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見聽畢連城說了白蓮教總舵位置不由心中大喜,終於知道這夥人在哪兒了!
同時又倒吸一口冷氣,說:“這麼遠啊,趕到那得幾年?”
畢連城聞言微微一笑,說:“教主並非遠在天山。”
範小見第一次見畢連城笑,心說這是什麼喜事,纔會這樣,便問:“那韓教主在哪兒?”
畢連城說:“教主在洛陽。”
範小見這才放下心來,那能很快見到了,小公主這十萬火急的,但是得和畢連城交代下,便神神秘秘說:“那我馬上去洛陽,關係你們教的大事,一刻也不能耽誤,不過此事絕不能對外透露!切記切記!”
畢連城一怔:“爲什麼?難道此事是假的?”
範小見心說你這老傢伙果然是老狐狸,用鼻子能聞出味兒來,不過自己有更好的理由,哈哈哈,便正色低聲說:“雖然聖上封白蓮教爲國教,但是得看看你們韓教主是不是同意,然後封了國教之後需要爲朝廷做什麼,這些都還沒商量好,萬一雙方並未談妥,你現在公佈出去,那就叫大家都下不來臺了,辜負了聖上一番美意。何況就是公佈,也不應該由你公佈。”說罷皮笑肉不笑看着畢連城。
畢連城心說不錯,自己確實是沒這個資格,越俎代庖非給辦砸了不可,便對範小見的輕蔑目光視而不見,賠笑說:“侯爺言之有理,那侯爺親自去和教主說吧。”
範小見傲然點點頭。
其實他打的如意算盤是親自見到韓風寒,然後解釋下爲什麼會假傳聖旨,然後叫韓風寒不要說出去,這樣誰也不知道了,畢連城老小子作爲叛徒出身,避嫌還來不及呢,定然不敢私自做主說這個事情,以後也未必就敢問,即使問了,那讓韓風寒自己想辦法解釋爲什麼不做國教。
不過韓風寒會不會說出去?
畢竟朱棣曾經想把小公主許配給他,這小子但凡有點人性,便不會將小公主給坑了。
萬一以後韓風寒翻臉說出來,那自己的勢力也培養的差不多了,那就不怕了,不過自己的武功怎麼才能突飛猛進,心說這鬼谷門歷代祖師夠笨的,一直就研究不明白。
畢連城催促說:“那侯爺儘快去洛陽吧。”
範小見笑說:“不急不急,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這是事兒我得騎快馬才行,聽說你們這新來了汗血寶馬,真是恭喜啊,那就借我一用吧。”
畢連城面色一變,心說難怪盛齊勇做了內奸,看來內奸還不少,這裡爲了傳達消息方便,從天山纔來了汗血寶馬,就被他知道了,盛齊勇已經被抓住,這是誰走漏了消息?
範小見看畢連城臉上變了顏色,知道他心裡想的,便說:“你不用亂懷疑,這是你們金長老和我說的,至於爲什麼說,自己去問他好了。”
畢連城聞言臉色一絲青氣冒出來,金窮竟然是內奸!轉念一想不對,立即又壓下,點頭說:“無妨,事關本教立足之本,汗血寶馬借於侯爺一用便是。”心中卻琢磨這汗血寶馬去了,還能不能要回來,看這傢伙的人品未必靠譜,但是此事確實萬分重大,想來教主不會責怪。
範小見心中大喜,汗血寶馬以後是一定不會還的了,這老小子以後心疼就心疼吧,便隨口笑問:“洛陽有什麼好玩的?”
畢連城說:“洛陽牡丹,甲於天下,侯爺可以去好好觀賞觀賞。”
範小見這才突然想起來,心說不錯,便笑說:“牡丹,本侯爺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洛陽牡丹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畢連城聞言險些笑噴,心說這小子不學無術,不知道撞了什麼大運,竟然做了侯爺,看來教主一統江湖當無大礙,面上卻強自抑制住,不陰不陽的說:“看來這位叫做牡丹的姑娘,真是福氣不淺。”
範小見嘿嘿一笑,很隨便的說:“對了,我帶盛齊勇走,他可在嗎?”
畢連城一張老臉登時陰了下來,心說畢竟還是說到這個事情上了,看來定是有內奸泄露了消息無疑!面上卻不動聲色,說:“盛堂主有要事去了天山,等他回來老朽一定讓他去拜見侯爺。”
範小見心中暗怒,卻笑嘻嘻說:“我怕盛堂主沒去天山,恐怕要去天堂了吧?”
畢連城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範小見面色嚴肅:“我時間緊急,一刻耽誤不得,畢門主就不用繞彎子了,抓緊把盛齊勇給我,然後我去洛陽見韓教主。”
畢連城冷聲說:“這是我槽幫內部之事,和朝廷無關,如果說是鬼谷門,好像鬼谷門也管不到吧,盛齊勇吃裡扒外 ,不加嚴懲如何服衆,老朽勸侯爺不要多事了。”
範小見倒吸一口冷氣,說:“佩服佩服,原來吃裡扒外竟然要受此大刑,那這樣的話,槽幫這些人恐怕剩不多少了。”
畢連城一張老臉陰的要流下水來,說:“範少掌門來了,是要逞口舌之利嗎?”他此時已經不稱呼範小見爲侯爺了,顯是想以武林規矩解決。
範小見說:“如果你不交出盛堂主,我就不去洛陽傳旨了,哈哈哈,哪個輕哪個重,你自己看着辦吧。”
畢連城懷疑說:“難道聖上知道盛齊勇被抓,才傳旨立白蓮教爲國教?”言罷死死盯住範小見的眼睛。
範小見心說你這老傢伙畢竟是老狐狸,所料不錯,不過此事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畢連城只是懷疑,但是萬萬想不到有人敢僞造聖旨,範小見卻是穿越人士,對皇帝的權威性沒有切膚之痛,所以僞造就僞造了,以後只要大家都不說就是了!
當下一拍桌子:“畢連城!我前幾日得到聖上密旨,聖上想這個事情定然想了若干時間了,難道聖上會知道你這有個盛齊勇昨天被抓住?那我就先不見韓教主了,回去問問聖上是不是認識這個叫做盛齊勇的。”
畢連城心說這定然不是,看來趕巧了,便趕緊露出笑容說:“老朽失言,還請侯爺息怒。”
範小見冷哼一聲不說話。
畢連城反覆思量,心說這個盛齊勇不過是個小人物,而且死活不招,看來本門內部還是有其他奸細,此事需要慢慢詳查就是了,這白蓮教立爲國教一事,事關重大,片刻耽誤不得,別因小失大,盛齊勇放了就是,如此還表示自己的誠意。
便說:“好!看着侯爺的面子上,盛齊勇就給你了。”
長江北岸。
範小見、坐地虎、笑面虎、掌櫃的、盛齊勇四人。
盛齊勇身上已經血跡斑斑,半死不活,對範小見深施一禮,說:“盛某無能,連累藍大小姐大事,幸虧少掌門再次仗義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範小見一拍盛齊勇肩膀,將盛齊勇拍的一咧嘴,趕緊將手收回,笑說:“盛堂主不必客氣,我這人喜歡英雄,你能抗住嚴刑逼供,簡直就是我偶像,藍大小姐能有你這樣的好漢相助,定然能報大仇。”
盛齊勇說:“多謝少掌門誇獎,不知道藍大小姐在哪兒?”
範小見便將藍波兒等人遠在臺灣一事簡單說下,最後說:“鎮江你是待不下去了,已經被畢連城這老賊盯上了,如果再被抓住,反而不好,不如就去臺灣幫助藍大小姐訓練水軍,到時候殺來報仇,也不算晚。現在槽幫內部還有我們的弟兄嗎?你出了事,會不會大家害怕,再出現叛徒?”
這個事情確實是範小見關心的,一旦出現叛徒,相互咬起來,沒準兒被畢連城一網打盡也說不準,這南京邊上的釘子不拔,以後包圍南京活捉朱高熾恐怕會大大的不方便。
盛齊勇說:“少掌門放心,留在裡面的個個比我強,便是把命送了,也不會將他人供出來。”
範小見看盛齊勇說得堅定無比,點點頭,說:“好,雖然這樣,以後也要叫弟兄們小心行事,畢連城這老賊已經注意了。我的意思是,這段時間大家都可以不用行動,等接到消息再說,這樣才萬無一失,雖然大家都是好漢,但是白白送命就不必了。”
盛齊勇一抱拳:“多謝少掌門!我想辦法將少掌門的意思通知弟兄們,做成這件事情,我再去臺灣不遲。”
範小見點點頭:“那好,你一切小心!”心說再被抓住的話,假傳聖旨一事就暴露了,畢連城定然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了。
盛齊勇先行離去。
坐地虎踮起腳摸着一匹白馬腦袋說:“老大,這真是汗血寶馬?”
範小見笑了,說:“怎麼樣?沒見過吧?看看本老大的面子值錢不值錢?一下子三匹,哈哈哈哈!”
掌櫃的笑說:“此馬何等金貴,畢連城這老賊便是給少主一匹也就足矣,竟然給了三匹。”
範小見笑着說:“我和這老賊說,我帶了兩個保鏢,如果只給我一匹,那還是快不起來,如果我自己在前面先走,萬一被壞人劫持了,誰敢負這麼大的責任?這老賊也就沒辦法了。”
坐地虎笑面虎哈哈大笑。
掌櫃的微笑不語,心說少主耍賴倒是一把好手,不知道這侯爺是怎麼賴的。
諸事交代完畢。
範小見坐地虎笑面虎,三人快馬趕赴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