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藤一拉着我來到三樓兒童病房,那是一間獨立套房。龍藤一輕輕地敲門,一把清脆的聲音傳來:“請進。”龍藤一推開房門,拉着我進房。
坐在病牀上的是一名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面黃肌瘦,頭上戴着一頂藍色的針織帽,她的眼睛十分好看,水靈水靈的,但只有一些憔悴感。
小女孩看見我們進房,露出一張開心的笑臉,“龍藤哥哥你來啦?”
龍藤一露出溫柔地微笑,走在病牀邊坐下,“小薇,最近身體怎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很少有看到龍藤一有這麼溫柔的瞬間,真是天下奇聞,真想用手機拍下來,記錄今天的日子。
小薇溫柔地說:“我最近都很好,龍藤哥哥不用擔心。”小薇的的微笑十分燦爛,猶如冬日裡的陽光那般溫和。她看了看我這邊,微笑着問龍藤一:“龍藤哥哥,這位是你女朋友嗎?怎麼她那麼像POP SHOW的冠軍風依芙呢?”
龍藤一笑了笑,摸摸小薇的額頭,“小傻瓜,她真的是POP SHOW的冠軍風依芙,她專門來看你的,怎樣?開心嗎?”
我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你叫小薇對嗎?你好,我是風依芙。”說着走到牀邊。
小薇非常開心,一把拉住我的手,興奮道:“真的是依芙姐姐,我好喜歡你。”
我握住小女孩的手,溫柔地摸摸她瘦弱的小臉,“謝謝你,你的身體要好起來,等好了之後,來聽我的演唱會好不好?”小薇激動地點點頭應道“好”。
坐在病牀上的龍藤一頓時眼睛紅紅的,手輕輕地摸着小薇的小臉。他是怎麼了?我非常不解。
小薇很喜歡龍藤一給他講故事,她最歡聽藍優草的故事。藍優草,我都沒聽過,於是我留下來陪着小薇一起聽。
龍藤一隻有在小薇的面前纔會有溫柔的一面,黑緋色的短碎髮,那雙溫柔像海水般清澈的眼眸,看着看着會讓你陷進去,。如果不是認識他的人,這瞬間都會迷上他的。
龍藤一讓小薇靠在他的肩膀上,伸出左手抱過她的肩膀。小薇很仔細地聽着,龍藤一開始講着動人的故事:“傳說,藍優草盛開的花是一種憂傷的花,而藍憂花的花語就是忘記。以前在一座古堡裡住着一對戀人,城堡中有一個非常美麗的花園,園中開滿忘憂草。女孩很不幸地得了絕症,”說道這裡,龍藤一的眼睛通紅。
他接着說道:“女孩很喜歡藍色,她想看到藍色的忘憂草,少年很想完成女孩的心願,於是就四處尋覓種出藍優草的方法。他訪遍世界各地,終於找到方法,興奮地回到城堡中,想要種滿整個花園。誰知道少年一進屋,就看到少女靜靜地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少年後悔莫及,在葬禮那天,他成功培育出一株藍優草,可是女孩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少年在少女的墳前種滿藍優草,直到老去。幾十年過去了,那墳頭上開滿藍憂花,那種藍勝過天下間任何一種藍,絢麗無比。後來世人將藍憂花的花語定義爲”忘記“,因爲懂得忘記的人,才懂得銘記。”
故事非常感人,我聽了之後眼睛泛着淚水。小薇在龍藤一的懷抱裡睡着了,樣子十分甜美,彷彿夢見了一片藍優草園,在裡面自由地歌舞。
我和龍藤一靜靜地離開了病房,生怕打擾小薇的美夢。龍藤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讓我坐下,我坐了下來。
龍藤一臉色凝重,原來想泉水般清澈的雙眸頓時變得暗淡無光,眼眸深邃得嚇人。我從沒看到過龍藤一有這樣的神情,是因爲小薇的關係嗎?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於是,我好奇地問龍藤一。
“喂,小薇她,是得了重病嗎?你跟小薇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是你妹妹?”看着龍藤一對小薇如此關心,應該是他妹妹吧。
龍藤一一臉凝重,沉默了許久。終於回答了我的話:“小薇,小薇她是校長的女兒。”校長?是那個笑容非常親切的校長嗎?原來小薇是她的女兒。
“小薇她有血癌,已經活不久了。到現在還沒找到適合的骨髓,因爲她的血型比較特殊,是O型陰性血,校長的血型並不合適,所以小薇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小薇這麼一個活潑可愛,而且又愛笑的孩子,居然被病魔折磨得體無完膚,她還那麼小,爲什麼老天不給她自由的權利。
“小薇她非常喜歡聽你的歌,她說聽着你的歌可以感覺得到自己還生存者,她最愛你的《我還存在》,這首歌她每天睡覺前都會聽,因爲她生怕明天再也醒不來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歌可以有這樣的作用。起初我唱歌只是因爲自己的夢想,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讓一個人獲得生存的意義。
我想,我們應該爲小薇做點什麼才行。
“龍藤,你說,我們爲小薇寫首歌好不好?”在小薇有限的生命裡,我想爲她做點什麼,就當是偶像回報自己的歌迷,而這個歌迷還是由心得喜歡着自己。
“好,我們寫的這首歌要來參賽怎麼樣?”龍藤一的眼眸終於有了一點生氣,沒有再像剛纔一樣深邃得不見底。
“一言爲定,那我們到底要寫什麼歌。”這首歌是爲小薇而寫的,到底寫什麼好呢!
“藍憂草!”我和龍藤一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大家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我們要爲這麼一個善良的孩子而努力。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龍藤一幾乎從早到晚,都在想着樂譜的創作。煩惱的事情是,我們試了好多樂器都不能演奏出《藍憂草》的感覺。
“北極熊,你到底會不會音樂啊!這裡是休止符怎麼總跳過去啊!”什麼?我不懂音樂,本小姐好歹也是一名歌手,我不懂嗎?這不是笑話麼。
“哪有,是你寫得潦草,我看不懂才跳過去的。”我鄙視他一眼。
龍藤一怒視我,我不屑一看,繼續創作後面的樂章。
我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好奇怪,一種樂器根本不能彈奏出我們想要的感覺,要加樂器嗎?
“龍藤,我們的歌,你不覺得總是欠缺點什麼嗎?“我用手肘碰了龍藤一一下。
“好痛啊,你好暴力啊,叫你北極熊真沒取錯名字。“死龍藤一,我只是輕輕地碰了他一下,就一下,有那麼痛嗎?我好淑女的好不。
我怒了,用力在他背上一拍!龍藤一整個人像彈了起來。他生痛得冒着淚光。
“我說你北極熊,哪有女生像你這麼暴力的,小心嫁不出去。“這個龍藤一嘴巴真毒。
“臭猴子!我嫁不出去關你什麼事,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了,也不會要你!“我把聲音調高了幾階,要教訓一下他才行,免得我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
“我說,就算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你,我也不會要你!“龍藤一雙眸怒視着我,不可一世的樣子。
“哼!“我們兩人又吵了一架,這幾乎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家常便飯。
我們兩個人一天小吵兩次,三兩天大吵一次,這我都要瘋了。“喂,龍藤一,我們要不要用兩種樂器。”我先開口說話,沒龍藤一那麼沒風度。
“你確定嗎?”龍藤一低聲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覺得在不同章節使用兩種樂器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龍藤一突然轉身,受傷拿着一疊樂譜遞給我。我接過看了看,居然跟我的想法一樣,樂譜是鋼琴譜和小提琴譜,**部分兩種樂器相結合,旋律十分優美。
“你的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沒寫好樂譜罷了。”龍藤一又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他爲什麼不早說,讓我想那麼久,真衰。
“死龍藤一,有什麼了不起的,哼!”我又磚頭不理他,但這次龍藤一併沒有和我吵架,只是專心地在修改樂譜。真是怪人。
我伸過頭去看他的樂譜,他在間奏中加入了許多輔音,令樂譜更加完美。我在旁邊提示他,這裡應該加多一個小節,音階應該再上兩階。
龍藤一轉頭,“你不是還在生氣嗎?繼續啊,我不在意的。”怎麼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愛欺負人。
“我這個人公私分明,怎樣。”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積極,那樂譜的修改就交給你了,明天早上給我。我肚子餓了,吃飯!”說完一個頭也不回,直奔飯廳。臭猴子!我在他後面做了個鬼臉,改就改,誰怕誰。
我把樂譜改了一遍又一遍,幾乎改到晚上4點多鐘才上牀休息。畢竟這是獻給小薇的歌,我一定要認真點纔對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