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飛白說他跟Anne做了一個交易,而交易的對象竟是魅影,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最爲氣憤的莫過於皇甫尊,他只覺得文飛白這是在挑釁,而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把魅作爲交易的籌碼。
只見皇甫尊火氣騰騰的揪住他的衣領,咬牙質問:“你憑什麼用魅來做交易?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你把魅當成了什麼?”
文飛白冷哼一聲,用力掙開他的手,拉直了身上的衣服才反問:“難道不該嗎?是魅間接害死了飛揚。如果不是因爲捱了一拳,使得他放棄學習格鬥,他又怎麼會離開農場,又怎麼會被殺?我是拿她做了籌碼,但那是因爲我想要她,想得到她。”
蘇曼妮聽了這話,心口一痛,陰着臉色扭頭便走。
“呼~曼妮姐又吃醋了。”狄雅楠嘿嘿笑着,快速開溜,因爲她預感這裡即將會成爲戰場。
皇甫尊的眉眼猶如冰封,使得他整個人都散出一股寒氣,陰森道:“魅是我的。”
“證據呢?”
文飛白花影剛落,只聽“碰”的一聲,他整個人都被摔出了很遠,而皇甫尊的拳頭還停在半空。
“駭客!”歐陽宇澤趕緊將他扶起,“你就少說些吧!”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魅影,冰眸寒芒一閃,她走到跟前,直視文飛白,平靜的問:“幾天不見,你的智商似乎是增加了不少。不過,就算飛揚的死我有責任,我就該成爲你的?這是什麼道理?你在跟Anne做交易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答應不答應?”
“這就由不得你了。”冷哼一聲,他把臉別到了一邊。
歐陽宇澤哀嘆一聲,介入兩人之間:“夠了!駭客不過是口是心非,他根本不可能跟Anne做什麼交易。”
“不,我確實答應了,所以你最好把那黑盒藏好,千萬不要讓我看到,否則我一定會交給她。到時候……”目光轉向魅影,他哼笑:“你就是我的。”
文飛白說完想走,皇甫尊卻忽然攔下他:“歐陽,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問題。”
在歐陽宇澤說了那話之後,皇甫尊也逐漸冷靜下來,他開始覺得,文飛白這些的話似乎是有意激怒他。
歐陽宇澤隨口答應:“好的。”
皇甫尊的謹慎可以理解,畢竟這關係到整個農場的安全,所以自然是不能大意,萬幸是在給他做了一些列檢測之後,他的身上並沒有發現跟蹤器,定位器等物品,也算是洗清了他的嫌疑。
穿好衣服,他文飛白哼了一聲,粗聲道:“他竟然還懷疑我?也不想想,我如果真的有問題,何必告訴他我跟Anne的交易?他把我文飛白當成了什麼了人。”
歐陽宇澤搖搖頭:“正因爲鷹夠謹慎,才能成爲殺手之王,才能活到現在,謹慎些好。”
“Anne倒是想要算計我,但他那些小技倆實在是小兒科了,我豈會上當?”
文飛白不屑的撇着嘴,轉頭的時候,不忘記提醒:“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千萬不要讓我接觸到黑盒。”
歐陽宇澤不置可否,收好東西,“我去接白曉潔。”
“好!”
出來的時候看到魅影在門口,歐陽宇澤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似乎是爲了給裡面那個脾氣火爆的男人一個驚喜。
而文飛揚也確實不知道門口竟然會有人等他,釦子扣到一半就出了來,見到魅影的剎那,眼睛頓時瞪得滾圓,嗓門也揚高:“喂,你這女人是偷窺狂不成?”
魅影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你是說你的裸體?”
俊臉頓時一紅,文飛白轉頭就走,魅影忽然叫住他:“駭客。”
“快說!”
薄脣輕抿,她凝視他,真誠道:“飛揚的事我很抱歉。”
這是她生平以來第一次道歉。以往,她從不曾爲誰的死亡而感到抱歉過,因爲她覺得他們死在她手裡是理所當然。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不是他們死,就是她死。爲了生存,她只能選擇前者。
提及飛揚的死,文飛白臉色黯然,“我知道不怪你。”
儘管Anne從中挑唆,可是他還沒有傻到分不清楚是非黑白。他會答應那個交易,就只是個權宜之策,會告訴他們,也只是給自己找一個原諒她的理由。
蘇曼妮看着那兩人半晌,狠狠的眯起了眼睛。
……
歐陽宇澤醫院的時候,白曉潔已經準備好了東西,白夢陽陰沉着老臉,拿着皮箱不肯鬆手,“真的決定了?你真的不怕再被捲進那些可怕的事件?”
白曉潔翻個白眼,無奈的道:“爸,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不要再囉嗦了。”說着,白曉潔上了歐陽宇澤的車。
白夢陽看着車子駛離,臉色異常凝重。最近,他總有些不詳的預感,不知道是否跟那件事有關。
到六角農場前,白曉潔在車上,細細查看了歐陽宇澤給她的資料,等到了地方,她差不多也全部看完,心中有了大致的印象。精緻的小臉染上肅然,她道:“我沒想到會這樣特殊的病毒。”
“我更加沒想到。”方向盤打個彎,歐陽宇澤將車子開進車庫,關了車門才嚴肅的道:“我們得儘快。”
“嗯,我知道了。”
這是白曉潔第一次到六角農場,被安排的卻是上次影子住的那間,管家總覺得對她有陰影,所以決定還讓她住在那裡。白曉潔也不以爲然,聳聳肩膀表示理解。
因爲想盡快找到可以對抗E病毒的藥物,所以放下行禮之後,她幾乎沒有休息,便一頭扎進了實驗室,自然也沒有見到魅影跟皇甫尊。
書房裡,皇甫尊跟龍俊良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房門還沒有打開。魅影在走廊裡踱步,透過窗戶,看到了白曉潔跟歐陽宇澤一起進了實驗室,她心口竟閃過一絲異樣。
女人都是敏感的,她知道皇甫尊一直對白曉潔心存愧疚,她擔心他的這種愧疚會衍生成爲另外一種感情。就如同他對她。
在她看來,皇甫尊這時候會這麼愛她,完全是因爲當年是他親手把她推入了這個充滿血腥的世界,他是在補償她。而在這種過程中,補償發酵成了愛。
她還在沉思,書房的門開了,龍俊良衝着她點點頭,便匆匆離開。她進入書房,有些好奇的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皇甫尊高深一笑,“你猜?”
窩進黃色的沙發,她淡然道:“你在密謀什麼。”
“聰明。”
皇甫尊扶着卓沿,摸索着到了她跟前,準確無誤的環住了她,在她耳邊輕笑:“我說過,該是我們還擊的時候了。”
“方法呢?”
“記不記得,幾年前東歐最大的石油公司墨魯集團的總裁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城堡的游泳池中?這個案件直到現在還沒有偵破。”
“墨魯……末路,他不死誰死?”
魅影的冷幽默讓皇甫尊輕笑,他繞到她跟前的沙發上坐好,繼續說:“負責這單暗殺的殺手,代號二十一,曾經也是墨西哥殺手訓練營出身。如果我把這件事公佈於衆,你猜會怎樣?”
“你是想給Boss一個警告?”
“Boss一直自負,他以爲組織的殺手向來殺人無形,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所以即便很多人知道世界各地都有Black的殺手訓練營,卻一直沒有辦法把它擡上明面,所以他肆無忌憚。
可是他忘記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沒有證據。一旦有了證據,他還能高枕無憂?他發下A級追殺令追殺我們,我就對外公開Black的存在。看看真正慌張的人是誰。”
皇甫尊自負的說着,魅影卻只是笑笑,繼續慵懶的窩在沙發裡面,只等着看一場好戲。
兩個小時後,各大媒體播出墨魯集團總裁死亡的真相,並已將殺手的照片張貼出去。在那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內,Anne收到了Boss的電話。
“您是說撤銷A級追殺令?”手裡的遙控器一按,關掉電視,Anne不可思議的問,“不過是過去的單暗殺,只要把二十一交出去就能解決。”
“按照我說的做。”
Boss憤怒的聲音傳來,Anne不敢有異議,馬上答應:“是,我知道了。”
“黑盒的事情怎麼樣?”
提及黑盒,Anne笑容頓時消失,“還沒有頭緒,目前還不能找到他們藏身的地點。”
“去找白曉潔。”
“是。”掛了電話,Anne馬上趕到仁杰醫院。
白夢陽剛剛下了一臺手術,推開辦公室的門,瞧見陌生的妖冶女人坐在沙發上,他的後背一涼,隱約覺得這一定是跟黑盒有關。
摘掉口罩,他略帶薄怒的道:“這位小姐私闖我的辦公室,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Anne勾魂一笑:“我找你的女兒。”
“小潔?”心中一凜,可面上確實沒有變化,白夢陽呵呵一笑:“這丫頭不在家。”
“去哪兒了?”
“哎呦,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就算知道,更加不能告訴她。
“那就只能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Anne此話一出,白夢陽立刻預感不好,開門想跑,卻見她拿起注射器,猛的將裡面的藍色液體注射到他的體內,白夢陽身子一軟,“嘭”的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