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白芍藥絲柔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一地如雪。彎月被雲遮蔽,枝葉沙沙作響,院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在和慕容烈的撕打中,顏千夏已經渾身是汗,她只是不停地撕咬掙扎,慕容烈只管緊緊地抱着她,任她打,任她咬。她一下又一下地咬在他的脖子上、臉上,像發怒的小野豹子,在他身上留下重重疊疊的齒印。
她累了,趴在他的肩頭,雙手緊緊地掐着他結實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說道:“慕容烈,從此之後,我只愛我和我的晴晴,舒晴晴,她和你沒關係。”
慕容烈輕託着她的下頜,低低地說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
“你想給人家養孩子?”
“舒舒……她是我的小公主,彆氣了好嗎?”慕容烈心裡堵了下,他還是懷疑這孩子不是自己的,可是她畢竟是顏千夏的女兒,除了接受,他別無選擇。
小晴晴是生了一雙藍眼睛不錯,可是她就是慕容烈的孩子啊!就爲了眼睛顏色不對,他就把她的忠|貞真情踩到了腳下。
“皇帝何必勉強呢?”顏千夏看着他的眼睛,又被他底的遲疑和閃爍傷了一次,“我的裙下之臣不知道有多少,不差你這一個。”
慕容烈迅速用嘴封住了她的脣,不讓她再說下去。顏千夏不再掙扎了,她累了,人累,心也累。綿軟的身子掛在他的身上,任他去動作。
身子是顏千夏的,心是舒舒的……顏千夏輕輕地關上了心門,躲在疼痛難忍的角落裡,悄悄地看着這個男人。
他以爲這次也能和以前一樣,用這情海沉醉讓她迷醉。
事實上,她的身子確實投降了。她不是木頭,再憤怒,也抵擋不住他此時用盡手段。他單腿跪蹲了下去,推起她的裙,高挺的鼻樑緊貼上她的柔軟甜腥之地,他的兩隻大掌一左一右分別握住了一雙柔軟的渾圓,隔著幾乎透明的紗衣緩緩地揉動起來……他挺|進她身體的時候,她咬住了水|嫩的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沉默地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身後的雕花窗,雙腿纏在他的窄腰上,一次次被他抵上酸楚的雲宵。
“舒舒……”他輕喃着,卻再不知說什麼好。
他能感覺到她的拒絕,那心像被冰封住了一樣,一丁點也不肯向她敞開,不管他如何吻她,撫|慰她,在她的甬道里刺|激她……都不行,她安靜得像院牆下的白芍藥,只是花蕊卻是豔紅的,像她鮮血淋漓的心。
沒有信任的愛情,比不愛更讓人難受。
這一整夜,他都沒離開她的身體,一次次銷|魂纏綿,讓他品盡她的美味。她只柔軟地躺在他的身下,或被他的激|情喚醒,或眯着眼睛看着頭頂不停搖晃的金簾,或是乾脆沉睡。
男女之歡,肉|體相|纏,似是和以前一樣,他在低沉輕喃她的名字,她在嬌俏柔軟承|歡,可是,又似有什麼悄悄改變了。
他們的愛情,本就建立在鬆動的岩石之上,就像兩株盡力攀緊岩石的藤,要麼互相纏繞着努力活下去,要麼,鬆開,一起跌進懸崖,粉身碎骨之後兩兩相忘。
人的一生,最好經歷三次愛情,一次簡單幹淨的初戀,一次刻骨銘心,一次一生一世……顏千夏卻不知道,她還要經歷幾次這樣的痛苦,才能給飄搖哭泣的心找到歸宿,或者,真的只和女兒一起過完這一生……
*******分界線*********
春日陽光靜好,花園裡的百花漸綻了,顏千夏第一次抱着小公主到了園子裡,總不能讓她一直呆在璃鸞宮那小天地中,她應該來看這百花、看小湖、看船兒在水上搖、看風箏在天上飄、看高高的宮牆上琉璃瓦生輝,看世間五顏六色、五彩斑斕……
可憐的小公主,卻和她一樣,被困在這宮牆之內。
她坐在湖邊的小亭裡,讓小晴晴坐在膝中,靠在她的身子,指那湖上的小船兒給她看。小晴晴對這一切顯得很好奇,大眼睛一直盯着小湖。才一月而已,這小臉已顯露傾國端倪。
有嬪妃遠遠看着,又不敢走近,小公主出生之後,宮裡沒有任何慶賀活動,這遠在衆人的想像之外,依着慕容烈對她的寵愛,起碼應是大赦天下,再是普國同慶纔對,不想居然如此之靜,靜得像沒發生過任何事。
有人發現了小公主的藍眼睛,那震驚之色不亞於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她們交頭接耳,輕聲議論。
“原來是個小孽種!”
“天啦,皇上居然沒有把她凌遲,浸豬籠!”
“這個下賤的女人,真是給皇上丟盡了臉。”
議論聲越來越大,顏千夏就像聽不到,只管逗小晴晴玩,她真愛笑,看着一朵花會笑,看着一隻鳥會笑,看着每個朝她看的人都會笑,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正在惡意地詛咒着她。
單純的心靈,不懂人間的醜陋,她毫不吝嗇地把她最美的笑送給了每個從她面前走過的人。
小晴晴玩了會兒,餓了,小腦袋直接往顏千夏的胸前拱,她旁若無人地解開了盤扣,託着小晴晴的腦袋瓜往胸前送。
“天啦……真不要臉……”有嬪妃小聲尖叫。
寶珠憤怒地轉身看過去,正欲發作,顏千夏卻淡淡地說道:“和瘋狗有什麼好爭的。”
“娘娘,她們太過份了,奴婢要稟報皇上,治她們的罪。”
寶珠恨得直跺腳,這丫頭護主心切,都忘了慕容烈和顏千夏已冷戰數日。他晚上還會來睡,可是不管他怎麼在她身上點火,她都不和他說半個字。
用顏千夏的話來說,她在這世間最蠢的事,不過愛上慕容烈,比愛上池映梓還要蠢。起碼池映梓從來不愛她,更不騙她愛他,他直接乾脆地拒絕着她,好歹是她自討的痛苦。
可是慕容烈呢?用盡了柔情和手段,最後給她的,和池映梓給她的,沒什麼不同,都是一把無形殘忍的刀子罷了。
狗屁男人,她不要再愛任何男人。
“娘娘,啓稟娘娘,這是皇上令人爲小公主打的一對長命鎖,願小公主龍鳳呈祥,長命百歲。”
順福捧着金盤過來了,這金鎖,理應在小公主出生當日起,就戴在小公主的身上,可如今時隔一月,他才巴巴端了過來。顏千夏看也沒看一眼,只理好衣裳,抱着小公主起了身。
“寶貝晴晴,老媽帶你去放風箏,老媽今兒要給你做一隻超大的風箏,老媽要讓你嚐到別的孩子都不可能嚐到的好東西,老媽給你做腳踏車,給你做漂亮的公主裙……”
她抱着晴晴走了,順福端着金盤,有些不知所措。
“見過端貴妃,小王子更漂亮了呀。”
前面有鶯燕之聲脆脆響起,端貴妃也抱着小王子來曬太陽了,或者是聽說她在園子裡,特地抱着小王子來顯擺的吧?
小王子一襲明黃錦衣,腳蹬小靴子,胸前佩着一隻龍形長命鎖,正好奇地看向小晴晴。
大人之間恩怨難分,小孩子卻互相看對眼了,待走近了,才半歲不到的小王子主動伸手摸向了小晴晴的臉。
“皇兒,不要亂摸哦,髒呢!”端貴妃拖長了尾音,一臉諷刺地看着顏千夏。
顏千夏也不動怒,只抱回了小公主,淡然地說道:“是啊,別摸髒了我乖寶貝的臉。”
“哼,不知廉恥。”端貴妃冷笑一聲,拉開了臉。
“你又連又恥。”顏千夏反譏一句,拔腳就走。
“顏千夏,事到如今,你還以爲自己是得寵的瑾瑜貴妃,你生下孽種,滿朝皆知,皇上也護不住你,你的寶貝心肝也活不了幾天了。”端貴妃盯着她的背影,尖聲咒罵着。
瘋婆子!顏千夏理都不想理她,把小晴晴抱得更緊了。
滿宮的女人都和她過不去,罵她,咒小公主,這全是慕容烈給她造成的!若這些人真要害她的小公主,慕容烈真的容不下這個藍眼睛的骨血,要害她的小晴晴,她拼盡全力也要報復回去,宰了這些狗東西們。
“娘娘,國舅爺。”寶珠一眼瞧到了大步過來的年錦,頓時欣喜地叫了起來。
顏千夏擡頭看去,只見年錦還是一身銀甲,分明是纔剛剛回朝的模樣。比出徵的時候消瘦了一大圈兒,出征兩月,似隔百年之久。
“娘娘。”年錦站定,抱拳行了個禮。
“銀梭魚。”顏千夏快步前,一手就拉住了他的手掌,雙眼頓時泛了紅。千機走了,沒人能聽她的心事,幸好年錦回來了。
“你看我的小晴晴。”她把孩子託他的面前,晴晴第一次看到年錦,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水汪汪的藍眼珠裡映着他錯愕的表情。
“藍……藍……”
“怎麼,你也要懷疑我了?”顏千夏的眼淚嘩地就落了下來。
“不是不是……”年錦連連擺手,“就是好奇怪啊,怎麼會是藍色的呢?難道你懷着的時候吃了啥藍寶石?你不能亂吃東西的嘛!”
“去你的!”顏千夏破啼爲笑,握拳就在他胸前錘了一下。
“嘿嘿,其實我是來接你和小公主去你的別院裡住段日子,皇上讓你去散散心,不要悶着了,他說你生她的氣,讓我給他說好話,你說什麼樣的話是好話?你想聽啥樣的?我說給你聽。”
“走開。”顏千夏跺跺腳,年錦憨憨的樣子讓她氣不成了。
“喂,走了,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年錦湊過來,滿臉神秘。
“什麼好東西?你抱抱你外甥女。”顏千夏突然把小晴晴往他的懷裡一塞,年錦嚇了一跳,軟綿綿的小東西,又香又軟,又滑又嫩,他都怕抱掉了。
真的,抱小男孩和抱小女孩的感覺完全不是,小公主跟朵嬌豔的玫瑰花兒似的,他都怕自己呼吸重了,把她給吹化了。小晴晴偏還一直盯着他看着,小手揮舞着,咿咿呀呀像是想和他說話。
他盯着她,僵硬地伸着手臂,把她穩穩託着,額上開始泌出細細的汗,覺得比拿着幾十斤的長槍還要費力,沒一會兒就磕磕巴巴地說道:“別,你快抱走吧,我抱不動了。”
“你舅舅真沒用。”顏千夏把小晴晴抱回來,上了他帶來的小輦,“走了,去老媽的私有地盤住幾天,最好不用回來了。”
“要回來的,皇上就是怕你悶嘛……你怎麼總愛和他吵架?”年錦在輦邊替慕容烈說好話,顏千夏忍不住又罵他笨,一行人就這樣快步走了,旁若無人的,把那衆女人當成了空氣,直到他們走遠了,這羣女人還盯着他們看着。
都想不明白了,慕容烈到底是寵她呢?還是太寵她呢?都生了藍眼睛的小孽種了,還跟個寶似的捧着。
上天不公呢,她們削尖了腦袋也沒得到慕容烈一天這樣的寵愛啊!
****分界線****
渭水之畔,攬月之樓正籠於漸沉的暮靄之中。
只見那雅間玄黑色的檀木軟榻之上,靜靜地斜臥了一人。玄衣錦袍,髮色如墨,所以遠看只成一道黑影。長長的發有大半鬆散地被束於腦後,額前斜斜的劉海由於主人低頭而遮掩住大半面容,只能看見挺直的鼻樑弧度深刻得驚人,下面的薄脣透著自然的嫣紅,皮膚白皙細緻,與一頭青絲交相輝映,好不動人!
女子輕輕掀開了紫色纓絡的珠簾,眼睜睜地瞧著這位慵懶臥躺的男子手中持著一隻銀盞,漫不經心地往薄薄的脣邊送去。
好想……變成那隻銀盞!彷彿只要能觸碰到眼前這人,寧願就此粉身碎骨,亦可甘之如飴!
眸光渙散的女子心裡想的沒有人明白,那黑衣的男人也只是繼續喝他的酒,好像這偌大的二樓仍是他一個人的世界。
女人心內如魔咒般的吶喊聲卻愈來愈喧囂……接近他!觸摸他!擁抱他!好好地向他奉獻所有!!
一隻纖手顫巍巍地帶著遲疑,還是向那男子探去。
指尖慢慢地探到了他的胸前,男子只眸色微斂了一下,任她冰涼顫抖的指尖慢慢地伸進了錦衣之中,觸到他瓷般光滑的肌膚,極度的厭惡立刻從他眼角排山倒海般地襲來。
“王妃,可想要快樂?”
女人的心顫抖了一下,又忍不住急切點頭,一雙水眸癡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本主給你,你想要什麼樣的快樂?”
男人高舉了酒壺,從她的頭上一淋而下,辛辣的酒液淌過她的眉眼,流到她的脣上,她迷戀着伸出了舌尖,舔個不停。
“主子,我想要主子給的快樂……”她喃喃地說着,把臉了過去,靠在他的胸前。
碧落門主,會是給這樣一個女人快樂的人?他臉色陡然暗了,手指撫上她的背,在她的背上揉了幾下,那女人再擡眼時,眼中的光澤就開始迷朦了起來。
“去。”他這才一揮手,把女人推開,任她軟軟地倒在地上。
幾名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把女人架起,拉開她的雙手雙腿,用從天而降的四根紅綢,把這女人的四肢給綁了起來。
衣裙被狠狠撕裂,露出潔白美妙的胴|體,她的腿被狠狠拉開最大的角度,男人粗|硬的長指冷不防地狠狠入侵,女子的花心依然乾澀,緊緊箍住那無情的長指,想要阻止這種殘忍的侵犯。
而那女子,明明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卻將自己的痛呼死死地咬在了嫣脣之間。雖然本能地想發出呻吟來抗拒這種疼痛,但是她,卻選擇咬住自己的脣瓣,來分擔下|身的痛意,並且開始肆意扭動起了腰肢。
很快的,男人撤出了長指,改用了自己的身體……
此時那碧落門主已經戴上了面具,慢步走出了房間,站在寬大的木製露臺之上,眺望着遠方的山色。
“顏千夏已生下了孩子,如今慕容烈進退兩難,門主這一計真妙,敢問門主,何時能把顏千夏接到本王身邊,還有那小孽種,門主何時會除去?”有人走過來,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滿眼的怨恨。
【寶貝們,針對大家說的虐,不虐了哈,後面會很美妙,會是很天馬行空的美妙,有淚點,可是那是出於情……我愛滾牀單……爬走,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