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這,班巴大師不會騙大夥兒的,他說不是就不是。”一個村婦紅着臉,大聲的嚷着,好像質疑班巴大師是件不可原諒的事情。
“對對對!班巴大師是聖僧,他說這夥人不是兇手,那就說明他們一定是清白的。”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大爺拄着柺杖走近林霄,說道:“對不起啊,小夥子,我們太着急了,沒查清楚就說你們是兇手,既然班巴大師已經開口了,那麼你們可以離開了,若是想在村裡繼續住下去,我們也歡迎。”
林霄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對於急轉直下的劇情均感意外,更惶恐班巴大師在藏民心目中的威信,是如此之高,高到這幫村民根本就是盲目的聽從班巴的論斷。
待村民散開,林霄拱手道:“林某謝謝班巴大師爲我們解圍,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說你看到了行兇之人,他在哪兒?”
班巴並不答話,擡腳便走,林霄見狀哪裡不明白,慢慢跟在後面。轉眼,走了三個多鐘頭,天邊亮起了齊肚白,太陽慢慢升了起來。
林霄幾人一路跟着班巴走到一處密林中,越走越深。終於,在一處潮溼的石洞前站住。
“他就在裡面。”
“他在裡面?”
班巴微一點頭,繼續向洞內走去,洞裡溼熱溼熱,極其難受。兩邊燈光昏暗,視線極不清楚。
阿嬌雖是畢方出身,但終究是女孩子,愛乾淨,討厭又髒又暗的地方。
“這什麼地方啊,簡直不是人呆的地兒。那傢伙能在這住,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人!”
突然,從石壁上衝出來幾隻蝙蝠,“哇哇”的怪叫着,擦着阿嬌的頭頂飛過。
“啊啊啊!”阿嬌嚇得跳到林霄身上,像條八爪章魚,死死的摟着林霄的後背。
“師傅,師傅那是什麼啊,本寶寶害怕。”
林霄一頭黑線,控制着暴走把阿嬌甩下來說道:“那是蝙蝠,你還是大師姐呢,膽子這麼小,領着軒兒到洞外等我們吧。”
阿嬌一聽這話,立刻慌了,拽着林霄的衣袖搖來搖去說道:“師傅,本寶寶不是害怕,本寶寶就是沒準備好,它們冷不丁一下飛出來本寶寶不太適應,是吧,軒兒,你怕嗎?”說完還朝軒兒擠了擠眼睛。
軒兒無辜的望了望林霄,又回頭看了一眼阿嬌,默認般搖了搖腦袋,“軒兒不怕,軒兒早就看到了它們了,就在石洞上空。”
林霄白了一眼阿嬌,繼續跟着班巴往裡走。
“師傅,你說——”念哲學剛一張口,話還沒問完,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嗖”的一聲,一個黑影閃過。
林霄反應奇快,“唰”的一聲衝了出去,對着黑影追去。
阿嬌和念哲學也發現了,臉色一變,跟着林霄追了上去。三人互爲犄角,對着黑影形成了三面夾擊。
“你,你們怎麼找到我的?不要欺人太甚。”
林霄、念哲學和阿嬌各站一角,將黑影團團圍住。班巴大師高聲念道:“阿彌陀佛!是你殺了那兩個無辜的村民吧!”
黑影這才慢慢扭過身子,向班巴大師望去,這一望不要緊,突然從嘴裡驚呼道:“大哥?”
班巴大師聽到這個稱呼,身子明顯一震,雙目如炬緊緊的盯着黑影,半晌,嘴脣翕動的輕唸了一聲:“是雷雷?”
黑影“哇”的一聲失聲痛哭,顧不得旁人,一頭撲在班巴大師的懷中哭道:“是我,是我,是雷雷。大哥,你怎麼在這兒?爺爺說你已經死了,我不相信,我一直覺得你還活着,果真如此,上帝啊,想不到事隔20年,我還能再看到你,大哥,我想得你好苦。”
林霄幾人面面相覷,玄子墨神識傳遞道:“師傅,看來這班巴果然是郭雷的親兄弟,這下糟糕了。郭子康是咱們殺的,這班巴大師不會找我們報仇吧?”
林霄臉色微凜,神識道:“我觀這班巴鼻寬耳闊,眉心端正,應該是個剛正不阿之人,從村民冤枉咱們這件事情上也可以感覺到他的爲人,先不要過早判斷,看看再說。”
玄子墨幾人繃緊了心絃看着郭雷他們兄弟重逢,自顧自的述說這20年來的遭遇。
“雷雷,你都長這麼大了,你,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你,成了吸血鬼?”班巴大師果然慧眼識珠,一眼就看破了郭雷的底細。
聽到班巴大師的這句,郭雷“唰”的一聲將腦袋扭向林霄,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緊出一句:“我之所以成爲吸血鬼,全是這幫人害的。”
“什麼?”班巴大師臉色“咻”的一下變白,擡頭看了兩眼林霄,繼續問道:“他並不是吸血鬼,如何將你轉化?”
郭雷冷哼了一聲,聲淚俱下的控訴林霄幾人是怎麼害了他,自己又是如何找回北京,看到基地一片狼籍,爺爺慘死的消息也從北京飄然傳到他耳朵,總之他一口咬定就是林霄幾人害得他家破人亡。
班巴大師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好幾次擡頭看林霄,眼神極其冰冷。
“師傅,這郭雷是他的親兄弟,他不可能不相信自己弟弟說的話,再說這班巴內功深厚,功法高深,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不如我們現在逃吧?”玄子墨神識傳遞,緊緊的揪着自己的花布包,一副時刻準備撤的樣子。
“咱們若真的逃走,那班巴大師纔會更相信郭雷說的,這個時候不能逃。”林霄堅定的看着班巴大師,一步都未動。
郭雷顛倒黑白,指手畫腳的指控完林霄一夥人,末了“撲通”一聲跪在班巴大師的面前說道:“大哥,雷雷5歲就再沒看見你,爸爸人在國外,爺爺又慘死,家裡就只剩下我和你了。若是二哥還健在,恐怕他也會相信我說的話,你不能不爲我作主啊。”說着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班巴大師拍了拍阿雷的後背,將他扶起來,慢慢扭過身子,就在玄子墨幾人以爲班巴大師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的身子動了。
“唰”的一聲,林霄感覺自己的胸前彷彿被一萬斤大錘敲了一下子,“嗖”的一聲,身體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飛到上空,“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拖地十米,慢慢停住。
“噗”的一聲,林霄吐出一口精血,拄着地面,慢慢擡起頭說道:“是不是姓郭的人都不分青紅皁白,胡亂殺人?”
班巴大師的身形一下頓住,停在半路,冷冷的看着林霄說道:“你的意思是雷雷說的不是真的。好!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記住,只有一次機會。”
“大哥,不可啊,這林霄狡猾至極,萬萬不可放過,我們一定得趁熱打鐵,一舉將他們殲滅。”
班巴擡起一隻手,打斷了郭雷的話,看着林霄,顯然言出必行,想聽聽林霄怎麼說。
林霄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論內力自己不如班巴,論佛法功力更是比不了,除非喚出妖月,方有一戰之力,但勝算毫無把握。
“班巴大師想必應該瞭解你們郭家的勢力,我林霄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屑幹那雞鳴狗盜的事,你與郭雷20年未見,想必並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們的恩怨是從去機場的路上說起。”林霄說了10分鐘,把他們與郭雷怎麼結怨,又怎麼一路在石頭村留宿,一五一十敘述出來。
班巴大師越聽,臉色越差,雙手慢慢握成拳頭,越握越緊,幾次盯着郭雷的樣子,怒氣欲出,看得出來,班巴大師非常生氣。
“至於你爺爺,我承認他的死和我們有關,他抓了我的徒弟,用鋼釘將他的四肢訂在牆上放血,還勾結一個外國間諜,是一個叫MIKE的伯爵,吸食我軒兒的鮮血。假如,這也叫謀害的話,那我無話可說,假如你有路子也可以差人去國外查查那個MIKE,是他將郭雷轉化的,此事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我們都是修真伏魔人,不是吸血鬼。”
“班巴大師,你貴爲活佛聖僧,甚至與我頗有淵緣,我想你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妖孽魔鬼,哪怕這個人是你的至親。”
聽完林霄的這襲話,班巴緊握的雙手終於控制不住,一拳轟在牆上。
“轟!”石洞狠狠的震顫了一會,牆面上“撲撲”的掉着石灰,這一拳的威力太驚人了,不僅驚住了林霄,更是嚇得郭雷血色全無。
“大哥,大哥,你不能聽信林霄這個小人的讒言啊,難道你連你弟弟的話都不信了嗎?我是你弟弟啊,我是你親弟。”
班巴大師苦笑了一聲,轉過頭看着郭雷的小臉,他又怎能不知這些年自己的家人過得好不好!
他雖遠離紅塵,但郭家的一舉一動,全在眼裡,即便不差人打探,他的佛眼神通也自可觀望得到。
“雷雷,你讓大哥好失望。”
“大哥,你不能這樣啊,你怎麼可以不信我。”郭雷尖叫着,一副受傷的樣子,扭過頭尖叫着衝着林霄罵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小人,是你把我害成這樣,還害死了爺爺,現在又讓我在大哥面前信任全無,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林霄見郭雷瘋子似的衝過來,一個閃身躲過這一擊,身形“唰唰”的閃避。可郭雷吸食了許多人血,功力大增,速度奇快,林霄根本就快不過他,沒幾下就被他抓破了後背,後面溼呼呼一片,全是血。
“你這瘋子,若再這麼像瘋狗一樣亂咬,就休怪我無情。”林霄冷酷的看了一眼郭雷,掃了一眼班巴,見他竟然無動於衷,心頭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