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當天,我和龍藤一約在車站見面。比賽場地有一點遠,要坐接近4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達。龍藤一一大早就來了,耳朵上戴着耳機,一手提着行李,另一隻手插着褲袋。
我提着兩袋行李跑過來,龍藤一擺着一張臭臉對着我。我無奈,只是遲到一點點而已,至於嗎?
上了公車,因爲身高的問題,龍藤一幫我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原來他還是有點紳士風度的。我們在公車上無聊得慌,拿着平板電腦在打遊戲。我偷瞄了隔壁的龍藤一,他居然跟我玩同一個遊戲,而且等級比我高20多級,他是人嗎?我記得剛開始玩的時候,日以繼夜地打才升了十幾級,他現在已經是80多級了,他到底怎麼升級的,真氣人。
龍藤一注意到我偷瞄他,不屑地說:“看什麼,這個等級你是沒法達到的,死心吧!”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遊戲嘛,本小姐不跟你計較。我把頭轉回去繼續打遊戲,拼命殺怪升級。
坐了接近四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這次比賽的會場——西苑小島。西苑小島與小鎮用一條大木橋相連,小鎮熱鬧繁華,許多生活用品都可以買得到。島上有一幢大的英式城堡,哥特式風格,有六層樓高,美麗壯觀。周圍種滿花草樹木,還有一個非常美麗的紅玫瑰園,裡面的紅玫瑰嬌豔欲滴,誘人至極。
比賽在城堡的大花園舉行,繁花似錦。一個大型的舞臺搭建在花園中,觀衆可以一邊欣賞音樂,一邊享受着這裡的鳥語花香。目前舞臺的搭建已經完工,觀衆席也有序地擺放好,剩下的就是等待音樂節的開始了。
我和龍藤一把行李擺放在城堡中,各自去小鎮上游蕩。我肚子非常餓,早上根本就沒有吃任何東西就趕着來了,還要看龍藤一的臭臉色。
我打開錢包,計算着我這幾天的消費。這次的音樂節學校除了包吃住外,其他都是自理。紫玲說要給她買特產,我帶的錢有限,不能買太貴的。今天只包晚餐,總不能餓着肚子等到晚上吧。我拼命地搜索者小鎮上的飯店,填報肚子再說。
我走了許久才發現一家飯店,簡單的裝潢,樸素的色調,我現在什麼都不管了,吃了再說。我飛快地進入飯店。
飯店門口的服務員非常有禮貌地說“歡迎光臨”,接着領着我到兩人卓坐下。她拿了一份菜單給我,上面的菜色都挺豐富,價錢也不算貴,我挑了幾個小菜和一個白飯,叫服務員快上。
上菜的速度還算快,十分鐘左右就全部上齊了。我滿意地吃着,突然看到旁邊有一男一女和服務員在爭吵着什麼。我靠近一點去偷聽,一個男的棕色短碎髮,在身上翻來翻去,女的一頭披肩長髮,眉清目秀在按着手機。我看着那個女的怎麼覺得好眼熟。我再靠近點一看,居然是喬芯怡!
我興奮地放下手中的餐具,跑到他們跟前,“喬芯怡是你嗎?我還記得我嗎?我是風依芙!”
喬芯怡擡起頭頓了頓,“你是••••••風依芙?”她從座位上跳下來,興奮地拉住我的手。我們兩個人都迅速找到話題聊了起來,原來他們也是過來參加聯校音樂節的,他們代表的是鴻南高中。我最興奮了,又可以和喬芯怡一起比賽,真是無比幸福的事情。
旁邊的男生非常無奈,看着我們拼命地在聊天,他突然打住我們的對話:“你們等一下再聊好不好,現在我的錢包不見了。你又沒帶錢,我們要怎麼辦,服務員說要報警!”
他的話把我們驚住了,喬芯怡擔憂地說:“那我們怎麼辦,我們認識的人都不在這裡,怎麼辦?”
我看着喬芯怡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凝了凝我口袋裡的錢包。好吧,救人如救火。我拿出錢包,問服務員:“他們這桌算我的,多少錢?”
服務員頓時換成一個180度微笑,“一共465元。”465元?他們兩個怎麼吃那麼多錢,我明明看到桌上只有幾碟菜而已。
喬芯怡有點不好意思,“怎麼可以讓你給錢,我們自己想辦法就好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沒事,幾百塊不算什麼,當我請你的。”我痛心地掏出五百塊讓服務員去找零,眼巴巴地看着我的五百塊沒了。
我們兩人手牽着手走出飯店,完全忽略了身邊的男生。那個男生一臉無奈,可憐兮兮地跟着我們。我們在小鎮上四處遊逛,衣服店,飾品店,零食店都全逛了,因爲錢的關係,我們沒多買東西,不然我們都可以買一大車。
到了接近黃昏的時候,我們才慢慢地回到城堡。夕陽中的城堡格外美麗,微弱的日光照在城堡的房頂上,好像鍍上一層黃金,閃閃發亮。
終於可以吃晚餐了,中午吃的東西都不飽,我和喬芯怡很快地坐到飯桌上。那是一張很長的桌子,可以容納二十個人就坐。這次參加比賽的各校代表都坐在一起,我和喬芯怡碰巧被分到坐在一起。
龍藤一坐在我隔壁,他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肯定早早地就回來睡覺了,睡了大半天,跟豬一樣。我向他弄了一個豬鼻子,他好鄙視地看着我,我心情變得超好。
這一頓非常豐富,有雞有鴨,牛排和羊排,還有法式麪包。我吃了好多塊牛排和羊排,龍藤一在旁邊又露出鄙視的目光,我用鄙視的目光回敬他,他微怒,繼續吃着他的法式麪包。法式麪包有什麼好吃的,硬邦邦的,真是怪人。
飯後,我吃得飽飽的,跟喬芯怡一起在玫瑰園中漫步。喬芯怡不愧在音樂世家長大,樂理知識比我的還要多。這次的聯校音樂節分兩部分進行,一部分名曲演奏,就是演奏一些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曲子,用什麼方式演奏都行。第二部分是自由創作,可以改編世界名曲,也可以根據自己的愛好即興創作。大會給我們五天的時間準備,第六和第七天進行比賽。
喬芯怡說他們的曲子已經快要完成最後兩章節了,但我和龍藤一卻什麼都沒準備,都不知道他創作得怎樣了。
突然手機響了幾下,是龍藤一發的短信。我滑動手機來看,“明天早上7點,城堡外大木橋上見。”
我心裡暗忖,這個龍藤一又不知道搞什麼,我回了個“收到”給他。喬芯怡說,創作歌曲最重要的是靈感,這點我非常同意。我們兩人繼續在花園中漫步,賞月,格外寧靜舒服。
早上,太陽剛爬上山頭,天都還沒全亮,我的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到底是誰這麼煩人,我拿起手機來看,來電顯示是龍藤一。手機上顯示時間是6點整,天哪!這個死變態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我接過電話,對面傳來一聲大吼:“你是豬嗎?怎麼還在睡啊,你看我都打了幾桶電話,找死是不是!”我把電話移開將近一米,龍藤一太吵了,我的耳朵差點被震聾。
我咒罵道:“現在才六點好不好,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龍藤一繼續大吼,根本沒理會我說的話,“我給你半個小時,再不出現有你好受的。”
“不是說好•••••••”嘟嘟,電話被掛斷了,不是說好7點的嗎,這不是擺明着耍我是不是。
我馬上起牀洗漱好,換好衣服,正準備出門,龍藤一的電話又來了。我故意不接他的電話,他的臉肯定黑了。
我故意慢慢地走過去,雖然路程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但我用了七分鐘。龍藤一倚靠在門邊,雙手枕在頭後面。一看啊我過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我無視他的眼神,走到他前面,“到底什麼事情。“
突然,龍藤一雙手用力把我按在牆上,臉貼得非常近,只要稍微一動就會碰到他。他聲音霸道,質問我說:“昨天去哪了?”
奇怪了,我昨天去哪跟他有關係嗎?他要來質問我,我推開他想要逃走。誰知道,龍藤一一把把我拉了回來,捏着我的臉說道:“我不管你去哪裡,總之比賽期間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知道嗎?”
他是吃錯藥了嗎?爲什麼要跟他在一起,我不屑地說:“本大小姐有自由的權利,輪不到你管,知道嗎?”說完,我打落他的手。
龍藤一微怒,“我說你怎麼這樣呢,我們這次是代表學校參賽的,你不跟我在一起怎樣作歌,你說。”他說的也對,我們不在一起,怎麼寫出歌來。
“那你想怎樣?”我只好委曲求全了,龍藤一壞笑,“這就對了,下次也要這樣知道嗎?”說着摸着我的頭,我厭煩地打落他的手。
龍藤一拉着我的手,“跟我走。”他的手非常用力,使我無法掙脫。我任由他拉着我走向小鎮。
走了許久,我好不耐煩地說:“龍藤一,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龍藤一在前面拉着我,“快到了,別吵。”我只好不說話,由他去了。
他把我拉到一家醫院門口,我疑惑地說:“你生病啦?怪不得你神經兮兮的。”龍藤一鄙視,“別吵,跟我來。”
“我說精神科不是在這邊嗎?你跑去那邊幹什麼,走錯了,是那邊啦!”我大吵着,龍藤一厲聲道,“你才進精神科,好吵,閉嘴啦!”我只好閉嘴,免得醫院裡的人罵我們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