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突然啊?”女子努力把臉從他懷裡擡了起來,無奈的嘆。
手臂放鬆了些許,下巴輕輕抵着她的肩頭,不敢過重,那裡還有傷。
他的嫉妒,不能說出口。
說出口,不過是提醒她,更加惦記另一個人。
“未尋。”
“嗯?”
“報平安吧。”他說,“明日貨郎過來的時候,可以順便讓他捎個口信,給些銀兩便是了。”
“好。”如他所想,女子開了懷。
他也笑,勾起的脣角,弧度極淺。
並非好心,只有如此,她纔不會那麼惦念。
君未輕勢必會過來,但是他絕對不想他來的太快。
他跟她之間,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比之三年,短極了。
“四爺,我要去洗漱沐浴了。”擁着她的時間久到女子大概覺得不舒服了,身子不自覺的動了動。
司北玄慢慢將她放開,在對上她眼睛的一刻,臉色恢復如常,連語調也是,“我也要洗。”
“要是你能自己動手的話。”女子甩了他一記白眼,拿起自己的乾淨衣物往外走。
“洗完早點回來休息,主人家都睡了。”他不忘吩咐一句。
“呀,四爺,我忘了告訴你,我住在你隔壁的小隔間。”女子回頭,給了他一個恍然記起的表情,隨即扭頭,腳步輕快的離去。
“……”司北玄眉心微跳,她不跟他睡了,現在才告訴他?
故意的。
可是她使壞的時候,表情最是生動。
掩眉失笑,罷了,本就沒指望她會每日跟他同榻而眠。
第一日不過是因着實在累壞了,才破了規矩。
再想,也不願意勉強她,何況,他尚未給她名分。
在此之前,他不會跨越雷池,學着尊重她,是他愛她的另一種方式。
以前他不明不懂,如今,可以一點一點學。
日升月落,接連兩日,捎了口信之後,未尋變得出乎他意料的忙碌起來。
源於那些村姑。
每日結隊抱團的來這個院子,拉着女子到處閒晃,司北玄很不爽。
他去不了。
那條腿在快速復原,可是想要正常走跳,還差些時日。
未尋不在的時候,他便呆在臥房裡,外人看來是在養傷,實際,每日聽取龍一彙報。
祭天隊伍已經到達天壇,影子代了他主持儀式,一切順利,無人起疑。
今日是祭天隊伍班師回朝的日子。
外界對於祭天的傳聞紛紛揚揚,沿路歡呼,爭搶着窺探龍顏。
司北玄揚起脣角,諷刺一笑,真命天子,此時正在一個小村莊裡養傷。
而今,怕是誰也不會懷疑他就是皇上了。
那一頭白髮,他知,牛大等人初時定然是起了疑的。
“暫將陶國舅關押天牢,沒有朕親筆手諭,任何人不得探視。密切注意養心殿動靜。另外,吩咐苗敬往另一方向繼續搜尋,別過來,朕這裡不需他來伺候。”
“是。”
“君未輕那裡,有何動靜?”
“國師遣了木槿回豫州城等候消息,本人仍在牛莊古鎮,無別的動作。”
沒有別的動作麼?
指尖習慣性的輕點,司北玄沉斂了冷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