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大夫人卻搖頭說道,“你現在只管調理好身子爲皇上生個孩子,至於三丫頭,就算你絞盡腦汁,皇上也不可能動她分毫的!”
“爲什麼!”金幸汐不明所以的問道,剛問出口便自己想明白了,現在端王爺對煩惱的是匈奴的進攻,所以在秦之翦把匈奴人剛出大秦之前,是不會拿秦之翦和金鎏怎麼樣的,只有等匈奴退出大秦,秦之翦這員大將毫無用處的時候,端王爺纔會對他下手,而且也必定會對他下手,因爲秦之翦是端王爺的心病,只有除去秦之翦,端王爺這個皇位才能坐的安穩!而她既然不能對付金鎏,最好的便是收心養性,爲端王爺生下一個孩子了!
母女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籮珠便進來稟報說東西都收拾好了,大老爺請大夫人出去一起回府,金幸汐也說要回宮了,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正式的位份,卻已經是端王爺的人了,大夫人雖然捨不得她,卻也只能親自把她送上了回宮的馬車。
皇帝的聖旨一下,匈奴進犯大秦的事便瞞不住了,京城的百姓剛提心吊膽的經過了皇權之爭,又開始擔憂戰爭的來臨,得知秦之翦要帶兵出征後都把希望寄託在了他的身上,原本要經歷數日才能完成的糧草徵收只在短短的兩日內便完成。
冬月初七,端王爺在宮裡爲秦之翦設踐行宴,宣召金鎏一同前往。
這雖然不是金鎏第一次進宮,卻是換了皇帝后的第一次,皇宮裡的次序依舊井然,可是人員已經換了不少,便是宮門口的守衛都已經換成了端王爺的人,每個人依然帶着緊張的情緒,以前進宮遇到宮女或是太監的時候,他們都會擡頭好奇的張望一眼,現在在宮裡不管遇到什麼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走着自己的路,不敢擡頭多看一眼,讓金鎏的情緒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不用擔心。”秦之翦騎馬走在金鎏所乘坐的馬車窗邊,微笑的望着她,低聲說道:“因爲端王還未登基,所以雖然各地的藩王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卻也不能掉以輕心,不過你放心,今日就算有人對端王坐上皇位心生不滿,也不會在今日動手。”
“因爲他們也希望你去西北?”金鎏輕聲問道。
秦之翦轉頭看了金鎏一眼點了點頭,先帝生有九位皇子,到如今五位尚在,除了他以外都封了王去了自己的藩地,未經允許不能私自來京,現在端王爺即將登基,那五位藩王雖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誰能保證他們就一點心思都沒有?只是現在匈奴的大軍已經進了大秦,若是秦之翦不去西北,端王爺勢必會用抗擊匈奴做藉口向幾位藩王徵兵,到時候借不借對幾位藩王來說都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便是讓秦之翦平安順利的去西北抗擊匈奴,至於秦之翦去了西北以後,朝廷再發生什麼事情,他就鞭長莫及了。
“那端王爺便不擔心你帶兵去了西北以後,幾位藩王聯合起來一起推翻他嗎?”金鎏問道。
“這個便不是我能管的了!”秦之翦輕扯了一下嘴角說道,看了金鎏一眼,輕輕動了一下繮繩,打馬往前走去。
雖然秦之翦口中這麼說,金鎏卻知道沒有人比他更擔心大秦的未來,他沒有扛起讓大秦繁榮昌盛的責任,心裡已經覺得愧對自己的身份,如今又豈能袖手旁觀,想必不僅端王爺坐了準備,就是他也在京城留下了不少的兵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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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越想越頭疼,她對戰爭和政治一向不敏感,所以不想讓秦之翦做皇帝,畢竟做皇帝有太多的不得已和無奈,若不是不想讓秦之翦受制於人,一輩子都過着東躲西臧的生活,她也不會看着秦之翦與端王爺爭奪皇位,好在秦政給了端王爺讓位詔書,這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道明日去西北,又是如何的境況了。
不知是端王爺有意還是無意,這次給秦之翦辦踐行宴的地點是在前任皇帝秦政最喜歡的浣花軒,因爲並沒有經過腥風血雨的洗禮,皇宮裡的一切如常,除了端王爺把伺候過秦政的所有後宮妃嬪都送出了宮,又把端王府裡所有的家人都接進了皇宮外。
浣花軒裡一片燈火通明,從門口進去,沿着坡度往上修葺的一條石階兩旁掛着兩溜燈籠,燈籠雖不大,卻是三個一串,間隔又不遠,把一條彎彎曲曲的臺階照的通亮,連一旁近處的花草也能看清楚,臺階之上便是今日宴會的場地,有來的比較早的人,已經在上面三五成羣的說起話來,遠遠的便能聽見笑聲和說話聲伴隨着輕柔的絲竹樂聲隨風飄來。
“冷嗎?”因爲已經是冬月,夜晚的風寒氣逼人,快要到上面的時候,秦之翦幫金鎏拉了拉披風,開口問道。
金鎏擡頭對秦之翦笑了笑,搖了搖頭。
“這不是鎮北王嗎?”還未進入宴會廳,便有人發現了秦之翦,笑着招呼道。
“南大人!”秦之翦牽着金鎏的手往最後一級臺階,對那人點了點頭,轉頭對金鎏道:“這位是浩江的父親,南相爺!”
“金鎏見過南相爺!”金鎏低頭緩緩蹲下身子行了一禮。
“鎮北王妃快快請起!”南相忙虛扶了一下,開口說道,見金鎏臉色微紅的偏過頭去,愣了一下笑了起來道:“哈哈……是老夫心急了,下官見鎮北王和金三小姐一起來,只覺得兩位十分登對,便不知不覺的把金三小姐直接喚成鎮北王妃了。”
秦之翦聞言也笑了起來,轉頭溫柔的看了金鎏一眼,笑道:“既然已經賜婚,她遲早是本王的鎮北王妃,相爺這麼叫也不爲過!”
“啊……哈哈……”南相何曾見過秦之翦眼中露出這樣溫柔的神情,又何曾見他對任何一個女子這樣溫柔過,愣了一下,大笑了起來,見金鎏被笑的臉更紅了,這才忍住笑對她道:“今日鎮北王是主角,一會人都來了以後,只怕照顧不了金三小姐,正好今日小女也來了,金三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老夫便讓小女來陪你吧!”
金鎏不置可否,轉頭望向秦之翦,便見他笑着道:“若是這樣便最好不過了,南七小姐的性格活潑開朗,必定與鎏兒合得來。”
“老夫也是這樣想的!”南相笑着說道,往旁邊看了一眼,正好南七小姐朝這邊望過來,招了招手把她喚了過來。
“南京雨見過鎮北王!”南七小姐南京雨過來先給秦之翦行了一禮,轉頭要給金鎏行禮的時候愣了一下,歪着腦袋看了她一會,才嘻嘻一笑道:“見過鎮北王妃!”
金鎏微微一愣,擡頭打量了南京雨一眼,只見她十五六歲的樣子,臉盤圓圓的,眼睛笑起來成彎月形,嘴脣嫣紅,鼻樑挺直,與南浩江有七分相似,性子倒是想南相一些,一樣的開朗。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有規矩!”南相見金鎏不說話,以爲她是介意南京雨也這樣開她的玩笑,故意臉一沉數落了南京雨一句,卻忘了若是南京雨沒有規矩的話,那他方纔也是一樣的了。
知道南相誤會了,金鎏忙笑着搖了搖頭道:“南七小姐果然開朗活潑,一會可要七小姐多加照顧了!”
南京雨聽南相一說還以爲金鎏真的生氣了,見她這樣說才放下心來,笑嘻嘻的道:“金三小姐只要不嫌棄京雨話多便好了,照顧是在談不上。”
正說這話,身後傳來一陣喧譁,原來是幾位遲到的大人們都一起來了,一見秦之翦和南相在上面忙上來見禮,也有認識金鎏的,幾位一起互相見了禮。
男人多了自然有他們的話題要聊,金鎏看了秦之翦一眼,見他點頭,便和南京雨一起往旁邊的小花園走去,一路上南京雨並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話多,卻總拿眼睛瞧金鎏,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才笑着道:“以前總聽四哥哥說鎮北王有心上人,京雨便在想到底是哪樣的賢淑閨秀能得王爺的青睞,今日一見金三小姐,聽三小姐的談吐才明白。”
“哦?”金鎏疑惑的望着南京雨,她倒是不知道秦之翦到底喜歡自己哪一點,聽她這麼說自然好奇了起來。
南京雨也不着急,快走幾步到花園裡,才笑着道:“金三小姐氣質不凡,談吐清雅,卻也不讓人覺得清高自傲,長得也是秀麗可人,有一種與平常養在深閨裡的閨秀不同的味道,哎呀,京雨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覺得金三小姐於我們不一樣便是了!”
金鎏聞言心漏跳了一排,慢慢擡眼望着南京雨,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嘴角不自覺的扯了一下,笑道:“南七小姐說笑了,我與你們能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以前祖母和父親寵溺,瘋野慣了,比不得你們文靜秀雅罷了!”
“不對!”南京雨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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