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們的是三輛黑色的小車,左右兩邊分別有一輛車是急速前進,好多次想衝上來,企圖與他們側面碰撞,逼停他們。
有好幾次,他們的車子都被撞得偏離了軌道,要不是汽車的性能良好,加上齊天聘的車技純熟,他們才能僥倖逃脫危險。
再被他們這麼撞幾次,只怕他們的車子早已經翻倒,人都要去見馬克思了。
藍羽欣一手緊緊地捂住嘴巴,拼命的忍住,不讓自己喊叫出聲來。
她潛意識裡明白,這種時刻,只要她一出聲,齊天聘一定會分神的。
只能在心裡面,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着,希望老天爺保佑,希望他們可以成功的逃過這一劫。
“砰”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驟然撞上了車子,後擋風玻璃發出了爆裂的尖銳聲響。
藍羽欣大叫了一聲,雙手使勁的捂住耳朵,她回頭去看,發現車後玻璃上悍然出現的,是一個彈坑。
天啊,齊天聘他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連重型武器都用上了?
“趴下!”齊天聘回頭,朝着藍羽欣大喝一聲。
藍羽欣依言順勢的倒趴在椅子上了,內心的不安上升到了最高點。
“天聘,我們,我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藍羽欣趴在他的椅子後面,小小聲的問着。
是想要給自己心裡一點安慰,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事,藍羽欣也終於相信了,外面有關的齊天聘的不好的傳聞: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死於非命都是輕的。
瞧瞧,除了那個女孩子還有他公開承認的女朋友小惠,都死了,好像還有一個女人,算是齊天聘的朋友吧,就是在一次他出任務的過程中,被牽連到,纔會被打死的。
齊天聘的身份比較特殊,經常會發生危險的話,跟在他身邊作爲他的女人,她的生命安全指數也不會太高的。
是不是就是知道這一層,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藍芷欣才死活都不願意嫁啊?嫁給他享受榮華富貴有什麼用,命都沒了,還能享受什麼?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樣小的聲音,齊天聘居然也聽到了,分神應了她一句。
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藍羽欣的心裡,也開始翻起了驚濤駭浪。
現在的她,根本就無法平靜冷靜下來啊,視死如歸是一種英雄狀態,她只是一個平凡人,還做不到面對死亡的時候還那麼的自然。
藍羽欣緊緊地抓牢椅背,耳邊聽着的,是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響聲,伴隨着時不時讓人心驚膽戰的槍聲。
車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奔馳着,每躲避一次障礙物,她的身體都會隨着轉向劇烈的衝撞着、
就這樣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藍羽欣忽然覺得車速好像放滿了許多,心中一緊,急忙的喊道:“齊天聘!”
回答她的卻只是一片沉寂。
藍羽欣急急地爬起來,“怎麼了?”
剛問完,卻發現,車子已經緊急剎車,停了下來,而一直都緊追不捨的三輛車子紛紛加速超過了他們。
“吱”的一聲響,然後也都停了下來,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齊天聘回頭看着藍羽欣,說道:“等一下我先下去引開他們,你趕緊就把車開走,這個車是手動擋的,開車的時候,記得換擋要踩離合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那邊車子上的人已經下來,朝着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藍羽欣愣愣的望着前方,不是很明白齊天聘的意思,“那你呢?”
這是今天以來,她對他最真情流露的一次了,不自覺的,齊天聘的嘴角彎了彎,“你是在擔心我嗎?”
不等她回答,齊天聘又繼續說道:“藍羽欣,這次是我讓你走的,你走吧,走得遠遠的,再也別回來了。走得越來越好,你,你走,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了。”
彷彿這話說的還不夠,齊天聘又繼續說:“不是有很多男人喜歡你嗎?走吧,隨便的再找一個,也比跟着我強。
我保證,主要你不主動出現在我面前,我是絕對不會再找你的。我們之間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走吧,我放你自由!”
藍羽欣始終都盯着齊天聘,看着他的脣一張一合的,對於齊天聘所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語,卻置若罔聞。
齊天聘越過小車的座椅,伸手按在藍羽欣的頸後,在她的脣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
一直到齊天聘下車之後,藍羽欣還是呆呆的沒有回過神來,脣上還留有他的灼熱的溫度,攤開手心,是他離去之前塞給她的手機。
關上車門的那一刻,齊天聘回頭望了一眼,就那一眼,好像要深深地把她刻印入腦海裡,這一輩子,似乎都希望,可以記住她的模樣。
藍羽欣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淚流滿面,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再見!”終於,齊天聘一把甩開藍羽欣的手掌,轉身就離開了。
再見了,老婆,希望這一輩子,你記得的都是我的好,把我的那些混賬的錯事,都忘記了;再見了,老婆,人,還有可能會有下一輩子嗎?
這個時候,齊天聘終於隱約有些明白了,他們那些人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愛字。
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嗎?爲了她,寧願自己付出一切,只願,她可以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
藍羽欣一邊開車,一邊哭,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了。
她明白,這一走,齊天聘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對方人多,手上還有各種武器,而齊天聘只有他一個人。就算是他的功夫很厲害,單憑着他的赤手空拳,根本就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放手的,在齊天聘說完那些話之後,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怎麼也不肯鬆手。
齊天聘卻只是微笑着搖頭,“傻瓜,爲了我,你口中的混蛋,賠上你的性命,值得嗎?別忘了,你還有孩子。”
是啊,孩子,齊天聘提到了這個,這是藍羽欣心中的軟肋啊。
洛洛,她的寶貝,本來從小就沒有爸爸,如果再失去了媽媽,他……藍羽欣根本就不敢想象下去了,多麼可憐的孩子。
就趁着她失神的這麼一會兒功夫,齊天聘卻已經抽開手臂,開門下車走了。
而藍羽欣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走向那些人。
背影挺拔,步履沉穩,每一步都走得鏗鏘有力,卻是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藍羽欣的心尖上。
對方見他下了車,紛紛做好了準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齊天聘的話,始終在藍羽欣的耳邊徘徊着,迴音久久無法散去。
是啊,今天之前,她一直都還是討厭他的,特別是昨晚,對於藍羽欣而言,簡直是這輩子最恐怖的噩夢、最大的痛苦折磨,那個時候,她是恨不得他去死的。
那一刻,藍羽欣只覺得齊天聘就像是那從天而降的惡魔,毀了她的身心,毀了她的尊嚴,毀了她整個人的感覺。
晚上發惡夢時,她還詛咒了他,總有一天,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終於,他肯放她走,男方太過於強勢了,所以她根本就無法單方面提離婚,纔會這麼一直的僵持着。
現在齊天聘同意了,從此以後,她終於可以擺脫他的禁錮,從此就只有她,還有洛洛,母子倆終於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這難道不應該是歡天喜地的事情嗎?
可是,爲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呢?甚至,心裡還有着無數的擔憂?
不過齊天聘提醒的對,想起洛洛,想到他們的寶貝兒子,藍羽欣心裡又有了其他的勇氣和力量,有了牽掛就是不一樣。
她雙手握住方向盤,穩住身子,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
藍羽欣開着車,一路流着淚,轉個方向,駛離了那個地方。
從反光鏡裡,她看到了,齊天聘一下車便被那些人團團圍住,正因爲核心目標出現了,對於她這個車子纔會不引人注目。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曲起膝蓋,用力的一下子就擊中了齊天聘的腹部。
他剛一彎腰,卻又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
閉上眼睛,藍羽欣根本就不忍心再看了。
她知道,爲什麼齊天聘要停車,要堅持一個人先下車。
如果是他們一起飛車逃離,或許會有百分之十的機會雙雙存活下來,只是那個機率真的好低。
如果他留下來,她卻有了更多的機會可以逃生,他們的目標是他,只要他落入他們手中,她獨自一個人,當然可以想辦法逃離。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藍羽欣看了一眼屏幕,馬上就飛速接通了電話。
“總裁,你在哪裡?我們已經上了國道了。”打電話進來的,正是張天偉。
因爲情況太過於緊急了,他顧不上禮貌,直接就先問出口了。
張天偉的直覺沒錯,下車之後,他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根結,連忙聯繫顧總裁,想取得大部隊的支援。
藍羽欣一腳踩住了剎車,朝周圍看了看,“這裡是——”
沉吟了一下,還真不好說。左右四處觀望着,藍羽欣沮喪的發現,這條馬路人煙稀少,周圍幾乎沒有任何的標誌性建築。
“太太?藍羽欣?”張天偉聽出來是她的聲音,越發覺得緊急起來,“齊總呢,他現在在哪裡?你讓他接電話。”
藍羽欣着急的,幾乎就要哭出來了,終於等來了救兵,可是她卻說不出來自己所在的位置。
真笨,她都快要恨死自己了,如果真的是她害死了齊天聘,會一輩子愧疚的無以復加的。
突然地,她注意到路邊豎着的一個廣告牌,“比亞迪,我在比亞迪汽車的廣告牌附近。”
張天偉一陣無語,這算什麼標誌性的建築?在這座城市裡,比亞迪汽車的廣告何止是成千上萬?
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藍羽欣的緊急心情,還是安撫性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太太,你別慌張,我們馬上就會趕過去了。”
可是張天偉的話還沒全部傳進藍羽欣的耳朵裡,她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不要——”藍羽欣捂嘴庫喊了一句,終於,她趴在方向盤上泣不成聲了。
齊天聘的膝蓋上中了一槍,單膝跪倒在了地上,一隻黑洞洞的槍管抵着了他的額頭。
“好你個姓齊的,不說你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企業老總,又是齊家大少,身份特殊。哼,沒想到,你這麼的不經打,瞧瞧這身上,瞧瞧你滿頭的鮮血。”對方極其囂張的大笑着,越發用力的戳了戳他受傷的地方。
齊天聘額頭上被對方利器撞破了,鮮血順着額頭流進了眼睛,他睜開血紅的眼,藐視的掃了一眼對方,一聲不吭。
其實,今天這一切,會遇到這樣的危險,都怪他,是他自找的。
他以爲只是一趟臨時起意的出行,也只是到附近轉悠一下,不會有事的。
豈料,還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消息,乘虛而入。
這一次的任務其實只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多,他就一個人連夜開車趕了回來,把手下的那些人都留在那裡做收尾工作了。
早上其實閻世鐸就給他打過了電話,告訴他,還有漏網之魚,而且那些人發了瘋一般的,想要報復他們。
叫齊天聘要小心一點,因爲對方的小頭目指明瞭,要把齊天聘和他的女人碎屍萬段。
他是有點小心了,於是纔會讓張天偉幫他開車的,走到半路的時候,直覺告訴他,出了問題。手機上的GPS定位跟蹤系統提示,身後有人追蹤,他也正好看到了後面那幾輛車子的異常情況。
所以纔會把張天偉趕下車,自己拐彎上了另外一條車道。
沒想到……幸好,藍羽欣已經開車離開了,只要她沒事,只要她沒事就好。
齊天聘硬生生的挨下了對方的拳腳,只希望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可以讓藍羽欣開得更遠一些。
他相信張天偉那個小夥子反應很快,應該能明白他最終的意思。
而且閻世鐸已經得知這件事了,組織了救援隊正在往這邊趕來呢。
只要,他能再多撐半個小時,把這些人吸引住,他們一定可以找到她。
這個時候,硬石頭一般的齊某人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聲,也終於想對她說一句話了:藍羽欣,我愛你。
對不起,可我也傷過你,傷害的很深很深。
不敢奢望能得到你的諒解,只是希望,你能忘記過去痛苦悲傷地一切,好好的活下去。
很遺憾,沒有辦法陪你一起走下去,沒有辦法和你一起,親自見證洛洛的成長。還有我的父母家人,對不起,藍羽欣,以後可能會給你增添許多麻煩了。
當然了,齊天聘最最遺憾的卻是,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藍羽欣一聲——我愛你!
齊天聘擡起頭,眼神狠絕犀利的一一掃過面前的人羣,他撐着沒有受傷的一條腿站了起來,堅強的直立不倒。
對面的那些人,可能仗着他們人多勢衆,又拿着武器,有些有恃無恐,都嬉皮笑臉的望着,只當他是一個笑話。
拿着槍抵着齊天聘的壯實男人,和他差不多的身高。
齊天聘拐着一條腿,那個人便處於居高臨下的位置了,見他還試圖站起來,便用力拿槍頂住他的太陽穴,罵道:“跪下!”
齊天聘冷冷的哼了一聲,眼中突地一閃,趁那個人不防備的時候,迅速的低下了頭,避開他的槍口。
與此同時,手掌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對方還沒來得及驚叫的時候,已經是聽見了“砰砰”兩聲槍響,胸口赫然出現了兩個血窟窿。
繳下一把手槍之後,齊天聘立刻有如神助,多年來的隱蔽特殊訓練,練就了齊家大少“神槍手”的美名。
而對方畢竟只是一羣烏合之衆,真正經歷過真槍實彈的人還是爲之少數的,聽到槍響,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驚慌,慌了手腳一般的四處逃竄着。
只有少數人還懂得藉助小汽車的掩護,對齊天聘實行攻擊。
齊天聘就地打了一個滾,躲到了一輛汽車的後面,膝蓋上的槍傷流了不少血,但是他來不及包紮,只能用左手死死地壓住槍口。
他搶奪過來的是一把仿蘇制式手槍,裡面只能容納八顆子彈,一顆子彈已經用在了他的腿上,還有兩顆子彈和他原來的主人一起躺在了地上,現在,就只剩下了五顆子彈。
就算,他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最多也只能擊斃5個人,而現在看來,對方的人數,起碼是在十個以上的。不能就這麼的磨蹭下去,必須想辦法逃走的,往剛纔藍羽欣相反的方向。
無論如何,人類都有求生的本能。可是現在想要搶到對方的一輛車子,還真是十分的困難。
齊天聘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探出去半個腦袋瓜子,就是一陣噼裡啪啦槍聲,子彈射到了汽車的玻璃上,嘩啦啦的,就碎了一地的玻璃片。
他需要繞到車子的前面,才能打開車門,可是隻要他一探出頭,對方的火力就一股腦的朝他襲來。
雙方一開始的時候,只是這樣僵持不下,可是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對方已經由最開始的陣腳大亂,到現在逐漸冷靜下來了。
那個小頭目一樣的人,朝着手下比劃了一下,要他們左右夾擊,一起進攻齊天聘。
幾個人貓着腰,一步一步的朝着這邊靠近。齊天聘一槍一個,又解決了兩個人,可是形勢對於他來說,卻變得愈發嚴峻起來。
這個時候,隨着一陣引擎的巨響,遠處一輛黑色的小車帶着塵土如同火箭一般的疾駛而來,齊天聘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那個駕車的人的長相。
頓時,是又驚又喜啊。
驚訝的是,她,她怎麼會折轉回來?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嗎?
也有十萬分的狂喜,終究,是他看上的女人。即使在今天之前,還因爲他做過的事情,對他仇恨萬分的,卻不會在最緊急的關頭丟下他,自己一個人獨自逃跑了。
極短的時間內,心裡卻七上八下的想了許多許多,也十萬分的擔憂,要是她再出點什麼事,可怎麼纔好啊。可憐他們的孩子,纔剛剛五歲呢。
駕車來的人,卻是藍羽欣,她猛地一踩剎車,手裡的方向盤用勁的打死,“吱”的一聲尖叫,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車子就停在了齊天聘的面前。
“上車!”藍羽欣大喊一聲。
齊天聘臉上一陣狂喜,朝後又放了一槍,迅速的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座,人剛進去,藍羽欣就一腳油門踩到底。哐啷的一聲響,沒關好的車門關了一下又反彈了出去。
車上的兩個人卻沒有心情管這些,藍羽欣緊張的握着方向盤,讓車子飛速的前進,齊天聘轉身又往後補了兩槍,把兩個想要開車追他們的人擊斃在了駕駛座上。
這種規模的槍戰,對於齊天聘而言,並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慘烈的一次。
但是他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無比享受死後逃生的快感。
他仰面躺在車子後座上,顧不得滿臉的血水,控制不住的,就想要哈哈大笑了。
“我們逃出來了!”齊天聘興奮地就像一個小孩子那樣,衝着藍羽欣大喊,如果不是他腿上有傷,還真想要手舞足蹈了。
可是他得到的迴應卻是——
藍羽欣只是冷冷的瞥了齊天聘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專心的開車,眼睛一直注視着前方和兩側的路況。
幸好是這條路上人煙稀少,沒什麼人來往,要不然剛纔——剛剛,她其實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呢。
那樣的急速轉彎,雖然她已經是將剎車和油門都同時踩住了,心裡還是沒底,身子都抑制不住的輕微顫抖着。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弄個不好,就是車毀人亡的悲慘下場呢。
就是現在,她已經儘自己的力量將小車當成飛機在開了,卻也不一定能逃脫過來。後面的追兵在齊天聘上車之後,也馬上開着他們的汽車追了過來。
那個速度,又豈是藍羽欣這個普通女人可以比得上的。
一面追擊,還朝着他們的車子開槍,藍羽欣的車技只能算是一般,急忙的左右轉彎,躲閃了幾下。可是後面的人還在窮追不捨,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都撐不住了。
齊天聘自然也看出了藍羽欣的窘境,正想着要不要冒險一試跟她換個位置改成自己開車呢,這個時候,卻聽見了藍羽欣身上的手機在響。
正是他之前塞給她的那部手機,特殊的音樂聲齊天聘自然認得,他們的救星終於到了。
將已經沒有子彈的空槍扔到了一邊,趕緊的從藍羽欣口袋裡掏了出來,附在自己耳邊接通,不等對方開口,直接告訴了他們自己現在的具體所在地。
“太好了,我們已經到了這附近,難怪能夠聽到槍聲。齊總,就在你們前面有一個加油站,只要衝過去,你們就安全了。我會在這邊正面迎接,閻少已經帶人從後面去攔截歹人了。”張天偉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興奮。
剛纔太太說的語焉不詳,幸好閻少比較聰明,連線手機上的GPS定位系統,終於查找出了他們的具體方位,已經是發動大部隊的趕過去了。
能夠聽到齊天聘這麼清楚嘹亮的聲音,起碼可以確定一點,總裁和太太目前還沒有出大問題,張天偉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總算是,還可以趕得及。
這邊廂,掛斷電話之後,齊天聘也是鬆了一口氣,老閻趕來了,他們應該不會死了。
最起碼,這一次,他做到了,保護了藍羽欣的安全。
“天聘,怎麼樣,他們——”藍羽欣也聽到了電話裡面的內容,一陣高興,緊張的心情鬆懈了許多。
偏頭去看的時候,卻嚇了一跳,“天聘,你,你怎麼了?”
喊叫了好幾聲,齊天聘都只是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的,任憑藍羽欣怎麼叫喊,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嚇得她是,差點都握不穩方向盤了。
直到凝神細看,才放下心來,很明顯,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不過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應該是之前的緊張情況讓齊天聘整個身心都跟着緊繃,現在一旦放鬆下來了,自然會覺得受不了,藍羽欣可沒忽略到,齊天聘臉上那麼明顯的血跡,還有他的腿上。
那麼多的血,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吧,他不疼嗎?藍羽欣可沒忘記,趕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只是那個英姿颯爽動作利落的跟敵人對陣的總裁大人,一點都看不出傷員的跡象。
眼眶,再一次的溼潤了,真沒用,自己怎麼越來越愛哭了?原本是極度憎恨的人,昨晚上他做出了那樣的事,藍羽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擔心打不過他,擔心以後兒子沒有依靠,藍羽欣真想一槍蹦了那個壞蛋,然後再自己自殺謝罪。
可就是就在今天,這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呢,這個人卻以命相博,救了她一命。
望着滿身上下到處都是血跡、躺在那裡動彈不了、糟糕透頂的齊天聘,藍羽欣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我該怎麼辦,我還能繼續的,恨着你嗎?
閻世鐸和張天偉趕到了,後援部隊到了,救護車也到了。一切,都可以放心了,本來是想跟着救護車一起,沿路照顧齊天聘,藍羽欣倒是也暈倒了。
當然了,她沒有大礙,純粹是受驚過度,這些都是後話了。閻世鐸將兩個人一起送往了醫院,藍羽欣醒來的時候,人正躺在病房裡掛瓶。
坐在她旁邊的,赫然是顧太太吳麗娟,本來正在削蘋果,看見藍羽欣翻身坐起,她連忙攔住。
“別,快躺下,你雖然沒有受傷,身體也很虛。起碼,先把這一瓶藥水吊完。”
藍羽欣哪裡肯聽話,自己就準備拔針頭,“天聘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昏倒之前的情形還都在眼前晃着,不敢肯定那個人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親眼去看一下,藍羽欣又怎麼能放心得下?
不過吳麗娟的一句話,卻成功的制止了藍羽欣接下來的動作:“你想多一個傷員給我們繼續增添麻煩的話,就去吧。”
於是乎,藍羽欣就只能乖乖地躺在牀上,聽吳麗娟跟她繪聲繪色的講述有關於齊天聘受傷的情況了。
“頭部沒有裂痕骨折之類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劃傷,大腿根部中槍,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是失血過多,當時情況的確很危險。”
聽到這裡,藍羽欣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這麼危險?
“幸好是,搶救及時,送到醫院之後,醫生馬上就給他進行了手術,取出了子彈,給他止血輸血,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現在只是因爲麻藥效果未過去,人還處在昏迷之中。所以藍羽欣,你且安心的把這瓶水吊完,等一下再去看他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藍羽欣卻要如何安得下心來?
“你確定他現在已經沒有大問題了?”
“嗯,幸好,除了那處槍傷之外,身上也只有略微的一些擦傷,沒有骨折什麼之類的,只要好好的臥牀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康復了,你就放心吧。”
看着藍羽欣躺下來,吳麗娟又替她調整了一下輸液管的高度和進度,一臉不勝唏噓的樣子。
這又讓藍羽欣的心跟着揪了起來,人是沒動,可是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拽着吳麗娟的衣角,“又怎麼了?小娟,麻煩你一次性的把話說完,好嗎?”
吳麗娟卻是笑了,“現場的情況,我們家老閻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憑着後來發生的情況和一些人的口供也推測到了大概。在那種情況之下,一個男人,還能如此不迫的英勇作戰,不愧是我們的總裁大人。還有藍羽欣,這件事還證明了一件事,齊天聘是愛着你的,用你的生命在愛,你好好的考慮清楚吧。”
說完之後,吳麗娟遞給藍羽欣一個紅色的絨盒,那鮮紅的顏色,就如同她昏迷之前看到的鮮血一樣,灼花了人的雙眼。
“這是在齊天聘身上發現的,他放在貼身口袋裡裝着的,似乎極爲寶貝的樣子。”
當藍羽欣打開那個小絨盒,看見裡面的東西時,是悲痛的泣不成聲啊。
一枚圓環款式的鑽戒,完好無缺的躺在裡面,閃亮的鑽石,耀眼奪目的刺花了人的雙眼。
這是送給她的,至此,藍羽欣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
之前,齊天聘曾經說過,出差回來之後,會給她一個驚喜的。
他所謂的驚喜,就是這枚鑽戒嗎?齊天聘是想要幹什麼,再求一次婚?藍羽欣苦笑着搖頭,他們這是乾的什麼事,都不讓人省心。
她一直都沒有對他卸下心防,所以只是一味的退縮、憎恨,卻忘了設身處地的替他考慮一下。
齊天聘本就是那樣的一個男人,不善言辭,有時候其實實際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可是她對他的態度呢?能不讓人心存疑惑嗎?
特別是當齊天聘加班加點的提前完成任務回來,看到的,卻是別的男人送她回家的情形。
現在回想起來,三更半夜的,當時在大樓外面,師兄說的那些話,她卻沒有馬上拒絕,的確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而且是,對於齊天聘那種霸道高高在上的心性,而且他自己身上本身也曾發生過類似的被人戴了綠帽的事情。
也難怪會刺激得他性格大變了,雖然那天晚上齊天聘的行爲的確很讓人生氣,幾乎是觸犯到了她的底線,可是跟他現在的作爲比起來,似乎又算不了什麼了。
藍羽欣的心情很是複雜,五味陳雜,一直以來,她只是謹守着自己的心,以爲這樣就可以不再受傷,拒絕去接受總裁大人的好意。
一味的去追求所謂的愛情,非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明明知道他就只是那樣的一個男人,還非要逼迫着。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重逢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哪一件那一樁沒有說明他的在意、他的心意了?
明知道齊天聘就是那樣的男人,他不會刻意的去說愛,因爲他的性格問題他自身過往的經歷,他也不懂得如何去愛,又何必一定要去追求那些形式化的東西呢?
就算愛又如何,愛情能保證得了一切嗎?甚至,愛情不一定就能夠地老天荒、永垂不朽。
人,應該把握的是現在,起碼,他現在是緊張在意自己的,就好好的過日子,努力地去爭取。
就算最後的結局不一定是好的,也總比落個空餘恨的下場好啊。
坐在病牀邊上的吳麗娟看清楚了藍羽欣此刻的面部表情變化,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是過來人,自然明白藍羽欣現在的樣子代表了什麼。
她應該是可以重新接受齊天聘了,這一對,經歷了種種磨難,總算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吳麗娟總算是圓滿完成老閻交給她的任務了,在給齊天聘動手術之前,從他身上找出了這枚戒指,當時醫生就說過了,心病更難醫。
要是先解決齊天聘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難,對於他養傷也是有很大幫助的,所以老閻才叫她先跟藍羽欣聊聊,勸勸藍羽欣的。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和老閻也是知道個大概的,正想着要如何開口規勸呢,幸好,看來這個藍羽欣也是極聰明的,自己還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呢,她自己已經想通了,這樣最好。
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吳麗娟又問道:“藍羽欣,你是A型血的?”
藍羽欣茫然點頭,擡頭看着吳麗娟,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你的父母呢?”
“我媽是AB型的,我爸是O型的,怎麼了?”
“沒什麼,”吳麗娟連連擺手,“那你是在A市出生,也是在這個地方長大的?”
真的沒什麼嗎?沒什麼的話,又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些?藍羽欣覺得好奇,除了藍家的人,別人怎麼會關心這些盤問這些?
不過,她還是乖寶寶一般的認真回答了吳麗娟的問題:“不是的,我是在H鎮外婆那邊出生的,小時候,也在外婆家住了好多年。”
“哦,是在H鎮出生的?你媽媽懷你的時候,也是在H鎮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吳麗娟輕輕點頭,又搖頭,一臉的若有所思。
而此刻的藍羽欣,滿腹心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藍羽欣的一瓶藥水吊完了,醫生說她沒事,休息一天就好了。而齊天聘在昏迷了近四個小時之後,也終於甦醒過來了。
因爲老太爺年紀太大身體又不好,怕他老人家太過於擔心,暫時沒有告訴齊家的人。就連齊世強孫慧茹也是隱瞞着的。
不過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那幾個又都是人精,想要瞞只怕也是瞞不了多久。
閻世鐸和藍羽欣的想法差不多,能瞞多久是多久,起碼齊天聘現在的身體情況,比起之前渾身是血的樣子,是好了許多。
齊天聘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醫生不是護士,卻是藍羽欣,她激動地握住他的大手,“天聘,怎麼樣,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問完之後,藍羽欣都恨不得抽自己個大嘴巴了,真是廢話,頭上腿上都受了這麼重的傷,能舒服的起來嗎?
齊天聘卻只是笑,不過這一笑,卻扯動了他頭上的傷口,笑馬上又變成了苦笑。
“水,我很想喝水。”虛弱的扯動雙脣,齊天聘吐出這麼幾個字。
好渴,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火海之中,燒得他全身難受,好像是有許多的螞蟻在身上爬。
天,癢死了,特別是腿,根本就動不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齊天聘是十分的不喜歡。
“好,你等着,我給你拿手。”藍羽欣馬上站了起來,從牀頭櫃上拿着棉籤蘸了水,一點點潤溼着他乾裂的嘴脣,“天聘,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先就這樣吧。”
然後,又用溼毛巾擦拭着齊天聘的額頭,還有手腳、身體上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雖然之前也有護工幫他清洗過來,藍羽欣總覺得不放心,現在照顧齊天聘的所有事情,還是要靠她親手做好一些。
“欣欣,你沒事吧?”受傷昏迷之前的情景,齊天聘可是歷歷在目,一點都沒有失憶什麼的。
現在看着藍羽欣這毫無血色的小臉,他是更加的心疼不已,都怪他,連累了他。
他就是一個克妻克親人尤其是克女人的命,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
就像小惠的家人所說的,這樣的男人,還敢娶妻,這不是禍害別的女人嗎?要不是現在躺在牀上動不了,他真恨不得抽自己。
看齊天聘的那個樣子,藍羽欣猜測到了他自責難過是爲哪般,連忙握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那隻大手,一臉的笑容,“我沒事,我很好,你看,我這不是很好嗎?謝謝你天聘,你把我保護的很好。”
“不,都怪你,是我連累了你。那些人是衝着我來的,要不是因爲我,你怎麼會遇到這樣危險的情況?”生平第一次,齊天聘恨起了自己的特殊職業。
說是保家衛國,可是,卻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
除了會連累到自己的妻子,還有父母爺爺,都不知道爲他操了多少心。
忍不住的,藍羽欣又是淚流滿面了,“傻瓜,你別這麼說,真的,我很高興能嫁給你。在我的心裡,一直都覺得你很偉大,你知道嗎,能夠做齊天聘的妻子,是我藍羽欣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可是你,你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幹嘛要把車子給我讓我先跑?要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也許你根本就不會受傷的。”
“哎,別哭了,傻瓜,不要哭。我這不是沒事吧?欣欣,拜託你別哭了。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我之前那麼殘忍的對待你,閻王爺都不敢收我呢。”齊天聘扯動嘴角,虛弱地說着:“他啊,最多也只敢是讓我受點輕傷,在醫院裡躺幾天。”
“不,沒有,你對我很好,你沒有很殘忍的對我。”藍羽欣急急忙忙的搖頭,哭泣着說着,“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該一個人開車先走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傷的。”
她寧願要那個殘忍的對待她的齊天聘,也不願意讓他受到這樣的所爲懲罰。
天知道,當她開車返回的時候,看見他受傷、所處的惡劣環境之時,整個心都碎了。
恨不得殺死自己了,明知道當時獨留下他一個人只有死路一條,卻還是怕死的獨自一人先離開逃生了。
也是在那樣的時刻,他們都面臨着生死的考驗的時候,藍羽欣也才知道,她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無論齊天聘如何對他,她對他的感情從沒有放下過。
其實,她一直都還是愛着他的,只是之前一直被自己壓抑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罷了。
“傻瓜,你別這樣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齊天聘很想擡手,撫摸着藍羽欣的小臉,安撫她一下,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手臂卻絲毫沒有動彈一下,該死的,他真是一個廢人。
藍羽欣急忙的彎下身子,自己擡起齊天聘的大手,放在臉上,輕輕地摩挲着,“不,我做的還不夠好,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傷了。”
看着他頭上腿上,都纏着白紗布,藍羽欣是心疼自責的不得了。
齊天聘終於可以稍微擡手,摸着藍羽欣的小臉,手勁是那樣的輕柔,“是我,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會陷入那樣危險的境地了。”
結果,閻世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病人和病人家屬,紛紛自責着,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的蠢樣子。
藍羽欣的自責擔憂,是那麼的明顯,恨不得替齊天聘痛的樣子不由得輕笑,這次好友算不算因禍得福?
看見有外人進來,藍羽欣馬上不好意思了,跳起來,躲到一邊去,而沒有了軟玉溫香,齊天聘狠狠地瞪了閻世鐸一眼,恨他進來的不是時候。
閻世鐸連連擺手,推卸掉自己的責任:“不怪我,我可以稍後再詢問你事情發生的經過,可是有另外一個重大的消息必須要告訴你。”
兩雙齊齊的瞪着自己,看已經吸引了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閻世鐸這才爽快的將答案告訴他們:“我已經是費力幫着隱瞞了,可是老太爺還是不知道哪裡得來的消息,急的不得了,幾個人已經飛車趕過來了。”
這話才說完呢,病房的門已經被推開,緊跟着齊家的那三大一小都涌了進來。
都是一窩蜂堆成堆的圍在病牀前噓寒問暖的,倒是把藍羽欣擠到一邊去了。
老太爺一臉的焦急、齊世強擔憂孫慧茹都快哭了,還有小洛洛,也是非常擔心的樣子。幾個人,熱熱鬧鬧唧唧喳喳的堆在病房裡。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有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的,有焦急的叫嚷:“兒子,你覺得怎麼樣了?”的,還伴隨着小孩子陣陣的哭音。
一時間,高幹病房趕得上菜市場了。
很明顯的,齊天聘的眉頭攢得緊緊的,他剛醒來,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而藍羽欣的小臉也是皺巴巴的,都是長輩,她又不好說什麼。
於是乎,閻世鐸同志勇敢的挺身而出了。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略微提高了嗓門,喊了這麼一下之後,滿意的看到衆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來了,而後閻世鐸才笑着說:“齊天聘纔剛清醒過來,病房裡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老總裁,伯父伯母,跟我到隔壁醫生的辦公室,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來告訴你們,而關於天聘的身體狀況,我相信醫生會知道的比較清楚,大家說對不對?”
衆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別是孫慧茹,想起剛纔的表現,她就如同一個瘋婆子一般的哭哭啼啼,實在是太難看了。
主要是老太爺打聽的消息,天聘中槍了,受傷嚴重,而且還封鎖消息不讓他們知道。
衆人當然急了,馬上就飛車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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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好意思啊,明天之後都爭取早一點更新——哎,明天考科目一,所以這幾天都在緊張的做題,希望、祈禱,我能一次性過。
還有一個問題,在這裡統一說明一下,這個文,最早,呃,設計的題材現在是不能寫的,所以關於齊天聘的身份,我做了很多的修改。但是有些東西並不好一切丟棄,所以我折中想了一個辦法,除了齊氏的總裁,還讓他擔負着特殊的使命,其實,咳咳,就是把他以前的身份變着法子表達出來,希望大家可以理解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