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氏埋怨地看着徐鬆元,這是還能有假。
徐鬆元心中說不出的歡喜,雖然受了傷,卻是因禍得福,至少琅華肯站在這裡與他們說話,只是杭氏多年沒開懷,偏偏在這時候……也不知道身子能不能抗得住。
徐鬆元不由地囑咐杭氏:“你纔有孕,不要太辛苦。”
杭氏紅着臉頷首:“老爺放心吧!”
徐鬆元剛剛鬆了口氣,忽然又想起暈厥之前琅華說的那句話,心裡“咯噔”一下,立即看向琅華:“琅華,你之前說的……杞堂的事,都是真的嗎?”
既然話已經說了,就沒有必要再改口,琅華道:“是真的。”
徐鬆元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思量半晌才道:“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要被人知曉,在此之前要好好準備纔是,寧王暗地裡安排這麼多年,只怕是這一仗有的打,到時候杞堂要怎麼辦呢?”
琅華望着徐鬆元和杭氏的愁容,他們臉上的神情和祖母、父親一樣。
只有親人才會如此爲他們着急。
前世她親情寡淡,今生卻全都補了回來。
“父親放心,”琅華道,“寧王這般作亂,皇上恨不得籠絡人來幫忙,不會再次樹敵。”
寧王被關在宮中的時候,太后就料到他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當時就算是皇上殺了寧王,恐怕也會冒出寧王之子或是別的人來扯反旗,寧王多年的佈置已經完成,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快。
現在看來,太后娘娘的思量全都中了,寧王死了,謀反的說不定就是太子。
金國遲遲不殺太子,不就是想要推動大齊內亂。經過了這幾天的事,現在她覺得,這次的謀反和金國脫不開干係。
所以,該來的總會來。
結果如何纔是他們能爭取的。
徐鬆元嘆口氣:“當今皇上這些年別的沒有做,倒是將大部分軍隊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否則寧王早就坐在了皇位上,這場仗不知道要打多久。”
“不一定就會很長,”琅華低聲道,“只要我們找到機會。”
什麼機會呢?
徐鬆元看着琅華,琅華年紀雖小,她心裡想什麼,卻是他也弄不明白的。
琅華吐吐舌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如果前路看不清楚,就往前走走,或許很快就清明瞭。”
杭氏不禁“噗嗤”笑出聲,這般重要的事,怎麼想的這樣隨意,不過倒是讓她莫名的鬆了口氣。
徐鬆元說了一會兒話,臉上已經見疲憊的神情。
杭氏服侍徐鬆元睡下,琅華也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吳桐正好迎上來:“裴夫人來了。”
琅華點點頭:“老爺那邊有沒有消息?”看這時辰,裴思通也該回來了,時間拉的越長危險就越大。
吳桐道:“還沒有。”
琅華剛走到院子裡,裴夫人就迎上前,見到琅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裴夫人明顯地鬆了口氣:“雖然老爺說你沒事,卻總要看到人才能放心,聽說你和親家老爺半路上被劫殺,嚇壞了太夫人和我,還是老爺鎮定,否則我們家也要跟着亂了。”
這就是寧王的目的。
琅華道:“家裡怎麼樣?太夫人有沒有嚇到。”
裴夫人道,“開始被人圍了府,我們也出不去,”說着頓了頓,“多虧徐大人先去了顧家,否則現在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雖然裴夫人沒有提起裴思通,但是琅華能看出她的擔憂。
琅華道:“我讓吳桐出城去看看,這麼久了,爹也該回來了。”
裴夫人不禁赧然,這時候她不應該問琅華這些,她過來是幫忙的,不是添麻煩的,她就是忍不住會擔憂,畢竟她只是個內宅婦人,不太懂外面的那些事,再加上幾個媳婦哭哭啼啼的模樣,她就更加心煩意亂。
裴夫人正想到這裡,裴思通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將糧食都運進後院,你們留下來看着這些糧食,一切都聽四奶奶的安排。”
裴夫人臉上露出笑容,忙和琅華一起出門看情況。
裴思通穿着身勁裝,臉上身上滿是血污,顯然又經過了一番爭鬥,跟在他身後的裴家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每個人卻都是笑容滿面,顯然是打了場勝仗。
裴夫人很少在裴思通臉上看到這樣意氣風發的神情。
“要謝謝那些傷兵,別看一個個行動不便,到了戰場上比誰都厲害,”裴思通道,“王壇剛剛聚起來的烏合之衆,根本沒辦法與我們一爭長短,要不是看到了寧王的援軍,我們就一鼓作氣地殺過去,取了寧王的項上人頭!”
男人打了勝仗就喜歡說大話,裴夫人就站在一旁抿嘴笑。
裴思通插着腰:“東西雖然不多,好過沒有。”
“已經不少了,爹做了一件大事,”琅華道,“京裡的糧食都匯在一起,按照我們的法子去用,不會缺多少。”
琅華的誇讚讓裴思通心中彷彿被熨過一般,說不出的舒坦:“你說什麼法子?”
琅華道:“慶王爺用過的法子。”
裴思通一臉詫異,那豈不是會讓人起疑心,寧王又以慶王之子做藉口起事,萬一……
琅華笑道:“那就大大方方地承認。”讓所有人都知道裴杞堂的身份算不了什麼,要讓皇帝也心甘情願地認同。
這是皇帝欠慶王府,欠裴杞堂的。
……
皇宮中。
皇帝看着趙氏那日益大起來的肚子,忍不住伸出手來放在那肚皮上。
趙氏嚇得渾身一抖。
“別怕,”皇帝道,“孩子生下來若是皇子,朕再次封你爲妃。”
這樣的時候,他的每一個子嗣都非常重要。
趙氏聲音略帶哽咽:“謝皇上恩典。”
皇帝揮了揮手,讓宮人將趙氏帶下去歇着:“以後朕在那裡,她就在哪裡。”
宮人應道:“奴婢們定然會照顧好……趙妃娘娘。”
皇帝鬆了口氣,他希望趙氏能生下個兒子,這樣一來就算太子不能回宮,他也有子承繼皇位,外面的那些人就不會向寧王倒戈。
常安康上前:“皇上,金國使臣求見。”
“不見,”皇帝皺起眉頭,“這個時候他們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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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又晚了,明天一定早。
孩子開了學,我就跟陀螺一樣,所以很佩服那些要二胎的媽媽,你們爲祖國做了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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