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醒了?”大漢問道。
田錚只覺得一股濃重的口臭再次襲擊而來。立馬一個習慣閃避動作做了出來。可是隨即,他就痛呼出聲。胸腹處一陣強烈的疼痛感。田錚這才低頭打量了一下傷口。那纏滿了的白sè的紗布,上面重新又浸入了點點的血跡。
“這是哪裡?”田錚問道。
“這裡是蘇州城外天平山第七崗。小兄弟你重傷初愈,還是趕緊休息的好。你放心,是我救的你。我肯定不會害你的。”
田錚腦海裡怎麼也想不起來,天平山裡面,什麼時候還有像這樣的農家。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在西南深山裡面,怎麼就來到了蘇州?
帶着疑惑和小心謹慎,田錚和這個壯漢聊了起來。巧妙地旁敲側擊了半天,他才知道。原來現在竟然是在民國十九年。也就是公元這讓田錚不由得震驚了,難道哥們被爆破裝備炸了一下,就穿越了?
可是夢裡夢到的,好像卻不是這麼回事。在夢裡,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那個研究所的實驗室裡發生了一些變化。好像是變得更復雜了,可是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只是在夢裡,也看不清楚。但是,肯定不僅僅是穿越了這麼簡單。
不過,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的確確是穿越了!
而且是民國十九年,也就是公元本人已經制造了“濟南慘案”!現在已經是深冬,在明年的會發生“九一八”事變,隨即rì軍就會全面侵華。
田錚的腦海裡自動出現了這些信息。作爲後世的一個資深的單兵裝備研究專家,他對於這樣的歷史也是知之甚詳。而九一八爆發之後的37天后就會進攻上海。作爲上海後花園的蘇州來說,也將會面臨戰火的遍遍摧殘。
想過了這些,田錚不由得苦笑一聲。他第一時間並沒有震驚自己穿越的事實。而且立刻利用現有的情報來分析情況。這已經是特戰大隊所有成員的本能習慣了。看來,我還真的就是個當戰士的命!原本我在研究所好好的,王梅啊王梅,你這個丫頭,沒事非要跟我較勁,害的我現在終於隨了你的願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我有機會一定要儘快去研究所看看!他覺得,這一切好像都不僅僅是穿越那麼簡單!作爲一個研究科技非常深入的人來說,穿越並非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的條件太過匪夷所思,而他竟然連身體帶着傷口一起穿越了過來,那麼肯定不是穿越就能達到的!看來,一切的答案,都要等回到研究所才能揭曉了!
又跟中年漢子聊了一會,田錚知道,這位漢子叫做劉大虎,是在進山打獵的時候看到的。當時的田錚正躺在山坡上,胸口的鮮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傷口還翻開着,上面插着一塊黝黑的鐵皮。而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十幾條野狗在徘徊者。劉大虎都以爲田錚已經死了的。可是趕跑野狗,到了近前,才發現田錚呼吸依然平穩,這就趕緊把他背了回來,請村裡的老先生給他處理了傷口包紮好,又餵了幾幅藥,等了一天,這纔看到田錚醒轉過來。
“小兄弟命真好啊,要是我再晚到那麼一會,說不定就遭了那些畜生的禍害了!”劉大虎咧咧地說道。
“要是我真的這麼稀裡糊塗地死了,那也是命中如此,生死,不也就是這回事嗎!”田錚不以爲意地說道。
“小兄弟想得倒是挺開的!好了,你就安心養傷吧。我讓老婆子給你燉了一鍋山雞蘑菇。等會燉好了給你送來。”劉大虎這就打算告辭。
“多謝劉大哥的救命之恩!”田錚真誠地說道。
田錚的傷勢好的挺快。或許是劉大虎是個獵戶的原因,加上老先生的藥方也是不錯。而且田錚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才兩天的功夫,就能下地走路了。
通過這兩天臥病在牀,田錚和劉大虎的聊天得知,這個村子就叫做第七崗。屬於天平山比較深處的所在了。村子裡大約也就有三十來戶人家的樣子,青壯年基本都是獵戶。基本上祖祖輩輩都是以打獵爲生。這幾天田錚能吃得到的野山雞,野兔子,還有野狗,都是這附近山裡打來的。像是野豬之類的大型動物,往往單獨一個人是打不來的,都是好幾戶人家一起出去,打到之後會拉到集市上換錢,然後平分到每戶的手裡。這也就是這些人家的所有經濟來源了。家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所有不能從山裡得到的東西,都會通過這種方式換錢然後到集市上去買。
問及rì寇的事情,劉大虎倒是知道一二。原來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劉小虎在家跟着父親以打獵爲生,大兒子早些年卻是投軍去了。上次來信的時候,說是rì寇已經打到濟南了。田錚想了想,去年的時候,也就是月製造“濟南慘案”,打死中*人,並佔領濟南。在瀋陽皇姑屯車站炸死張作霖奪取東北。看來這倒是和歷史上的時間吻合。不過rì寇並沒進攻上海,作爲上海後花園的蘇州來說,自然還沒受到戰火的波及。
這rì早上,天還矇矇亮,田錚就起牀了。先是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然後站樁吐納。這是流傳在狼牙特戰大隊內部的一種內家心法,改良自形意拳,所以呼吸吐納的時候,站三體樁會有相輔相成的效果。
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絲魚肚白,田錚這時呼吸吐納的速度更快了,這個時辰的吐納效果最是優秀。但是胸腹之間的傷勢還未痊癒,總是有些苦悶感,吐納總是像是遇到了門檻。田錚也是意志堅定之輩,硬是憑藉胸中一口氣,硬生生衝擊這受傷的胸腹隔膜。這時他的膚sè開始泛紅變得通紅,可是他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是更加勇猛地衝擊,偶爾還伴隨着幾種拳勢。他的臉sè越來越紅,渾身也開始了顫抖經從泛紅慢慢變成醬紫然地一聲,從嘴裡吐出了一口烏黑的淤血。
田錚渾身一軟,但是他緊咬牙關,並沒有倒下去。這口污血的排出,雖然讓他身體感覺更加虛弱,但是胸腹之間的隔膜不存在了,吐納也順暢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傷勢徹底沒有留下隱患的緣故。於是堅持又站了一個時辰的三體樁,直到天sè大亮,劉大虎一家也都起牀來叫他吃早飯,他才收了三體式。
這一下吐出污血,竟然感覺傷勢又好了三分,行走之間只要不是太劇烈地活動,都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