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枚白金戒指的誘惑下,保姆的確照做了,她那一巴掌打得不是一般的狠,慕婍婍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卻還勾起笑意咬牙承受着。
重新睜開眼後,她的笑容更加燦爛。伸手從包包裡拿出化妝鏡一照,面頰上赫然印着一個鮮明的掌印。
有了這個印記,即將歸來的葉洪濤勢必又會和陶酒酒大鬧一場。那個沈顏,自以爲是個說得上話的長輩,還跑來教訓自己,企圖逼自己放手,真是好笑!
她也不照鏡子看看她自己是什麼東西,她也配跟自己平等對話,還想要自己尊敬她?
“我呸!”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半,樓下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意識到葉洪濤歸來後,慕婍婍趕忙倚在牀上一“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動不動,轉瞬間換上一副悲慼的神色。
葉洪濤回到別墅的時候,臉上的面色很不好。就在今天上午,他跟自己的好朋友章曉亮大吵了一架,起因居然是爲了他自己的未婚妻陶酒酒。
他原本想要回家睡個午覺,放鬆一下心情,卻萬萬料不到會瞅見那樣一幅情景——慕婍婍居然被人打了耳光,鮮紅的巴掌印清晰得眼疾者都看得清楚!
葉洪濤壓下心頭的疑惑,關切地問道:“婍婍,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啊,我的臉有怎麼了嗎?”慕婍婍裝模作樣地伸手擋住半邊臉頰,勉強笑道,“我的臉沒事,真的沒事啊……”
“還說沒事,那麼大一個巴掌印。”葉洪濤心疼地問道,“誰來過這裡,憑什麼打你?”
“洪濤,你不要再問了,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好了。否則酒酒……”慕婍婍有意遮掩道,“我不想在你們之間製造誤會,不關她的事,真的。”
葉洪濤濃濃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酒酒怎麼了?難道是她?”
慕婍婍使勁搖頭:“不是她,不是。”
葉洪濤並沒有打算將事情撂下不提,他急急地追問着:“那是誰?”
“我不能說,我說了,你和酒酒肯定又會吵架……”慕婍婍怯怯地搖頭。
這個時候,那個事先經過“培訓”的保姆適時地粉墨登場了,這個人還真是天生的演戲胚子,上來便是憤憤不平的一句:“那個女人說慕小姐搶了她女兒的未婚夫,一進來就一頓辱罵,最後還打人了。”
“是沈阿姨還是陶伯母?”葉洪濤問道。
慕婍婍沒有張口告狀的意思,那個保姆適時地開口證實:“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個子小小的。我也不知道她姓什麼,那個人啊……可真沒素質,我都沒請她進門,她就自顧自地闖了進來……就在我心想着給她衝杯茶的時候,她……她居然打了慕小姐一巴掌!”
“沈阿姨都說了些什麼來着?”葉洪濤注視着慕婍婍,“她憑什麼打你?”
“她……她說我不知廉恥,沒有資格住在這裡,她還說,我勾引她女兒的未婚夫,說我賤……”慕婍婍每說一句,就擠出一泡眼淚,可謂演技超強,“她逼我馬上離開,我說我要等你回來,她就打了我一巴掌……”
葉洪濤氣得握緊拳頭:“她真是太過分了!”
“洪濤,我沒事的,真的。”慕婍婍低聲勸道,“我想,多半是沈阿姨聽酒酒說了什麼,纔來找我麻煩的,她做媽媽的心疼女兒也無可厚非。”
“這個陶酒酒,簡直莫名其妙!”葉洪濤的怒意被成功地挑起,拿起手機便怒衝衝地給陶酒酒打電話。
慕婍婍與保姆交換了一道會心的眼神,兩人不約而同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葉洪濤前往樓下打電話了,房間內只剩下慕婍婍和保姆兩個人。那保姆也是個精明的主,該說的話都說了,可卻遲遲不離去。她的用意很明顯,是要慕婍婍兌現承諾呢。
慕婍婍笑了笑,她根本就不會心疼。那枚戒指只不過是她第一次婚姻的訂婚戒指,不要了也罷,反正她很快會有第二枚。
保姆接過那枚戒指的時候,一張圓臉上笑開了花:“慕小姐,您以後有什麼差事,儘管吩咐我去做!”
不久之前,陶酒酒剛剛給小女孩找到媽媽,並陪着她們母女倆共進了一頓午餐。
都說世界很小,小得到處可能遇到自己的熟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小女孩的媽媽竟然也認識葉麗,並且正因爲在逛超市時遇到葉麗而疏忽了小女孩,才釀成之後的慌亂。
由於餐桌上多了一個看陶酒酒不順眼的葉麗,故而衆人也就早早的散了場。
就在陶酒酒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時,她接到了葉洪濤打來的電話。
陶酒酒還以爲他回心轉意了,完全沒有想到他開口便是斥責:“陶酒酒,你憑什麼讓沈阿姨打婍婍?你簡直太過分了!”
虧她還以爲是葉洪濤這個傢伙良心發現了,結果他一開口就是一番興師問罪。這是什麼跟什麼?
“你胡說什麼?”陶酒酒完全不相信,“我媽怎麼可能打人,她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捨得踩死。”
“婍婍的臉都讓她打腫了,她還說了一番話來侮辱婍婍,保姆都可以做證的!”葉洪濤字字句句地反駁,“酒酒,就算我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拿婍婍出氣,她被你推得流產,已經夠慘了……”
“你心疼了,是不是?”陶酒酒冷笑道,“她被人打一巴掌你就心疼了,看來你們之間舊情復原了嘛,我是不是該恭喜恭喜你們呢?”
“你別亂說。”葉洪濤努力恢復平和的樣子,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出氣,儘管衝着我來,錯的人是我,不要拿婍婍出氣。她會懷孕,是我對不起她;她流產,是你動的手;所以我才接她回來休養……”
“哦,我還以爲,你是接她回來培養感情的。”陶酒酒諷刺地一笑,“如果是這樣,我剛好騰出了位子,不是識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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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要吵架的人不是我,是你。”陶酒酒的聲音低下去,“算了,我們還吵什麼,我們連婚約都解除了,應該沒有任何關係纔對。”
葉洪濤似有不捨之意:“酒酒……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認爲我們還有必要繼續在一起嗎?”陶酒酒反問着,語氣很輕蔑,眼裡卻泛出了淚花。
她原本以爲自己不會再因爲葉洪濤而哭了,可爲什麼還是那麼不爭氣呢?幸好,只是隔着手機,他看不到自己窩囊的樣子。
陶酒酒不是慕婍婍,不願意裝出一副脆弱的模樣,通過眼淚攻勢來騙取所愛之人的同情和憐愛。
陶酒酒覺得,就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也要以最漂亮的姿態退場!
“這……”葉洪濤也沉默了。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樁連着一樁,將他們兩個人辛苦經營的承載愛情的那個琉璃世界生生粉碎。
一方面,他怨她,怪她,覺得她過於小氣過於“狠毒”;可另一方面,他分明又捨不得她,不願意因爲這樣一些事情就和她分開……
人,該是多麼矛盾的一種生物?
不等葉洪濤再說些什麼,陶酒酒直接掛斷電話,隨後便直接撥通了沈顏的手機,從她那兒獲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被羞辱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慕婍婍,而是沈顏。
不得不承認,慕婍婍真的是手段高明,陶酒酒自嘆不如。她並不笨,卻遠沒有那麼多的心計,也沒那麼深的城府,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要使手段去陷害別人。
伸手抹去不意間灑落的眼淚,笑自己太傻。
是自己鬥不過人家,就連未婚夫都留不住,現在又能哭給誰看?
天陰沉沉的,烏雲匯在一起,形成巨大的陰影,看樣子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