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濟多多少少清楚曹沫家這些年所發生的事,也知道曹沫有個跟他家斷了往來的小叔——他剛纔還好奇田臻到底跟誰在這裡吃飯,但等包廂門打開來,看到正對包廂門的中年人那張削瘦的臉寵,跟曹沫有兩分相似,再琢磨他說的話,便明白這人是誰了。
沈濟原本想着跟陳繁寒暄過幾句後,就另開一桌用餐,等下午再找陳繁一同趕往項目建設地瞭解情況,卻沒有想到宋雨晴的小姨蘇秀竟然也被拉到陳繁跟曹沫小叔的飯桌上。
上午從新海出發時,沈濟還聽曹沫聊起宋雨晴的小姨蘇秀,知道她之前是禹成地產的工作人員,一直都留在金英湖項目裡,但他是第一次見。
看蘇秀身材高挑勻稱,氣質頗佳,沈濟都情不自禁眼前一亮,心想宋雨晴她媽媽家盡出美人胚子啊。
要不是路上都聊到過宋雨晴小姨的年紀,沈濟都難以想象眼前的小婦人都四十歲了。
沈濟朝曹沫看去。
要是宋雨晴的小姨不在場,他可以直接將陳繁撇到一旁,他們另開一個包廂安靜的用餐,不用理會曹沫他小叔,但現在要怎麼安排,就要曹沫他自己拿主意了。
然而也不用曹沫、沈濟表示什麼,陳繁這邊就直接安排起來。
他們那桌雖然也剛吃沒多久,但陳繁也沒有貿然說湊到一起用餐,而是直接安排新的包廂準備飯菜。
他不知道曹沫跟宋雨晴是什麼身份,心裡想當然的以爲曹沫以及另外兩個漂亮女孩 ,作爲沈濟跟他未婚妻吳蘊玲的朋友,可能關係並沒有多麼親近。
要不然,蘇秀之前應該會提起這個喚她“小姨”的漂亮女孩。
不過,沈濟不僅是海外投資事業部實質上的負責,將來還極可能會執掌整個東盛,陳繁怎麼都不可能在接待這事上馬虎。
當然,另開一桌餐席容易,但接下來要怎麼安排陪席,陳繁就有些頭痛了。
陳繁今天是接受曹方明的宴請,帶着蘇秀、田臻以及部門的另外一名經理過來赴宴。
他這時候有機會肯定想着跟沈濟多聯絡感情,回頭見曹方明等人坐在包廂裡巋然不動,並沒有走出包廂要跟沈濟結識的意思,他心裡有些奇怪,但肯定不能貿然說兩桌湊一桌的話。
“我們先進去坐!”
看到服務員將隔壁的包廂門打開,陳繁先邀請沈濟進去,再看沈濟也完全沒有要認識曹方明等人的意思,陳繁便讓田臻跟另一名部門經理先陪着曹方明他們,有些不確定的問蘇秀,
“蘇經理,你等會兒陪一下沈總他們?”
蘇秀拽着宋雨晴的胳膊,這時候看曹沫手插着褲兜,直接就跟在沈濟的身後走向隔壁的包廂,她也迷糊了。
聽到陳繁不確定的問過來,她忍不住探頭看到坐包廂裡側、臉有些僵硬的曹方明一眼。
蘇秀去年除夕夜就見到過陳蓉,當時陳蓉就跟曹沫一家人坐遊船逛青塘河。
剛纔她在餐桌上聽曹方明說話,便猜測到他就是曹沫的叔叔,陳蓉實際是曹沫的“繼母”——她對曹沫沒有什麼好印象,剛纔也就保持沉默,沒有跟曹方明亂攀關係,但是曹沫這時候看到自家小叔,竟然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正眼都不瞧一下,就走進隔壁包廂了?
還是說她剛纔腦子糊塗了,將有些事想岔了,事實上陳蓉之後並沒有跟曹沫他爸在一起,而這個曹方明跟曹沫並沒有什麼關係?
“小姨,你過來陪我們吃飯吧!”宋雨晴抓住蘇秀的胳膊,催促愣神的她說道。
蘇秀跟曹方明又不熟,中午是趕巧被拉過來蹭飯而已,不要說中午要陪小晴吃飯了,下午不回公司她都得陪着小晴跟周晗她們好好逛一逛崇海、盡一下地主之誼啊!
她轉身回包廂拿手機、包,還疑惑的打量曹方明兩眼,見曹方明神色有些怪訝的坐在那裡不動,便想是她搞錯了,可能春節過後東盛集團的董事陳蓉最終並沒有跟曹沫他爸走到一起。
蘇秀也有一顆八卦的心,走進包廂坐下,跟沈濟說過幾句場面上的話,見陳繁拽着沈濟套近乎,她就低聲問雨晴:“之前你不是說你們集團總部的陳蓉,跟曹沫他爸是那個關係嗎,怎麼現在鬧掰了?”
“沒鬧掰啊?”宋雨晴多少還是有些心虛,思維沒有那麼敏覺,聽蘇秀問這事,奇怪的反問道,“怎麼了,你聽到什麼事了?”
“啊?”蘇秀更迷糊了,小聲跟宋雨晴嘀咕道,“隔壁包廂那個曹方明你認識嗎?要是陳蓉跟曹沫他爸還是那個關係,那聽他話裡的意思,他應該是曹沫的小叔啊,但你看他們的樣子,哪裡是認識對方的樣子啊,我們別是遇到騙子了啊?”
“啊?”
宋雨晴她剛纔跟周晗以及沈濟的未婚妻吳蘊玲落在後面說話,都沒有聽到曹沫他小叔剛纔在包廂裡說什麼,也就沒有認出隔壁包廂裡那個瘦臉中年人就是曹沫的小叔。
宋雨晴當然知道曹沫家跟他小叔家不和的事,只是她也搞不清楚曹沫他小叔怎麼會跟東盛崇海分公司的人走到一起?
巧合遇上了?
諾大的包廂,擺放一張十六位的標準大圓桌,餐桌有些過於開闊,吳蘊玲跟沈濟坐一邊,旁邊坐陳繁噓寒問暖。
雖說曹沫坐在她們這一側,但宋雨晴爲了避嫌,特意跟曹沫中間隔着周晗,她心裡覺得奇怪,也不好伸過頭問曹沫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秀搞不清狀況,不知道要不要提醒陳繁先確認隔壁包廂那幾個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他們聲稱的那樣,但是曹方明聲稱跟田臻是街坊,田臻不大可能會有什麼意思幫着曹方明騙他們啊?
蘇秀滿心糾結,好在陳繁不可能將曹方明等人完全丟在隔壁包廂不理會,他跟沈濟寒暄過幾句後,便站起來說道:“我先去隔壁應酬一下,一會兒再過來陪沈總你好好喝幾杯!”
卻是陳繁走後,沈濟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將包廂門關上,背抵着包廂門問坐這一側的曹沫:
“你小叔怎麼會在崇海,還將陳總的名頭擡出來,跟這邊分公司的人一起吃飯?”
蘇秀這才瞪大眼睛,盯着曹沫那張很討女孩子喜歡的臉。
曹沫頭痛的敲了敲額頭,側過身子跟沈濟說道:
“他之前找崇海一家太陽能企業訂了一批太陽能發電站的組件,交了定金,應該快交貨了——他現在下家出了問題,想找崇海的這家太陽能廠家解除合約,將定金從對方手裡拿回來——他大概是覺得東盛跟崇海市政府關係比較熟,找人打招呼有用,所以就拿着蓉姨的名頭過來招搖撞騙……”
“剛纔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有多驚訝,我還在想到底怎麼回事呢!”沈濟笑道,“不過你放心,陳繁這傢伙精明着呢,他肯定會找陳總先通氣的,他怎麼也要陳總跟你家承他這個情,纔會幫忙找市政府的人出面打招呼……定金數額不小的話,可不是簡單的人情。”
這時候沈濟又將包廂的門打開一條縫,當什麼事都沒有放生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蘇秀這時候再蠢也聽明白了,這個曹方明確實是曹沫的小叔,但應該跟曹沫家關係很糟糕,所以陳蓉拒絕出面幫他打招呼,他便索性假借陳蓉的名義搞事情。
過了一會兒,包廂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曹沫,能出來說句話?”
曹方明終是知道,既然不幸被曹沫撞破了,他的把戲就不可能再玩下去,要是這時候不說清楚甚至還有可能雪上加霜,他也只能硬着頭皮推開包廂的門,想着將曹沫喊出去說幾句話。
“……”曹沫看着包廂門外的小叔、曹麗以及一臉錯愕的陳繁,他沒有吭聲,只是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在手指間飛快的旋轉。
“以前的事是小叔做的不對……”曹方明說道。
“……”曹沫臉上掛着迷人的微笑,似乎等他小叔繼續說下去。
然而他的神色,實質是曹方明無論說什麼,他都是毫無反應的冷漠。
過了半晌見他小叔還死皮賴臉的站在那裡,曹沫停住手裡的打火機,從兜裡掏出煙,慢悠悠的點上,一副完全事不關己、歲月靜好的樣子。
蘇秀都覺得曹沫有些過分了,不管家長裡短有什麼矛盾,她心想曹沫作爲晚輩,怎麼都不應該在這麼多外人面前,給自己的親叔叔擺這種臉色。
陳繁看沈濟低頭玩手機,又不時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未婚妻吳蘊玲說一些不相關的話,完全沒有插手這事的意思,即便心裡覺得這場面有些難看,也沒有擅作主張,將曹方明拉進包廂說話。
最終還是曹方明訕然離開。
包廂裡的人卻都是舒了一口氣,但氣氛還是莫名的壓抑。
陳繁看着曹方明等人狼狽離去,走進包廂,訕笑兩下,想說幾句調和氣氛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見曹沫還在玩手裡的打火機,心頭都有些惱火。
一方面陳繁心裡不理解曹沫在一干外人面前對自己的親叔叔,爲何是這樣的嘴臉、態度,另一方面他覺得曹方明跟他的關係再淺薄,但怎麼說也是他的客人,就這樣被曹沫用這樣的姿態趕走,他也覺得很沒有面子。
他也是剛剛回到隔壁的包廂,聽田臻說起眼前這個青年的身份,但東盛畢竟不是家王朝。
更何況沈濟還坐在這裡,陳繁心想就算是董事長丁肇強的親閨女,能在沈濟面前擺這樣的姿態也是失禮,更不說曹沫僅僅是集團董事陳蓉的繼子了。
當然,沈濟都不說什麼,陳繁心裡不滿,也不會說出來。
曹沫能看出陳繁以及蘇秀心裡對他不滿,但有些事不可能對他們解釋什麼。
他沒有心情繼續坐在這裡,拿起桌上的手機、煙以及打火機,跟沈濟說道:“我們去市裡找家小館子吃飯吧……”
曹沫說罷就先推門走了出去。
陳繁、蘇秀以及送走曹方明出餐廳剛趕回來的田臻看到這一幕,是面面相覷。
這算什麼事情?
擺臉色給他們看?
對沈濟呼來喝去?
吳蘊玲有些發愣,沈濟站起來拿了車鑰匙,跟她說道:“你跟雨晴她們留在這裡吃飯,我下午就陪曹沫在市裡逛逛,有什麼事手機聯繫……”
陳繁、蘇秀、田臻就更傻眼了,過了一會兒透過落地窗就見曹沫站路面,沈濟跑到停車場將車開過來,接他上車揚塵駛出鵬華度假酒店。
曹沫點了一支菸,遞給開車的沈濟,他自己再點一支菸抽上,說道:“我當初從看守所出來,我爸在獄中還不知道要判幾年,佳穎纔讀初中,我奶奶身體當時不好,家裡連買藥給佳穎交學費的錢都沒有——我當時也實在沒有辦法,找到他家,他說我這輩子都不應該求到他家門前——那時候,我就想着大家以後要各自安好,這坎我是永遠都跨不過去的……”
…………
…………
雖說沈濟將自己的未婚妻都丟下不陪,被曹沫叫走,但在陳繁看來沈濟這麼做,還是太看重朋友的面子。
雖說陳繁很想拉近跟沈濟的關係,但他也犯不着留下來陪沈濟的未婚妻,畢竟男女有別,他要是對吳蘊玲太過熱情,反而不知道會被沈濟怎麼想呢。
確定沈濟已經開車走遠,陳繁拿起手機,裝作想起什麼事來似的,跟蘇秀、田臻說道:“我還有急事跟小吳回公司一趟,你們兩人今天下午陪好吳小姐她們……”
說罷他就拉着市場銷售部另外一名經理離開餐廳。
幾次被搞得顏面盡失,特別是很多人都知道陳蓉跟曹沫家的關係之後,田臻更覺得自己在集團總部都已經成笑話了——這才申請到金英湖項目工作。
她特別不想跟曹沫有什麼瓜葛,但她畢竟不是陳繁,這時候還有說走就走的資格,只能悶悶不樂的留下來當大丫鬟,跟蘇秀一起負責伺服好吳蘊玲她們下午的行程。
“曹沫是神經病,我們不要理他——我聽說崇海廣教寺的菩薩很靈,我們吃過飯下午去爬山燒香吧……”周晗伸着懶腰,下午不用跟着曹沫、沈濟打轉,她就直接安排起行程來。
田臻默不作聲,蘇秀看向吳蘊玲,她總覺得吳蘊玲纔是主要客人,下午要怎麼安排,得聽她的意見。
吳蘊玲平時也挺好搶風頭,有事沒事在沈濟面前撒個嬌,但她不覺得有資格在詐騙陸家五千萬還能沒事人一樣的周晗面前搶風頭,還有些討好的迎合周晗:“是嘛,廣教寺的菩薩真的很靈驗?沈濟從來都不信這個的,我要跟他說這個,他一定會嘲笑我白讀這麼多年的書,但有時候有些事真的很玄乎呢……要是晚上他們問起來,我就說是你一定要拉我們去拜菩薩的!”
蘇秀兩次不成功的婚姻之後就一直單身,但她還是有些察顏觀色的本事。
春節期間,看周晗住宋雨晴家,聽宋雨晴說她也是東盛海外部的員工,蘇秀也沒有看出周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來。
現在她有些錯亂了。
曹沫甩脾氣就直接將沈濟單獨喊走了,將她們這些人說丟下不理就丟下不理,現在竟然連周晗在沈濟的未婚妻面前都有些頤指氣使的態度。
她就看不明白了,到底沈濟是海外部的總裁,還是曹沫是海外部的總裁啊?
幾個女人不喝酒,吃東西心裡還默默計算大卡值,幾種特色江鮮沾了幾下就扔下筷子,開車趕往工業園區北面的五峰山風景區,登山拜菩薩。
田臻心裡本來就不痛快,一路陪着爬山又累得慌,直到下午四點鐘,沈濟纔打電話說要過來跟她們會合,但田臻實在不想見到曹沫,便找藉口先開車回分公司。
金英湖項目涉及極廣,正跟崇海市政府正式簽約之後,東盛就在金英湖北岸先建了一座金碧輝煌的銷售中心,東盛控股、與禹成地產合資的崇海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就設在銷售中心裡面。
田臻剛將車停進銷售中心大樓前的停車場,還沒有下車呢,就看到幾部轎車在她身後駛過來,其中一輛淺灰色的勞斯萊斯跟一輛奧迪A8最爲醒目。
田臻不知道奧迪A8是什麼來頭,但她知道那輛勞斯萊斯是集團董事長丁肇強的座駕。
田臻下車等候在停車場旁,不用等她通知,就看到陳繁跟分公司的一干管理小跑步衝出銷售中心,陳繁上前打開車門,就見董事長丁肇強陪同兩名中年人從勞斯萊斯里走下來,董成鵬、徐志以及許欣等總部工作人員從後面的車裡走下來,一羣人站在銷售中心大樓前說着話。
田臻雖說自知跟丁肇強這樣的人物搭不上關係,但也不可能自顧自的走進銷售中心,遂上前站在衆人的身後,不知道丁肇強一聲招呼都沒有打,突然跑到崇海來幹什麼。
丁肇強見陳繁等人走出銷售中心後再沒有其他人出來,也是一愣,過片半晌才問道:“沈濟下午沒到項目部來?”
丁肇強知道沈濟今天到崇海來,陳繁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自己外甥嘛,就算是到崇海來玩,也可能跟丁肇強提了一嘴。
“中午還有鵬華遇到沈總他們——沈總跟朋友到市裡玩去了,下午沒有到項目部來,”陳繁問道,“要不我這時候打電話通知沈總過來?”
丁肇強有些尷尬了。
錢文瀚、葛軍悠然看着頗爲氣派的金英湖銷售中心,也不說什麼。
“不用特意讓沈濟過來,你就打電話跟他說我到崇海了;對了,你在電話裡再跟沈濟說新鴻投資的錢總跟東江證券的葛總,今天正好有空被我邀到崇海來散心……”
田臻就覺得好奇了,丁肇強讓陳繁打電話給自己的外甥,怎麼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想着見他,就直接通知他過來不就行了?
雖然丁肇強等人身邊有陳繁一干人圍着,這時候又被接到貴賓會議室說話,但田臻回到辦公室也不敢鬆懈下來。
丁肇強到崇海來,多半會跟崇海市政府的領導見面,到時候不管是吃飯,還是商談項目建設的事,分公司各個部門都需要有人跟進——她作爲小部門的副經理,也得隨時做好被叫過去問話的準備,坐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順便上網搜索新鴻投資跟東江證券的資源,才知道新鴻的“錢總”、東江證券的“葛總”,到底是什麼人物。
等了半個小時,田臻看到沈濟與曹沫等人將車停在銷售中心樓前,等他們進大廳,一羣人都往貴賓會議室那邊走過去,田臻迎過去,說道:“丁總跟新鴻投資的錢總以及東江證券的葛總在裡面的會議室聊天……”
“我知道。”沈濟說道。
“……”田臻猶豫看了曹沫以及宋雨晴、周晗等人一眼,欲言又止。
在後面進銷售中心的蘇秀,卻是明白田臻的意思,董事長突然帶着朋友跑崇海來,喊沈濟過來見面,連吳蘊玲都不適宜進去,更不要說曹沫跟雨晴、周晗他們了,她追過來說道:“我帶着吳小姐她們參觀一下我們的銷售中心吧……”
“啊!”沈濟才知道田臻吞吞吐吐是什麼意思。
曹沫打了哈哈說道:“銷售中心建得真漂亮,我參觀參觀銷售中心就好,沈總你自便。”
“我真不知道我舅玩這出把戲,你跟我進去吧!”沈濟哭笑不得的拽住曹沫,將他往會議室裡拖,“你有啥脾氣朝我舅發,是他算計你,你不要讓我夾在當中兩頭不是人!”
沈濟接到電話,才搞清楚他舅舅的真正意圖。
曹沫在國內的資金很有限,即便願意參與這邊的項目,也只可能拿一部分資金出來,但兩三億解決不了東盛對資金的飢渴。
錢文瀚手裡握有三十多億的現金,而東江證券要是願意專門爲東盛地產發行一款信託基金,募集資產少則五六億,多則十數億。
他舅舅瞄準的是錢文瀚跟葛軍,然而跟錢文瀚、葛軍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反而是錢文瀚那邊跟曹沫走得極近。
這纔是他舅舅安排這次崇海之行的真正意圖。
沈濟也煩他舅舅太精於算計,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蘇秀跟田臻則是完全糊塗了,聽沈濟這意思,董事長帶着朋友跑崇海來,是專門爲曹沫來的?
這算什麼事?
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