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親自爲她吸出來
“慕容烈,我女兒呢?寶珠,小公主呢?”
顏千夏終於醒了,往身邊一摸,卻沒摸到孩子。她掙扎着坐起來,看向簾子外。
“娘娘,御醫正在給小公主診病呢。”寶珠走出來,看着她,一臉不自然,聲音也有些緊巴巴的。
其實慕容烈正在讓御醫進行滴血認親,吳氏皇族和夏氏皇族,從未出過藍眼睛的後裔,不怪他不放心,而是皇室血脈,不容錯亂。
“她怎麼了?我到底睡了多久?”顏千夏心一緊,莫非真是自己體內的毒害到了小公主?
“才兩個時辰而已,娘娘,再睡會兒吧。”寶珠扶住她,不想讓她下榻。
“我要看小公主去,拿衣裳過來。”顏千夏扶着寶珠的手站起來,趿了鞋就往外走。寶珠見攔不住,連忙跑過去拿了衣裳過來給她披上,她一面繫着盤扣,一面加快了步伐。
外面有風,又不想走漏風聲,所以小公主並未抱去別處,滴血認親就在偏殿裡進行。衆人都朝殿內看着,所有的宮奴、御醫和醫女都跪在院中,額頭緊貼在冰涼的漢白玉地磚上,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衆人心知肚明,若小公主不是慕容烈的,只怕今日在場的,一個都活不成了。
偏殿裡,小公主的哭聲又急又大,顏千夏見此陣仗,一顆心又是猛地一沉,幾乎站都站不穩了,咬着牙急奔進了偏殿之中,只見慕容烈抱着小公主站在桌邊,正臉色凝重地看着桌上的一隻小金盆,而他另一手裡還握着一把小刀,小公主的小手指上正往下滴着血。
“慕容烈,你幹什麼,爲什麼拿刀割女兒?”顏千夏撲過去,猛地推開了慕容烈,把孩子給奪了過來。
“寶寶,別哭,乖寶寶。”她哄着孩子,低頭看向小金碗,血色正往水底沉去,再看慕容烈,他的手指上也有血痕。顏千夏腦中嗡地一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慕容烈——他在滴血認親!在她苦熬幾個時辰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滴血認親。
他不信她!
那這段日子兩個人的甜蜜又算什麼呢?
顏千夏退了兩步,若不是寶珠從身後扶住她,她一定就摔到地上了。
“好,慕容烈……算我看錯了你……”她咬牙,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舒舒。”慕容烈快步過來,一把抓住了顏千夏的手臂,低低地說道:“你看,血並不相融。”
“放|屁,滾開!”顏千夏恨死這時代了,滴血認親,拿狗血和豬血在一起融融看,拿他親老子和他的血融融看!可是這些人的榆木腦子不會信她的,他們只會覺得她在撒謊!
而且,她纔不要向他證明什麼,小公主就是她和慕容烈的結晶,若他連這個也不想承認,顏千夏就想大喊一聲了,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啊,居然又看錯了人!
小公主一直在哭,小小的孩子,生下來還沒吃上第一口奶,居然就被割了一刀。顏千夏恨死慕容烈了,她恨恨瞪他一眼,快步往回走去。
慕容烈跟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桌上的小碗,順福的腦袋勾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他。
院中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的結果,更不敢擡頭。
小公主是藍眼睛,這裡的人全都知道,慕容烈還不想頭頂這個綠帽子,一時間,殺心頓起。他沉着臉色,看着眼前的一羣人,拳緊緊地攥緊,胸中又有把怒火燒了起來。
顏千夏奔進了寢殿,衝到了榻邊,用力地掀開了錦被,坐了下去。
“寶珠,關上殿門,誰也不許進來。”
“娘娘,息怒,娘娘還是看看小公主吧……”寶珠遲疑着,大着膽子進言。
“小公主怎麼了?她哭聲洪亮,她健康得很!”顏千夏伸手搭在小公主的脈搏上,幾秒之後,她盯着小公主的眼睛,訝然地說道:“寶珠,我的小公主是藍眼睛,看,她好漂亮!”
“娘娘,吳國皇族,夏國皇族,從未出過藍眼睛的皇子公主啊,而且……魏國之中,倒有藍眼睛的公主。”寶珠擔憂地說了句,顏千夏猛地扭頭看向她,深深地吸着氣,滿臉都是憤怒。
“就因爲這樣,他要懷疑這女兒不是他的?很好,慕容烈,你有種做,沒種承認!藍眼睛怎麼了?我就生了個藍眼睛的女兒,你不承認便罷,從此之後,你不要進我的門。”
慕容烈的腳步在殿門外停住,頓了頓,轉身走到了院中,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牆邊有小鹿,白芍藥在發新芽,春意新露的璃鸞宮有了新生命,可是這兩個冤家卻都陷進了痛苦之中。
慕容烈沒那麼偉大,面對一個藍眼睛的女兒,一個血和自己不能相融的女兒,他能做到毫無芥蒂、心平氣和地寬容接納,就在看到血不相融的那麼一刻,他甚至想把這小東西狠狠丟出去,這就是他的恥辱啊,魏國那個老東西……曾口口聲聲說過,他得到了顏千夏,他會長生不老……
他後悔把老東西還給魏國的寧王了,他恨不能一刀刀割下老東西的肉,讓他活活痛死。
可他也知道,若自己態度強硬,顏千夏必不低頭,怎麼說,這女兒都是顏千夏辛苦懷胎生下來的,她對他如今也是真心真意,傷了小東西,顏千夏定會恨他入骨。
慕容烈胸口越來越悶,他不想再坐下去,沉默地起了身,大步往璃鸞宮外走去。
幾個時辰之前,他來這裡是急匆匆興沖沖,幾個時辰之後,他心情黯然,煩躁莫名。
外面的人跪了好久,顏千夏纔打發寶珠出來,讓他們離開。
璃鸞宮裡不時響起小公主的哭聲,衆人大氣也不敢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顏千夏什麼都不願意想了,她摟着這個自己辛苦生下的小東西,感謝着上蒼,讓她健健康康來到這個世界上,又恨上蒼,讓那個不長眼的爹,只憑眼睛,就拒絕認他的親生骨肉。
虧得她,這些日子,爲了救他那充滿邪火的身子,想盡辦法,討他歡心!
早知今日,她不如讓他被邪火燒死,好在今日讓她傷心失望。
“娘娘,這是催奶的湯。”寶珠端上了魚湯,顏千夏把小公主放到身邊,接過了湯,大口喝着。越不順,她越要吃得好,睡得好,好好地帶着小公主。她顏千夏,生生死死地過來了,還怕慕容烈翻臉不認人麼?
“婧婧寶貝,你爹是個混帳東西,我們可不要輕易原諒他。”顏千夏把小公主抱起來,逗着她的小臉,小聲說道。
寶珠在一邊看着,滿心憂慮。別說原諒了,哪個男人都受不了這事,妻子生了別人的孩子……
“我瞧瞧小公主。”千機進來了,笑嘻嘻地走到了榻邊。
“千機你快來,看我的小公主多漂亮。”顏千夏笑了起來,把孩子抱高了讓他看。
千機彎下腰來,看着小公主碧藍的眼睛,脣角勾起漂亮的弧線,“果然漂亮,十年之後,便能傾倒衆生了。”
“我纔不要她傾倒衆生,我只想她比我命好,眼光好,找一個真心疼她的男人。”顏千夏在小公主的臉上親了親,語氣裡透着委屈。
“會想明白的,我能抱抱嗎?”千機伸出手來,顏千夏把孩子遞上來,他抱了,在懷裡輕搖着,一面笑,一面說道:“小公主,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你要去哪裡?”顏千夏一怔,連忙坐直了身子。
“皇上令我出宮,回名花流追查碧落門,此是大事,非我去不可。”千機壓低聲音,從腰上摘下玉牌,戴在了小公主的身上,“這是見面禮吧,娘娘如今已平安產下小公主,我的任務已了,自是不能久留宮中,吳國如今內外受敵,皇上憂心忡忡,娘娘多體驚些便是。”
“也不知是讓你查事,還是看我不順眼,要把我們母子鎖在這裡。”顏千夏冷笑一聲,小公主是藍眼睛,只怕他害怕被別人知道,連璃鸞宮都不讓她們母子走出去了。
“你若如此想,那宮中是萬萬呆不得了,還請娘娘恕千機多嘴,若出這璃鸞宮門,小公主的眼睛還是蒙上的好,以免多生事端。”
“你也認爲不是他的?我在你們心中,就如此淫|賤不堪?我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嗎?我會爲騙他寵愛而說話?”顏千夏急了,才生產過,身子還虛,這樣一刺激,眼前就有些發黑,一時撐不住,人就往後倒去,重重撞到了身後的金絲楠木的欄杆,痛得眼冒金星,淚水滿眶。
“娘娘。”寶珠連忙扶住了她,給她輕揉着後腦勺。
“都走,把孩子給我。”顏千夏把小公主奪回來,賭氣躺了下去,把背對着千機。
“娘娘,並非千機不信你,而是後宮向來多兇險,在沒把握之前,還是少生波折爲妙。千機還有皇命在身,就此向娘娘別過。”
千機抱拳作揖,顏千夏動也未動,只用手緊緊地捏着千機送給小公主的玉片,默默地落着淚。她委屈,這些人都不信她,她委屈,小公主生下來就被人嫌棄。可她這樣漂亮,生了雙藍眼睛又不是她的錯。
千機的腳步聲消失了,她扭過頭來往外看,他的紅衣正消失在璃鸞宮外,她的身邊,又少了一個可以陪她說話的人。
小公主粉粉的小手指上了藥,正在快速結痂,希望不要留疤,否則以後怎麼對她解釋,說她老子不相信她是他的女兒?
可憐的寶貝。
顏千夏躺下去,靜靜地看着這個小東西。人類綿延真是件奇妙的事情,小東西在她肚子裡呆了七個多月,她一直在想這小東西到底是男是女,到底長什麼模樣,像她,還是像慕容烈……此刻她粉嘟嘟地躺在身邊,安靜地睡着,長長而且濃烈的睫毛輕合着,看不到她那雙湛藍的眼睛,這種感覺奇妙極了,一團暖暖柔柔的感覺塞滿了顏千夏的心臟,她忍不住在小公主的臉蛋上叭地親了一下。
“小寶貝,我們不要你那個混蛋爹了,以後就你和我一起過日子好不好,等媽媽找到了回的辦法,我就帶你回現代,那裡可好玩了,媽媽給你買漂亮的洋娃娃,給你做漂亮的公主裙,帶你去迪士尼樂園玩……讓你的混蛋爹去守活寡……他當然不會寂寞了,他有這麼多的嬪妃,你老媽我呀,只是他的其中一個,是不是很可悲?”
“哇……”小公主突然哭了,顏千夏嚇了一大跳,連忙坐了起來,把她抱進懷裡,搖了好半天,小公主哭個不停,她急了,扭頭就叫:“寶珠,她哭了,你來瞧瞧,她爲什麼哭啊?”
“是餓了吧?”寶珠快步過來,幫她抱起小公主,讓她解開衣裳,給小公主喂|奶。
顏千夏的胸脯鼓漲得厲害,可是看不到奶水溢出,輕揉了揉,只覺得胸脯漲得痛極了,撐得要炸了一樣,應該是乳|管堵塞了。
“呀,不出奶,奴婢去請御醫。”
“請了怎麼辦呀?”顏千夏喝住了她,這太難爲情了,醫女在胸前揉來揉去。而且御醫他們此時肯定正在恐慌,看到了藍眼睛的小公主,慕容烈若真心怪罪,他們一個都活不了。她也不想再連累這些人。
“那怎麼辦?”寶珠有些着急,小公主餓得哇哇大哭的,顏千夏又痛得眼睛都紅了。
“要麼,奴婢去請皇上?”
“請他幹什麼,把孩子給我。”顏千夏把小公主按過來,想讓小公主自己吸|出奶水。可小公主沒勁呀,在她胸前拱了一會兒,又急又餓,哭得更厲害了。
顏千夏的眼淚嘩地一下也落了下來,她的一雙酥|乳也痛,漲得痛,堵得痛,被小公主咬得痛,可是她的心更痛,才生完孩子,慕容烈那混蛋居然就跑了,她爲什麼要愛他呢,一次又一次受傷,憑什麼,爲什麼呢?
“娘娘,要麼奴婢去熬點米粥喂小公主吧。”寶珠也跟着哭了起來,她也害怕,如果慕容烈真的不肯認小公主,顏千夏和小公主都慘了。
沒見着麼,小公主出生大半天了,別說奶|娘了,宮裡連炮仗也沒放一個,靜悄悄的,就像沒發生這件事一樣,就連千機大人也被趕走了,寶珠都不敢往下想,還不如就這樣揹着顏千夏逃掉,免得受罪。
“她這麼小,怎麼吃米粥?”顏千夏抹了眼淚,輕聲說道:“去拿金針來。”
“娘娘,你要幹什麼?”寶珠擡起淚眼,一臉惶恐。
“給自己扎針。”顏千夏伸手把肚|兜也扯下來,讓一雙脹痛的胸露在冰涼的空氣裡,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一點痛楚。
寶珠連忙去拿金針了,顏千夏靠着牀頭,呆呆地看着已經哭得聲嘶力竭的小公主,心裡一陣陣地發涼。
殿門緩緩打開了,顏千夏沒擡頭,只垂着一雙淚眼,小聲說道:“你快點吧,怎麼去了這麼久,我要痛死了。”
腳步聲漸近了,有些沉。
她擡眼看去,慕容烈正緩緩走近。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顏千夏頓時急了,坐直了身子就大吼一聲,小公主好容易不哭了的,又被她嚇到了,哇地一聲,又開始了大哭。
慕容烈一言不發地坐下,一手撫住了她的臉,眼睛早已紅腫不堪,淚水跟雨似的,落個不停。
他的視線往下低,一雙雪柔已經被她自己揉得暗紅,尤其是乳|尖已經被她掐出了血痕,一頭青絲如海藻一般凌亂地散在身後,樣子又狼狽又可憐。
他心裡低嘆,忍不住就伸手攬住了她,額頭抵在她的額上,緩緩地說道:“御醫就到了,不要着急。”
“要你管?我們母女,死都和你沒關係!”顏千夏不聽則罷,一聽,哭得更厲害了,小身子不停地抖着,慕容烈都怕她會抖得散架了。
“我不管,誰管?”慕容烈的聲音很啞,他低頭看向她懷裡的小公主,她已經哭得有些抽搐了,生下來到現在,一口奶|水都沒吃上,還在不停地哭。
“不要你管,慕容烈,你鬆開我。”顏千夏伸手錘打着他的胸,很用力地錘,纔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他只是一個負她傷她的人罷了……
“皇上,御醫來了。”寶珠匆匆跑了進來,跪地就拜。
“寶珠,誰許你自作主張的,你也覺得本宮好欺負是不是?你這個刁奴!”顏千夏扭頭,厲聲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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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只額頭俯地,不停地哭,“娘娘只管責罰奴婢,請娘娘息怒,娘娘才生了孩子,不可努怒啊,娘娘,請娘娘保重身子。”
“本宮死不了,這世界上,誰拋棄本宮,誰害本宮,本宮都死不了。”顏千夏情緒益加激動,她性子本就剛烈,被慕容烈這樣對待,心裡自然是無法接受,那委屈的情緒如同火山爆發,怎麼都收不回去。
慕容烈見她動怒至此,眸色一沉,伸手就點了她的昏睡穴。
“還不讓奶|娘進來。”他扭頭看了一眼寶珠,寶珠立刻就起身出去,不一會兒,領了個體態豐腴的奶|娘進來,把餓得嗷嗷哭的小公主抱過來,去偏殿喂她。
醫女進來,就跪在榻邊給顏千夏紮了針,又膽怯地看了慕容烈一眼,哆哆嗦嗦地說道:“皇上,只怕……只怕皇上得……親自爲娘娘……吸出來才行。”
“下去。”慕容烈一撣手,醫女連忙就往外走,因爲恐懼,這女子的衣都被汗溼透了。
殿門關上,慕容烈輕輕掀開了她身上的錦被,盯住她胸前的兩朵柔花,平常他就愛把玩她這雙雪柔,不知爲他帶來多少快樂,可沒想到她還有爲這雙柔花受罪的時候。紮了金針,奶|水還是不肯出來,她即使是在昏睡時,也痛得秀眉緊擰。
他俯下身去,脣輕柔地落在左側的柔花上,舌尖輕舔,讓她放鬆,然後輕輕地往外吸着。她不適地輕吟起來,喉嚨裡發出淺淺的,若小獸一般的哀音。他更溫柔了,手掌在另一邊的乳|上輕揉着。
就像迷途的小鹿,突然找到了密林的出口,堵積的奶|水,一滴一滴、慢慢地被他吸了出來。顏千夏身子的脹痛慢慢開始減輕,她越睡越沉……她許久沒有夢到軒城和那個家了,可是今天她又夢到了。
她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別墅的門口,笑着看向軒城,他從車上下來,向她伸出了手……突然,一柄利劍刺了過來,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臟,痛得她慘呼起來,低頭看時,只見胸口的血色正在快速泅開,像盛開在黃泉路邊的彼岸花……
每一個,她努力走近的男人,都讓她痛。
每一個,她努力愛上的男人,都讓她傷。
顏千夏怕了,她的愛那樣的純粹,只是想要對方給她一樣的愛而已,哪怕少一點,她都可以接受。
可是呢?他們回報了她什麼?
【2】一整夜的索要
顏千夏緊閉了宮門,誰也不見,慕容烈已經連續二十七天吃了她的閉門羹了,奶孃也被顏千夏趕了出去。
坐月子這段時間,璃鸞宮裡只有寶珠陪着顏千夏,顏千夏最怕的,是慕容烈悄悄下手,毀了她的小公主。
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她不想再信男人。
男人只想要她的身體,在她身上得到欲的快樂罷了。
“其實皇上那天……”寶珠看了看她的臉色,剛開口,就被顏千夏一記眼光給嚇住了。這些天,顏千夏不許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慕容烈,就連他的東西,也都讓人送回了帝宮。
“明天就可以出月子了,到時候奴婢陪娘娘去園子裡散散步。”寶珠連忙岔開了話題,把湯放到了顏千夏的手裡。
一個月過去,小公主結實了不少,一雙藍湛湛的眼睛總跟着顏千夏跑,而且會笑了,顏千夏天一逗她,她就會翹起紅潤的小嘴兒,可愛極了。
“年晴晴,吃飯啦。”顏千夏把小公主抱起來,輕揭開了衣裳,要給她喂|奶。她決定讓孩子跟她姓年,就叫年晴晴,希望她的人生裡的每一天都是晴朗的,不要像她,命衰成這樣。
“幹嗎要明天才出去,我今天就帶你出去轉轉。”
顏千夏說完,寶珠就急了,還沒出月子呢,她也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就在院子裡走走,沒事的,今兒不是出太陽嗎,我在這裡都悶得快發芽了。”顏千夏給小晴晴喂完了奶,抱着她下了榻。
睡了這麼多天,骨頭都睡軟了,腳挨在地上,居然有些浮。
“那就在門邊走走吧。”寶珠扶住了她的胳膊,走到了門邊。快一個月了,院中的新芽又發了不少,嫩油油地在陽光下舒展着,有早春的花已經開放了。
小晴晴曬到了太陽,咿咿呀呀起來,小手從包布里伸出來,在空中揮舞着。
“乖寶貝,你就喜歡晴天對不對?”顏千夏抱着她邁出了門檻,慢步走進了院中。花壇裡的一株芍藥正顫微微半開半合,花蕊染香,煞是好看。
小晴晴的視線被吸引住了,驚訝地看着她人生中見到的第一朵花,碧藍的眼睛裡全是興奮的光,清澈純淨得像海水一般。
“皇上。”寶珠突然跪下了,顏千夏扭頭看去,只見慕容烈就站在樹下,靜靜地看着她。
他和她有二十多天沒說過話了,顏千夏的臉色一寒,抱緊了晴晴就往殿中走。
“舒舒。”他低喚了一聲,顏千夏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皇帝陛下,你查了二十多天了,有沒有查出這是誰在我身上造的孽?你若實在看不下她,就請賜死我們母女,看看上天會不會給你報應,會不會用雷劈你。”
“舒舒。”慕容烈深吸了口氣,慢慢走過來。
那日他傷她的心,已深是懊悔,可一個月來,她一直不肯見他,只要他一踏進這宮門,她便令宮奴們拿劍來,讓他賜死她們母女,弄得他半步都不敢踏進她的寢殿。
晴晴又咿咿呀呀叫了幾聲,顏千夏低頭看她,她正眨着大眼睛,皺着小眉頭,想來是被她剛剛的模樣嚇到了。
“晴晴乖,我們進去了。”顏千夏反手關上了門,慢慢往榻邊走去。
她始終會離開這裡的,離開這個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認的男人,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多看他一眼。
“皇上,娘娘只是沒出月子,心情不好,剛剛還和奴婢說皇上好呢……”寶珠在外面幫她說話,顏千夏的厲喝聲就從宮裡傳了出來。
“寶珠,你覺得他好,讓他封你爲妃吧!”
“娘娘,奴婢不敢。”寶珠快嚇死了,連忙退到了一邊。
慕容烈在她剛剛坐的地方坐下來,靜靜地看着殿門內。真的,自打顏千夏拒絕和他說話,拒絕見他開始,他簡直度日如年,每日都在受着煎熬。他後悔死了那天的舉動,做什麼滴血認親,藍眼眸又怎樣,都是她辛苦懷胎生下來的,而且,她堅稱是他的,他爲何就不信呢?
他一天都不想僵持下去了,一天都不想被她關在外面了。他想抱她,想吻她,想告訴她,是他錯了。
可他更知道顏千夏的性子,只怕一時半會難以轉圜。
*******分界線*******
夜寂了。
月光靜謐謐地淌進殿中,在地上淌成溫柔的月光之河。小晴晴已經睡熟了,顏千夏側着身子,一手輕撫着小公主的小俏臉。
慕容烈此時還在院中坐着,他每天都會在外面坐到深夜才走,也不知道他怎麼坐得住的。顏千夏不許自己想他,一個不承認自己女兒的男人,她絕不原諒。
幽幽的,笛聲起了。
慕容烈會吹笛?顏千夏眯了眯眼睛,伸手捂住小公主的耳朵,不讓這討厭的笛聲吵醒小公主。笛聲像幽怨的嘆息,一聲又一聲傳進她的耳中,她有些煩了,扭頭看向窗外,那月色迷離朦朧,映在她的眼中。
該死的!覺也不讓人睡了?
她翻身起來,跳下榻,光着腳就往外衝,想去質問慕容烈,他到底想幹什麼?
猛地拉開了殿門,只見他坐在石桌前,順福在一邊掌燈,他就在那裡批摺子。已是亥時三刻了,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彎月就懸於枝頭。他的背影被這月光籠罩着,像挺拔的鬆。
“娘娘。”順福瞧見了她,連忙低頭行禮。
“皇上,你是不是不逼死我這個奴才,你就不滿意?”顏千夏邁出了玉門檻,揚着下巴,冷冷地盯着慕容烈。
“我哪裡敢逼你?”慕容烈沒擡頭,只平靜地回了一句話,“是我的錯,我承認,我在這裡等着你消氣。”
“你哪裡有錯,是我的錯,我錯在就不該生下這孩子,我錯在發現有她的時候,我就應該弄掉她,我錯在根本就看錯了人,我錯在瞎了自己的狗眼……”她一激動,又亂說話了,順福飛快地瞟了她一眼,她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錯,手指衝他指着,一臉憤怒。
“是,你都對。”慕容烈終於放下了硃砂筆,把摺子合起來,推到了一邊,起身看向她。
順福抱了摺子,端着燈盞,逃也似的溜了。往昔的經驗告訴他,這兩個冤家吵架的時候,以他二人爲中心,方圓十里最好無人煙,以免被燒焦了還不自知。
寶珠也悄悄抱着小公主溜了,二人鎖上了宮門,顏千夏這時不知道,整個璃鸞宮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面對面瞪着。
“我是男人,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不是藍眼睛,你也不是藍眼睛,我看到她時,確實心裡不舒服,很難受。你怪我,恨我是應該,只是你繼續這樣氣下去,氣炸了怎麼辦?”
他走過來,想伸手摸她的臉,顏千夏迅速往後退了一步,一掌打向他,“別碰我,你讓我噁心。”
“我就這樣萬惡不赦了?”慕容烈擰了眉,低聲問她。
“是,連自己骨肉都不認的人,自然是萬惡不赦的。”顏千夏咬牙瞪他。
“我何時說不認,是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慕容烈長嘆,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她逼到了牆邊上,這才伸手把她圈到了懷裡。
“你還要氣多久?”
“一輩子,一生一世,兩生兩世,永生永世,巴不得現在就帶着我女兒走,永遠不見你。”顏千夏脫口便是一長溜,尖刻傷人。
慕容烈眯了眯眼睛,猛地低頭吻住了她,霸道的舌尖撬開她緊合的雙脣,用力往裡面鑽去,顏千夏掙不脫他的懷抱,索性用力咬住了他的脣,慕容烈不閉眼睛,她也不閉,兩個人站在暗紅的宮燈之下,互相瞪着,互相咬着……
突然,他雙掌掐住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抱,抵到了牆上,強悍的堅硬之處隨即緊抵在了她的腿中蜜地。
“慕容烈你不要臉!”她果然鬆開了牙,尖聲怒罵。
“我就不要臉了,我要你……”他快速說着,手掌插|進她的裙中,摸索着她的雙|乳。她的奶|水很充足,隔着幾層布料都能感覺到奶|水溢出的溼漬。
“你給孩子喂的奶水,還是我給你吸出來的。”他啞聲說着,大手扯開了她的衣裳,剝下她的肚兜,低頭就埋進了那雙豐盈之中,輕輕啃|噬,用力吸|吮。
“你連孩子的奶|水都吃,你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她連罵三聲,他擡手就把手指塞進了她的嘴裡。
有一種解決矛盾的方式,叫幹|柴|烈火,慕容烈豁出去了,再僵持下去,他會瘋掉。另一手也不閒着,準確地探到裙底,摸到了那柔滑的蕊心,中指壓住她熱熱的蕊口,拇指則撩撥着那粒敏感的珍珠。
他從來都知道怎麼樣讓她在最短的時間裡,散發出她最甜美的芬香。
她悶哼,抱住他的頭,無法剋制的扭擺起來。她的心理和身子都敏|感得緊不起他一絲撩撥,快|慰輕易的堆積起來,叫她小腹開始收縮,腦子開始昏沉。
“還是這麼敏|感哪。”他滿意的看着她迷|亂的嫵媚神情,感受着她緊緊的吸納和溫暖包裹,手指開始緩緩抽|動,“你喜歡我在你裡面麼?小寶貝?”
“不要臉的東西。”顏千夏罵了一句,卻不似先前那般厲害,她眯着眼睛,看着樹梢上的那彎月,心裡又恨了起來。
“舒舒,不氣了,好麼?”
他擡起頭來,輕啄在她的臉上,單手將她雙腕按在她頭頂上方,一手盡情的挑|逗着她最敏|感的幽處,深眸緊鎖着她嫵媚的小臉上動人的神情,不錯過她動情的任何分毫。
“你不喜歡麼?我的小舒舒?不氣了,我會疼你和小公主,再不讓你受委屈。”
“騙子,你上回也是這樣說的,可你怎麼對我的?你還讓我信你?”顏千夏怒眼圓瞪,卻掙不過他給在她身上造出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慰。
“最後一次,嗯?”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啞,手上的動作越來肆意,而她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開始分泌出蜜泉,肆意往他的掌心裡涌去。
燈籠的燈,融在他的眼眸裡,如同兩團烈焰,灼燒着兩個人的神經。
她恨他,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她一點都不想原諒他,可是他卻總用這樣的方式來誘她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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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爲了我的身體來的……”她咬緊了紅脣,聲音有些飄渺,像從遙遠的天邊慢慢飄來,讓他的動作緩了下來。
“傻話,天下女子這麼多,我爲何只要迷戀你的身子?”
“你不要臉唄。”顏千夏迅速給他總結了一句,慕容烈的表情僵了僵,這一晚上他已收穫了她無數句“不要臉”……
他苦笑一聲,果然女人是得罪不得的!他的脣慢慢貼過去,吻住了她的脣,這回吻得很溫柔,比正流淌在地上的月光還要柔。
【哇哈哈,明兒繼續高|潮……明天見,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