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鬼門谷聖女的血液能解世間百毒,尤其是溫熱的心頭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男人拿着鋒利的匕首來到她面前,侵略性的目光宛若要剝開她的衣服,鍾晴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臉上卻死死的維持着鎮定,“鬼門谷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知道這個秘密的只可能是鬼門谷的人,果然上次那條漏網之魚還是給她帶來了災難,鍾晴忍不住懊惱起來。
“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頭血真的能夠解天下奇毒。”
男人示意丫鬟將她的衣襟挑開,邪魅的眼波流轉,硬是迸射出一股詭異的亮光來。
鍾晴心裡的驚恐幾乎要將她逼得崩潰,笑容卻愈加絢爛如花,“那人定是沒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可以取我的心頭血吧。的確我的血能夠解世間百毒,若是取心頭血的時間不對,也可以轉化爲最致命的毒藥,到時候你們主子死了可不要怪到我的頭上來啊。”
“怪不得丞相說你舌燦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假話說得跟真的一樣。”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起來嘲諷的說道。
鍾晴的目光儘量坦然的看着他,沒有一絲閃躲,實事求是的說道,“信不信由你,若是你們主子死了不要後悔啊,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男人的眼睛裡浮過一抹掙扎之色,不敢再輕舉妄動,“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敢欺騙我我會讓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諾,如果你不信可以讓她來試試,看她喝下了我的血會不會死就知道了,這樣的謊言只需要輕輕一戳就能挑破,我有必要騙你嗎?”
鍾晴果然看到男人不敢亂動,似乎陷入了艱難的境地裡,主子身中劇毒已經很多天了,毒素很快就會擴散到心脈,如果再不將毒素解了,真的會有性命之憂。
“那你的血什麼時候才能作爲解藥。”
他忍了忍,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問道,主人的生死他不能不在意,否則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至少十天之內都是劇毒。”鍾晴含笑着說道,別人不知道的是,她的血雖然能解百毒,但是隻要她不願意,血也會轉化成劇毒將人置之於死地。
“老子等不了那麼多天了,你不管想什麼辦法都要在三天之內將你的血轉化爲解百毒的聖藥,不然我直接將你凌遲處死。”藍眸男人凶神惡煞的瞪着她威脅道,天下盛會近在眼前了,如果不能解了主子的毒,他根本參加不了那個盛會,回去的時候一定會遭遇聖主的厭棄,那樣主子辛苦謀劃的一切就化爲泡影了。
“這個我真的沒有辦法,血液有毒無毒是我控制不了的。”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你爲什麼不將你的主子擡到這裡來,我來給他解毒呢,你也知道我娘是鬼門谷的聖女,她會解的毒我都會,有些她不會解的毒我也會,如今我身上的銀針和毒粉都被你們拿走了,我又不會武功,根本逃離不了你們的手掌心,這些事情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藍眸男人將信將疑的看着她甜美而富有感染力的笑顏,有些心動。
鍾晴也不催他,耐心的維持着僵硬的姿勢,她身上的穴道還沒有解開呢,而她已經坐了一個半時辰,身體都麻木了。
“來人,將少主擡到這裡來。”
藍眸男人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好了,眼前這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她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多時,一個滿身潰爛,渾身散發着惡臭的男人被擡了進來。
“你給主子看看,他身上的毒能解得了嗎?如果解不了,你也不用活了。”藍眸男人冷冰冰的命令道,長劍指着她的眉心。
“大哥,我現在連動都沒法動,你讓我怎麼看啊。”鍾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差點被他打敗了。
下一刻,她只覺得身上被點了兩下,身體終於能夠動彈了,她揉了揉僵硬發麻的肩膀,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真的是苦不堪言。
藍眸男人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身上,鍾晴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快步走到男人身邊,仔細的翻看着男人的眼皮,然後屏氣凝神的給他把脈。
“能救得活嗎?”
寒冷沒有溫度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盪漾開來,透着毫不掩飾的緊張。
“能也是能,不過很棘手。”
鍾晴據實回答道,“你們主子所中的毒應該是一種叫做”水過無痕“的毒藥吧,顧名思義,他中毒之後,血肉會慢慢的腐爛變臭,最後化成血水從他的身上流失,直到不剩下一點痕跡。”這毒是稱霸海上的毒,男人的眼睛又是淺藍色,她或許已經知道了這羣人的身份了。
“怎麼棘手?”
“時間太緊迫,藥材又不好弄到,也不知道你們主人能不能撐到找到藥材的那一天。”
“到底需要什麼藥材?”藍眸男人沉不住氣發問道,他怎麼忍心看着主人就這樣沒了,不管花費怎樣的代價都要將他治好,到時候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南疆聖湖裡,長在德高望重的大祭司棺木旁邊的千年靈芝,生長在極寒之地不受到任何污染的千年人蔘果你們有嗎?沒有這兩位藥材,根本救不活你們主子。”
鍾晴嚴厲的瞪着藍眸男人,噼裡啪啦的開口說道,她不信這些千年難得的聖藥他們手上會有。
然而讓她大跌眼鏡的是,藍眸男人眉頭都沒有眨一下,直接說道,“這些我們都有。”
她嘴巴張着,幾乎能吞下一個鴨蛋了,這樣都可以,未免也太假了吧。
“是不是有了這兩味藥材我們主子就能夠救活了?”
“應該沒什麼難度了。”鍾晴點頭,“筆墨紙硯伺候,我開一張方子。”
伶俐的丫鬟很快就幫她磨好了墨,她提起筆飛快的寫了一張單子,塞到男人手裡,“去將這些藥材抓回來,抓好了我來煎藥,你們弄不好。”
藍眸人手下的辦事效率就是高,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將全部的藥材放在了鍾晴的面前,她挽起袖子,親自煎藥起來,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該不會是在想着逃跑的事情吧,想都別想,若是主子沒救回來,你就等着陪葬吧。”
男人殘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着陰森森的殺氣。
“我沒有那麼愚蠢,再說也逃不了啊。”鍾晴淡然的說道,她其實已經改變主意了,這裡說得上話的人是昏迷不醒的主子纔是,眼前這個藍眸男人說的根本不頂事,她若是想離開這裡,只能通過那個中毒的男人。
“識相最好。”
鍾晴沒有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煎藥,半個多時辰之後藥煎好了,她放着估計不燙嘴了,遞到藍眸男人的面前,“這些藥你喂他喝下,連喝七天,他的身上的毒素就能全部解了。”
藍眸男人果然將藥喂他喝下,只過了一個晚上,病人身上的潰爛程度好一些了,渾身也沒有再散發着惡了,雖然依舊看起來觸目驚心,比之以前已經有所改善了。
“你看起來比那些庸醫倒是有些本事。”藍眸男人看着她,眼底多了一分滿意。
“大哥,跟你商量個事情,等到你們主子身上的毒解了之後,能不能將我放回去。”鍾晴歪着頭看着冰山男人,笑盈盈的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我倒是覺得將你留在主子身邊會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至少主子受傷中毒的時候不會再這麼束手無策了。依着鍾丞相的意思,是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將你剁成肉泥的,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
藍眸男人看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毛骨悚然。
“你們跟他合作絕對不是聰明的選擇,他那人忘恩負義,心思歹毒,什麼時候坑了你一把你都不知道。不如你跟我合作,他許諾你的,我每一樣都能做得到,怎樣。”
鍾晴雖然心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覺得有些失望,她不想被困在這裡,孃親的仇還沒有報,她還沒有將鍾家的人送到地獄裡,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我們和鍾丞相不算有合作,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已經在我們手上,他想要的也已經拿到了,僅此而已。”
鍾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只想罵一句臥槽,“原來你們的目標是我,那何必大費周章,直接找上我不就行了嗎?爲何要跟鍾丞相那個老不要臉的男人合作,拐那麼大的彎做什麼。”
藍眸男人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她,他們何嘗不想這樣,但是根本搭不上她這條線,而且少主子中毒昏迷不醒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肯定會一片混亂,海上王國那些人趁機追殺少主,後果不堪設想。這女人旁邊還有一個睿親王護犢子一般的護着她,想靠近實在太難。
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只好出此下策,付給鍾丞相鉅額的銀錢,讓他將人給帶過來。
“算了,不跟你說了,等你們主子醒過來我直接跟他談。”
她煎好了藥,直接將滾燙的藥碗遞到男人手裡,跺着腳氣呼呼的跑到房間裡一個人待着了,腦子卻飛快的轉動着,她一定要從這裡逃出去,一定要。
也不知道她失蹤了,南宮墨會不會着急得快要發瘋了。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直接走到藍眸男人的面前,仰着頭說道,“大哥,你能不能去悠然居幫我點幾個菜回來,這些飯菜我真的不愛吃,當然銀子由我來出。”
藍眸男人警惕的瞪着她,“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能耍什麼花樣,隻身一人被你們困住了,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難道我還不能吃一些愛吃的菜了。既然如此你們直接將我殺了吧,反正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鍾晴乾脆耍無賴起來,眼睛毫不畏懼的看着藍眸男人,絲毫不肯妥協。
“那你想吃什麼菜,寫一張單子,我讓人給你弄來。”藍眸男人忍了又忍,最終才鬆口。他也怕逼急了這個女人不肯給主子解毒。
鍾晴毫不客氣的寫了十幾道菜,塞到丫鬟手裡,“就是這些菜,只有悠然居的廚子才能做出我想吃的味道,快去快回。”
當丫鬟拿着她點的菜單走出去的時候,她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南宮墨,但願你能找到我,我不想被囚禁在這裡,更加不想離開你。
半個時辰之後,暗衛急切的敲開了南宮墨書房的門,“王爺,有鍾姑娘的消息了!”
“她在哪裡?”
南宮墨陰霾的眸子迸發出一抹希望,急切的推開椅子走了過來,差點揪住了暗衛的領子。
“屬下已經派人跟着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鍾姑娘了。中午悠然居來了一位姑娘點了十幾道菜,有好幾道是當初鍾姑娘親自爲王爺下廚做的,那應該是鍾姑娘傳出來的信號。”
暗衛感受着屋子裡陰沉的氣壓,戰戰兢兢的說完了。
“南楓,立刻帶着暗衛出發,一定要將鍾晴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南宮墨臉色陰霾,當機立斷吩咐道。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幾百暗衛齊齊出動,來到了鍾晴被囚禁的院落,將這座毫不起眼的房子團團的包圍住了。
“二爺,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殺手將我們的房子都包圍住了。”有小廝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像藍眸男人稟告道。
藍眸男人心裡咯噔一跳,熊熊的怒火在心口燃燒着,幾步走到鍾晴的房間門口直接踹開了房門,手指惡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賤人,是你將殺手引來的,一定是你!”
鍾晴嘴角噙着殘酷的冷笑,毫無畏懼的說道,“是我又怎麼樣,難道我就必須任由你們擺佈,你們讓我死我也不能反抗嗎?”
“你信不信我一手掐死你!”
“你敢嗎?你主子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裡,我想讓他活,他就活着,我想讓他死,他就死去。天下盛會很快就要到來了,海國王子的性命比較重要,還是我的?”
鍾晴被掐得呼吸上不來,白皙的臉漲得青一陣紫一陣的,卻依舊不肯服輸,她知道南宮墨就在外面,只要他在外面,那麼她就安全了。
“你竟然什麼都知道,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藍眸男子鬆開手,氣急敗壞的將她推倒在地上,眼眶裡一片通紅,燃燒着想要殺人般的怒火。
鍾晴捂着火辣辣的脖子站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待情緒平復得差不多的時候,曼斯條理的整了整身上皺巴巴的裙子,“你放心,鑑於這兩天你還不算虧待我,外面的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主子身上的毒,我也替他解開。”
“你會有那麼好心?”
“當然不會,具體的事情等到你主子徹底清醒之後我再和他商量,你做不了主。而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出門去和睿王爺見面了,把他逼急了,一把火就能將整座院子燒成灰燼。”
她看着藍眸男子一眼,對着他淺淺一笑,平靜的邀請道。
看到男人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她忍不住輕笑起來,“你對我不必有這麼多防備,我如果對你有惡意,你早就死了,雖然我身上的毒藥全部都被你收走了,在解開穴道之後我還是能將你置之於死地。”
她說完不管男人難看的臉色,“海國王子的心腹,不要惹怒了睿親王哦。”
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帶着她打開了別院的門,擡頭她就看到眼睛裡充滿血絲的南宮墨幾步走過來,上上下下的將她檢查了一遍,看到她沒有大礙之後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晴兒,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我們回家。”
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像失而復得的珍寶,狂亂跳動的心臟終於迴歸了原位,她沒事,還在自己的懷裡,真的太好了。
而那些膽敢將鍾晴擄走的人,他眼底掠過駭然的殺意,對着暗衛擡起手,眼看命令就要落下,鍾晴急忙拉住了他的手,“不要這樣,墨,他們沒有傷害我,有些事情等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再跟你解釋,你不要對他們動手。”
南宮墨遲疑了下,最終還是聽從了鍾晴的話,揮手讓那些暗衛將手裡的弓箭給放下來,徑直走到藍眸男子面前,眼底涌動着嗜血的殺氣,“這次的事情本王記下了。”
“他們是海國的人,來參加天下盛會的。”鍾晴貼近南宮墨的耳旁,小聲的說道。
“大哥,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開誠佈公的談談吧。”鍾晴柔軟的小手被南宮墨溫熱的大掌牢牢包住,兩雙冰冷的眼睛瞪着藍眸的男人。
“我家少主被歹人暗算,身中劇毒,這時候鍾丞相找到了我,說鍾晴的心頭血能解百毒,讓我們跟他合作。他想辦法將鍾晴送到我的手上,作爲回報,我們要給他三千萬兩黃金,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藍眸男人這樣說道,心裡不由得懊惱,都怪他一時心軟,讓這個狡猾的女人將消息傳出去了。
“三千萬兩黃金!”
鍾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她這麼值錢,便宜爹爹爲了這些錢徹底將她賣出去了。
“他跟我說,讓我將主子身上的毒解了之後,就將她毀屍滅跡。”藍眸男人說着看向南宮墨,“不過我並沒有答應。”
南宮墨的眼底斂聚着滔天的怒火,沒想到鍾耀比他那個渣爹還要惡毒一百倍,竟然敢暗算他的女人,他等着瞧。
“黃金給他們了嗎?”
“給了。”
“不管你想怎樣的辦法,都要將那些黃金搶回來,一個子兒都不要留,做不到的話你們主人的性命也不用要了!”
藍眸男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在對上南宮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時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你們主子叫海剎,是海上霸主血脈最爲低賤的兒子對嗎?想要合作讓他來跟本王談,之前的事情本王就當做一場誤會!”
南宮墨直接將他們的底細都說出來了,藍眸男人震驚至極,只好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情了。
當天晚上,丞相府一間房間裡燃燒起了熊熊的大火,差點將丞相也燒死在裡面,若不是他逃離得快,他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鍾晴順利的回到她的府邸裡,海剎也被他們安置在睿親王府的一處隱秘的別院裡,她秘密的爲他解身上的毒。
“對了,碧瑤,雲舒,風華還在丞相府呢,他們肯定被機關困住了。”鍾晴想到幾個丫鬟,不由得擔心,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受到非人的折磨。
“我現在沒事,一起到丞相府將人給要回來。”南宮墨牽着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讓她一個人去丞相府了。
於是,當鍾晴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鍾耀和鍾磊等人的面前時,鍾家的人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眼底的驚恐猶如洶涌的潮水將人湮滅。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鍾丞相說話都有些顫抖了,渾身如置冰窖。
鍾晴殘忍冷笑,一步步靠近鍾丞相,後者心裡有鬼,蹌踉着往後退去,她眼底帶着刻骨銘心的恨意,揚起手對着那張臉噼裡啪啦扇了好幾個響亮的耳光,而後銀針快很準的出去,紮在鍾丞相的穴位上,疼得後者冷汗淋漓,痛不欲生。
“將碧瑤,風華和雲舒交出來!”
“真是好笑,人不在這裡你讓我們交什麼?鍾晴你竟然敢如此對待爹爹,不怕遭天譴嗎?還不快點將爹爹放開,你這算什麼女兒?”
鍾磊跳了出來,義憤填膺的指責她的不對,“我明天就讓人彈劾你,向大家揭發你的惡行,看人們怎麼說你!”
鍾晴直接一根銀針甩出去,堪堪擦着鍾磊的臉頰而過,那銀針上面還淬着劇毒,鍾磊嚇得心臟差點停止了跳動,臉色煞白的閃過一邊。
“我再說一遍,將碧瑤,風華和雲舒交出來!”
“真是好笑,人又不在我們這裡,你讓我們交什麼。你自己的丫鬟不看好,反而到丞相府裡來要人,這是什麼道理。這裡沒有你要的人!”楊姨娘嘴硬的說道。
南宮墨挑了挑眉,長劍抵在楊姨娘的脖子上,白嫩的肌膚很快就擦破了一塊皮,鮮血汨汨的流了出來。
“我從來不說廢話,將她們三個交出來,不然,你們鍾家全部都死!”
鍾晴從袖子裡掏出毒藥,面容猙獰恐怖,像從地獄歸來的魔鬼,鍾家那些姨娘和庶出的子女們都被她嚇到了,連大氣也不敢出。
“鍾耀,你是現在想死嗎,想死我立刻送你上路,反正你這樣的人渣活着也是禍害社會。”
她再次將目光落在痛不欲生的鐘丞相身上,殘忍的問道。
“磊兒,打開機關,讓她們出來!”
鍾磊心裡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卻抵不過鍾丞相的命令,將那三個丫鬟從密室裡放了出來,咬牙切齒的瞪着鍾晴,“人交給你們了,還不快點將爹爹放開,難道你還真的想背上弒父的罪名嗎?”
鍾晴看着面前這一張張帶着血海深仇的臉,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你們一定會爲你們的所作所爲後悔的。”
“你才後悔,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明明是爹把你帶大的,現在竟然想殺爹,你纔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鍾馨激動的反駁道,她從來沒有將丞相府當成她的家,又有什麼臉面說這樣的話。
“晴兒,我們走。”南宮墨寒冷的目光落在那羣人的身上,忽然出聲道。
鍾晴讓碧瑤她們跟着,氣勢洶洶的離開了丞相府,而此時,丞相府里人心惶惶,像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一樣。
“爹,她會不會跟官府告狀,說我們囚禁她的婢女,還要除去她。”鍾磊心裡涌起了強烈的害怕,想到南宮墨離開之前那個野獸般殘忍的眼神,忍不住遍體生寒。
“她怎麼說?我們擄走她有證據嗎?有證人嗎?這些都沒有官府憑什麼抓我們。”
鍾耀摸着紅腫的臉,那裡火辣辣的疼,想到這些年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到頭來竟然被女兒扇了好幾個響亮的耳光,他就覺得心裡憋了一團鬱結之氣,心情暴躁得不得了。
不是行事已經很隱秘了嗎,爲什麼鍾晴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有昨夜那場大火,都讓他心裡有了很不安的感覺,看來,有些事情要加快進程了。
“這些天你們都給我深居簡出,不要讓人抓住了把柄,否則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們。”
鍾耀沉着臉吩咐道,他那個女兒可不是省油的燈,吃了這麼大的悶虧如果不討回來她就不是鍾晴了,他一定要小心翼翼。
至於和海國之間的合作,那些人有把柄握在他的手裡,他不害怕他們將事情說出去,畢竟說出去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小姐,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碧瑤想到小姐又一次被他們陷害,真的快要氣死了,這都是些什麼冷血的親人啊,連仇人都沒有這麼狠毒呢。
“不然呢,有人看見我們被他們關起來嗎?誰能證明?”鍾晴眉毛都沒有挑一下,聲音裡透着陰森森的殺氣。
“風華,雲舒都看見了,王爺也看見了,怎麼會沒人呢?”
“風華,雲舒都是受害人,王爺現在光明正大的和我走得很近,就算作證鍾丞相也會反咬一口,做不得數的。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們不要想那麼多了,總會有機會討回來的。”
鍾晴不願意再說,到了睿親王府之後直接跟着他去了書房。
“墨,我之前讓你查的丞相府裡一切動向,你都查了嗎?”
她咬着脣,眼底的恨意幾乎可以將一切湮滅,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怎麼可能不介意,她介意得要死,恨不得將鍾家的人碎屍萬段。 ωωω¤ тTkan¤ ¢ ○
“都查清楚了,他們的動向都在這裡了,你想從哪裡下手?”
南宮墨將一疊厚厚的紙擺在她面前,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你啊,真是太大意了,明知道丞相府是財狼虎豹之地,還敢隻身前往,我都快要被嚇壞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鍾晴悶悶的說道,目光落在一疊紙上停滯了,“鍾磊要被升遷爲從四品將軍,在兵馬司裡任職?”
“恩,他在邊疆立了功,皇上就算再不喜歡他,也不能不將他提起來。”
“楊姨娘在外面給人放高利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雲國放高利貸是犯法的呢。”鍾晴又翻了一張紙,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殘酷。
“想好怎麼對付他們了嗎?”
南宮墨看到她眼裡流露出詭異的光芒就知道她心裡已經有主意了,不由得輕笑起來,只要她覺得解氣,就隨便她做了吧。
“恩,鍾耀在乎什麼,我就將他在乎的一切都毀掉,讓他們從雲端跌落地獄,嚐盡人間苦楚。”她太恨了,恨不得將他們全部送入地獄,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拖延了。
“今天晚上別回去了,就在這裡睡吧,晴兒,我真的很害怕一睜開眼睛你又不見了,我瘋狂的滿世界找又找不到人。”
“不會了,這次是我太大意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心口暖融融的,遇見這個男人,她覺得值了。
晚上兩人自然而然的同牀共枕了,她趴在南宮墨的耳邊將她的計劃告知了南宮墨,南宮墨頻頻點頭,在不足的地方還幫她補充了一下,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很久的話才沉沉睡去。
翌日,鍾磊下朝之後準備按照父親的囑咐直接回家,卻被上司和幾個同僚喊住了,“鍾磊,大家共事一段時間了,今天一起去喝杯酒,大家熟悉熟悉。”
“張大人,家父讓屬下早點回去,實在是抱歉。”
張讓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別這麼掃興啊,整個衙門的人都去了,就只有你一個人不去多不好。”
“是啊,鍾大人,不要那麼不合羣嘛,只是喝杯小酒談天說地,又不會做什麼,你何必這麼謹慎呢,還是你看不起我們。畢竟你爹是丞相嘛。”
“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這個意思就跟我們一起去喝酒啊,大老爺們磨磨唧唧像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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