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黃三才便動身啓程,踏上歸途,下午在落雨村被人攔住,原來這村裡失蹤了十來個少年,要求幫忙尋找。
依照制度,若無緊急公務,又非必死險情,那便不能拒絕,沒辦法只好留下來幫着找人。
有人遞上一本失蹤人員畫冊,畫工相當出彩,神韻十足宛如真人,翻到一張少女畫像有點愣神,實在太漂亮了,再看名字:許如煙。
當天夜裡有了線索,跟着踩踏痕跡一路追下去,在一處崖壁下失了蹤跡,百十號修士又分散開四下搜尋,兩天時間一無所獲,村裡鬆口是走是留,悉聽尊便,黃三才立馬收拾行裝開溜。
回到青麻鎮,先去獸苑交還坐騎,見是美貌少婦包喜兒接待,不免動了不軌之心。
平常彼此交道很少,十幾年也沒說過幾句話,這次對方倒比較熱情,“用了六天,每天八枚靈石,一共四十八枚,這鶓鴇還不錯吧?”
黃三才豎起拇指讚道:“跑起來速度飛快,騎着還平穩,脾氣又特別溫順,就三個字,快、穩、好!”
包喜兒素手輕撫鶓鴇頸毛,輕聲道:“聽到了麼?黃師兄也誇你好呢,我也覺得你乖順聽話。”
“當然,也有不足之處尚待改善,有兩點就比較要緊。”
“哦,是什麼?”包喜兒有點好奇了,鶓鴇這種靈獸被人類訓化了幾千年,算是盡善盡美了,實在看不出哪裡不好。
“一個是租借價太貴,二個就是……”笑着湊近腦袋,對她勾勾手指,見她側耳過來,才壓低聲音道:“坐久了會蛋疼。”
包喜兒趕緊左右看看,見無人關注這邊,稍稍放心,轉回頭來,發現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在笑,禁不住心裡直跳,急忙移開目光問道:“去縣裡這麼幾天,都在幹嘛?”
“打算尋幾冊外道功法試試,結果趕上總部下令查禁,如今正在風頭上,我這悶頭衝上去,又被吹了回來,費時費力又費錢,傷得可不輕,正需要人安慰。”
“那就趕快找個女人成家,需要安慰夜裡……”話一出口就感覺十分不妥,羞臊得臉頰通紅。
會害羞,說明對自己不反感,進一步試探道:“得看緣分,如你這般姿容的可不多見,要是你有姐妹尚未出嫁,倒是可以考慮,跑了一天有點口渴,你這裡有水麼?”
“有,在休息間。”包喜兒心慌意亂,說話總會產生歧意,感覺自己變笨了,不敢再跟他多言,逃也似的走向休息間。
黃三才靠在桌邊看她忙活,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倒水時將杯子打翻了,然後清洗再倒水,整個過程磕磕絆絆,顯得十分笨拙,水杯遞到跟前時,已過去好一陣了。
道了聲謝,接過水杯順手放在桌上,擡眼看去,白淨的面頰染滿紅霞,水靈靈的大眼睛左閃右躲不敢看他。
“喜兒,你真美!”輕柔的將一縷髮絲撫向她耳後,見她羞得雙目緊閉,似乎並不牴觸,於是伸手攬上腰肢,稍一用力,直接摟在懷中,對準紅脣便吻了上去。
包喜兒一驚,有點不知所措,又有點醺醺然,不自覺張嘴迴應,很快沉入奇妙的幸福之中。
“有人來了。”黃三才聽到腳步聲,趕緊提醒,快速幫她整理衣衫,兩人剛收拾妥當,門口就出現了人影,只是她臉上的紅潮,卻沒這麼快散去,好在下半身沒動,不然真來不急了,舒口氣的同時,還挨她一記白眼。
來人是獸苑上工的初期修士,剛爲靈獸洗涮完,過來歸置工具,打個招呼便走了。
黃三才拉過她要繼續親熱,鮑喜兒半推半就任他輕薄,想脫衣服就別想了,兩人吻得累了,又不敢真個更深入交流,只得摟在一起閒聊。
“你身子真香,又不大像是香水味,聞着讓人陶醉。”黃三才將頭埋在她領口使勁嗅着,其實香味很淡,並不濃郁。
包喜兒大爲受用,嘴角翹得老高,“那當然,我這可是天生的,香水我沒用過,也看不上。”
“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你是上天的寵兒,美得清新,美得自然。”
“你可真會哄人,誰嫁給你還不快活死。”包喜兒心情大好,主動獻上香吻。
好一陣脣舌纏綿,黃三才感覺有些乏味,建議道:“晚上去我那裡,我們共赴巫山觀雲雨,只羨鴛鴦不羨仙。”
包喜兒猶豫着不敢答應,既擔心被人發現,又想尋些刺激來調劑乏味的生活,何況黃三才相貌俊秀,又知情識趣,當真是個妙人兒,遲疑半晌道:“我晚上留下來值班,你晚點過來。”
黃三才也是被逼無奈,《靈魂共振》需要女人配合,相貌差的提不起興趣,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不易上手,也沒那麼多時間一步步培養感情,已婚人妻就直接多了,只要相處愉快,很快就可以進入最後階段。
到值房銷了假,又找出玄鐵給六妹稍去,纔回居所清洗一番,埋頭學習這個叫沉醉不醒的法術。
行經的幾條副脈都匹配,運行也順暢,學起來很容易,就是施法過程不好把握,做不到瞬發,構建成功後,幾秒內不釋放就會潰散,需要提前準備,又不能提前太多,只有逐步摸索,慢慢實踐了。
苦熬到深夜,看時間差不多了,直奔獸苑,兩人見面根本懶得說話,直接抱在一起四脣相接。黃三才深諳前戲的重要,耐着性子將前世經驗搬出來爲她服務。
接下來半個多月兩人又偷偷摸摸幽會了幾次,包喜兒似乎很喜歡聽他說些肉麻的情話,對他的關懷呵護極爲依戀,陷在他營造的溫柔幻像中不願出來。
唯一遺憾的是靈魂共振沒有半點進展,不禁生出換人試試的念頭,沒想到機會說來就來!
篤篤,黃三才被敲門聲打斷修煉,拉開房門見蘭桂芳捧着一套服飾立在門口,她的着裝慣常比較前衛,淺藍短袖連身裙,裙襬於膝上三寸而止,典型的清涼派,非常到位的展示出肌膚白嫩的優點。
做爲浣洗房管事,哪用爲這點小事親力親爲,擺明是另有所圖,也不知她爲何而來。
同在大院住了二十年,相互間的交道卻非常少,今日纔算是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在她接連暗示下,黃三才總算領會了她的意圖,居然是主動跑來投懷送抱的。
正好靈魂共振毫無起色,多一個人陪着試驗當然是好事,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不動聲色的關上房門,幹起沒羞沒臊之事。
沒過幾天,經蘭桂芳引薦,遊春燕也參與進來,黃三才來者不拒,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嘗試,靈魂共振終於有了眉目。
一次幽會之時,突然響起敲門聲,驚慌之下意外進入超脫狀態,這種狀態非常神異,幾乎完全不受情緒影響,意識體或者說魂魄,可以在身體各處實現瞬間移動,移動至何處便超幅增強感觀能力。
比如說鼻子,可以分拆出所有氣味,甚至能追溯其來源,若移動至腳趾,其觸覺靈敏度瞬間超過手指,輕易分析出接觸物大量信息,簡直神奇得不可思議,今後就叫超感好了。
最重要的是用不着與女方同步,因爲這特麼太難了,只要對方靈魂出現時處於超感即可,假若沉醉不醒生效,就有很大機率實現靈魂共振。
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結合前後兩次經歷,好像都是先受到驚嚇,然後莫名其妙進入超感。
努力回憶恐怖片中嚇人情節,好像沒用,想像與女人私會被捉,還是沒用,推演無法築基的後果,仍然沒用,怎樣才能嚇到自己呢?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可行之法,不由大爲泄氣,自殺行不行?一發狠決定試試。
慎重思考之後,選定上吊的方式,一來不用見血,二來也有反悔餘地,見院中無人,選了根粗大樹枝開始佈置,幾番猶豫,最終打了個活結,一切準備妥當,深深吸了口氣,將腦袋伸了進去,一腳踢開下面的凳子。
身體突兀下沉,又被繩子扯住,這一下拉扯,感覺頸椎都快斷了,收緊的繩子壓迫着氣管非常難受,根本無法呼吸,越是這樣,就越想呼吸,急忙伸手抓向繩頭。
剛要自救,忽又停住,實驗纔剛展開,等會自救也來得急,忍着難受開始自我催眠,一切正常,老子正在自由呼吸,頭好像有點暈,肯定是幻覺,老子清醒得很,不對,不是要嚇自己麼?剛纔想歪了,重來。
所有不適感突兀消失,愣了愣才醒悟,此刻已奇蹟般的處於超感狀態,不是靠驚嚇?莫非是自我催眠起了作用?
“黃師兄,黃師兄上吊了。”樑向道急切的呼喊傳入耳中,隨即下身被人舉起。
不到半分鐘就被人發現了,黃三才十分無奈,伸手拉開繩結,空氣灌進肺部,引起劇烈咳嗽,奇怪的是神智絲毫不受影響,生理上的任何反應都像與己無關。
此時的表現肯定異乎尋常,不願讓人瞧出端倪,趕緊退出超感,意識剛一歸位,剎時天旋地轉,有陷入昏迷的趨勢,啥也做不了,心中大駭,半分鐘而已,怎的這般嚴重?
好半晌才恢復過來,也想明白了原因,繩子不僅勒住了氣管,同時也阻斷了頸動脈供血,大腦缺氧造成暫時性腦癱瘓,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來一巴掌,假若實驗失敗,又無人救援,還真會死翹翹。
自己還真是作死小能手啊,想想就後怕不已,往後千萬要謹慎,真真不能再魯莽行事了。
身旁只有樑向道一人,迎上他關切的目光,黃三才生出些許感動,上吊這事絕對不能流傳出去,太傷臉面了。
“這結繩上吊法確是歪門邪道,今後再也不練了,樑師弟,多謝你出手搭救,此番修煉外道功法之事,還望你替我保守秘密,別跟人提及,行麼?”
“黃師兄,你莫騙我,哪有這樣的修煉功法,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連這傻小子都騙不過,黃三才有點尷尬,嘴硬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功法太過超乎常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記熟後便毀去了。”
“那你寫出來,我就想看看這上吊修煉的法子。”
這是打破砂鍋,窮究到底的節奏麼?心頭不大舒服,有求於人又不便強硬回絕,只好語重心長道:“樑師弟,我的遭遇你也看到了,兩次都蒙你搭救,我算是死心了,這類邪功奇法極其詭異,一旦看了,便會忍不住去修煉,至於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
樑向道犟脾氣上來,非要弄個清楚明白,堅持道:“你只管寫,我不修煉,就想看看。”
“行吧,不過這次受創頗重,記憶有些紊亂,恢復好了我就寫。”
“你什麼時候恢復好?一個月行麼?”
“只怕不行,這是神魂受創,何時恢復真不好說。”
“那你是不想寫了?”
“怎麼會?我是這樣的人麼?只是短時間內還不行。”
一番扯皮,樑向道也沒了脾氣,最終不了了之。
清除掉所有上吊痕跡,回到家裡,心情大爲振奮,這次實驗雖說有點兇險,卻也取得突破性進展,上吊的法子不能再用了,狠狠心抽出佩刀在手指上一劃,不痛不痛……。
功夫不負有心人,通過多次自殘,漸漸摸清了門道,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強行切斷靈魂與肉身聯繫,便有極大機會進入超感。
令人鬱悶的是,超感狀態僅能維持五分鐘左右便會中斷,若強行維持會產生強烈暈眩感,再不終止就會昏迷,終止後半個時辰內無法再進入,實在有點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