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凌傲霜接下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是給蘇連翹氣了個半死。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們怎麼還當真了,這不是看氣氛有些壓抑,緩解一下嘛。”凌傲霜訕訕的笑着,似乎是因爲讓場面變得更尷尬了而有些不好意思。
而現在的蘇連翹看起來有些好笑,人家的一個玩笑話他卻如此當真。
虞輓歌見蘇連翹的模樣直心疼,這小傢伙,連她自己都不好輕易去惹,這下卻被凌傲霜給氣成這副模樣,叫她好是心疼。
此時一旁的大臣們也在勸着,“我就說,新皇怎麼會是斷袖呢,真是風趣啊。”
“是啊,賢王殿下您也別太計較了,這不是這孩子乖巧,想給您討個樂子瞧瞧嗎。”
虞輓歌掃視一週,那些大臣們便閉上了嘴巴,實在是虞輓歌的眼神太過駭人。
“玩笑這種東西,只有被開玩笑的人感到好笑纔算是玩笑,討個樂子,我們樂了嗎?您對這件事情反覆提及,而我們也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了我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您還是留着給自己講吧。”
一時間,凌傲霜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她萬萬沒想過,虞輓歌竟然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反駁她。
在場一片寂靜,誰也沒敢說話,衆人皆知,現在這凌皇的心情一定是十分不好了。
虞輓歌直截了當的朝蒼刃勾了勾手指,她不會再在這裡多留半個時辰,但是爲了防止蒼刃留在這裡會遭受到凌傲霜的迫害,所以她必須將蒼刃一起帶走。
蒼刃也很給面子,直接將身上的虎符摘下,給凌傲霜看了看,然後放在了一旁的臺子上。
這是凌傲霜之前就想要得到的東西,甚至不惜欺騙蒼刃的感情。
現在,就這樣簡單地被蒼刃親手放在了一旁,頓時讓凌傲霜覺得,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她滿心歡喜的想要擁有的東西,在別人的眼裡彷彿只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這種落差讓她感覺很是無力。
甚至坐在了這龍椅之上,也沒有半點欣喜。
“你們不能走。”凌傲霜十分平靜的開口說出這句話,甚至她在座椅上的動作都沒有絲毫改變。
虞輓歌見蒼刃已經走到她的身邊,這才擡起眸子看向凌傲霜,她十分不屑的開口問道,“你能攔住我?還是想要攔住我的屍體。”
凌傲霜有些無所適從,但是仍然倔強的開口說道,“我說,我命令你,留在凌國!”
這小家子氣的發言,惹得虞輓歌直髮笑。
“陛下,您要明白,我只是您的母親僱傭而來,起初是爲了凌國做事,偶爾來幫扶一下您這個不成器的太女殿下罷了,而現在事畢,你沒有任何權力來阻攔我。”
虞輓歌的身手強大,特別是在她的封印徹底破除之後,更是囂張恣意。
就算是出動全國的軍隊,在她的面前也不值一提。
凌傲霜面上還是有些猶豫,但是她又不甘心這樣一個強大的助力就此落入別國的手中。
她眉頭一皺,開口呵道,“給我拿下虞輓歌!”
這話說的倒是有氣勢,但是周圍的將士們紋絲未動。
“你們要造反嗎!快點給我拿下虞輓歌!”凌傲霜開口怒吼着!
剛上任第一天,就無人能聽她的命令,這日後皇上的地位也是堪憂的。
她的親衛軍們礙於虞輓歌是她們的師父不好動作。
蒼刃的將士們也是,這女人跟她們的將領那般好,比凌傲霜要好的多了,她們可不能讓頭領失望。
剩下的,就是那些平日裡就看虞輓歌不順眼的大臣們了,但是她們平日裡就是酒囊飯袋的,不會功夫,沒有拳腳,如何能敵得過虞輓歌。
但是礙於凌皇的面子,終於是有人跨出一步,朝虞輓歌撲了過去。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不過那些大臣們顫顫巍巍的,說是撲過來,倒不如說是碰瓷來的更爲貼切。
見那些大臣們剛過去就被擊飛,凌傲霜的面色更是不好,“你們若是再不動!我就誅你們九族!因爲你們自己的一己私利,連累你們的家人朋友!”
衆將士的眼中有憤怒,凌傲霜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他們親人的性命來做要挾。
當時有很多人都不是因爲自願來參軍的,還不是因爲若是不來,家人就會被處死。
而現在凌傲霜卻又用這件事情來威脅她們。
衆位將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虞輓歌不能被留下,但是她們也要保護自己的家人。
想到這,那小隊長朝蒼刃做了一個手勢。
蒼刃在看見那動作時候,欣慰的抿了抿脣。
他側過頭來,小聲的對兩個人說道,“一會我的將士們跟我們一起演一場戲,我們趁亂逃走。”
只不過這下,這凌國算是沒法住了。
虞輓歌點了點頭,見三人準備充分,那對面的將士們才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蘇連翹連忙在那人羣中上躥下跳的,雖然知道那些人的刀槍都不會戳在他們的身上,但是畢竟是真傢伙,蘇連翹還是害怕的。
虞輓歌也在一旁盡力的保護着蘇連翹,但是猝不及防之間,還是被長槍給劃了一道口子。
“快走。”一旁有將士們小聲的開口提醒着。
她們不能將事情做得太明顯了,不然就會惹來凌傲霜的注視。
這樣他們兩方誰也別想好過。
蘇連翹最快發現了虞輓歌受傷,那紅色的衣裳已經被殷黑了一片。
他瞪了一眼旁邊的將士,然後連忙上前去拽了一下虞輓歌的袖子,“妻主我們快走!”
虞輓歌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旁邊的蒼刃,蒼刃自己有武功在身,不需要幫忙,看到這,她立刻轉身朝城外躍去。
身後的將士們見狀連忙大喊道,“賢王殿下逃走了!屬下該死!”
見虞輓歌一行人逃走,這些將士們根本就沒有要追的衝動,只是原地單膝跪下請罪。
那聲音直衝雲霄,讓躺在地上的大臣們一時間有些恍惚。
凌傲霜的面色陰沉,她早就知道這些人攔不住虞輓歌的,但是一時間,竟然還有些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