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保她一命

“你知道初九丫頭現在住在哪兒嗎?她現在住在賀蘭山莊!”旻天爬起來鄭重地說,“初九丫頭說她師兄會醫術,被請進了賀蘭山莊,我還在想賀蘭山莊不是已經有殺人醫仙蒼舒了嗎。難道初九丫頭的師兄的醫術還能與殺人醫仙相匹敵?”

孟君華目光也一沉,思索道:“你說那天接走花初九的人就是蒼舒?”

旻天抱着手臂:“可是我們也看到了,那人不是蒼舒啊。”

“如果戴的是人皮面具呢?”孟君華眼一擡問道。

旻天恍然,而後用力一拍手,滿是憤憤地說道:“肯定是了,那個人就是蒼舒!他既然醫術天下,易容術只怕對他也是小菜一碟!該死,他竟然在我們眼前堂而皇之地出現!”

孟君華沉聲道:“你既得到這麼重要的消息,竟還和花初九喝個爛醉……”

旻天也懊惱地抓抓頭髮:“我是沒想那麼多啊,我根本沒想到花初九竟然認識殺人醫仙蒼舒!那丫頭的嘴可真是個炮仗,原來真的一句實話都沒有,虧我還那麼相信她!但我們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處?蒼舒現在在賀蘭山莊,於我們還有什麼用?”

孟君華坐在桌子邊,還閒閒地倒了一杯茶,旻天着急地看着他:“你倒是說話啊。莫忘了那位交給我們的差事,這差事要是辦砸了,那位生起氣來,可不是你我能頂住的。”

孟君華手指扣着桌子,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自傳出冰花降世,各種消息就未曾斷過,之後碧水宮想要搶奪冰花,亦將蒼舒擒住,冰花就此沒了消息,有人說已被碧水宮所得,也有人說冰花已經被蒼舒暗中送回賀蘭山莊,如今看來,蒼舒既然現身於賀蘭山莊,冰花在賀蘭山莊的消息便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若是連碧水宮都不是賀蘭山莊的對手。還有什麼人能對付賀蘭山莊?”旻天快記得頭上冒煙了。

孟君華微微一笑:“可據我所知,碧水宮這次只派了有‘血美人’之稱的李春娘和‘一葉飄’越浪,這兩個人只能成爲江湖上的惡人。卻稱不上高手。”

旻天與他一對視:“你是想……”

“一個碧水宮若對付不了賀蘭山莊,兩個、三個如何?即便不能動了賀蘭山莊的根基,也能讓它大傷元氣。”

“那初九丫頭會不會有危險?”旻天有些擔心花初九。

“她既然與蒼舒在一起,那便是賀蘭山莊那邊的人,我勸你還是與她斷絕來往,否則哪日你被她害了性命都不知。”

旻天未語,心中有些焦躁,他總覺得花初九並非賀蘭山莊那邊的人,但花初九若不是蒼舒的師妹,喜歡的人又是雲陌溪,她又爲何要留在那裡呢?

————

宋將軍壽辰當日。

俺紅早早過來了:“姑娘,公子請您過去。說今日要帶姑娘去參加壽宴。”

花初九抱着被子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安靜地做一隻豬。

“姑娘。”俺紅又催道,“你快起來更衣啊。”

花初九在被子裡拱了拱:“告訴賀蘭無憂,我不去了。”

“姑娘,你不是前幾日還盼着去嗎?這是怎麼了?”俺紅關心地問,花初九閉着眼睛道:“沒興趣了,你就這麼告訴賀蘭無憂吧。”

俺紅嘆了一聲,只好如實去稟報,賀蘭無憂竟然還親自來了,推開門見她裹着被子,像被人遺棄的小狗一樣。花初九以爲是俺紅。又不耐煩道:“別來勸我了,我就是不去!”

“我來親自請你也不行?”賀蘭無憂平平淡淡地聲音響起,花初九將腦袋從被子裡擡起來,此時賀蘭無憂一身白色的衣袍,頭髮精緻的束起,趁得他面如冠玉,玉樹臨風。

只不過這些都被花初九直接漠視了,她又把腦袋藏在被子裡:“不去!”

“壽誕之後,雲陌溪恐怕就要離開了,你不想去見他最後一面?”

聽話賀蘭無憂輕飄飄的話,花初九轉過頭,滿是兇惡神情:“賀蘭無憂,你給我出去!”

“那你就想想吧,你若去的話,便去宋將軍府報我的名諱,自有人引領你而去。”賀蘭無憂無視她的怒氣,離開。

賀蘭無憂一出來,裡面就傳出花初九一聲怒吼,震得房子都搖了搖,古信一嚇了一跳詢問道:“公子?”

“沒事,走吧。”賀蘭無憂領着古信離開。

花初九一直坐到晌午,她知道今天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雲陌溪了,只怕這次真的要“天人與古人永隔”了。

於是,花初九終於忍不住溜了出來。

宋老將軍府外張燈結綵十分熱鬧,都能聽見裡面喧鬧的人聲,花初九沒讓人通報,只怕自己真去見了賀蘭無憂,他又會想盡辦法讓她在雲陌溪面前難堪。

花初九先做了做準備動作,她的輕功是平地位移,上下直線運動並不是隨心所欲,還好這些日子內力的掌控有些長進。

提氣,我飛!

蹭——花初九直接水平位移朝牆垛子撞去!

我擦,是飛啊,飛啊!

在她試了兩三次後,她終於如願飛了出去,因爲內力提得太足,依舊讓她像顆手榴彈一樣,略出牆頭好幾丈。

花初九的手在半空撓持着,憋着氣往下降,結果還是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哎呦!”花初九叫了一聲,立刻引來人聲:“誰!”

花初九立刻爬起來,一溜煙地躥沒了影子,看到一間屋子,她就鑽了進去。

屋內有個穿着盛裝的女子正在畫眉,一見她立刻問道:“你是誰?”

花初九噓了一聲:“我不是壞人。”

盛裝女子一聽,再看她賊眉鼠眼的樣子,手中的眉筆就嚇得掉在地上,站起來,椅子哐當的倒在地上,神情中有着警戒:“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快出去,要不然我喊人了!來人,捉賊啊!”

花初九上前就捂住了那女子的嘴:“我說了我不是壞人,你別叫!”(壞人都是喜歡上來捂嘴的)

那女子還在拼命掙扎,就在這時外面響起聲音,花初九隻好一掌拍下去,把那女子就被拍暈了,隨後她將那女子搬到一堆衣服後面。

“好像屋裡剛纔有人在叫喊。”外面有人說道,另一人道:“進去看看。”

宋府的守衛推開門,就看到梳妝檯前坐着府裡請來的舞姬,正拿着眉筆畫着眉。

守衛一看那舞姬臉上戴着面紗,露出的容顏甚是俏麗,不禁聲音也低了:“剛纔可是姑娘在屋內喊叫着?”巨莊廣亡。

舞姬轉頭,“羞羞答答”地說:“幾位大哥,我剛纔是在練嗓子,吵到你們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兩個家丁面面相覷,沒聽說過這麼練嗓子的啊?不過這可是將軍大人花大價錢請來,肯定有和別的舞姬不一樣的地方,看,這練嗓子就不一樣!聽這嗓門都響亮啊!

兩個家丁隨後離開,花初九立刻鬆了一口氣,解開紗巾,看着身上胡亂穿上的衣衫,就想脫下來,可偏又聽到亂哄哄的腳步聲。

我擦!有完沒完!

花初九隻得又遮上面巾,繼續裝作畫眉。門啪的推開,一個男人跑進來道:“秋蘭,該你了,一會兒上場讓你好好表演。”

花初九半側着臉微微點頭,那男人也沒細看又着急忙慌地說:“我還要去通知別人,你快點兒啊。”

那男人走了,花初九呼了一口氣,剛想繼續脫,門又開了,那男人又進來了:“秋蘭,該你了該你了,快走吧!那些大人要是等急了,我們是吃罪不起的!”

花初九想着一掌把這個男人打暈,但又一想,若她這般豈不是不用躲躲閃閃,光明正大在將軍府內行走了?畢竟將軍府內守衛衆多,一不小心就可能變成了刺客。

“秋蘭,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那男人走過來一拽她,卻是一驚:“你是誰!”

下一句“唔哦”,直接暈倒在地。

花初九將那男人拉倒那女人身邊,拍了拍手,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她是想着這樣可以順順利利見到雲陌溪,可tmd,誰把她推到院子中央的高臺上來了!

往下一看,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人,讓她都喘不上氣來。

臺下正中央坐的是宋老將軍,旁邊是不認識的人,她匆匆一環視,就看見了賀蘭無憂,還看見了旻天、孟君華,旻天旁邊就是雲陌溪。

Wшw ⊕TTκan ⊕c o

他單薄的身材一坐在那裡,就像要被風吹走一般,幾日不見,恍若許久未見,他神情中並無往日的明豔,雖然與旻天說着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似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花初九剛欲動,周圍就響起了音樂之聲。

花初九站在臺上有些呆愣,尼瑪,這是讓她跳舞嗎?她只會廣場舞啊!

花初九懵了,臺下的人也都注視着臺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旻天看着,忍不住笑道:“咦,那舞姬怎麼了?怎麼站在臺上不動了,莫不是被嚇住了?”

雲陌溪也看了過去,當看到臺上那雙眼睛時,他心中大驚,忽的站起,旻天嚇了一跳:“雲公子,怎麼了?”

雲陌溪緊緊盯着臺上的女子,只見她帶着白色的面巾,露出的一雙眼睛黑亮閃光,若隱若現的部分似是白璧無瑕,引人遐想。一身沙質的水藍色衣裙,半是飄渺半是遮擋,春情無限。

“雲公子……”旻天又叫道,雲陌溪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重新坐下,說了句沒事,然後就一言不發地盯着臺上,惹得旻天和孟君華對視一眼,皆也朝臺上看去。孟君華目光也是一沉。

班主在下面急得要跳腳,不知今日秋蘭是撞了什麼邪,待宋將軍想要遣人去問時,花初九已經跳起舞來了。

衆人一愣,因爲“我擦那是什麼舞?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我不能說我沒見過,這一定是新流行的舞!”

花初九在跳鳥叔的騎馬舞,白皙的胳膊露出來,嫩白的小腿露出來,都足夠讓人覺得明晃晃得,再加上那奇怪的姿勢,爲毛有種很銷魂的趕腳嘞?

看臺上的人表情各異,賀蘭無憂也認出她來,一見她竟這麼“出現”在這裡,還大跳“豔舞”,臉色就不怎麼好了。

他讓她來,就是讓她和雲陌溪來個訣別,好徹底死了心,但沒讓她來跳豔舞的!

跳得還挺嗨!

或許真是他低谷了那個瘦弱的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那男人確實長得美豔、妖嬈,他進來的時候就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可那樣一個看上去沒有絲毫男子氣概,反而柔柔弱弱像個女子的男人,又有哪個女人會喜歡?

他確實看不出,雲陌溪有哪點吸引了花初九,但現在她這般“拋頭露面”,顯然就是爲了雲陌溪。

旻天還捅了捅孟君華的手臂:“君華,我怎麼看這舞姬有點眼熟?像不像初九丫頭,那雙眼睛很像。”

孟君華一言不發,這裡眼拙地就數旻天了。

班主也愣住,哎呦,我得親孃誒,這秋蘭今天發得什麼瘋,她在跳什麼啊!他怎麼從來沒見過啊!

但臺下鴉雀無聲,都傻愣愣地看着。

樂師們本來已經定好了曲子,但領頭的樂師一看“秋蘭”改了舞曲,更讓下面的將軍大人看得盡興,不禁也換了更歡快激盪的曲子。

花初九跳完騎馬舞,又跳小蘋果、鳳凰傳奇,額頭冷汗直冒,心中千萬個草泥馬滾過,“我還要跳多久,我要累死了,尼瑪,這些古人真是瞎子嗎,看不出我不是秋蘭嗎,爲什麼沒人喊我是刺客,我寧願當刺客也不要再跳了啊啊啊啊啊!”

花初九跳完鳳凰傳奇,已經想要攤到在地不動了,只想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事。衆人見她不動,都奇怪了,樂師也不敢隨便把曲子停了,領頭的樂師忽然彈出一個高音,提醒她快點兒接着跳。

你妹,你來跳啊,我不是秋蘭,不是秋蘭!你瞎子嗎,你真是瞎子嗎?

樂師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姑娘,你跳吧,你就跳吧,不管你是誰,你也跳吧,我們都喊不認識你,大家都要去給閻王叔叔彈奏啦!”

花初九呼呼喘氣,看到臺上高掛的紅綢,她直接飛上去,將紅綢拽了下來,在手上一挽,刻意細化了聲音:“今日既是將軍的壽宴,普通的歌舞恐怕難以助興。秋蘭願意以綢緞做鼓,擊鼓傳酒,不知諸位大人有興趣否?”

衆人一聽眼前皆一亮,宋老將軍看客人興濃,微笑着問道:“你倒是說說如何擊鼓傳酒?”

花初九道:“秋蘭以紅綢做鼓槌,大人們的桌子便是鼓,秋蘭敲到哪裡,哪位大人就要喝酒,不知可否?”

“好好,好,將軍,這個太好了,這比干巴巴的看歌舞還有意思。”一人應和,衆人皆應和,宋老將軍拍手:“好,讓樂師爲秋蘭姑娘伴奏。”

花初九站在臺中央,呼了一口氣,手中攥着紅綢,看了一眼雲陌溪,正好與他相視,她心頭劇烈一跳。

“雲陌溪,這便是我送你的離別酒。”

花初九在紅綢一邊打了一個結,她可不會什麼綢緞像彩雲飛,她站在那裡象徵性的抖動了一下紅綢,鏗的一聲琴落時,那紅綢便如彩虹一般從臺上飛了出去,直擊宋老將軍的桌子上,同時說道:“秋蘭在這裡恭祝將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宋老將軍拿起酒杯,一口喝下,贏得衆人喝彩。

“真沒想到這小小舞姬也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弱。”旻天讚道,“那紅結又沒拴着重物,若是沒有一定武功路數和內力,是無法這般準確擲到人桌子上。”

孟君華簡直不想聽他說話了,連自己都看出來了,還有他身邊的雲陌溪也看出來了,他還是看不出來。

花初九呼了一口氣,掌握節奏,又把一個紅綢落在旻天那裡。

“原來是旻公子,佳人贈酒,旻公子快喝哦。”

旻天還有些納悶兒那舞姬爲何贈酒自己,但他也爽快地拿起酒杯一飲而下:“多謝姑娘。”

花初九落了幾個人之後,力道已經掌握地差不多了,在衆人已經真當成了助酒之興,她纔將紅綢拋到雲陌溪的桌邊,

“贈君一杯酒,祝君萬事順。”

花初九緩緩念出幾個字,她靜靜地望着他,旻天倒滿酒給他:“雲公子,該你了。”

雲陌溪默默接過酒,一飲而下。

花初九轉頭,不再看他,忍住心中悲痛,下一個紅綢卻直接朝賀蘭無憂的臉踹去,賀蘭無憂一傾身,不着痕跡地一拉桌子,紅綢正好敲在桌上,他淡笑道:“多謝姑娘敬酒。”

敬你妹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

花初九不着痕跡地報復賀蘭無憂,別人都是敲一下,到了他這裡從兩下變成三下、四下……不禁讓人猜測着舞姬是不是看上了這賀蘭公子,賀蘭無憂也不推辭,一一喝下,讓人看了不禁又要探究幾分,莫不是這舞姬曾是賀蘭無憂的相好?後來反目成仇,如今再見,便伺機報復云云……

花初九下來時,腿要折了,胳膊要斷了,關鍵是那班主也終於看出她不是自己班裡的人,心驚膽戰地看着這莫名其妙躥出來的女人表演,又讓人趕忙去找真的秋蘭,得知秋蘭和一跑腿的只被打暈了,他還想着要不要喊刺客啊,可要喊刺客,必會連累他們戲班啊。

結果,居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班主一瞧花初九不好對付,立刻吩咐班裡兩個會武功的大漢去截住她。

花初九一看兩堵牆站在自己面前,也神色異常:“你們幹什麼?”

“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班主想見見你。”

古信卻陪着將軍府管家出現在班主面前,管家說着什麼,還不由得打量花初九。班主一聽,冷汗都要冒出來,感興這來攪場子的還是大有背景的,只怕說破,自己還是吃不了兜着走,班主便叫來花初九:“秋蘭,你快去卸妝,有位賀蘭公子要見見你。”

花初九隻看了一眼古信,心中不禁一鬆,道了聲是。

古信離開前,塞給那班主兩錠銀子,然後眸光一掃,那班主立刻知道該怎麼做了,低聲道:“您請放心,請放心,那位姑娘的身份我一定保密。”

花初九回到“化妝間”,差點兒被那裡藏着的真正的秋蘭瞪死,花初九一回視,那女人又嚇得倒退:“你,你又想幹什麼?別以爲有班主傳話,我就不敢說出你的身份!”

花初九忽然對她一行禮:“姑娘,莫見怪,我是來找朋友誤闖進來的,又怕被人當了小賊拿去,冒犯了姑娘,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姑娘請收下。”

花初九拿出從古信那裡要來的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那秋蘭立刻眼睛一亮,不再說話。

花初九換了衣服出來,依舊裝扮成秋蘭,戴着一方面巾低着頭,古信正在外面等着她。

她低頭跟着古信離開:“古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怎麼回事!”古信忍不住低聲怒道,“公子不是已經交代,你若來的話只要報他名號就行了嗎?你竟然還偷偷摸摸進來,還混進戲班!要不是這班主膽小怕事,早就當場說你是刺客了,你現在都被萬箭穿心死了!”

花初九自知理虧,不再說話,古信又咬牙切?憤憤道:“你若是因此給公子惹出麻煩來,休怪我不客氣。”

花初九跟着古信順利離開了宋將軍府,門口還有馬車在等,賀蘭無憂還真是做戲做全套啊。

她回頭望了一眼巍峨的將軍府。

雲陌溪,再見。

心中帶着不捨,她還是轉了身。

“阿九。”身後響起了雲陌溪的聲音。

花初九轉身,兩人之間不斷有人穿過。

“這裡還是將軍府的地盤,你莫要再引人注意。”古信提醒道。

花初九低聲道:“我只想和他說幾句話。”

古信看她少有的悲傷神情,再也說不出什麼阻止的話來。

花初九走到雲陌溪面前:“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可我還是不知恥地偷偷跑進這宋將軍府來看你,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了?”

“阿九……”雲陌溪聲音低低的,卻見花初九緩緩搖了搖頭:“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你說得沒錯,我是對你沒有感覺,卻還想讓霸佔你的喜歡,是我自私。我喜歡你的溫柔,也喜歡旻天的仗義,還喜歡賀蘭無憂的身份和權勢,我心中喜歡着很多人,卻沒辦法只喜歡一個人。陌溪,會有一個女子如你期望的那般一心一意地迴應你得感情,我也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後會……無期。”

花初九轉身,聽到雲陌溪低聲問道:“阿九,你是選擇賀蘭無憂了嗎?”

花初九閉上眼,擡腳離開。

紛紛擾擾的世界,誰願與我共度紅塵?

揚鞭策馬笑傲江湖,與你不悔此生,又是在耳邊輕唱的歌謠?

心淚無處流放,難道真是註定了,你我此生無緣?

————

花初九上了馬車,咬住脣,不讓眼淚落下,她抱住的手腳,只覺得身體很冷,心也很冷……漸漸地,呼吸越發地困難,像是要窒息一般。

是她的經脈又逆行了。

花初九倒在馬車上,死死揪住地毯,黑暗似要將她吞沒,她睜大黑漆漆的眼睛,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雲陌溪……我喜歡你……”

只是這句回答,那個人再也聽不到。

古信聽到裡面的聲音,立刻讓車伕停了車,他掀開車簾一看,不禁大驚失色:“花初九,你怎麼了?”

賀蘭山莊,古信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抱着花初九就去找蒼舒:“蒼先生,花姑娘暈倒了,你快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蒼舒這些日子時常把自己關在屋裡研究醫術,堅決控制自己不再去關注花初九。

“主子正在試驗救公子之法,現在恐怕出不來。”紅琪擋道說道,看了一眼花初九,“我看她只是暈倒了,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她沒看到花初九臉上都沒血色了!像花初九這樣內力高深的人,生病都是個稀罕事!

古信皺眉:“她情況不大對,你還請蒼先生出來看看。”

“我說了主子……”紅琪實在不願讓花初九再出現在蒼舒面前,說不定她暈倒都是裝的,故意想要引起主子重視。

“何事?”蒼舒推門而出,古信上前一步道:“蒼先生,花姑娘暈倒了,你能不能幫她看看?”

蒼舒一看花初九雙目緊閉,疾步而來,摸着她的脈,發現她經脈急亂,經脈逆行。就像他在河邊第一次發現她的時候,除了欣喜的發現她有純陽內力外,她的脈象極亂,很可能某一天內力就會暴走,撐破她的經脈。

“把她抱進房去!給我!”蒼舒接過花初九,把她抱進房內,立刻給他施針,而他卻不能幫她。因爲她的內力反噬任何人的內力,注入內力不是被反彈就會被像磁石一般緊緊吸引。

等賀蘭無憂回來,還想怎麼教訓花初九一頓,一聽古信說她經脈逆行不省人事,也趕來蒼舒這裡,看她臉色蒼白,活像死人一般,一摸她的脈搏,竟然沒有搏動,不禁一驚:“怎會這樣?”

蒼舒又將針扎入她的頭上一個穴位,道:“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花初九雖有極深的內力,卻有走火入魔的徵兆,這股內力她現在已無法控制,只會越來越膨脹,最終會撐破她的經脈。”

賀蘭無憂手一僵,擡眼看向蒼舒:“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蒼舒望向他,捏緊了銀針:“公子是不想要她的內力了?”

賀蘭無憂輕輕一笑:“這世間又不僅她一個人擁有純陽內力,我也不會馬上死去,這些日子與她相處下來,我還是覺得讓她活着更好。蒼先生,我知道你對我一片苦心,但我也知道你現在也不願讓她死去,那便不如讓她繼續活下去,也省了她變成鬼,晚上來吵我們。”

蒼舒看着花初九,這個女子已經亂了他的心,他該殺了她的,但他又一次違背了本意:“好,那就依公子所言,我想辦法保她一命。”

等賀蘭無憂離開,紅琪進來,看蒼舒正費神地給花初九治療,道:“主子,她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主子大可不必如此費勁心神救她,只要讓她醒來便可。”

蒼舒看着花初九,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柔和的神情:“公子已經決定不用花初九爲他解毒了,我也已經答應另外尋找其他有純陽內力的人,如今,我倒要想想如何才能保她一命了。”

紅琪大驚:“主子,你怎麼能答應這種事,你忘了你還有比花初九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已決定,你無需再說,我開個方子,你去把藥煎了,能穩定她的經脈。”蒼舒一直盯着花初九,眼光未離開半分。

“主子,你爲了一個女人就要放棄大計,你如何對得起老主子!”紅琪不禁想掐死花初九,她一定是個妖孽,將把主子迷得連大事都不顧了,這樣的女人留着何用!

“閉嘴!”蒼舒沉下臉來,“此事已決,你去煎藥。”

紅琪恨恨地離開,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花初九。

花初九,我絕不會讓你擾了主子的大計!

花初九又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地折騰了三天才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牀上。

蒼舒正在翻閱着醫書,外面有些嘈雜,讓他略微皺眉。

她又經脈逆行了吧?感覺就像抽羊角風,說不上什麼時候就犯病,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雲陌溪已經走了吧?她是不是也該走了?

花初九看着屋頂:“我睡了多久了?”

蒼舒聽到她的聲音一驚,立刻放下醫書,來到她面前:“你醒了?”

花初九點頭:“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蒼舒爲她把脈,發現她凌亂的氣息已經漸漸平靜。

花初九側頭看着蒼舒半張完好的臉,對他的惱恨忽然少了許多。

或者是人之將死,一切也就看淡了。

第57章 騙吃騙喝第68章 竟然是個敗家子第74章 保她一命第52章 丟在哪裡都能活第91章 入骨相思第70章 雲陌溪現身第103章 你要護他?!第24章 師兄,我想和你一個房間第44章 經脈爆破而死第23章 他有潔癖第14章 我叫倉鼠第71章 把她放在心間第54章 只不過是他的一步棋(2)第39章 生死不明第56章 賀蘭山莊(2)第4章 原來是美男第116章 想抱抱你第86章 軟萌徒弟第53章 只不過是他的一步棋(1)第99章 蠱王之女第40章 兩隻美男出來了第57章 騙吃騙喝第70章 雲陌溪現身第95章 交鋒第58章 有什麼願望快說出來吧第60章 夜盜金庫(2)第72章 表白第57章 騙吃騙喝第30章 遇到鬼了第121章 大結局第83章 求親第35章 直噴鼻血第16章 你要是救不活他,我就掐死自己第39章 生死不明第79章 退而求其次第2章 我在飛第104章 殘花落,滿地傷第63章 覺得自己不如她第50章 撥動的心絃第23章 他有潔癖第21章 你喜歡我嗎?第42章 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姑娘第72章 表白第45章 倉鼠逃了第29章 你還欠我一條命番外一: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你第121章 大結局第48章 再見無緣第11章 半邊美人半邊魔鬼第109章 成親(1)第48章 再見無緣第46章 熱情過了頭第31章 打劫包子第41章 看她造化第32章 替天行道第91章 入骨相思第57章 騙吃騙喝第106章 療傷第51章 自投羅網第75章 香消玉殞第38章 再被追殺第88章 中毒第104章 殘花落,滿地傷第40章 兩隻美男出來了第30章 遇到鬼了第119章 何爲真何爲假第100章 再回長陵第7章 女俠,你把人掐死了第70章 雲陌溪現身第43章 倉鼠的隱瞞第100章 再回長陵第49章 你的師兄武大郎來了第67章 你若無情,我便休第29章 你還欠我一條命第94章 幕後真兇第72章 表白第28章 被追殺第117章 龍滅天第82章 試探第87章 欠我一句解釋第53章 只不過是他的一步棋(1)第15章 時有時無的內力第115章 前塵舊情第90章 死生不欠第25章 教她武功第71章 把她放在心間第75章 香消玉殞第99章 蠱王之女第77章 侯府嫡女第33章 加入丐幫第120章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第73章 最不想忘記的人是你第46章 熱情過了頭第72章 表白第49章 你的師兄武大郎來了第86章 軟萌徒弟第17章 他醒了第91章 入骨相思第89章 再見故人第62章 鬼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