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后的寢宮中。
太后笑顏盈盈的看着低頭垂目的劉若蘭,她美麗又柔弱,看起來果然比起穆妃不差多少,最可喜的是她繡娘出身,沒那麼多傲氣,身份低微的人,打心眼裡就有奴性,定是好控制的,若是加以培養,她可是一柄很鋒利的劍,可以跟蘇婉兒對抗不說,更能幫她抓住皇兒的心。懶
但是她是蘇婉曾經的心腹。
這是一把雙刃劍,有好有壞,就看她怎麼說服了。自然她還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只是在她表面上那樣的順服,其實心裡……
太后靜靜的笑着,精明的眼中已經爲自己想好了說詞,她輕輕抓起劉若蘭的手腕,她手上那枚玉鐲灼灼生輝,但雖是好東西,卻儼然已經十分老舊了,她笑了笑,“這鐲子,你可喜歡?”
劉若蘭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點頭。
她笑了笑,“皇上對她的賞賜不斷,她那裡好東西可是多了,怎麼就這麼小氣,只給了你這個……”
劉若蘭一臉驚慌,擡起頭來,失措的看着她,然後喃喃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覺得此物能有個念想吧……”
太后哼了一聲,“她是想讓你有個念想,拿當年蘇家的東西給你,不就是想告訴你,你是她的奴,你想想,日後你每日若是帶着,不就是總要想起,你是蘇家的陪嫁出身?她還真是狡猾又善妒啊,皇上喜歡你,將你立爲昭儀,你的身份已經不同,她竟然還讓你要時刻記得你是個奴,嘖嘖,傻姑娘,你還覺得她是對你好呢?”蟲
劉若蘭臉上慌張起來,馬上想要辯解一樣,卻想了想,又無話可說的低下了頭去,太后一看,笑了起來,“怎麼,哀家一說,你便明白了吧,依哀家看啊,你這個丫頭一點就通,也不笨,不過,你還不明白宮中的女人啊,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她可不是從前的蘇婉兒了,看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敢犧牲,只爲了她自己能登上後位,就用她兒子來威脅皇上,這樣的女人,該有多狠毒啊!”
劉若蘭空曠的眼睛,想了半晌,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太后一看,立即笑逐顏開,“哀家已經老了,不過是想兒女平靜而已,可惜,皇上對她維護的很,她在後宮怎樣霸道,哀家也無法,不過現在好了!”她拉住了劉若蘭的手,“現在皇上將注意力轉到了你的身上,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哀家看你啊,比那蘇婉兒要好的多了,哀家還是喜歡你!”
劉若蘭一臉羞澀的低下頭,太后那慈祥的笑容,在她眼中,卻是不屑的,她嘴角輕輕撇了撇,她早知道太后在爲自己找幫手,所以她才故意表現的傻里傻氣,膽小如鼠,這樣太后便會想要培養她,有太后在後宮幫她,她就多了一張王牌!
皇司潼靜靜的看着蘇婉趟在牀上,微微的皺起了眉來,她的腳腕上有人扼住的淤青,看來他猜的沒錯,果然是有人想要趁機害她,想皇宮大內,他的眼皮底下,竟然還有人敢這樣大膽,而且這個大膽的叛徒還就是他身邊的人,他心裡憤怒難擋。
看來他要清理一下皇宮,清理一下自己身邊的人了!
這時,趟在牀上依舊昏迷的蘇婉輕輕哼了聲,他以爲她醒了,趕緊站起身來,不想讓她看到他爲她擔心的樣子。
然而她只是動了動,輕輕呢喃道,“銳存……銳存……”
他輕輕皺眉,她在叫誰的名字?反正不是他的,他俯下了身去,仔細的聽,她那悽楚的呼喚,是那樣的哀轉,她在叫“銳存,銳存……”
他的心一驚,彷彿那名字被她鑲嵌在了他的心上一樣,有那一瞬間的疼痛,他咬住了嘴脣,轉過頭來,面容冷峭。
原來她是這樣的想念銳存,他自然不明白孩子在母親的心目中究竟會佔怎樣的地位,他搖了搖頭,銳存已經六歲了……
才六歲啊,他那小小的身體是怎樣抵擋敵國那殘酷的環境的?他明白一個質子在他國該是怎樣的難捱。
凡麓……凡麓……他心中的憤怒羞辱感頓時慢慢擴大起來。
蘇婉自夢中驚醒,醒來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她彷彿看見了銳存那小臉在哭,他哭的那樣傷心,他對她說,娘,我怕……
她聽的心都碎了。
然而醒來時,面前昏暗的房間中各種擺設的輪廓讓她明白,她人在鳳妍宮中,她嘆了聲,感到身上疼痛又無力,這時她才恍然想起,她下午被推進了湖中險些喪命,是有人要害她!
她皺起了眉來,這時外面的宮女已經趕忙走了進來,“娘娘您醒了?太醫就在外面,奴婢馬上去叫太醫!”
蘇婉一擺手,“本宮無事,不要叫人了!本宮想要休息!”
宮女停下來,猶豫着道,“皇上……皇上走之前特意囑咐了,讓娘娘醒來了就叫太醫好好的檢查一下!”
蘇婉冷冷的笑了,他總是這樣,是他導致了這一切,反過來,他打了一巴掌,還想給她個蜜棗,他以爲她是傻子嗎?這樣還會對他感恩戴德?
她已經對他絕望透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時的皇司潼,正徹夜的在前殿同大臣商議,怎樣將他們的孩子,銳存救回來!
嘉瑞十年。
經過兩年多的修生養息,大胤終於恢復了神氣。
十年六月,凡麓使臣親自前來要歲銀,運送歲銀回凡麓途中,在邊境處歲銀被劫,凡麓使臣勉強救回了一條命,倉皇回到凡麓,凡麓國大怒,要求胤要將歲銀補上,皇司潼卻回道,歲銀被劫兩方都有過,邊境處匪徒滋生卻是大過,大胤願出兵邊境,爲剿匪出錢出力,但是歲銀既然已經交給使臣,就不可能再交。
凡麓一聽,更加氣憤,但是大胤已經出其不意的出兵邊境,以剿匪名義佔領邊境曾經割讓給凡麓的大片土地,凡麓大驚,出兵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