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詭異的氣氛突然籠罩在這片廣場之上,無論是否有資格參加長生大會之人,心中都是充滿了驚愕與火熱。
令他們驚愕的是這一屆長生大會開啓,竟然要用長生殿聖女血祭神樹。
而讓衆人心頭爲之火熱的,則是聖女之血,肯定發會更加讓長生樹滿意,這樣他們得到長生靈根的機會也將會變得大了許多。
不過有些人心裡卻並不這樣想,尤其是那些暗中傾慕東門凝珠的百鬼嶺青年,更是因此微微皺眉。
如此絕色美人,竟然被司如男拿來獻祭,當真是暴遣天物,如果能送給自己,那將是一件多麼令人羨慕的事。
“難怪剛纔司徒莮那個老傢伙要說得到長生靈根之人,將成爲長生殿聖殿主,原來是現任聖女要被拿來獻祭了啊。”
這一刻,有些反應過來之人,心中頓時充滿了驚訝。
按照慣例,聖殿主,將會是下一任殿主的最佳人選,如果不出意外,等到現任殿主隕落之後,她將會接手長生殿,成爲萬衆矚目的存在。
一想到將來能夠有希望成爲聖殿主,而且不論男女,許多能夠參加長生大會的那些人,心中頓時變得火熱無比。
長生殿弟子自然無需多說,而百鬼嶺的數百位青年,心頭則是打着其它算盤。
假如這次能夠得到神樹垂青,那麼自己就可以成爲長生殿的下一任殿主,到時候殿內數千米美貌女子都將對自己惟命是從,那般一幕想想都讓人心中激動。
東門凝珠雖然擁有絕色容顏,但是一個她,與數千名年輕美貌的長生殿弟子相比,顯然大多數人會選擇後者。
原本傾慕她的那些百鬼嶺弟子,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一絲戲謔,這位絕色美人平時高高再上,甚至從未用正眼看過自己,恐怕她並未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嗯?臺上那個少年……”
但是百鬼嶺這邊,還是有人發現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
“他就是殺死鬼承的那個人?”
在數百對青年男女前方,有着五位青年伸手攬着身邊女子妖嬈嬌軀,冷笑着問道。
前不久,東門凝珠突然帶了個外人回來,而鬼承剛好潛入西島尋找參加長生大會伴侶,正巧與之相遇。
但是跟隨鬼承的那些人回來之後,卻帶給了他們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鬼承死了,而且是在先發制人的情況下,突然神魂俱滅,化爲虛無。”
這個消息當即讓這幾人心中充滿了凝重,鬼承在他們年輕一輩中,可是排名第六的存在,那般強橫修爲早已達到了分神境初期。
然而即便是有着分神境初期的強橫修爲,最後還是的死在了這個來歷不明之人手中。
“本來還打算親手殺了他的,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
最前方的五對伴侶中,有着一位面容白皙的青年將目光從祭臺上收回,輕笑着搖了搖頭。
而在他的笑容之中,卻略帶惋惜。
雖然這番話說出口多少有些狂妄,但是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敢露出譏諷之色,因爲他有着早已讓所有人都爲之驚懼的強大實力。
“嘿,我聽說他好像是什麼石王。”
在剛纔那位面容白淨的青年身旁,則有一位臉色枯黃的男子,低聲冷笑道:“若不是要拿來獻祭,我倒是不介意將他變成鬼僕。”
“此人氣息只有蛻嬰境後期巔峰,鬼承這個廢物竟然會栽在這種人手裡,看來他這些年越來越不長進了啊。”
另外一名灰衣青年卻是冷笑着搖了搖頭:“鬼屠,鬼星兩位大哥何必爲了這種人動手,豈不失了身份。”
鬼屠便是先前率先開口,面容白淨的青年,而他在百鬼嶺年青一代中,也是排名之首,鬼星則是排名第二的那位想要將石飛羽變成鬼僕之人。
順着他們的視線望去,在瀑布轟鳴中,高達十米的祭臺上,有着一男一女被玄鐵鏈捆綁着推向祭臺後的水潭邊緣。
擡頭望去,兩道瀑布宛如九天銀河從高空灑落,而它們的源頭則是一張生長在樹幹上的巨大人臉。瀑布從人臉左右兩側的眉梢傾瀉而下,宛如兩道垂落地面的白眉橫貫天地,又好像是兩行苦淚滾滾不息。
即便是站在祭臺之上,瀑布轟鳴,那種撲面而來的磅礴,都讓人有些難以呼吸。
這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神樹,樹冠直入雲霄,而它的樹幹則是如同一座刀削斧鑿般的筆直山峰。
被幾名中年女子推到水潭邊緣,石飛羽眉頭微皺,偏頭望着身邊白裙女子,問道:“獻祭是什麼意思?”
“這座水潭是神樹賜予我們的源泉,而在水潭之中,則有一條神樹之根,只有用鮮血才能將它引出,神根出現,神樹也將會隨之甦醒。”
面對這種所謂的獻祭,東門凝珠臉上也是充滿了凝重。
“這麼說,咱們倆要死在這裡?”
臉皮微顫,石飛羽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在長生島上,居然還有用活人獻祭事情發生。
“這都是神樹大人的安排。”
不料從東門凝珠口中說出的話,卻差點讓他開口怒罵。
什麼狗屁神樹,需要活人鮮血來獻祭,那它豈能被人稱之爲神樹?
這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神樹,恐怕是一株樹妖纔對。
但是在長生殿歷代信念的灌輸下,即便像東門凝珠這樣的女子,面對這株神樹,也是有着常人難以理解的思維。
“來人,將這對孽畜推下去。”
發現他們二人死到臨頭還在竊竊私語,似是威嚴受到挑釁,司徒莮當即怒喝道。
站在祭臺邊緣的幾名中年女子未等話音落下,便猛然擡手將他們打飛而出。
“該死的老東西,你最好給我記住今天的事。”
剛想開口詢問什麼,不料司徒莮這個老妖婆突然下令,措不及防下,被玄鐵鏈緊縛的二人當即掉入了水潭之中,而石飛羽的怒吼聲也隨之傳來。
祭臺上,長孫憐看到這一幕,眉頭卻微微一皺,但出奇的事她並未阻止,僅是眼神冷漠的看着。
要知道被推入水潭中的,還有她多年精心培養之人,這種冷漠已對讓在場之人都是難以理解。
轟!
在掉入水潭中的一刻,沉重的玄天鏈便帶着他們想潭底深處潛去。
浸泡在冰冷的潭水之中,尚未等石飛羽反應過來,在這座水潭之中,便是出現了一條長滿花斑的巨蟒。
渾身滿是花斑的巨蟒足有十幾米粗,突然從潭底衝破水面,隨即扶搖直上,龐大的身軀竟是足有數百米長。
而這些還只是它露出水面的一部分,至於潭水之中究竟隱藏着多麼龐大的身軀,卻無人能夠知曉。
衆人只見這條長滿花斑的巨蟒扶搖直上,猙獰的頭顱卻是停在了百米高空之中。
扭動着龐大身軀俯覽着他們,片刻之後,這條巨蟒竟是轟然而落。
隨着它的砸落,整座水潭都是沸騰起來,潭水如同暴雨般衝上高空,隨即向着祭臺上的那些人傾瀉而下。
任由冰冷的潭水灑落在自己身上,隨着潭水傾瀉而下,站在祭臺下的那些人頓時爆發出了陣陣歡呼。
剛纔的事只是一種儀式,隨着那條花斑巨蟒出現,長生大會也正是拉開帷幕。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走到神樹之下,並且爬上這株神樹,從中找到長生靈根。
震耳欲聾的轟鳴中,潭水順着祭壇滑落,而早已等候多時的數百對青年男女,則立即帶着道道殘影,繞過祭壇直奔神樹掠去。
但是這些人卻沒有發現,站在祭臺上的那些老人,此刻臉色卻充滿了凝重。
剛纔從水潭中出現的花斑巨蟒,在這些人的感知下,竟然帶着一股邪惡的氣息。
這種氣息即便是以他們的強橫修爲,都感到極不舒服。
而有着眼尖之人,更是發現這條花斑巨蟒,竟然沒有頭顱。
“這……這條神根怎麼比記載中的要大很多?”
長生殿的幾名老嫗,似是有所懷疑,臉色微變中,將目光投向了彼此。
而司徒莮卻是不滿的冷哼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上次開啓長生大會距今已近萬年之久,它自然會長。”
聽聞此言,幾位白髮老嫗眉頭卻同時皺了起來,神樹不知生長了多少年,要說水潭中的這條神根會長,長生殿古籍中應該會有記載纔對。
但是在古籍中記載的那條神根,卻僅有數十米長,而剛纔出現的神根,恐怕比記載中的那條要大了不知一倍。
似是沒有聽到她們的聲音,長孫憐雙目低垂,嘴角帶着一絲苦澀,隨即輕言自語道:“果然是它……”
低沉的轟鳴聲在潭底涌動,冰冷的潭水都是瞬間渾濁無比。
身體在玄鐵鏈的帶動下迅速向着潭底沉去,石飛羽心中卻是不斷咆哮。
這次原本是來參加長生大會,沒想到自己最後卻變成了祭品。
這般變故讓他心中憤怒的同時,也忍不住要將司徒莮那個老妖婆撕成碎片。
若不是這個老妖婆從中作梗,現在的自己恐怕正在拉着東門凝珠玉手去爭奪長生靈根。
想起東門凝珠,石飛羽心頭便恨得暗暗咬牙,這個女人也真是糊塗,竟然甘願去做祭品也不逃走。
先前若是在密室中動手時,她能趁機逃走,自己就算被當成祭品,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至少她會偷偷潛回來相救。
如今被手臂粗的玄鐵鏈緊緊綁縛,源力無法施展不說,連神魂之力也受到了壓制,修爲達到蛻嬰境雖說能夠在水中存留很長時間,但是從潭底傳來的低沉轟鳴聲,卻讓石飛羽明白,自己絕對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綁在身上的這條玄鐵鏈顯然非比尋常,在它的壓制下,即便想要使用神符,也難以凝聚足夠的神魂之力。
此刻的石飛羽,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向潭底深處沉去,一時間卻想不到脫困的辦法。
咕嚕,咕嚕……
突然,在他身後傳來一陣異響,而石飛羽的心神也是因此瞬間緊繃。
猛的轉過身去,當他看見出現在自己背後的東西,眼神卻隨之充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