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說:“見過瑾妃娘娘。”我說:“找我有事嗎?”宮女說:“皇上讓你晚上去瑤惜居那邊。”我疑惑道:“皇上爲何讓我去瑤惜居?我記得那裡可是皇宮禁地。”
宮女說:“皇上說讓你把瑤惜居打掃乾淨,以前那裡是盈兒姐姐去打掃的,最近盈兒姐姐身體不適,其他人都在忙着太后的壽宴,現在就你最閒了。”我說:“我知道了。”宮女說:“記住,可千萬不要去晚了,打掃乾淨就趕緊離開。”我說:“哦。”
夜幕降臨,壽宴上非常熱鬧。太后生辰,請了文武百官,連在外的王爺都回來了。
慕容嵐茵說:“母后,你看這些節目都還喜歡嗎?”太后說:“哀家喜歡,皇后有心了。”慕容嵐茵說:“只要母后高興便好。”
太后說:“皇后這些日子,精心佈置壽宴也是辛苦了。”慕容嵐茵說:“只要母后高興,臣妾不覺得辛苦。”太后說:“今年塵翎回來了,萱兒也回來了,難得一家人聚齊了,萱兒,到母后身邊來。”南宮雨萱說:“母后...”
太后說:“既然回來了,你別走了好嗎?哀家老了,想你們陪在哀家身邊。”南宮雨萱說:“母后你也知道,萱兒出宮的原因,就不要爲難皇兄了。”太后說:“你的母妃託哀家照顧好你,可哀家卻讓你受苦了。”南宮雨萱說:“當年父皇沒有將兒臣賜死,兒臣已經知足了。”
南宮蕭墨說:“既然母后想萱兒陪在身邊,今後便留在宮裡即可。”南宮雨萱說:“皇兄...可是...”南宮蕭墨說:“萱兒你就不要有所顧慮,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太后說:“既然皇上都准許了,萱兒就莫要推脫了。”南宮雨萱說:“兒臣聽母后的。”
南宮雨萱是雲妃所生,當年雲妃心狠手辣,殘害不少皇子。最後雲妃害皇上和辰王時,計策沒有成功,被皇上賜死了。
她將幾個月大的南宮雨萱託付給太后,希望能夠保住南宮雨萱的性命。
太后知道雲妃當時是被人指使的,奈何當時皇后勢力太強,無力反擊。太后見南宮雨萱可憐,便替她求情,求先皇放她一馬。
先皇雖免了南宮雨萱一死,卻將她交給宮裡姑姑帶出宮撫養,被貶爲庶民。
生在帝王家,不管你是成年還是幼女,只要你的母妃犯錯,你也等於判了死罪。
都說帝王無情,也不過如此罷了。在他那裡沒有夫妻情分,沒有骨肉相連,只有條律。
剛出生的南宮雨萱沒有錯,可她卻要一生揹負一個罵名。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永無止境的爭鬥。
臺下嬪妃們都給太后獻完了藝,沈梓瑜是最後一個上場的。她跳的是西域一種傳統水袖的舞蹈,配着西域經典的歌曲。她在臺上扭動着身姿,不得不說沈梓瑜跳的非常美。
慕容嵐茵心想:這個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太后爲何會如此喜歡?本宮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德妃那個賤人跳的也是西域的舞蹈。慕容嵐茵湊到太后耳邊道:“母后,她可是罪臣之女。”太后說:“是嗎?”慕容嵐茵說:“臣妾不敢欺瞞太后。”
太后問:“你叫什麼名字?”沈梓瑜行禮道:“回太后的話,奴婢叫沈梓瑜。”太后說:“你是哪裡人?”沈梓瑜說:“奴婢是錫州人,只是從小就與母親在西域長大。”
太后說:“你雖然不是西域人,卻把西域水袖舞跳的非常好。”沈梓瑜說:“多謝太后誇獎。”太后說:“好一個乖巧的人兒,一會你隨哀家到慈寧宮裡去,哀家有話要跟你說。”沈梓瑜說:“是。”
慕容嵐茵心想:果然跟蘇若璃在一起的都不是好東西。
南宮蕭墨說:“你就是錫州縣令“沈廷鈞”之女?”沈梓瑜說:“回皇上的話,正是奴婢。”慕容嵐茵說:“皇上,按理說沈梓瑜是罪臣之女,不該讓她來參加壽宴的。”南宮蕭墨不悅道:“皇后是覺得朕昏庸了?”慕容嵐茵惶恐說:“臣妾不敢。”南宮蕭墨小聲說:“如果你還想做你的皇后,就給朕安分點。”慕容嵐茵嚇得臉色慘白,說:“臣妾知錯了,請皇上責罰。”
南宮蕭墨沒有理會皇后,指向沈梓瑜,說:“你擡起頭來。”沈梓瑜說:“是。”沈梓瑜擡起頭的瞬間就驚住了,沒想到當今皇上長的這般俊美。
南宮蕭墨說:“如果母后喜歡她,就將她留在身邊可好?”太后說:“果然還是皇上懂哀家的心,今日哀家也累了,萱兒扶哀家回宮。”南宮雨萱說:“是。”
太后牽起沈梓瑜的手,道:“你也隨哀家來,哀家有話要對你說。”沈梓瑜說:“是。”衆人說:“恭送太后......”南宮蕭墨說:“今日宴會就到此了,衆卿都散了吧。”衆人說:“臣等告退。”
南宮蕭墨說:“四弟,你留下來,朕有話要對你說。”南宮塵翎說:“不知皇上有何話要對臣弟說?”南宮蕭墨說:“我們兄弟倆這麼多年沒有好好聊過了,今晚無論如何也要一醉方休。”南宮塵翎說:“那臣弟就恭盡不如從命了。”
上回我也只是在瑤惜居外面走走,這是第一次來到瑤惜居里。
遠遠便聞得一陣梅花香,若有似無,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瑤惜居的紅梅,映入眼簾便是一個湖,風霜傲雪,站在橋邊擡眼看,便是梅花漫天飛舞,顯得十分美麗。
我心想:沒想到這裡面這麼美,在宮裡建這座瑤惜居,他還真是有心。反正他也是爲別人而建,還是快點打掃完走人吧。
我說:“好素雅的房間。”剛進門沒一會,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面鎖住了。去開門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
我朝外面大喊:“有人嗎?”不一會兒外面有白煙飄了進來,白煙裡有種淡淡的香味,像是迷香的味道。我說:“遭了,被人算計了。”剛想運功出去,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我說:“不好,煙裡有毒。”這時候外面被人點了火,大火蔓延到屋裡來。
我用力爬起來,低聲道:“我不能死在這裡,我一定要出去。”火勢越來越大,想要強行離開,身上已經被燒傷了不少。因瑤惜居建的有些偏僻,火燒了很久才被人發現。
上官雅涵說:“哼,蘇若璃這次是死定了。”慕容婉清說:“本想燒死她算了,沒想到壽宴這麼快就完了,應該很快就有人發現瑤惜居失火。”
上官雅涵緊張道:“要是皇上查下來該怎麼辦?”慕容婉清說:“那個宮女處理了嗎?”上官雅涵說:“已經處理了。”慕容婉清說:“那就好,沒人知道火是我們放的。”上官雅涵說:“也是,我們可都是在宴會上。”慕容婉清說:“就算大火燒不死蘇若璃,她也死罪難逃。”
上官雅涵說:“瑤惜居是皇上最喜歡的地方,如果說是蘇若璃縱火燒的,可就......”上官雅涵說:“哼,就算是她不小心失火的,也是死罪一條。”上官雅涵大笑道:“哈哈哈,蘇若璃你可別怪我們,是你自己找死的。”
我懊惱道:“該死的,出不去了嗎?今夜是太后壽宴,根本無人顧瑕這邊。白天那個宮女到底是誰的人?”
我咳...咳咳了幾聲。身上已經被大火燒了不少,想離開又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大火燒過來。只感覺眼前已經模糊不清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宮女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瑤惜居失火了。”
本以爲今晚要葬身火海,在我快要被煙嗆死的時候,陌北闖進來抱着我消失在房間裡。整個瑤惜居火焰沖天,火勢越燒越大,美麗的小屋就這樣消失在火海里。
醒來的時候,我在一處小樹林裡,動一下就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低聲道:“唔...我沒有死嗎?”陌北說:“娘娘你醒了?”我擡頭見陌北在爲自己包紮傷口。我說:“陌北,是你救了我嗎?”
陌北內疚道:“抱歉!我來晚了。”我看到他手背上的傷,說:“你怎麼也受傷了。”陌北說:“皮外傷而已,不礙事。”我說:“過來,我替你包紮傷口。”陌北說:“怎麼能讓娘娘替我包紮傷口?”我說:“你是因爲我而受的傷,替你包紮有何不可?”陌北說:“娘娘,男女授受不親......”我說:“男女授受不親,那你還爲我包紮傷口。”
我嚴肅的說:“我現在命令你,不要再動了。”陌北說:“是。”我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傷口,他臉紅的都不敢看我。我說:“好了。”陌北說:“多謝娘娘。”我說:“以後就我們倆的時候,你就不要再叫我娘娘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叫我若璃便好。”陌北說:“這...”我說:“以後你再叫我娘娘,我真的會生氣。”
我說:“對了,不知道瑤惜居那邊怎麼樣了?”陌北說:“估計全都燒燬了。”我說:“這回完蛋了,我一定會被砍頭的。”陌北說:“瑤惜居對於皇上來說,確實很重要,可也不會爲了這件事情砍了娘娘的頭。”陌北說:“可是...娘娘,你又怎麼會去那裡?”
我說:“白天有個宮女跟我說,皇上命我去打掃瑤惜居,一開始我也有些疑惑,只是最近皇上有點陰晴不定,所以纔沒多想。我剛進屋沒多久,就被人把門鎖住了。她們還下了迷煙,看來是想置我於死地。”陌北皺眉道:“宮女?”我說:“到底是誰想置我於死地?三番五次的想要我死。”
陌北說:“看來宮裡有人視你爲眼中釘。”我說:“可我在宮裡,除了上官雅涵,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上官雅涵除了平時囂張跋扈,是不會做那種事的。陌北說:“那會是誰?”我說:“我也不知道,還有就是之前得罪過德妃一次,但也不至於想要置我於死地。”
陌北說:“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我說:“瑤惜居對皇上來說如此重要,我有些擔心...若是他真的要砍我的頭,那我豈不是死的很冤?”陌北說:“你可想好怎麼辦了?要不先不回宮了,去找王爺幫忙。”我說:“不行,我不能連累王爺。現在太后跟皇上都不信任王爺,若是被他們知道,我與王爺有聯繫,豈不是害了王爺。”陌北說:“那你打算怎麼辦?”我說:“我想想...”
陌北說:“回宮可能會死,你可要想清楚。”我思考片刻道:“我要回宮...”陌北說:“若是你執意要回宮,等待你的...可能是受無盡的折磨。”我說:“哪怕是地獄,我也要回宮,我還有很重要的任務沒有完成,所以必須回去。”陌北說:“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如果不想回宮,我這就帶你走,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生活。”
我說:“我懂你的意思,我決定回去了。”陌北說:“好,我送你回去,你放心,我會暗中保護你。”我說:“謝謝你陌北。”陌北說:“這都是我分內的事,要不我先送你回宮,再去向王爺稟告。”我說:“嗯。”
他抱着我在夜空中,心裡雖擔心卻又無奈的將我送進宮裡。
他不明白我爲何冒死也要回宮,明明可以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生活。他以爲我只是爲了花名冊回去,卻不知道我是爲了復仇纔回去。
我苦澀道:“陌北,如果我逃不過這次劫難,你能替我收屍嗎?”陌北心一顫。我說:“我不想死了以後,沒有人替我收屍,被人扔在了亂葬崗。亂葬崗那個地方太淒涼了,我會害怕...”陌北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笑道:“借你吉言,希望能夠逃過這次劫難。”
其實陌北知道,他只是一個侍衛,無法保證我的生死,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不讓我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