憂,林雅蓉忙道:“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所以我想讓鬆哥兒多在這四明山上留幾日。”孫靖邦一怔,隨即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老太太要回提樑城,怎麼着也要帶着孫靖鬆一道回去,如果半道上孫靖鬆出個什麼差錯,一是老太太那瞞不住真相,二來恐怕於孫靖鬆也沒好處。
想了想,孫靖邦道:“你也知道孃的脾氣,如果後天不順着她的意思,恐怕又少不得一場吵鬧。”
林雅蓉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還不都是因爲你。”真狠不得咬他兩口。
“什麼因爲我?”孫靖邦抓抓手臂,就林雅蓉那手勁,擰他不過像在抓癢癢。
哼,見孫靖邦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林雅蓉總不能扭着他的耳朵怒吼老太太急着想走還不是因爲凌彩蘭。隔了小半會,她低聲道:“鬆哥兒這事千萬大意不得,你這些日子多費些心。你別看鬆哥兒平日裡對你不怎麼樣,可是骨子裡還是敬你怕你,有你看着,許能堅定他的意志,把這頭幾天給撐住。”
孫靖邦嗯了一聲,其實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只能這麼做不是嗎?
其實才聽到林雅蓉說孫靖鬆吃迷心散時,孫靖邦人一下就愣了,那感覺真是糟糕到頂點,腦海裡就只有一個聲音——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縱是心裡不斷的否認,他知道林雅蓉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騙他,那也就是說,孫靖鬆真的在服食迷心散。而在認清這個事實後,出現在孫靖邦腦海裡依然只有一句話——打死孫靖鬆這個敗家玩意。
於是林雅蓉在他耳邊說的那一通話,他其實基本上都沒有聽進去太多,而到了這個份上,林雅蓉爲什麼這般着急的抓他上牀,其原因他也心下了然。可是,心中依然有一把怒火,讓他狠不得跳下牀直接衝過去把孫靖鬆給打死,而之後的事情……
一想到林雅蓉胸前那盈軟觸感,孫靖邦又開始覺得身子熱了。
不過,這個時候再去撩撥林雅蓉,恐怕就沒之前好說話,深呼吸了幾下,孫靖邦將心裡的異樣給壓了下去,定定神,他道:“那我去看看靖鬆。”
林雅蓉可不知道孫靖邦這心裡是怎麼想的,一聽他工去找孫靖鬆,她立馬擡手摟緊孫靖邦,低聲道:“你以爲現在把鬆哥兒打死了就能解決事情?鬆哥兒現在需要的不是你的拳頭,等他以後身子好了,你要怎麼處置他都成。再說,天都晚了,你過去這麼一鬧騰少不得娘又要生氣,這不是在家裡可以任着你生氣發火,道一大師不是身子不好嗎?你也就別給大師添亂了。”
孫靖邦被林雅蓉說的哭笑不得,雖然還是很想狠揍孫靖鬆一頓,可是他也知道就目前這個情況,孫靖鬆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可瞅瞅林雅蓉這話怎麼說的?好像他就是一個暴力狂一樣。
心念一動,孫靖邦突然耍起賴皮:“不讓我去找靖鬆也成,不過,你要幫我。”
“幫你什麼?”
林雅蓉傻傻問道,孫靖邦什麼也沒說,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向下,再向下。
……
第二天起來,林雅蓉眼下全是黑青色,一副生病的樣子。而反觀孫靖邦,是神輕氣爽,精神滿飽。
林雅蓉不由狠狠瞪了孫靖邦兩眼,她也才知道,素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原來是這麼可怕,可是偶爾不經意的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林雅蓉就覺得渾身上下熱得慌。
剛用過早飯,就見葉紅萼進了院子,夫妻倆忙起身招呼。
見葉紅萼眼下也有陰影,顯然昨天晚上沒睡好,林雅蓉忙道:“先生用過早飯了嗎?怎麼臉色這麼差?”
葉紅萼勉強一笑:“許是上山走累了,沒事。我去看看劉平。”
見葉紅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雅蓉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剛準備和孫靖邦說話,卻看他皺着眉頭,看着左邊的廂房。
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林雅蓉心下了然,從昨晚用過飯後,一直沒見孫靖鬆出屋。
“我先去看看鬆哥兒。”
雖然不願意,林雅蓉還是打發孫靖邦去看凌彩蘭,她自個去看孫靖鬆。在孫靖鬆的廂房外站了一會,林雅蓉低聲問守在外面的茗樂:“鬆哥兒怎麼還沒起?”
茗樂也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模樣,苦着一張臉,茗樂道:“小的也不知道二爺這是怎麼了,從昨天晚上起,二爺就沒出過屋。早上小的曾悄悄進去看過一眼,二爺睡在牀上,雖然臉色不太好,不過也不像是生病。”
聽了這話,林雅蓉也不敢輕易說孫靖鬆這到底是有事沒事,想了想,她道:“就讓鬆哥兒睡吧。反正這不是在城裡,不用講那些虛禮。”吩咐茗樂多加註意,林雅蓉往劉平屋裡去了,就孫靖鬆這事,她還需要再問問葉紅萼。
吃了葉紅萼開的藥後,劉平身上的熱已經慢慢消退,照這個樣子下去,也許再過半個月,劉平就可以大好。
林雅蓉對葉紅萼是萬分感謝,可是見葉紅萼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林雅蓉奇怪了許久,才猛然驚覺,葉紅萼這是在擔心道一大師。
她以前沒見過道一大師,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在林雅蓉的想象中,道一大師應該是年過古稀,一臉雪白鬍子,可昨天晚上問過孫靖邦,她才知道道一大師不過四十來歲正值壯年。聯想葉紅萼的表現,林雅蓉的腦海裡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比如在道一大師沒出家前已和葉紅萼暗生情愫,奈何大師一心向道,只好勞雁分飛。
當然,這種想法她可不敢告訴孫靖邦,生怕孫靖邦罵她不正經。
可是,此時見了葉紅萼這神色,林雅蓉啄磨,也許事實的真相就和她想的一般。
胡思亂想了一會,林雅蓉忙把心神收回,不管道一大師和葉紅萼以前到底有沒有關係,關鍵是眼下道一大師身受重傷,再不醫治,恐怕後果不堪。
然而昨天晚上在葉紅萼那碰了一個釘子後,林雅蓉也知道要勸葉紅萼放下成見爲道一大師治傷,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怎麼了?臉色青腫,昨天晚上沒睡好?還是……你們夫妻倆人……”
猛一擡眼,林雅蓉見葉紅萼神色曖昧的不住打量她,再一聽這話,兩朵紅雲飛上臉頰,想起昨夜之事,林雅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先生說笑了。”好一會後,林雅蓉才擠出幾個字,“對了,先生,我聽守夜的丫環說,凌姑娘昨天晚上睡的不好,一直說斷腿處癢,這是怎麼一回事?”
“癢?”葉紅萼聽了一臉奇怪,想了一會,她道,“按理說不應該會癢呀,我給凌姑娘上的草藥是消腫的,一般只有滋生新骨時纔會感覺斷裂處發癢。”葉紅萼皺起眉頭有些不明白。
“先生不是說凌姑娘底子好嗎?也許已經開始在長新骨了。”林雅蓉今天早上聽聞凌彩蘭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宿,也覺得有些奇怪,給凌彩蘭喝的湯藥裡有少許馬錢子有助睡眠。
葉紅萼道:“凌姑娘身子骨的確強健,不過也只是相對而言,再怎麼她也不如練武之人。如果她習得武功,可能已經開始在長新骨,可是我替她檢查過,哪像是學過功夫的人?一會我過去看看。”
林雅蓉可不想去凌彩蘭那添堵,雖然昨天晚上夫妻倆有了很親密的行爲,可是這並不代表孫靖邦對凌彩蘭沒什麼想法。將心比心,若她是孫靖邦,面對着凌彩蘭,面對着那張像極了慕雲煙的臉,這心定是起起伏伏,心緒難平。
葉紅萼知道林雅蓉那小心思,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枚藥丸遞給了林雅蓉:“這是清心丸,你現在給小劉平服一枚,三個時辰後,把另一枚溶了水再喂他,這中間不用喂藥。”
林雅蓉忙接過,可是心裡有些奇怪,這清心丸她好像在哪聽過。
喂藥的過程中,劉平醒了一次,和林雅蓉說了一會話,人又睡了過去。小心給劉平蓋好被子,林雅蓉仔細看了看劉平那張小臉,不管怎麼說,也算是給老劉叔家保下一根獨苗。
近中午時,管家過來說話,林雅蓉問老太太是不是還在大殿上唸經。
管家道:“剛纔詩畫回來了一趟,說老太太中午不回來用飯。聽聞下午道一大師要開壇講經,一早上這十里八鄉的人都往華覺寺涌了來,好在我們院子僻遠,不然定擾了老爺。”
難怪她今天起牀後就感覺從前面大殿那傳來的聲音比往日吵雜,道一大師佈道講經這是好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林雅蓉心裡卻有些悲傷,如果葉紅萼一直不鬆口,今天會不會是道一大師最後一次講經呢?
打發管家去忙,林雅蓉覺得頭都大了,孫靖鬆、凌彩蘭還有道一大師,這三個人都沒法讓她安心,可偏生都不能不管。特別是道一大師,若他身上的傷真與安王有關,這天下也許將要大亂。而如果一亂,恐怕孫靖邦也不得不再次走上朝堂。
想到這,林雅蓉不免幽幽輕嘆。
要不要用苦肉計?她想想,不妥。道一大師都受傷三個月了,要是苦肉計有用,恐怕葉紅萼早出手了。那用美人計?道一是佛門僧人,此計更是不妥。到底該怎麼辦?
林雅蓉是想了半天也沒個好章法,索性心下發狠,不想了。理理衣裙,她進了凌彩蘭的屋。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孫靖邦竟然不在。
孫靖邦去哪了?
“凌姑娘,好些沒有?”
看到葉紅萼幫凌彩蘭解開腿上布條,她上前小聲問道。
凌彩蘭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晚,眼下略有浮腫,神色也比昨天差,擡頭看着林雅蓉,凌彩蘭輕聲道:“謝謝夫人關心,好多了。”
這當然是客氣話,林雅蓉見凌彩蘭皺着眉臉發白,定是傷處極不舒服,她小聲安慰道:“姑娘且忍忍,好好調養就會大好的。”
凌彩蘭有些吃力的點點頭,忍着痛任葉紅萼折騰傷腿。
半晌,葉紅萼肯定的開口:“的確是長新骨了,不過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林雅蓉不明白葉紅萼的意思。
可是葉紅萼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迅速幫凌彩蘭包好斷腿,又仔細吩咐了幾句,才拉着林雅蓉出了屋。
“凌姑娘以前是否受過傷?”葉紅萼擡手在半空中虛劃幾下。
林雅蓉搖頭:“不知道,目前也只是知道凌姑娘不是本地人,目前就住在東坡下面的村子裡。先生,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林雅蓉道:“凌姑娘的腿骨以前傷過,因爲是同一個地方再次受傷,上次我來時沒仔細看,今天細細一看,我才發現她腿骨骨節處略有歪斜,昨天夜裡扯到傷處,斷骨處淤了不少血。”
林雅蓉一愣:“可是剛剛先生是說,在長新骨。”這前後不是矛盾了嗎?
葉紅萼呵呵一笑:“因爲我剛剛把她的腿骨重新折斷了又接起來,這不是長新骨嗎?”
林雅蓉立馬說不出話來了,這、這能叫長新骨嗎?難怪以前葉秋南說葉紅萼手段有些偏激,原來如此。
想了一會,林雅蓉皺着眉頭道:“重新接骨,那不是又要好幾日才能動了嗎?”
“不用!”拍拍她的肩膀,葉紅萼道,“這次接對地方,三天後你就可以把她擡下山了。”
三天?這的確是個好消息呀。林雅蓉忍不住輕笑:“正好,下了山就可以多喝些骨頭湯,這寺裡到底不方便。”
林雅蓉正準備向葉紅萼打聽戒治迷心散時要注意些什麼,可還沒張口,就聽小院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聲音。扭頭看去,見幾個和尚擡着一副擔架急衝衝的撞了進來,而孫靖邦緊緊跟在後面。
“先生,大師快不行了,你就大發慈悲看一眼吧!”
孫靖邦一吼,林雅蓉是大吃一驚,定眼看去,那架子上躺着一名和尚,雙眼緊閉,臉無血色,這恐怕就是道一大師了吧。仔細再看,林雅蓉猛的叫了起來:“血,大師胸口全是血!”
而葉紅萼早已經撲了過去。
七手八腳將道一大師擡進屋裡,林雅蓉正準備進去幫忙,可葉紅萼雙手一伸,把所有人都攔在門外。葉紅萼厲聲喝道:“全都給我出去,要想救這禿驢誰都不準進來。”
林雅蓉與孫靖邦面面相覷,葉紅萼不會趁機要了道一大師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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