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修煉數天也沒什麼效果,今天只是身體疼痛了一番,就意外的突破了一個小境界,對於韓鳴來說實在是個意外之喜。
意外的突破讓韓鳴修煉的信心倍增,他沒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就開始繼續修煉,要鞏固一下修爲,不然好不容易突破的修爲一下掉回去,那他可就欲哭無淚了。
萍兒見韓鳴閉上了眼睛,便料想是剛纔的疼痛讓他精疲力竭,所以就沒有不好去打擾他,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讓韓鳴好好的閉目休息。
萍兒望着閉目的韓鳴,眼神裡有着一些歉意,她覺得韓鳴變成這樣,都是因爲自己忘了喂藥,雖然韓鳴說不告狀,但是她還是有些小內疚的,還有點小忐忑。
韓鳴閉上了眼一動不動,萍兒起先還能坐着看着他,但坐着坐着,一股疲倦就涌了上來,不知不覺得就伏在小牀上睡着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此時韓鳴已經打通了自身大部分的經脈,但此時他卻停止了修煉,因爲他知道這時麻沸散的藥效快要過了。
韓鳴咕嚕眼球四處望了望,見萍兒正伏在牀前睡覺,秀氣的鼻子還微微的皺了皺,小巧的嘴脣掛着一條長長的口水,見到這幅場景,他頓時有些無語了。他對萍兒最開始的印象是文文靜靜的大家閨秀,結果沒想到她如此的神經大條,如果不是自己記得,恐怕她又要忘記喂藥了。
韓鳴剛想叫醒萍兒,但不久前功法突破二層的事突然浮現在了心頭,他略微一思考就默默將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然後滿臉肅然的閉上了眼睛。
韓鳴將自己精神調到亢奮狀態,準備應對不久麻沸散失效後的疼痛。
不出韓鳴的預料,不久後麻沸散徹底失效,他全身的疼痛開始加重,他的臉色開始漸漸變得通紅,雙目開始充血,全身也開始不斷地顫抖。
雖然這股疼痛依舊入骨的麻癢痠痛,但比前一次的輕了不少,韓鳴狠狠地咬緊自己的牙齒,生怕一不留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韓鳴努力平靜下來,開始瘋狂的運轉無名口決,他體內那股清涼的氣體快速的進行周天運轉,不斷地疏通着他的經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萍兒從酣睡中醒來,原本還睡眼惺忪,卻直接被端坐在牀上的韓鳴嚇得清醒過來。
“小姐姐醒了,睡得可香?”韓鳴微笑的望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
其實現在韓鳴心中很是無語,原本還擔心疼痛來襲時吵醒這個少女,但後來少女的的表現實在顛覆了她在韓鳴心中的形象。也不知道這少女是怎麼睡得,先是淌口水,再是磨牙,後又說夢話,壓根就沒有一點被吵醒跡象。
“呀!你怎麼能坐起來了。”萍兒雙手一下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嘴,彷彿看見了什麼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不是小姐姐睡地極爲香甜,我怎麼都叫不醒,麻沸散又失效了,我全身疼痛,只好自己嘗試起牀去吃藥。”韓鳴見萍兒一副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就開了個小玩笑。
“啊,啊,我又給忘了,我這就餵你吃”萍兒匆忙的轉身,手忙腳亂中又把一個小茶杯打碎了。
韓鳴看着萍兒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個萍兒可真是個奇妙的女孩,“小姐姐不用了,我身上已經不痛了”韓鳴開口叫住了萍兒。
萍兒聞聽此言不由得一怔,轉過頭來望着正坐在牀上對着她笑的少年,然後萍兒愣愣的問了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華老不是說還要躺一天嗎?”
韓鳴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了一覺,就能起來了,身上也不是很疼了!”
萍兒皺了皺眉,隨後感覺事情有些不對,怕韓鳴身體上出了什麼問題。她突然想起以前聽說人將死前的迴光返照就是這樣,前一刻鐘還半死的模樣,後一刻鐘就精神抖擻,感覺不到疼痛。
“莫不是我忘了喂他麻沸散,他病情惡化,快要死了。”萍兒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萍兒越想越怕,直至後來臉色蒼白,兩行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轉身就掀開馬車簾,跑下了車去,心裡想的滿滿都是快去請華老,來得及的話,說不定還能救那將死的少年一命。
韓鳴見萍兒臉都白了,哭着下了車去,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莫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嚇着萍兒了!可仔細想一下並沒有發現說錯了什麼話呀!他不由得很是納悶。
坐在馬車裡納悶了一會兒,韓鳴就使勁搖了搖還有些疼痛的頭,不由得想起方纔打通經脈時的情況。
他體內的疼痛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經脈中的一股陰冷晦澀的氣息,等他驅使自己體內的清涼氣體將那股氣息清除乾淨後,他身上的疼痛就消失了九成還多,身體也能將就活動了。
可是他的清涼氣體卻是沒有增長多少,一陣思考之後,韓鳴纔有一些明白,前不久的突破恐怕只是一場意外,與自身的疼痛沒有半點關係。
韓鳴打通經脈後就嘗試慢慢坐起身來,他偷看了幾眼萍兒睡熟後的可愛模樣,將其當是了一場疼痛後的放鬆。但他萬萬沒想到萍兒醒後,無緣無故就被幾句話給嚇哭了,還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萍兒走後,韓鳴原來還打算繼續打坐修煉,但左右一想,他還是想先起身出去走走,一來經脈打通後他感到腹中陣陣的飢餓,他想出去找些吃的,二來他想進一步的瞭解自己所處的環境,不然被人賣到黑礦裡就不妙了。
韓鳴方要站起身來,才意外發現自己身體個別地方有些僵硬,他定睛一看,卻是發現身上插了不少的極細的銀針。這些銀針大多數只留尾部在皮膚之外,肉眼不好發現,他又一直活動不便,所以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身上還有許多的銀針。
韓鳴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這些細針八成是那個華老的傑作,因爲他早就聽說有醫術是靠鍼灸施展的。
韓鳴嘗試將其中一根細針慢慢拔出來,但那根針就像是長在肉裡,他稍微一使勁,便被疼的牙一齜。
韓鳴感覺真要使勁將那根針拔出來,那根針周圍的皮肉必然也會被撕下來。韓鳴又試了試其它的針,發現所有的針都是這樣,與血肉連在一起。
韓鳴又試了試,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拔下針的念想,不過他倒不是太過擔心,這針八成是華老插上去的,華老應該會拔針!
最終韓鳴將出去轉轉的念想丟棄了,他身上還插着許多針的情況下實在不好跑來跑去的吧,萬一哪根銀針動了位置,插進了他的內臟,那他可沒地方哭去。
韓鳴見什麼事也幹不了,索性就又修煉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韓鳴聽見馬車外有腳步聲,他連忙將功法一收,體內氣息一斂,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模樣,安靜地坐在馬車裡。
韓鳴從來沒有想過將他修煉無名法訣的秘密告知任何人,他雖然年幼,但還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萍兒顯得極爲焦急,她怕那個少年等不及華老的救治就一命嗚呼。
而華老則顯得不急不緩,躬着身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他的平靜和其後萍兒的神情慌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萍兒看見韓鳴依舊悠然的坐在小牀上,不由得神情一呆,就愣愣的杵在哪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與韓鳴才恢復時的羞怯極爲相似。
華老不緊不慢的坐下,緩緩的扣住了韓鳴的手腕,雙目微閉,腦袋又開始像王秀才那樣晃來晃去。
“怪哉,怪哉,怎麼就好了呢?這毒皇草當真詭異!”華老輕輕收回了手,撫了撫胸前的雪白的鬍鬚。
“華老,不知小子的毒是否徹底解了呢?”韓鳴望着華老眼神中帶着希冀。
“你小子身體不錯,比我預計的恢復得早,我現在就幫你把針拔了吧。”華老笑着看了看韓鳴,眼神中帶着喜愛,就好像看見了一件極美的物件。
華老右手捏住韓鳴的手腕,然後慢慢閉上了雙眼,被華老握住手腕,韓鳴只覺得全身暖洋洋樣的,頗爲舒坦。
令韓鳴震驚的事情出現了,他全身的細針都自行活動起來,好像每根細針上都有一隻無形的手再往外拔!
華老輕輕一喝,所有細針都離體飛出,華老輕輕一揮手,所有的細針皆被其抓在了手掌之中。
韓鳴和萍兒看的有些呆了,誰也沒有想到華老竟然有着近乎神技的本領。
華老收了針後似笑非笑的看着韓鳴,眼神中有一些怪異,然後大有深意的說:“小子,老頭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可要報答我?”
韓鳴看着華老,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中回憶起了他大哥說有些男人有龍陽之好,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起初他還不信,現在見到華老看他的眼神就像見了色狼見了美女似得,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如果華老知道韓鳴小小腦袋裡全是那種想法的話,怕是要立刻嘔出三升老血出來。
“華老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韓鳴將來若是騰達,必將厚報”韓鳴打算先矇混過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大不了一走了之。
“哈哈,怎麼報答?以後再說吧!”華老似乎也不怎麼在意韓鳴的回答,只是大有深意看了韓鳴一眼後就轉身離開。
華老走時又吩咐萍兒給韓鳴準備一些食物,並要好生照顧韓鳴,務必在車隊到達青榮府之前,讓他徹底恢復正常。
說來也怪,在韓鳴全身的細針被拔去了以後,一股飢餓感便如潮水般涌來,他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氣來。
萍兒見到韓鳴沒事時就大大鬆了口氣,而此時聽見韓鳴肚子咕咕直叫,緊張的心情便徹底放鬆了,還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立馬轉身離開了馬車。
萍兒再回來時,手裡就端了一大堆的點心和水果,並且輕輕放在了韓鳴的身前。
“給,命大的小弟弟,謝謝你沒告我的狀哦。”萍兒笑着摸了摸韓鳴的頭。
韓鳴許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在大漠裡他吃盡了所有能吃的和看似能吃的,那些東西的胃口實在是不怎麼樣。現在萍兒送來的食物韓鳴不僅從未見過,而且都非常美味,他幾乎都沒有咀嚼就直接嚥了下去。
萍兒見韓鳴狼吞虎嚥的模樣,又情不自禁的一笑,然後就倒了杯茶遞給了韓鳴,微笑道:“好弟弟,慢點吃,小心噎着了。”
韓鳴的食量着實有些大,滿盤的食物不一會兒就被吃掉了大半。
萍兒看着盤中漸漸變少的食物,又看了看韓鳴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跡象,她輕笑了一聲之後就默默下了馬車,又準備食物去了。
萍兒走後不久,馬車中鑽進來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