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主神,聖主回來了……”如夢朝祭武壇宮跑了進來。
“他們人在何處?”揉着腦袋的武后聽如夢前來稟報,興奮地從眼前石桌前站了起來。
“主神,這幾日爲給尚姑娘續命,您給她輸入了不少真氣,身子已經虛成了這樣,您還是坐下歇息會吧!”如癡朝如夢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祭武神壇壇主。
“回主神,聖主他們……”
“武后,我們回來了。”如夢剛要回話,就聽見孤獨秀的聲音從宮外傳了進來。
“秀兒,你沒事嗎?”祭武神壇壇主看着孤獨秀幾人走了進來,忙迎了上去,拉住孤獨秀的手問道。
“武后請放心,秀兒沒事!”孤獨秀看着祭武神壇壇主的臉,“武后,您的臉色,爲何如此難看?”
孤獨秀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如癡問道:“如癡,到底怎麼回事?”
如癡看了看躺在蛛絲牀上的尚若輕,又看了看孤獨秀,向前回道:“聖主,你們去找龍骨的這幾日,尚姑娘的傷勢一日比一日嚴重,若是不能用真氣爲她續命的話,恐怕她早就活不成了……”
聽完如癡的話,孤獨秀走到蛛絲牀上,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尚若輕,又折回道祭武神壇壇主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說道:“武后,辛苦您了……”
祭武神壇壇主看着孤獨秀的臉,咧嘴笑道:“只要我家秀兒答應我說的事,就算是我死了,武后也是不後悔的,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想在閉眼之前,看着你完成我們說過的那件事……”
琥珀和冰羽對視一眼後,兩人忙跪倒在祭武神壇壇主眼前,在琥珀她們看來,祭武神壇壇主和孤獨秀所說之事定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可那是他倆人之間的秘密,若是他們不願告知,她們也無權去追問此時,只是在他們去沙漠找龍骨的這幾天時間裡,讓她們沒想到的是,祭武神壇壇主居然一直用真氣幫自己主子續着命,單從這件事來說,她們也要拜上一拜這位神志有些古怪的女人。
琥珀跪地叩首道:“多謝壇主爲我家主子渡真氣續命,琥珀感激不盡!”
“呦,呦呦呦,姑娘快起來吧,如夢如癡,快將這兩位姑娘扶起來!”祭武神壇壇主伸手指了指如癡如夢姐妹兩人道,“以後啊,等我家秀兒娶了你家尚姑娘,還得麻煩你們兩位去中林國扶持他們呢!”
如癡如夢扶起了琥珀和冰羽兩人,聽着祭武神壇壇主摸不着頭腦的話,琥珀和冰羽兩人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她們只當是這位祭武神壇壇主是精神出了問題,時有胡言亂語的時候,可她們越聽越覺得祭武神壇壇主的話有些奇怪。
“壇主,御親王是先皇親設的中林國王爺,他宮中有那麼多的侍女丫鬟,爲何還要我和琥珀兩人去侍奉他?”冰羽試探性地問祭武神壇壇主道。
“姑娘啊,你不知道,我家秀兒將來是要做……”
“武后!”孤獨秀打斷了祭武神壇壇主的話,面色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冰羽,轉移話題說道,“武后,我們還是幫尚姑娘療傷吧!”
“哦,對……”祭武神壇壇主抹了一把亂在鬢角的那縷碎髮,直徑走到蛛絲牀前,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尚若輕,轉頭問孤獨秀道,“秀兒,龍骨呢?”
“龍骨?”孤獨秀將手伸到懷中,取出那截白色龍骨,遞到祭武神壇壇主眼前,“武后,龍骨……”
“好。”祭武神壇壇主接過那截龍骨後,長出了一口氣後,對巴倫和刀光影說道,“巴倫,刀光影,將阿如汗公子也扶過來……”
“主神,這可是您的……”去癡聽祭武神壇壇主命人將阿如汗也帶到她的牀上來,忙開口說道。
“哈哈哈,這有何不可的,我有不是未出閣的女孩子,我都這般年紀了,想是秀兒都比那位阿如汗公子都要大上好幾歲的,他一個小娃娃,來了我牀上就來唄,等他醒了下來就是,有何難爲情的?”
如癡看了看孤獨秀,孤獨秀朝她點了點頭。
去癡這纔將睡簾放了起來,讓早已等在外面的巴倫和刀光影扶着阿如汗走了進來。
“這龍骨啊,威力巨大,它也是大夏王國的鎮墓神器,如今被你們拿了回來,這東西肯定免不了會有些怨念的!等會兒我施法爲尚姑娘和阿如汗公子重塑經脈的時候,你們見機行事,若發現有異常,就趕緊出力幫我鎮主龍骨!”
祭武神壇壇主看了看孤獨秀,又看了一眼冰羽和琥珀兩人:“你們可聽明白了?”
冰羽和孤獨秀琥珀幾人對視一眼後,紛紛點頭道:“壇主,我們明白了!”
“好,那我們開始吧!”
說着,祭武神壇壇主便盤腿坐在了尚若輕和阿如汗頭頂:“如癡如夢,點上蠟燭,切不要讓燭火滅了!”
“是,主神……”
祭武神壇壇主看了一眼尚若輕和阿如汗後,從手中化出一隻八卦祭器來,在那隻八卦祭器的中央,又有一支小小的指南針,指南針的上放,又是一根插入盤心中央的細針。
在那隻通體金光的祭器上,密密麻麻刻着天干地支和五行相生相剋圖表,以及十二生肖圖像。
正在琥珀和冰羽有些吃驚地看着那隻八卦祭器的時候,一根紅色線條從祭武神壇壇主袖口竄出,繞過她指向八卦祭器的右手小拇指,直直纏入那支祭器中央的細針上。
祭武神壇壇主看了一眼身邊的如癡如夢兩人一眼,如癡如夢像是明白了什麼,將兩截繞過祭器中央細針的紅線分別牽引道尚若輕和阿如汗的手腕上,並以8字扣手法將紅線打結在兩人手腕處。
隨後,如癡如夢又將兩張畫着符咒的黃表貼在了尚若輕和阿如汗的眉間。
見一切準備就緒,祭武神壇壇主閉眼念動起了咒語,隨着她不停閃動的嘴脣,一股鮮血從祭武神壇壇主的小指間流了出來,鮮血隨着紅線直通八卦祭器中央的細針,細針被鮮血摧動後,指南針快速轉動了起來,隨着鮮血不停傳入祭器,那隻金針也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成了紅色。
鮮血緩緩漫進祭器的其他天干地支圖標中,等整個祭器器身都被祭武神壇壇主的鮮血浸滿後,鮮血又繞着那兩股綁着尚若輕和阿如汗的紅線傳了過去。
隨着那兩股鮮血通入尚若輕和阿如汗的手腕,他倆人手腕處的筋脈居然如同通了電的電路一樣,開始閃起銀白色的亮光來。
就在此時,原本放在尚若輕和阿如汗頭頂的那截龍骨,在祭武神壇壇主左手功法的推動下,飄旋在了尚若輕和阿如汗身體的上空,隨着白色電光通滿尚若輕和阿如汗的整個身體,那截飄在空中的龍骨開始旋轉了起來,一股白色的亮光從那截龍骨上四散而來,龍骨居然和周圍那些白光形成一片如天空般神秘美妙的空間,龍骨開始化成無數白色小顆粒,如同天空飛雪一樣,灑在了尚若輕和阿如汗的身體上。
看着尚若輕和阿如汗的經脈被一點一點重塑了起來,並未見那龍骨出現躁動不安的跡象,孤獨秀和琥珀冰羽幾人都露出一臉微笑來。
很快,散佈在尚若輕和阿如汗身上的那些白光慢慢弱小在了他們心口,只要這最後一關挺了過去,不出意外的話,尚若輕兄妹兩人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武后,你怎麼樣?”隨着祭武神壇壇主不停用自己的鮮血爲尚若輕和阿如汗療傷,她的臉色也慢慢變得慘白起來。
“我沒事,還能頂得住,這是最後關頭,你……你們一定要看好這龍骨……”
正說時,那截龍骨突然開始不聽使喚地顫動起來,並且發出幾聲似飛龍嚎叫的聲音來。
“武后……尚姑娘……”看着那截龍骨開始發出黑色霧氣來,孤獨秀忙看了一眼祭武神壇壇主。
祭武神壇壇主咬着牙齒,猛地一用力,將體內巨大靈力打入祭器,八卦祭器也快速轉動起來,隨着祭器指南針快速轉動起來,那些黑色霧氣也被擊退到龍骨上去。
“唉!”隨着祭武神壇壇主猛地一出力,聚在尚若輕和阿如汗心口的那個光圈突然也封合了起來。
阿如汗的臉色也慢慢變得有了血色。
可尚若輕的臉色依然有些煞白,那截飄在尚若輕身體上空的龍骨,彷彿也如同用盡了所有的靈氣一樣,散盡最後一抹骨身,那些白色的粉末如同飛雪一樣,盡數散在了蛛絲牀上。
就在大家高興的放聲大笑時,原本封閉的尚若輕的心口突然又暈開一道黑色傷口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琥珀看着尚若輕不斷撥動的筋脈,緊張地臉色都煞白了起來。
此時的祭武神壇壇主,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倒身無力再爲尚若輕用功療傷。
“秀兒,快……”祭武神壇壇主伏身道,“快將尚姑娘的心脈封合,不然……不然她必死無疑……”
孤獨秀鐵青着臉,走到祭武神壇壇主身邊,看了看主神後,猛地將她小指那條紅繩纏到自己手腕,一手劈開手腕,紅色的鮮血頓時順着那股紅線流向八卦祭器,又快速流到尚若輕手腕處。
“主神……”如夢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聲孤獨秀。
“如夢,你先扶主神下去休息。”
“是。”如夢看了一眼孤獨秀,起身扶了祭武神壇壇主朝宮外走去。
“武后……”看着滿頭被汗水浸透的祭武神壇壇主,琥珀說道,“您沒事吧?”
“不礙事的,你們一定要守在這裡,輔助秀兒將尚姑娘的經脈重塑了……”
“嗯。”琥珀朝祭武神壇壇主點了點頭道,“讓武后費心了……”
“走吧,如夢。”
說着,祭武神壇壇主在如夢的攙扶下,走出了祭壇宮門。
當琥珀回頭看向孤獨秀時,他手腕的鮮血不停朝尚若輕涌去,可不管他怎樣努力,尚若輕裂開的那道胸口的黑洞,都無法修復!
要看立在牀頭的那兩隻蠟燭快要熄滅了,如癡忙伸出雙手,將劍指交於胸前,一道綠色的光芒從她手中劍指射出,打在那兩隻快要熄滅的蠟燭上。
“聖主,你快些,我……我快頂不住了……”
就在此時,纏在尚若輕手腕的那些紅線,突然如遊動的激光一般,涌入她的筋脈,直朝她的心口游去。
當孤獨秀想收回手中靈力時,他居然發現,自己的掌力不知怎麼,扯了扯不回來。
就在大家露出一臉驚愕不知所措之時,通向尚若輕心口的那些紅線突然如同遊走的蛛絲一樣,居然快速織起了網格來。
孤獨秀直覺自己的胸口一陣疼痛襲來,彷彿自己的心血也被那些不停穿梭在尚若輕心口的紅線牽動着。
“孤獨秀,你怎麼樣?”看着孤獨秀痛苦的表情,冰羽上前輕聲問道。
“我……我的胸口好痛!”孤獨秀睜着眼睛,用另一隻手捂着胸口大聲說道。
看着如此詭異的一幕,冰羽也不知道怎麼辦,她思索半晌後,聚起手中靈力,想伸出手去,鎮開孤獨秀與尚若輕之間那條紅繩去,可不料,剛當冰羽的手劈下去的那一刻,那道紅色線條發出一道巨大的威力,將冰羽震飛出去,冰羽翻騰一個轉身後,後退幾步才站了起來。
“冰羽,你沒事吧!”
琥珀看着被紅色線條彈出去的冰羽,忙趕上去扶住她問道。
隨着那些紅色線條在尚若輕的胸口不停紡織着,尚若輕的心口黑洞也在漸漸封合着。
“王爺,琥珀姑娘,尚姑娘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封合。”巴倫興喜地大喊一聲。
琥珀和冰羽忙走到尚若輕身邊,果然看見尚若輕的心口黑洞真在一點一點封合着。
可另一邊的孤獨秀,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堪痛苦起來。
“啊……”
“小王爺,你沒事吧,小王爺……”刀光影急得在孤獨秀和尚若輕兩人之間來回跑動着。
可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幫到自己主子。
用盡全力維持燭火的如癡,在耗盡手指間最後一股靈力後,也倒地暈了過去……
就在燭火熄滅的那一刻,孤獨秀和尚若輕之間的那條紅色線條突然繃斷,孤獨秀也被彈力擊地後翻出去。
“小王爺……”
“孤獨秀……”
“主子……小姐……”
一衆人都朝着尚若輕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