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這下明白了,人就乾脆乖乖的當起了圍觀羣衆,一邊瞧一邊心裡加深判斷去了。
戲臺上,丫鬟傳遞了院牆外的消息進來,遞給了小姐,那小姐看後便表示要追隨了牆外公子去,此時丫鬟只象徵的攔一句,便是花旦將髮絲拿捏在手,振振有詞說着些爲了情一切皆拋的話語。
“哈哈!”太子妃呵呵一笑,轉頭看向貴妃,“哎呦,我此時纔算明白過來,這戲並非什麼說事,弄了半天是出諧劇,我就說,這等不合教禮的戲,陛下如何會允之,原來是這樣!”
貴妃聞言臉上的笑還尚在,人卻指甲摳上了扶,而此時,太子妃竟轉過來伸手抓了蘇悅兒的手:“白大奶奶你快說說,這戲好笑不?”
身爲圍觀羣衆,蘇悅兒真想說,你們繼續,我是打醬油的,但現在太子妃如此熱情的抓着自己的手以求相應,而貴妃又在那邊瞪着她,她忽而就明白什麼是禍及池魚,當下只能呵呵一笑說到,“這個啊,要我說,就看觀者之眼了。”
太子妃抓着蘇悅兒的手微微的緊了下,人卻衝她笑言,“白大奶奶聽來頗有心得,說來聽聽。”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那觀者之眼,又算什麼?”貴妃也自是出言來逼,順帶眼神還真沒客氣的來瞪她,顯然就是,你想好再說。
蘇悅兒呵呵一笑,將手從太子妃手裡掙了出來,起身走到邊角的花架子前,伸手從內裡抽了一支花出來:“敢問兩位娘娘,你們看到這花的時候,是先看到花還是先到葉子?”
“這有差別嗎?”貴妃當即挑眉轉了臉扭去了一邊,那太子妃呵呵一笑卻是答了話:“我先看到花!”
“那您呢?”蘇悅兒看向貴妃,貴妃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來真的,頭都沒回就說到:“葉子!”
蘇悅兒脣角上揚,將那花枝舉的高高的:“其實這就是一朵花,兩位入眼之時的角度不同一個看花一個看葉,看花者必將贊花之美豔,看葉者必將贊葉之默襯,有道是先有葉纔有花,看花的自是覺得應該應分,可也有看葉憐愛者,因花繁榮而念葉之功,自是兩者相左,可說來說去,還不是一支花?等同過來,二位相評也就此一齣戲也,論教義,的確小姐這行背德,可論戲本,不過是一個故事,她若不錯,就這般嫁了已訂之人,又何來的故事講呢?所以說到底,兩位都對,都沒錯,不過是所觀的角度不同罷了!”
蘇悅兒一席話把這問題推了回去,擺明了就是,你們自己的角度不同,不關我的事!可是她以爲這樣就退出這場暗鬥,卻不料太子妃竟還是來扯上她:“那你說說,這戲你瞧着如何?”
蘇悅兒捏了下指頭笑了:“這戲啊,好,皇上都說過了的戲,那定是好戲!”
太子妃見蘇悅兒把皇上都搬了出來,便是笑了下垂了眼皮也不再出聲了。
戲臺子上依舊唱的動情,未幾,卻是劇情陡轉,這一對私奔的小情侶才爬牆呢,卻不想被家人發現,情急之下小姐是跑了出去,可隨身帶的東西則沒能帶了出去,兩人急忙的逃了,那丫頭則揹着小姐的包袱,四處竄逃,而後偶見一狗洞便跑了出去,也就帶着那一包袱的首飾,自己個的逃了;而那小情侶躲閃逃竄後,竟也躲過了家人的追蹤,兩人一起逃向另外一邊。
“白大奶奶,你瞧着,後面會如何?”大子妃再次來問,蘇悅兒眨眨眼說到:“這個不好答,可以是兩人在外恩愛,也可以是小姐過不了苦日子,想回家。”
太子妃呵呵一笑:“要我說,定是那小姐被這漢子給丟了,而後那漢子娶了別個!”
蘇悅兒陪着笑笑沒吭聲,太子妃就轉去看貴妃,“貴妃娘娘快說說,我可猜對沒?”
“我這戲也是頭回瞧,如何知道其後?”貴妃說着端茶入口,可太子妃並不收話題,繼續的問:“那您覺得,之後會如何?”
貴妃將茶放了,看向太子妃:“這是戲,沒故事講,也就沒什麼看的了,可能,兩人沒錢,日子會過的苦一些,不過我覺得這當小姐的既然選了他,自是會忍耐陣子,而後想辦法掙錢,或是兩人一起做些營生,或是男子靠寫字代書爲業,但已經讀書好學,最後中個狀雲,衣錦還鄉,怕也消了這小姐孃家的氣,和和美美了吧!”
“娘娘想的還真細呢!”太子妃接了一句自是轉頭去看,蘇悅兒此時心裡卻忍不住唸叨:猜個屁,兩人閒的沒事幹,
很快接連兩闕唱下來,蘇悅兒簡直想見見這個編戲本的人,因爲其後的情節,讓蘇悅兒都覺得太有意外驚喜,因爲小姐果然是過不下去苦日子,哭鬧着要回家,但只是家門因她蒙羞,爹孃不認:無奈下她跟着那書生過日子,可書生因爲知道她要離開,也不再專心苦讀,反而打算做點小買賣;小姐氣的大病一場,但無奈家中非她做主,也就只能這般湊活,而書生做生意把本錢給虧了,最後投河而死,小姐做了寡婦,日子更加難過,變賣了家產千里歸家,卻遭劫匪,最後生生成了乞丐沿途乞討,而快到家鄉附近的鄰村時,遇到了當地一位有錢的奶奶的施捨,而當那小姐捧着饅頭與碎銀下場的時候,坐轎的奶奶卻唱出一句:“此人面相有些熟,似故人一般,不過我那故人,花容月貌似芙蓉,這流民卻似枯枝殘葉,定是花了眼!”
此時戲畢,這一齣戲算是演完了,演的貴妃是抿着脣不出聲,演的太子妃眼裡浮着得意,口中更是歡喜:“瞧吧,當初好好的在家裡叫嫁誰嫁誰,哪有今日的苦,這就是自找的!”
貴妃還是不言語,而此時太子妃卻已經扒拉了手上的一個玉鐲子下來順手就往嚴公公那裡遞:“這得看賞,本宮實在喜歡,嚴總管,辛苦您把這個賞給出戲本的那個!”
嚴公公本已伸手去接,可聽完了其後的話卻縮了,而此時那貴妃開了口:“嚴總管,接啊!太子妃說賞呢,怎能不算?還不快拿着送到皇上那邊去!”
嚴公公面露難色,份外的尷尬,而太子妃聞言一愕挑了眉:“怎得是送到皇上那裡去?這不是教坊的本子嗎?”
貴妃此時才略帶一些笑意地說到:“太子妃原來不知道啊,這本子乃是皇上編出來着教坊戲演的。”
太子妃當即大窘,忙是把那遞鐲子的手放下,並迅速的縮回袖子裡,而此時有太監跑了進來,嚴公公瞧見了,便出了戲閣,迎在園子。上,嘰咕了幾句又跑了回來在貴妃的耳邊嘰咕,於是貴妃看向太子妃一臉淺笑的說到:“皇上那邊的朝會散了,叫着我過去伺候,因爲知道我將白大奶奶請來了這裡,也叫着同去,太子妃,我這廂怕是要招待不週了……”
言語顯示着不好意思,臉上卻沒一點,擺明了就是逐客,那太子妃雖是覺得不痛快,可也不能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裡,只得起身說告辭,不過,她走前卻偏偏抓了蘇悅兒的手說到:“大爺已經在東宮做客,少時我會叫個小太監在殿外候着的,等你面聖出來,他自會引你到東宮去的,彼時我們再歡聚一堂好好地聊聊,晚上也就一併在我那裡用膳吧!”
蘇悅兒也不好說推辭的話,只能點頭答應,待欠着身看着那太子妃帶着一票人出了園子後,她才無奈的舒出一口氣,而此時貴妃倒也不急着走,衝嚴公公擺了手說到:“去把東西先送過去,朝會怕還要半個時辰才散,你去候着,待皇上那邊出來,就給遞過去,叫個人來說一聲,我和白蘇氏自會過去!”
“是。”嚴公公應着就走,蘇悅兒此時才反應過來貴妃剛纔是拿皇上當幌子攆了太子妃走的,其實壓根那邊就沒散。
而這個時候貴妃已經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白大奶奶說幾句私話!”她這般散了四周的人,戲子們也都出了戲閣回去拆妝,那戲閣裡片刻便只剩下她們兩個。
“哎!”貴好嘆了一口氣,伸手扶額:“讓你看笑話了。”
蘇悅兒低頭:“何來什麼笑話,貴妃娘娘不必這般說的”
“哼!”似冷笑有似哂笑的,貴妃擡眼看向蘇悅兒:“你不恨我?”
蘇悅兒心裡一頓:這應該是我的臺詞吧?
蘇悅兒一時無言做答,那貴妃卻起了身往蘇悅兒身邊走:“其實你要恨我,大可把帳算到我的頭上,何必將我一家推到這步田地?”
蘇悅兒聽不懂,自是搖頭:“娘娘這話說的,民婦不懂。”
“行了,這裡沒別人,就只有你我!”貴妃說着已到蘇悅兒身邊,忽而噗通一下跪了地,當下把蘇悅兒給嚇了一跳,急退兩步,滿腦子都想的是這傢伙是不是要栽贓陷害自己,豈料,那貴妃此刻擡眼盯着蘇悅兒言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多算計,我求求你高擡貴手放了我們東方家好不好?”
蘇悅兒有些反應不過來,心說這貴妃怎麼去求我 要求也是求太子爺纔對吧?而貴妃因見蘇悅兒不做反應便是急急地說到:“蘇月兒!我求你放過我東方家吧!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既然惡人有惡報,那就報到我身上好不好?當初是我叫人騙了你把你接到京城哄你說送到太子身邊去,我也承認是我搞的鬼,叫人下蠱封了你的記憶騙了你說你是紅兒,讓你與我弟弟相戀,而望你爲我弟弟所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注意,我求你放過我東方家好不好?就讓我東方家留一線生機可成?”
蘇悅兒聽的腦後一片冷汗,心巾也是驚異連連,不過越是如此她越不好做出反應,只是盯着那貴妃,不知道她那張嘴裡還能說出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蘇月兒,我已經跪下來求你了,你應了我好不好?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一個貴妃都給下跪了,你究竟還要我怎樣?”貴妃說着那眼淚便落,而蘇悅兒前後思想了下終於憋出了話來:“求我有什麼用?一線生機要給也與我無關吧?”
“不,我知道你可以!”貴妃說着竟是激動的往前跪行了一步,“太子爺從未遺忘過你,他心裡一直裝的都是你,即便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但我相信,只要你爲我東方家開口求請,他一定不會把東方家逼到死路的!”
蘇悅兒的手指在袖子裡搓了搓:“貴妃娘娘您別說笑了,我已是他人婦,更是白家的家主,不過是一個百姓罷了,太子爺憑什麼會賣我的面子?再說了您是貴妃,救東方家您大可以向皇上求情啊,皇上一句話這事不就免了嘛!”
那貴妃身子哆嗦了一下,看着蘇悅兒竟是苦笑!”我求?我如何求?如今我不出一聲,他們還能被關在囚牢之中,還有生機,可我若是向皇上求了,便是等於下了催命符!蘇月兒,我不過害你換了個夫婿,害你未能成爲東宮中人,可你如今看看,你可是嫁給了白家大爺,你現在是鉞國誰都不能小瞧的人,你其實是賺了啊!你也瞧見那太子妃是怎樣的人,你也是知道東宮裡那些良媛過的如何?假若我沒攔着你,你此刻未必能在東宮內活的好好的!你,你可是得了大便宜!”
蘇悅兒眼一轉:“因禍得福,難道也算你的功勞?”
貴妃一頓,咬着脣衝蘇悅兒說到:“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弟弟不過是受我之令,東方家不能就這麼被我毀了……我求你,一切衝着我來好不好?”
“你,起來!”蘇悅兒說着衝貴妃擡了下手,貴妃當即臉上浮現一絲神采:“你答應了?”
“我可沒說我答應,我不過是低着腦袋有些累了。”蘇悅兒說着自己回了下首的椅子坐好,看着貴妃說到:“起來吧,回你的位置上坐着,咱們好好聊聊!”
“你……”
“你一個貴妃這般衝我下跪,你就不怕一會突然進來個人?還是你壓根就想這樣陷害我?”蘇悅兒話音才落,那貴妃立刻起了身,忙着擺手:“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那咱們坐着說會話吧!”此時蘇悅兒已經完全成了主人一般,那貴妃小心翼翼的走回她的正位做好,便看着蘇悅兒:“說?說什麼?”
“你想我放東方家一條生路,其實這不是不可以的,但是我想知道當初的事,包括所有的細節,因爲我始終不明白,害我如此,你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
貴妃聞言就是臉上一白,手指糾結在了一起,“我,我……”
“你何必什麼都往你身上攬?明明就是你老爹算計白家的一切,你幹嘛要說的你弟弟是爲了你?”蘇悅兒說着身子向後一靠:“貴妃娘娘,您根本沒必要承認那些的。”
“不,是我,這些都真的是我的主意!”貴妃說着嘆了口氣,繼而咬着牙低聲說到:“我,我只是太過不甘!”
“你少來哄我,你爹算計白家不是一日兩日了,好不好?”蘇悅兒說着起身:“你既然不打算和我說真話,那我們怕沒什麼必要再說下去了吧?請容我告退!”
“不!”貴妃急的也站了起來,不過此時她更加焦急的補了一句:“你一定會後悔知道這些的!”
“我這人從不後悔!”蘇悅兒說得很堅定。
當下貴妃嘆了一口氣便把當初的事說了一遍,其中摻雜了不少個人情緒的言論,和一些明顯有漏洞的謊言,蘇悅兒邊聽邊整合,尤其那些凌亂的部分她最後也理出了一個頭緒來,最後加上自己的推理和判斷,這纔算大致搞清楚了整個事情的走向,也把她當初的一些猜測給
徹底的糾正與完善了。
原來,當初太子爺離宮出走,的確是向皇上撒氣抗爭婚事的包辦,只不過當時有一個小插曲,乃是青春年少的太子爺在皇上的宮殿遇上了新進宮的蘭美人,就是現在的貴妃東方如蘭,當時就被她身上的那種不同於別人天真爛漫反而靜雅幽蘭的氣質所吸引,於是他向皇上提出了,討此人進他東宮的想法,甚至表示如果有她的話,他可以同意皇上爲他安排的婚事;而皇上卻未準,不但未準,還當夜就召了蘭貴人侍寢,翌日將她封爲蘭昭儀,使得太子爺十分的不爽,而後皇上竟開始給太子爺操辦婚事,這使得太子爺一怒之下離宮,就想不做太子,更想的是撒氣,那知道這一出去,竟遇上蘇月兒,反而兩人之間生出了真正的情感來。
只是情感歸情感,蘇月兒本人因爲在佛門的緣故,性情很寡淡,但也知大體,也就勸太子回去,後來在和太子分開前,兩人去祭拜了故皇后,甚至掛了定情信物在那裡,已做彼此的約定。
可太子爺離家出走,皇土真的會不管?其實是皇上安排了人跟着的,打算因此讓太子爺出去感受下民生,知道下疾苦,結果自然而然,兩人之間的感情皇上也是知道的。
蘇月兒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破落名士的女兒罷了,太子爺把情感放到這麼一個女人身上,皇上是很不樂意的,便想找個機會除掉蘇月兒,可因爲這件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皇上又不好立刻動手,他清楚若這個節骨眼上蘇月兒來個死掉,那太子爺可能性子上要逆反,所以他選擇了等等在說,可宮裡的人卻已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自然也包括蘭妃。
當太子爺出走後,皇上再沒碰過她,她費盡心機的打點纔算多少知道了太子爺對自己動情的事,結果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就在此時,皇上卻給了她一個機會,因爲東方家與白家親近,皇上便讓她來做媒,讓她東方家的把蘇月兒給娶了。
皇上授意,她自是照辦,便出家書給了二弟,要他向蘇家提親娶此女,可東方家自有自己的盤算,如此一來,也叫東方家爲難不已。而另一面,爲了創造機會,蘭妃假借太子之意派人去了靜月庵接了蘇月兒出來,安置在離京城郊外的一家宅院裡,而後就想讓東方宇去和她會一會產生感情,卻不想接到家書,家中二老並不是很願意娶此女,而他老父的算盤她也是很清楚的。
她事辦不成,豈不是讓皇上尋她的麻煩?她不管不顧的書信急催,於是二弟還是到了京城,爲了姐姐打算和蘇月兒在一起,豈料蘇月兒死,性,不但不移情別戀,更在得知皇上不會準他們在一起後,便是願意一輩子都吃齋唸佛等着去!這使得東方宇出乎所料,更使得蘭妃一夜未睡。
不過這一夜,她想出了新的法子,用蠱。於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皇上,皇上便叫人去找霧門中的人,不久後找到了身邊一個給東方宇傳接了法子,東方宇就準備迷惑蘇月兒,可不知道是不是蘇月兒的意志太堅定,幾番用迷香都不能成功,後來只得用蠱把蘇月兒的記憶給封了,而後騙她是紅兒,再下蠱後讓她與東方宇生情,打算過段日子,等兩人情感深厚了,就說結婚的事。
於是當蘇月兒成功的被封了記憶後,自是也與東方宇因蠱而戀,這個消息傳到了皇上的耳中,皇上便覺得此女對太子爺已經夠不成威脅,便將蘭妃晉升爲貴妃以做獎勵:而不久後,東方家就安排出了整個計劃,大爺中伏受傷,但卻沒死成了癡傻,於是他們立刻把如眉給拉了出來,幸得如眉有了身孕,便就此想要扶如眉進白家做妻,可因爲老太太相攔,最後只能做個妾。
而貴妃表示她很心疼二弟,見他不願娶此女,不予爲難,便乾脆建議利用之。(而蘇悅兒卻自己得出了結論,她相信出這個餿主意的定是東方家的老爺子,絕對不是貴妃本人,畢竟一個已經當了貴妃的人根本
沒那必要還關注自己,更何況它們也需要一個人來毒害白家大爺,誰讓如眉那麼愛大爺,足見她是下不了手的!)
於是,東方家調整了策略,東方宇成日的和紅兒黏在一起,而後情感最深的時候,便把自己家族的種種苦惱說了出來,之後引着變成紅兒的蘇月兒做出犧牲的決定,於是蘇月兒回到靜月齋,他們東方家找人在外慫恿蘇家老爺給自己的女兒定親事,好把蘇月兒給弄回來。
本來他們還安排了一些事,準備讓他們彼此邂逅什麼的,可是沒想到,一提親事,蘇家老爺便想到早在一年前給蘇月兒定了張家的親,也就趕緊的把人給接了回來,打算過幾個月就完婚的。
這人回來了,卻成忘了自己是蘇月兒的紅兒,即便那日裡歸來還是在人前做了露臉的事,好讓自己聲名遠播得白家關注,可無奈已經定了張家的親,最後紅兒只能表示不嫁張家,一心要嫁白家大爺,自然是打着爲了蘇家的噱頭,而那邊東方宇有找人找了白家的人,表示要請他去給自己做某處的一個小掌櫃,那張家的公子也就因此對退婚的事沒做計較,不過還是風聲露了出去,這使得他們都擔心紅兒入不了白家的眼,卻沒想到白家太太還就相中了她。
這之後的事不用說,蘇悅兒已經完全清楚,所以現在蘇悅兒算是明白,就是這裡面的陰錯陽差,才真正的撮合了她與白子奇在一起。
這些事講完後,貴妃瞧着蘇悅兒一臉的解脫之色:“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其實最初也不過是皇上的意思,我們跟着事情變才最終對你如此,倘若不是你與太子爺生情,不是皇上究不下你,我們東方家怎麼會選上你呢?所以你真格的要恨,該恨的絕不是東方家,可讓你去恨他,也不現實,所以,我認,我來揹負着一切,我只希望你能求求太子爺給我們東方家留一線生機!”
“你家不是還有東方大爺的嗎?”蘇悅兒依稀記得那他家還有個大爺。
“他與家人疏遠些,尤其這次出了事,他竟和我們已經斷絕了關係,不相往來。”
“那你的一線生機是什麼意思?”
“活命,哪怕是散盡家財都好!”貴妃說的一臉真切,蘇悅兒卻聽了覺得好笑,畢竟身爲貴妃的家人,散盡家財也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斂財也就是睜眼閉眼的功夫就能做的。
蘇悅兒把手在一起捏了捏,衝貴妃說到:“這件事我可能幫不到你,要知道,你家參與的是謀反,太子爺收監不審,你東方家現在還有的活,我若去求,不說太子爺答應與否,我都是自己去沾麻煩,你家老大都知道斷掉關係以避禍事,你又怎好叫我送上去?”
“你不一樣,太子爺不會傷害你的!”
“可他未必就不會動白家!”蘇悅兒說着無比同情的看了貴妃一眼:“而且最關鍵的一條是,我現在是白家的家長,你覺得我會對一個白家的敵人仁慈嗎?”
貴妃聞言便愣在那裡,此時蘇悅兒站了起來,正要說話,卻看到有小太監進來,當下她衝貴妃輕言:“不管你信不信,眉夫人的孩子沒了,與我無關,我這人狠歸狠,但不會對一個無辜的小孩下手!”
貴妃眼盯着蘇悅兒一時無語,那小太緊卻跑了過來:“貴妃娘娘,嚴公公叫奴才來報一聲,皇上已經在用藥,叫您二位這會子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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