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
你發現我不是你心中的樣子
你還會擁我入懷嗎?
沉謐的夜色隱於璀璨的樓閣,繁星閃耀於天幕,一曲清幽婉轉的離人淚打破暗夜的靜謐。
被俊彥纏着,幾日沒有離開青園了,也不知道樂清怎麼樣了。
這日正巧不見俊彥,我循着笛聲找去。
白衣男子手持玉笛,對湖而奏,夜鶯蟬鳴隨聲相和,多美的景象,卻又是多淒涼的曲調。
香燭滅,
雙淚流,
情人如夢,
誰能與我舉杯消愁。
“看公子的外貌,必定有很多美人相隨,爲何會吹奏出如此讓人斷腸的曲調?”我尋笛聲走到湖邊,見此情此景,不禁問到。
“兩情相悅乃是人間美事,人們常講只羨鴛鴦不羨仙,可是,誰有懂得這相思離別之苦?心有所屬,卻不得相見。”男子轉身,眼睛暗淡,眉宇間卻難掩愁苦。
“樂清公子?”我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安若留給他的痛苦還沒消減。
“若,你知道嗎,此曲爲我們的情而奏。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可是,我眼睛看不見了,見不到你,是多麼痛苦的事。”樂清輕輕將我攬入懷中。
“原來他還以爲我是安若。”我不忍心告訴他事實,只好靜靜依偎在他身邊。
四周變得很安靜,夏夜的小蟲似乎怕打擾他們,不知道偷偷躲在了哪裡,不發出聲響,只有螢火蟲在草叢間遊玩。
“如果一輩子這樣該多好,伊人,香園,平湖,夏夜,兩心緊連,彼此聆聽對方的心跳,千言萬語都在眼神中流轉。”我感覺自己愛上了這種靜謐,這份細細的感情。
雖然我知道,這一切是屬於安若的,這一切都是幻覺。
“木樂清,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我,你還會愛我嗎?”我不知道爲什麼問出這麼傻傻的問題,明明自己知道答案,卻還是去證實。
“你怎麼會不是你,剛纔你聽到我做的曲子,說出的話,就是你,這首曲子只有你,安若能夠懂得。也只有你懂得我。”樂清還是深信,身邊的人是安若。
夜漸漸深了,我找了理由匆匆離開,她害怕再遲一些,自己會越陷越深,離得越近,愛的越深,恐怕傷的越重,畢竟一開始,這就是錯誤。
回到青園,俊彥坐在我房門口的石凳上,手裡拿着一塊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微笑,一會兒表情嚴肅。
“喂,你幹嘛呢?不會是乘涼吧?”看沒有其他人,我對木俊彥說話倒也不講究禮數了。
“啊,女鬼嚇死人啊,你走路沒聲音呀?不聲不響跑過來。”俊彥嚇了一大跳。
“你到底什麼事,這麼晚跑到女生閨房。”我乾脆也坐在地上。
“唔,我把這個給你”木俊彥把手裡的玉塞到我手裡“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當然知道木俊彥什麼意思,“公子,我是木府的丫頭,也是您的奴婢,賣身契早就簽了,您不需要給我這個。”我要還回去。
“你笨啊,我說你是我妻子。以後我不許你去找那個樂清,吹笛子我也會,吹得比他好聽,要聽可以叫我奏。這玉是家傳的,木家的男子都有,說將來要給木家的媳婦。”我仔細看着手裡的玉,玉成乳白色,呈長方形,雕刻複雜,看不清是什麼,不過貌似這只是一半,左側刻着傳寶兩個字。
“公子,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我的心不在您這裡,拿了您的玉,也不會嫁給你。”我知道說這話有些傷人,可是剛纔清河湖畔,她知道,自己愛上的是那個憂鬱的樂清,她不想再讓俊彥誤會了。
“我不管,我說娶就娶,嫁了你就喜歡了。”俊彥話未說完,就聽到香兒遠遠的在喊他,聽到大夫人要過來,不得不離開了。
臨走,俊彥望了望若我,突然轉身,把我拉入懷中,吻了下去。我不知所措,臉上像着了火,俊彥早已經把玉塞到她手裡跑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