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的車子駛遠,千尋轉身,便見海芋風風火火地下來。
“還早呢,這就去酒吧了?”
“今天趕早場。”
“那下了班早點回來。”
“知道了,幸福的小女人。”海芋在她的臉上拍了拍,往旁邊的公交站趕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叫道,“千尋”
千尋回過身來,“怎麼了?”
“沒事,就是叫你一聲,看你是不是沉浸在某個人的世界裡,對外界還有沒有一點正常的反應。”
“你這傢伙。”千尋是好笑又好氣地撲上去就是要掐死她的架式。
海芋哪裡會坐以待斃,剛好有公車駛來,迅速地跳了上去揮手說拜拜。投了幣,找個空位坐下來,其實她剛纔想說的是,艾維心情很不好。
想了想,還是沒說。
說了又能怎樣呢?千尋又不會踹了紀君陽而接受艾維。
叫千尋去安慰艾維吧,她不是找抽嗎?到時候千尋尷尬避諱,艾維傷上加傷,兩人說不定連朋友都做不成,她好心幫壞事。
哎,艾大老闆,你還是自我療傷吧,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這個世界,其實不是誰非誰不可。想當初,她愛耿繼彬還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甚至自殺的心都有,可是現在,還不是好端端地活着,該放下的都放下了。
公車在這個城市裡走走停停,不同身份的人上了又下,下了又上,還是這平民的生活,過得踏實,如果,沒有今天早上那一幕的話。
離waittingbar還有幾站,海芋提前下了車,其實她趕P的個早場,都是樓上那個混小子,她不想看見他。
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一些秘密,有時候並不是要刻意地隱瞞,只是不便說出來,就比如,她跟楊羽這破小孩的一ye情。
剛纔千尋送紀君陽的時候,她接到楊羽的電話。
那破小孩依舊是極沒有禮貌地,“大嬸,我有話要跟你說,是你上來,還是我下去,我知道你在家。”
看着是好商量的樣子,給她自由選擇的餘地,其實是在威脅她。
她自然不可能讓他到家裡來胡說八道,在溫父溫母前裝作很鎮定地說,“你等下,我過會來找你,現在有點事。”
那頭似乎很滿意她的答覆。
只是她會乖乖去找他才叫怪事,電話一掛,便撈起隨身包跟溫父溫母打了招呼就出門。
她不想見到他,最好能消失永遠消失在她面前,立馬搬走。她一想到他就住在樓上,就覺得頭頂上懸着顆定時炸彈似的。這人又不是洛市人,幹嗎賴在這裡不走。什麼地方不好住,偏偏要跟她住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
再說紀君翔,等了老半天都不見她的蹤影,心想莫不是被她耍了一道,反正這女人有這潛質,咚咚咚地下樓,敲開了溫家的門,調整好表情,笑容可掬地問,“叔叔阿姨,請問海芋在家嗎?”
溫母見是上次來家裡的小夥子,自然是如實回答。
而此刻,千尋正在浴室裡給女兒洗澡,母女倆打着水仗,自然不知這插曲。
紀君翔回到樓上,心情鬱結,不就是兩人上了個牀嗎?用得着像避瘟神一樣地躲着他嗎?
事實追溯到二十四小時以前,他有那個尊貴的紀老太太打電話給他,問他什麼時候能勸着他哥回江城,紀氏最近亂成了一鍋粥。
他若是能勸得動他執着的哥就好了,這人沒勸着,反倒是自己在這個城市裡流連忘返不想回到紀老太太的監控之下了。
這個城市,雖然不及江城的繁榮,可是卻有了一個他感興趣的女人。
這種興趣,區別以往那種追逐一時的刺激,他也不知如何形容,反正就是不撩撥了一下那女人感覺不舒服。
於是,敷衍了紀老太太之後,她一個電話就敲到了海芋的手機上。
已近午時,一個人吃飯多沒勁,找個伴拌拌嘴也不錯。
可是海芋卻丟了他這麼一句,“你找得到我再說。”
那聲音,醉熏熏的,不知她在哪個地方喝多了酒。
洛市那麼大,他又不是很熟,讓他上哪找?可緣分有時候就是那麼讓人趁心如意。
他自個找了個地方吃了飯,然後開着車子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轉,竟然也能在路邊的垃圾筒旁邊撿到吐得唏哩嘩啦的她。
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反正一身酒氣味撲鼻而來。
將她塞進車裡的時候,她幾乎是人事不清,只在嘴時發出哼哼嘿嘿地傻笑聲,不時地打着酒嗝。
他警告她,“你可別吐我車裡。”
結果,話不過兩分鐘,她就趴到他的身上吐了他一褲子,把他氣得那個臉都綠了,油門一踩回到小區,狼狽地將她拎回了自己臨時居住的小公寓,一把將她推到洗手間讓她吐空了,再丟到牀上任她昏睡。
而自己這一身拜她所賜的污糟,讓他皺起了眉頭,“看在你喝醉了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褲子自然是不能要了的,脫了丟進垃圾筒裡,然後迫不及待地去洗澡。
這澡還沒洗完,就聽見浴室的門鎖動了一下,然後看着她搖搖晃晃地走進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脫起衣服來。
這女人的酒品,真不是一般地差。
他用浴巾先圍住了自己,然後走過去按住她的手,“喂,女人,你要表演脫衣秀,我是不介意,就怕你一醒來說我欺負了你。”
喝醉了酒的女人哪裡聽得進去,所有動作和形爲基本上出於無意識。
他阻止得了她脫衣服的動作,可是阻止不了她往他懷裡送,整個人,就像軟了骨頭似地,趴拉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雙手還熊抱住了他的腰,身體緊貼着。
他的腦袋在這個時候就像轟地炸開,全身的血液迅速往某一處集中,低頭,看見她被酒精燒灼的紅脣瀲灩着春色。
他不是柳下惠,只那麼一瞬間的猶豫,就吻上了她的脣。雖然有酒氣,可是比想象中的要柔軟。
許是因爲呼吸不暢,她嚶唔一聲,朱脣輕啓,不安地在他的懷中扭動着身體。他就勢將舌尖闖過了她的牙關,開始攻城掠地,享受着這意外的午後甜點。
將她丟上/牀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有那麼一絲猶豫的,他從不與比自己大的女人上/牀,更何況是一大就大了三歲的女人。
可是展開在自己面前的身體,是如此地嬌豔美麗,他控制不住地闖進了她的身體,慾望卻在她的緊窒裡一瞬間裡崩潰。
這讓他鬱悶無比,他自詡萬花叢中過,可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這麼快地棄械投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重整旗鼓提槍上馬,再要了她一回,直折騰得昏睡中的她有了下意識的迴應,雙腿緊緊地盤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