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封信吧,叫府裡的信鴿給蒼將軍送過去,應該一會就能收到了。”虞輓歌開口說道。
雖然現在天色已晚,但是這城內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夜不能寐呢。
明天整個凌國都要變天,換了一個掌權人帶給人們的變化是巨大的。
蒼刃此時應該也在爲自己的忠誠而感到焦慮。
是應該忠於之前的凌皇呢, 還是隻要忠於凌國,不管是誰掌權都無所謂?
這邊蘇連翹連忙跑回賢王府去,寫好一個紙條招來信鴿,將紙條塞入那信鴿的腳環內放飛。
她們不能直接去找蒼刃,這樣目標難免有些太大。
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她們再想離開凌國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了。
再繼續等着也無濟於事,蘇連翹想了想,率先躺在了舒服的大牀上,伴着外面的蟬鳴蛙叫,倒是個睡覺的好時機。
“妻主,明天你還要穿宮裝嗎?好醜啊。”蘇連翹看着那掛在架子上的繁複宮裝開口說道。
這凌國的宮裝顏色暗沉,花紋繁複,料子用的也極厚,在這樣的天氣中穿上對人來講絕對是一種折磨。
虞輓歌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當然不。”
她一個都要離開凌國的人,怎麼還要遵守凌國的規矩,且,她平時就囂張恣意慣了,根本沒人會管她。
只要能給出切實可行的建議,管她上朝穿什麼呢。
蘇連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妻主您穿着那個朝服,將您的氣質都壓住了,跟那些迂腐的老太太們真的太像了。”
虞輓歌一聽這形容,噗嗤一笑,整個國家有時候的決議,還是要那些迂腐的老太太們來做的。
畢竟凌傲霜的年紀尚小,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更沒有治國的經驗。
雖然從小就跟着凌皇學習了一陣時間,但是終究是比不得。
“睡吧,明天早上去看看凌傲霜能做成什麼樣。”虞輓歌說罷,便將蘇連翹摟在懷中沉沉的睡了。
凌國四十二年,舊皇薨,新皇繼位,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但是礙於凌皇的靈體還沒有好好安息,凌傲霜倒是也沒辦什麼太轟動的盛宴。
不過是召集官員們還有老百姓,來做了一個登基儀式罷了。
在宣讀完冗長的詔書之後,從一旁出現的就是穿着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凌傲霜。
她的面上還帶着一絲稚氣,但是已經努力挺直了身板,讓自己的形態往一個帝皇上面去靠攏。
虞輓歌看着,只覺得幼稚極了。
在她登上那座高臺的時候,她有些焦急的在臺下尋找,在看見了虞輓歌在那人羣中央的時候,忽然淺淺的笑了。
只要能看見虞輓歌,她的心裡就能夠平靜下來,安安靜靜的接受這個登基大典。
虞輓歌穿着一身紅色,與周邊的官員與百姓們格格不入,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指責她。
她的身份是凌國的王爺,也是面前這位凌皇的軍師,比太傅要更厲害那麼一點。
蘇連翹拉了拉虞輓歌的衣袖,“妻主,這下我們是真的跟太女殿下有距離感了。”
一個是萬人之上的皇,而他們兩個只是王爺跟王夫而已。
虞輓歌卻有些不贊同蘇連翹的說法,“我們都是人,人人生來平等,只是身份地位的差別導致了所謂的高低貴賤而已,在本質上來講,我們沒有任何的差別。”
凌傲霜也是人,她們也是人而已。
“蒼將軍呢,我們什麼時候帶他走?”蘇連翹有些擔憂。
等到新皇站在祭祀的臺子上,隨着負責的神師祈禱完來年風調雨順之後,就要給新皇選擇後宮的人選了。
各家已經將自己家最受寵的,最好看的兒子都帶了過來。
她們沒有一點前凌皇駕崩的哀,只想着若是自家的兒子當選,未來會飛黃騰達的喜。
虞輓歌拍了拍蘇連翹的手,示意他按耐住焦急的心情,這種事情不是急就行的。
現在在場這麼多人,她總不能直接將蒼刃給擄走吧。
在一系列祈禱之後,衆人開始爲新皇挑選後宮。
通常在這個時候,所選出來的男人,都是有家世背景的,未來能夠通過一些關係來輔佐皇上。
至於男人,只是用來生育的機器,還有維持後宮繁盛的花瓶罷了。
臺下各種大臣們的覲見,還有各種的建議,諸多美貌的男人都在下面等着。
虞輓歌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一股視線照射在她的身上。
“我未來的風后,一定是像賢王這樣的人。”
這一句話就將虞輓歌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所有的人都側目看向虞輓歌,似乎想要看出來她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能夠這般吸引凌皇。
蘇連翹一見在這種地方,凌傲霜竟然還拉虞輓歌出來擋槍,這下就算是虞輓歌能忍,他也是忍不了了。
“你放心吧!就算是你喜歡我妻主這樣的人!我妻主這樣的人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就老老實實的當你的凌皇,不要再來肖想你不該肖想的人了!就算你是凌皇又怎麼樣!”
蘇連翹氣呼呼的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
這女人幾次三番的惦記着他的妻主,明明虞輓歌已經很明顯的拒絕了,偏偏每次她都要搞事情。
就算她是凌皇,就算整個凌國都是她的地盤,他也不想再忍了。
打不了就是一條命,但是就算是死,他也會跟虞輓歌一起走的!
衆人全部都被這變故給嚇得呆愣在原地,從來都沒有人敢如此頂撞皇上。
從古至今,這皇上都是金口玉言,萬尊之軀,磕了碰了都要死人的。
可是偏偏這兩個人就不拿她當皇上來看待,還這般同她說話。
但是剛剛一聽,這也確實是凌皇的不是,人家已經有夫郎,有自己的生活,怎麼聽那個意思,好像是有斷袖之癖似的。
一時間在場一片靜寂,無人敢說話,就算是從前想要將自己的兒子送進後宮的人,這下都氣焰都被打消了些許。
就算進了皇宮註定不會一帆風順,他們也不願意爲了權勢,將自己培養了多年的兒子送進一個喜歡女人的皇上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