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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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餘西涼騎士手持長矛縱馬在主將關平的率領下疾馳而進,長矛一齊用力藉助掌中拾着火把的火光照明挑飛拒馬陣,然後迅速往營內殺去。

營壘外圍雖然佈置有諸多陷阱,但依舊無法西涼鐵騎的腳步。

“砰砰砰!”

拒馬陣、營門被挑破的聲響,以及鐵蹄彷彿震碎大地的破空之聲接連響徹着。

“殺!”

只是,情況卻有些令人出乎意料,就在千餘騎士衝入魏軍主營後,營寨四周陡然喊殺聲四起,原本寂靜無聲、黑漆漆一片的營內忽是火光沖天,成羣結隊的魏軍士卒手執長戈,結着整齊劃一的戰陣仿若奔騰的猛虎般絞殺而來。

頓時間,數之不盡地軍士結陣步步圍殺至荊州軍。

見狀,衝殺再前的龐德亦不由勒住戰馬,心念急轉,有些着急的面向關平拱手道:“啓稟君侯。敵軍早有設伏,我軍中計也!”

此話剛落,一旁的親衛將劉伽也是面露焦慮之色,連忙道:“將軍快走。我等護送您殺出重圍。”

瞧着四方井然有序列陣來襲的魏國軍士,顯然早已是嚴陣以待,諸將皆心知肚明此乃曹仁早已有所預料他們會前來劫營,故而將計就計於營間設下埋伏。

一時,諸將心驚但也並未驚慌,而是各自情緒高漲般的怒吼着要掩護關平殺出重圍。

只不過。

望着四方無窮無盡的火把衍生,黑夜的營間還仿若有無盡地軍士正徐徐結陣圍攏四方而來,但關平卻面色平靜,絲毫未有緊張之感,面對着諸將的一力突圍之詞,他只是大笑一番,隨即大刀高舉,馬蹄向上一揚,以霸氣的語氣厲聲道:“突圍?”

“本將既然苦心造詣地策劃了此次夜襲,若不打擊魏軍士氣,就此灰溜溜的退卻,諸位可甘心?”

一語而落,關平頓時又是話鋒一轉,面色亦是再度嚴肅起來,沉聲道:“將士們,如今我等雖陷重圍ꓹ 但可否還記得本將與你等說過的話?”

“狹路相逢勇者勝……”

頓時間,千餘手執長矛的荊州騎士更是紛紛面無表情ꓹ 冷酷且透露着渾身濃厚的殺氣一致高呼着。

一聲巨吼,仿若雷鳴一般,令天地風雲變色。

荊州騎士頓時之間士氣便飆升至了巔峰。

“殺!”

剎那間ꓹ 關平更是一夾馬腹,當先揮刀殺出。

緊隨着ꓹ 千餘騎士亦是手持長矛一往無前縱馬逆勢殺入了魏軍重圍當中。

陣陣馬蹄狂奔起來,仿若萬馬奔騰而過。

那無盡的聲勢也越發震耳欲聾ꓹ 魏軍士卒的軍心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些許影響。

關平、龐德這等萬人莫敵般的猛將一馬當先殺入陣間ꓹ 更是仿若魔擋殺魔般的妖孽般,一柄大刀來回飛舞倒轉。

一位位魏卒被斬殺當場,流進了身間的殷紅血液。

親衛將劉伽也是時刻護衛關平左右,爲其分擔兩側的壓力,以免趁機敵卒襲擊。

劉伽此刻揮刀護衛兩翼,幾乎也未放絲毫的魏卒靠近關平身旁。

他的武藝原本只是平平常常,但自從跟隨關平的這麼多年來ꓹ 他刀法上的缺陷以及不足也漸漸的被關平指出並加以指點。

現在劉伽的武勇自然也相比當年強上數籌。

主營所在的外圍一處帥臺上,下方是層層軍士圍困着荊州軍廝殺ꓹ 而荊州騎士則是緊隨關平其後連連衝陣於陣間ꓹ 意圖攪亂着敵軍陣勢。

帥臺四周更是一隊隊手持長戈、弓弩的甲士身堅執銳相互屹立簇擁着臺上腰旋佩刀ꓹ 身席寶甲正緊緊注視着目光觀戰的大將軍曹仁。

盯凝良久ꓹ 曹仁喃喃嘆息着:“唉!關平此人果真乃良將也,縱使深陷絕境之間亦是臨危不亂ꓹ 指揮麾下軍衆沉着迎戰。”

“此人果真難對付也!”

“可惜啊可惜……”

一時間ꓹ 曹仁瞧着己方數倍於己又是早有準備的伏擊ꓹ 但圍殲之下卻依然連連被化解危局,停歇許久ꓹ 也不由心情複雜的輕吐着。

他複雜的情緒來源於一方面欣賞關平的能力,另一面卻也恨不爲己方所用,只能除之而後快!

對於關羽後人,曹仁並未想過招降。

曾經的關羽,自己族兄曹操大肆親待,可結果呢?

他卻依然不忘故主,執意掛印封金,放棄榮華富貴千里走單騎尋逢劉備。

關平既爲其子,想必也是從小受到關羽忠義思想的灌輸,想來也不會投降……

“大將軍。一羣敵賊罷了,安敢如此猖狂?”

“末將請命率衆前去斬殺賊首關平、叛將龐德之首級來獻。”

陡然之間,一席戰甲,身材雄壯魁梧無比的牛金站出拱手厲聲請戰着,面上更是流露出總總憤慨以及怒意。

曾經襄樊戰役時,他曾奉曹仁之名押解被關平所放歸的龐德前去面見,但龐德卻在他手下逃脫了,對於此事他亦是一直耿耿於懷。

後續隨着時間的推移,又由於龐德受關平的感動而歸順,曹營諸將被關平如此戲耍誆騙自是難以咽一口氣,牛金稍作思索得知被戲耍更是惱怒異常,順帶着連關平也嫉恨上了。

此刻,他慷慨請戰。

瞧着牛金滿臉橫肉上一臉盡寫的敢戰之色,曹仁心下讚許,但面上還是隱約間露着些許擔憂,直言道:“牛將軍之勇,本將與諸位自是有目共睹,但只是那關平、龐德皆是萬人莫敵般的猛將,將軍一人率衆前去迎敵恐有不敵二人之聯手也!”

一席話落,他稍作思索,隨即道:“這樣吧。本將再給將軍您挑選一人爲你掠陣,助你斬龐德擒關平。”

“文欽聽令,本將命你爲牛將軍掠陣,助其擊潰敵衆,可有異議?”

一聲令下,兩側頓時閃出一道人影,身着華麗的戰袍,面相清秀,年紀不過二旬左右的青年,但聽聞點將以後,他卻欣喜萬分,拱手抱拳:“末將多謝大將軍成全,此次定與牛將軍同心協力共破荊州賊子。”

計議已定。

文欽與牛金一道縱馬親赴戰團處,前去迎擊關平諸衆。

“關平賊子,牛金來也,受死!”

關平正於陣間縱馬揮刀左衝右突,猶如無人之境般,隨着牛金的一記怒喝聲響徹雲霄,他卻是忽然感受到了一陣陣強烈的氣場在迅速朝自己涌來,而這股氣勢好似還在節節攀升。

漸漸地,牛金策馬奔騰距離關平越來越近,那原本濃烈的氣場卻也轉變爲了令人窒息般的殺氣。

“君侯。那敵將乃是曹仁麾下第一猛將牛金,此人勇武高強不可小覷之,德前去截住他。”

“好。”

聞言,關平瞧着龐德主動請纓,倒也並未猶豫,迅速應了下來,他如今畢竟乃是一軍主將,若被牛金所拖住一時半會而無法脫身的話,那己方騎士所爆發出的攻擊勢頭便將會爲之一滯,隨後陷入無盡的魏軍人潮中被逐一絞殺。

龐德亦是刀法穩重且攻勢凌厲,由其截住牛金再好不過。

“令明小心!”

“君侯放心。”

應了一聲,龐德便迅速揮刀迎上正面奔來的魏將牛金。

不過多時,二人相互一打照面,這兩位昔日曾並肩作戰過的卻絲毫不做過多廢話,直接就是一記對拼。

兩馬相交,刀與刀相撞,發出了絲絲轟鳴之聲。

僵持片刻,二人皆受後力所擠壓,各自撥馬倒退數步。

“龐德,汝這叛賊,今日竟敢阻止本將斬殺那關平小賊?”

勒住戰馬,牛金戰刀一指,面朝龐德厲聲高喝着。

“呵呵!”

話落,龐德無動於衷,面上卻浮現出一絲冷笑,冷冷道:“叛賊?”

冷笑一聲,龐德不願多說,赤銅刀上揚厲聲道:“牛金,你若想與關君侯交手,那便過了我這關吧。”

“好,好極也!你既然急着找死,本將不介意先送你下地獄。”

話音剛落,二將再度撥馬戰至一團。

只不過。

二人皆是武藝超羣,勇武兼備之人,又豈是輕易間便能決勝負的?

瞧着龐德暫且拖住了牛金殺來的腳步,關平突然環顧四周,眼見着魏卒的陣勢已經是越發穩固,而己方的攻擊勢頭也已經陷入了瓶頸,他眼珠子一轉便覺得不能在繼續戰下去了,不然絕對要損失慘重。

以騎士突陣,若能一直策馬奔騰於陣間襲擾,則步卒結陣亦無能爲力也!

但若是步卒陣勢穩固,且騎士無法奔騰的話,那騎士將喪失任何優勢,反而會被成羣結隊的步卒給消磨殆盡。

他腦海頓時思緒如潮,徐徐構思着撤退的途徑。

現己方於營間策馬放火漸漸引燃了些許營帳,片片火光已經形成,敵軍的陣腳也有些亂了。

此次夜襲的計劃也算是初步達成預定計劃了。

但縱然撤退,關平卻也不能讓曹仁看出絲毫端倪。

下一秒,關平廝殺更爲兇猛,麾下諸騎士的情緒亦是紛紛受感染,荊州騎士的戰力再度宛若瘋狂涌動的潮水般抨擊着。

隨着荊州騎士的強大攻勢越發猛烈,魏軍上下的目光皆已被吸引至此處圍殲荊州軍。

約莫兩刻鐘左右,軍營之外一支全副武裝,身着戰甲的軍士正徐徐而進,隨後朝着營門處發動了進攻,攻擊着佈置在外圍列陣的魏軍士卒。

由於目前尚處黑夜,視線不明,魏軍上下又在全神貫注的圍殺着左突又衝的荊州騎士,絲毫未預料到他們身後竟還有一支軍隊悄無聲息的殺奔而來!

“啊,啊!”

一時間,廝殺聲漸起,外圍魏軍士卒卻被殺得人仰馬翻。

帥臺上。

片刻後,刺探才迅速奔上臺前,拱手高聲道:“啓稟大將軍。營門外的防線,我軍外圍軍力忽然遭受到了一支步騎的襲擊,還請將軍速速遣軍援助。”

“哦?那關平果真留有後手,看來本將猜測無誤也!”

一時間,聽聞斥候的稟告,曹仁卻是並不驚慌,沉着的說道。

據先前的刺探稟告,關平領了步騎五千登岸紮營,他夜襲敵營只爲打擊己方士氣,肯定會以小股騎士隊伍爲主,大軍出動而是以爲接應爲主。

這一點,曹仁戰前早有預料故此此刻絲毫不慌。

果不其然,下一刻曹仁一聲令下,斥候傳達指令以後,正於營外接應的荊州軍卒陡然備感到了壓力,因爲營寨四周忽然再度出現大批魏卒列陣而來。

緊隨其後,曹仁親自橫刀奔下將臺,於親衛的護衛下縱馬奔入戰團,隨即大笑着:“哈哈哈。關平小兒,汝欲夜襲打擊我軍士氣還想全身而退乎?”

曹仁這一刻大笑不已,連日來後方糧道頻頻遭到荊州水師襲擾已是不厭其煩,心緒壓抑不已,此時卻完全釋放了出來。

因爲,關平現在已經完全落入了他的算計當中,只要自己收攏戰圈便可隨時絞殺荊州軍衆。

“是麼?”

只不過,關平聽聞只是冷笑一番,然後冷冷迴應了一句。

緊隨着,關平竟然大刀高舉,然後重重催促胯下賽風駒迅速奔騰不息地狂奔着,其速極快,幾乎在魏軍士卒都還未有反應過來的機會,賽風駒便已從身旁掠過,只留下了一地殘存的雪影。

以及滿地的血污!

一路所過,關平揮刀斬向四方,沿途所遇魏卒皆成了刀下亡魂。

關平單人獨騎徑直殺出了一條血路,目標竟是直取主將曹仁。

一時間,曹仁望着那道恐怖的殘影迅速朝自己移動,本能的產生了些許畏懼,但他卻只得奮起提刀一戰。

因爲,關平已經距離他近在咫尺,且自己胯下戰馬遠遠不如,若掉頭逃跑不僅會影響軍心還會被關平所追上梟首。

“砰!”

關平一騎當先,揮刀斬落,曹仁被迫舉刀格擋,但這一刀已是傾盡了關平平生之力,幾道何其驚人。

一刀斬下,曹仁被震得虎口發麻,一口老血直直吐出,

遭受這一擊,曹仁心知哪還是其敵手,連忙揮刀格擋隨即撥馬逃離。

遭受了這一擊,曹仁迅速逃竄到了魏軍陣間,關平見狀遂也熄了繼續追擊的心思。

不過,關平也很清楚,就以剛纔自己的力度,曹仁絕對已經遭受重創,身受內傷。

須知。如今的關平年紀已過而立之年,武藝也來到了最高峰的時期,反觀曹仁卻已是年過五旬的老將,武道上已是在逐步滑落。

此消彼長下,又焉能抵達關平此傾盡全力得一擊?

瞧着關平的恐怖武藝,曹仁心下畏懼,但他也迅速冷靜了下來,強撐着受了重創的身子高吼着:“諸軍聽令,圍殺……”

“報!”

“啓稟大將軍,我軍後營遭受襲擊,糧草有危。”

陡然間,一則驚天般的戰報傳至。

曹仁聽罷,連忙側首望去,頓時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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