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069、三個條件
陸自在和周子明同時對望一眼,先是狐疑,隨後竟是笑了出來,“張娘子多慮了,我們知道一葉飛花絕技乃是神仙所授,怎敢妄圖,只是想請張娘子出手相助罷了。”
張悅心裡一鬆,竟是呼出一口氣來,又突然覺得自己做的太過明顯,不由有些臉紅,“要如何相助?”
“其實最近程捕頭一直在追捕那採花賊的下落,已經找到蛛絲馬跡,並且找出那採花賊的作案規律來了,他很狂妄,每看中了誰,必會先發出箭貼示警;第二他喜歡在月圓之夜作案,現在已經是初五,再過十日便是月圓之夜,到時候本官會聯合那被髮了箭貼的人家,一起佈下天羅地網,只待那賊子一現身,便立即將他圍的鐵桶一般……”
“既是如此,那也不需要小婦人幫什麼忙呀?”
“不,當然需要,那賊人十分狡猾,到時候我們所有人一起攻擊他,並且發出暗器讓他應接不瑕,顧了頭顧不到尾,這時候你再出手,務必要點中他的穴道,讓他無法動彈,乖乖束手就擒。”
張悅低頭思考了下,這計劃說起來倒是可行的很,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啊。
而她目前好像除了配合,也沒有第二條路好走了。
“好,我答應你,只是我有三個條件。”
周子明和陸自在一聽張悅答應了,立即喜上眉梢,其實從剛開始聽說張悅有一葉飛花的絕技時,他們就有這個打算,只是畢竟一般人聽見採花賊都會害怕的,他們怕嚇着張悅。
直到昨晚張悅臨危不亂,智鬥匪徒,而且那個狠勁,連一般的男子都不如。他們這才下確定下來,所以今天張悅提出那個什麼精神損失賠償的,他們纔會答應的那麼痛快。就是想要示好於張悅。
“張娘子但講無妨,只要你肯幫我們抓到採花賊。別說三個條件,就是十個也沒問題。”
張悅站起來,朝着陸自在行了個禮,“其一,關於我幫忙的這件事,你們需得替我保密,不能朝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僅限於大人師爺和我三人知道,就算是你們的上級也一樣,你們可能做到?”
陸自在連忙點頭,“這是自然。本官也能明白,你這樣做是爲了保護自身安全。”
“第二,大人雖然剛纔判了那楊錢二家,賠償銀子給我們,但是小婦人勢單力孤。恐怕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把銀子送上門來,所以需要麻煩官府出個面,小婦人願意供獻出一半的銀子來給衙門裡的大人們喝茶,算是小婦人的一點心意。”
周子明立即笑眯了眼睛,“張娘子儘管放心。我明日便派人替你要來,並且不要你一分一毫。”
“第三,經此一事後,錢楊兩家想必恨我入骨,我請求大人能夠改變捕快大哥們的巡羅路線,早中晚三趟都能從我店鋪門前經過。”
“這個也可以,反正他們都要巡羅到的,不過是多走幾步路而已。”
既然都答應了,那張悅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朝着兩個人點點頭,“那小婦人就先回去了,什麼時候大人需要小婦人幫忙,提前一天說聲兒,小婦人好安排人照顧婆婆。”
陸自在點頭,讓周師爺送張悅出去。
他也沒辦法,一般的點穴手法,必須要近身才能點到,而那賊子如泥鰍滑溜狡猾,手段又是頻出,上次他一個手下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香氣,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當他初得知張悅的一葉飛花絕技,竟然可以隔好幾丈遠的地方點中人穴道,並且非專業手法不能解,他就欣喜若狂,今天張悅能答應下來,他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周師爺客氣的將張悅送到縣衙門口,“明天就是驛館改建的日子,我聽程趙二位說過了,張娘子想借驛館裡的桌椅一用?”
“正是,不知道可有麻煩的地方,如果不方便的話,小婦人現在即刻就去構置桌椅,洪記就在隔壁,也不是太麻煩。”
“方便的很,左右那些東西也是要換掉的,皇上要來,當然要換上全新的了。正好驛館後面有片空園子,到時候我會先派人將那些桌椅都移到空園子裡,張娘子只管在園子裡做事即可。”
“那就多謝周師爺了。”張悅朝着他福了福,便離開了縣衙。
縣衙裡這一耽擱,便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張悅回到家,便看見自家店鋪門口有個火盆,周連勇正扶着李嚴氏等她。
“悅娘啊,快,從火盆上跨過來,去去黴氣。”李嚴氏緊張的囑咐起來,張悅點頭答應一聲,就從火盆上跨了過去,周連勇又指了指桌面上的柚子葉道,“這些柚子葉是我吩咐夥計新摘來的,你拿來泡澡。那些欺負你的人,總算得到了懲罰,這也是好事一樁,只是那錢家人因你的指證被打了板子,恐怕以後會找你麻煩,你以後得更小心些了。”
“多謝周老闆提醒,我會的。”張悅扶了李嚴氏回屋,將剛纔在公堂上的事細細的說了一遍,只是縣令讓她去幫忙抓採花賊的事,她卻沒說,怕嚇着老人家。
“娘,等過幾日那錢來了,我就帶你去治眼睛,再給你好好的買上幾身衣服,您苦了大半輩子了,也該享享清福了。”
李嚴氏用手捂着嘴,拉着張悅的手,只是心疼的流淚,“悅娘啊,下次天黑了,千萬不要一個人回來,你說這幸虧遇到捕快和大人,要不然得多危險啊。”
張悅雖然告訴了李嚴氏自己是現代來的,但並沒有說關於點穴的事,只是說昨晚回家的時候,楊成業想派人綁她,正巧被巡羅的捕快們撞見了。
“好的,娘,我記住了。我保證以後再不讓你操心了。”
“現在只有咱娘倆了,你要是再有個好歹,讓老婆子我怎麼活得下去?”
張悅抱住李嚴氏安慰起來,“沒事了,娘,沒事了,別擔心,今天大人說了,爲了防止那些人報復我們,會讓捕快大哥們繞路,從我們鋪子前面巡羅,早中晚各三趟,我們麪館只需要提供中飯就行了。”
李嚴氏連忙擦乾淨眼淚,“那真是太好了,別說只是提供中飯,就算是三餐都提供也可以呀。”
張悅安慰好了李嚴氏,又侍候她吃了中飯,這纔去了姚紅姑家。
豈料還沒進姚紅姑家的院子,就聽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哭聲,小孩子尖利的反駁聲。
張悅生怕姚紅姑被人欺負,趕緊快步走了進去,只見一隻蒸籠蓋子被拉扯成兩半,躺在門口,房屋中間的地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此刻她正在哭天搶地,不斷攀扯着旁邊的小嬸子們,“你們給老婆子我評評理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嫁了人,就不顧孃家了,自己在家裡吃肉喝湯,卻讓咱娘幾個餓肚子,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女兒嗎?”
姚紅姑瑟縮着身子坐在一張板凳上面,兩邊臉上竟是腫的,還有一雙很明顯的五指印,梨童正咬牙切齒,雙眼睜圓的和一個年輕男子撕打。
那年輕男子竟是一點也不懂愛憐弱小,動手極爲粗魯,將梨童白白嫩嫩的手腕掐的紫痕直冒。
“住手!”張悅心疼的無以復加,她雖然平時也愛掐梨童的臉,但都是有分寸的,玩鬧而已,哪裡像那年輕男子,竟是真的下狠手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放開婆婆,走上前去,狠狠推開男子,將梨童護到自己身後。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賤人,竟敢攔着我教訓這個小雜種。”年輕男子擡起頭來,一雙三角眼裡泛着幽冷的光。
“悅娘,你終於來了,他們,他們都欺負我,欺負我娘,你快給我們報仇,你給我們報仇。”
張悅聽到小雜種三個字,就來氣,管它是誰,擡起手就煽了那三角眼男子一耳光,頓時把他都打蒙了。
原本正在地上哭鬧不休的老婦人,一看自己兒子被欺負了,立即就要爬起來,朝着張悅身上撲,豈料張悅只是手指微彈,她便卟嗵一聲跪了下來。
自打出了昨晚那事之後,張悅深知手裡沒武器的苦,所以趁着做中飯的時候,在衣服上縫了個大口袋,裝了幾十個細小的石子,還有小樹葉之類的東西。
老婦人不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地,並沒有東西絆到她,她怎麼會摔跤的,她立即又爬起來,豈料剛站穩想要邁步,卻發現走一半,渾身就無法動彈了。
三角眼一看自家老孃這副怪模樣,連忙跑過來,“娘,娘,你咋了?”
老婦人眼珠子拼命轉動,嘴張合着,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你,你用了什麼妖法,你把我娘怎麼了?”三角眼又是害怕又是着急的看着張悅,想要上前,卻是怯步不前。
張悅將梨童拉到一旁,冷冷的笑道,“你們剛來,恐怕不知道我張悅孃的名號,我就是那個有神仙當靠山的人,你如果不知道,可以讓這些街坊鄰居們說給你聽聽,那李三在大路上想要輕薄我,結果讓神仙給收拾了,三天三夜不能動彈,差點凍死餓死;那黃虎去我店裡吃霸王餐,隔天就被神仙弄去糞坑裡吃屎去了;那楊氏油坊的老不死的想要討我當小老婆,現在也被神仙弄去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