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錦囊

楚南風自是大感奇怪,但想洛寒水將“易氣金訣”從中原送到幽州,卻再從幽州返回中原,實是讓人費解。

“索要子母天機盒之人,是與先祖一同創辦通寶閣的朱家後人,名喚玄周,他精通易學,尤擅天文地理……朱家先輩與我先祖有約,他日朱家後人只要索取這寶盒,無論他身處何處,洛家子孫都要將盒子送至,且護他人身安全。”

“當日接到傳信,我就帶着寶盒北上,當知曉朱先生要返回中原洛陽,心中也是詫異,便詢問他何以如此行事,來回耽誤時間?”

“朱先生言道這子母天機盒中,不僅藏有易氣金訣,還有一張機關推演圖,憑這推演圖可以打開另一個盒子,取出那盒子裡面的“地脈回朔經”……”

“地脈回朔經?”楚南風一怔之下,旋而問道:“那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是在幽州?”

“不錯,這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是在幽州南院司天監藏書閣之中。”

“朱家之人師出道門,大隋年間,其祖輩出了一位不世人物,望氣之術,尋龍之法窺得大妙,撰寫了這兩本寶典。

他心恐這兩本寶典被不軌之人得去,便製出兩個巧奪天工的盒子將它藏起,一個藏在朱家,一個藏於洛陽‘無量觀’中。

到了安史之亂時,朱家之人與我先祖結緣,創辦了這通寶閣,便將原先藏在朱家的‘易氣金訣’移到通寶閣中,並與我洛家先祖定了約誓。

六年前,契丹揮師南下,身在司天監行事的朱玄周避禍去了‘無量觀’中,七天後,發覺‘地脈回朔經’爲人所盜。事後朱先生與道觀之人四出尋找,數年間卻是無有收穫。

待當今皇帝建了大周朝國,朱先生便又入仕司天監中,一日‘無量觀’道門之人尋去,告知他有人留書……稱是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是在幽州司天監藏書閣中。

朱先生驚疑之下,便決定前去幽州查探,他精於天文地理,自也容易混入了司天監。

果如留書之人所言,‘地脈回朔經’是在司天監藏書閣之中,但司天監看守嚴密,一般官員進出都要搜身,借閱都有登記,那盒子自是無法帶出……”

楚南風此下自也明白朱玄周,要洛寒水送子母盒天機盒到幽州的原因,是爲取出盒中的機關推演圖,打開司天監中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將寶典盜走。

洛寒水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又道:“朱先生精於堪輿術法,武學卻是尋常,年過五旬卻只是歸真之境。他對有人留書告知這盒子藏在幽州大爲疑惑,心知其中定有蹊蹺。

又恐夜長夢多,便直接要我將子母天機盒送至幽州,本欲待與我會面後,通知‘無量觀’道家之人前去護送,當知曉我與樑長老、翁長老的身手之後,就改變主意。

取出天機盒中的推演圖,返回司天監藏書閣中打開那盒子,用準備好的書皮蓋去“地脈回朔經”的真身,將書借閱而岀,未敢停留就與我一同南下,卻不料卻發生了變故。”

言罷從袖中掏出一錦囊,嘆道:“幸好翁長老一衆行事小心,照顧我之時,還是將這錦囊替我保管好……”

楚南風望着他手中的錦囊一眼,疑道:“此物是……?”

“朱先生像是有所感覺,啓程之時,將這錦囊交付與我,說是此行他若有不測,可將此物送與中原皇帝手上……”

“皇帝手上?”楚南風心中暗自驚疑,但想洛寒水後面自會解釋,卻也未出聲詢問。

“我那時亦是不解,便詢了他原因何在……他言稱從天象之中窺得帝星歸位,說是將有明君出世,二十年內會南北一統,天下有三百餘年安定之象。”

“但祥氣中隱有一道殺氣在其中,會禍及明君氣運,故而想用‘易氣金訣’佈陣保護龍脈靈氣,用‘地脈回朔經’尋出與殺氣陰陽相合的廢脈,將殺氣引去這廢脈之中。”

“二十年內天下一統,隱有殺氣?是何殺氣……”

“滅佛之氣。”洛寒水緩聲道。

“滅彿之氣?”楚南風心頭大震,他與穆道承本是以爲是朝堂間氣運之爭引發的禍端,卻未料到是與佛門興衰有關。略有沉吟之後,問道:“這氣運何以會有滅佛之氣……朱先生可有說法?”

“因急於南下,朱先生也未作詳解……但想當今亂世,佛寺良田千頃,百姓無地可種,是爲天怨,何況有的寺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我看這滅佛之氣,應是要滅了那些身披祖衣的假和尚。

縱觀會昌法難,何嘗不是隻拆除那些霸佔良田的寺廟,讓那些借佛門逃避賦稅、律法的人顯出真形……真正的有道高僧,不是依然受朝堂尊重?”

楚南風一時沉默,但想洛寒水之言應是有理,此下亂世紛爭,處處可見無家可歸、無地可種的流民,而一些寺廟良田衆多,卻是連白粥都不肯佈施災民,想到此處,心中大有感慨。

當想到智光與龍從雲擄走南唐皇子李弘翼一事,此下但知‘易氣金訣’有改換氣運之能,心頭一驚,便將自己與穆道承所遇之事說與洛寒水聽。

醒來之後的洛寒水,憶起朱玄周滅佛之氣的說法,本就猜疑是佛門之人奪去寶典,聞聽楚南風所言,更是確定無疑,但想智光二人擄去南唐皇子之事,應如楚南風、穆道承所料那般是爲了改換氣運。

“此下‘易氣金訣’與‘地脈回朔經’雖爲他們所奪,但想他們也不定會得償所願。”洛寒水望着手中的錦囊,“朱先生有言……只要大周皇帝按錦囊行事,可保龍脈無虞。”

“哦?”楚南風聞言心感驚訝,沉言良久,卻是言道:“青龍山龍脈之事於廣順元年初冬發生,而朱先生在廣順二年夏時收到留書,然後與寒水兄遭了毒手……”

“如果依朱先生所留之言來看,這有明君祥氣的龍脈顯然是在大周境內,倘若就是在青龍山……但那時這兩本寶典未失,出手之人用何種術法遮去了龍氣?”

“而聽武師父所言經過……未有言及到朱先生現身參與查探青龍山之事,莫非龍脈不是應在青龍山,或是不在大周之地?”

“南風你懷疑朱先生未講實話?取得這兩本寶典也是爲改換龍脈之氣……爲大周皇帝所用?”

楚南風搖了搖頭,臉顯疑感,卻是沉思未答。

洛寒水沉吟道:“去年我去接逍遙回房州之時,也聽武師叔講過青龍山之事,可惜當時也未在意,與朱先生見面之後,卻是不曾問及此事……”

“不過朱先生在未出事之前,能考慮到萬一不測而留下錦囊與我,講明厲害所在……依我看來,這龍脈之地應該就是在青龍山,不若兩本寶典被奪,大周皇帝拿什麼去改換氣運爲他所用?而朱先生直接言明只要依錦囊之策行事,可保龍脈無虞。”

楚南風微微點了點頭,“應如寒水兄所言……難怪事後大周皇帝也未就青龍山一事大力追查下去。想是這朱先生知道關鍵所在,即使那龍脈被人用通天術法遮去,若無‘易地金訣’,也是無法改換氣運。

如今看來,‘無量觀’盜盒與留書之人是同爲一人,這局想是早已佈下,只是爲了尋出‘易氣金訣’。

他不知‘易氣金訣’藏在通寶閣,卻是盜走‘地脈回朔經’做誘餌,使朱先生中計……但那天機盒之中藏有推演圖這個秘密,出手之人何以會知道呢?”

“其中原委恐怕連朱先生也是不知。而他……甚至於我,也是未料到那人武動之強,能在三大抱丹高手手中搶走寶典。”洛寒水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又道:“幸好他心有所疑之下有了防備,留下了這錦囊……此事事關重大,目前當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頓了一下,雙眼盯着楚南風,緩聲言道:“若如朱先生之言,有使天下大定的明君岀現,南風你有何打算?”

楚南風一愣,沉言片刻,反是問道:“洛兄你又作何打算?”

洛寒水笑了一下,接着卻是嘆了一聲,言道:“通寶閣雖是我洛家經營,但真正的主人是爲郭令公……”

“哦?”楚南風大吃一驚。

“郭令公暗中令我洛家先祖與朱家之人創了通寶閣,是爲將經營之利用來接濟民生……我洛家秉承郭令公濟民之道,若有明君使百姓安定生活,天下一統,自是傾盡全力支持。”

楚南風一時沉默,片刻之後,嘆道:“唉,這龍脈之氣是爲大氣運使然,從你受傷之後,我恐是已身入其緣,躲也躲不過了……”

正如他所言,此下他與穆道承已是牽扯到這事件之中,但想與馬希蘭隱於莫忘島,想是不可能了,感慨之下,臉顯無奈之狀。

“是不是後悔交了我這個朋友了……”洛寒水笑了一笑,頓了一下,卻又言道:“怎未帶郡主夫人一起前來?”

他醒來之後,自是從翁牧口中知悉馬希蘭歸來之事。

“好你個洛寒水,你早已知道綠依歸來了,此下才問……”楚南風笑了一笑,“枉費她關心你的傷勢,哈哈……”

笑聲一頓,卻又是一嘆,“綠依她沒有相隨而來,還不是爲了你將來的兒媳婦。”

“兒媳婦?”洛寒水一時驚疑。

楚南風便將蕭慕雲的經歷道了出來,只聽了洛寒水一驚一乍,“這小子,嘿嘿,不僅學了你的武學,還學了你的用情之專……真是近朱者赤呀!”

“莫不是說反話吧?”楚南風輕笑一聲,“那我問你,你洛家不準娶江湖、官家女子爲妻的祖訓……”

楚南風話未講完,卻聽洛寒水笑道:“你認爲逍遙這小子此下會因祖訓而移情別戀?啊,這麼說,你還沒將用情專一要處傳與他……?”

二人頓然相視大笑。

洛寒水笑意一斂,突是言道:“我有一事,要你幫忙……”

“何事?”楚南風一愣。

“你書院不是有個弟子……那個經常送銀子到山中的……”洛寒水似是一時想不出名字,皺眉思索着言道。

“柴榮。而今是郭榮。”楚南風立馬知道他的意思,笑道:“當今大周皇帝的妻侄,你是想通過他將錦囊送與皇帝?”

“知我者南風也。”洛寒水輕笑一聲,“不錯,我若唐突送去,卻是不好。”

“好,待我先回莫忘島一趟,將你脫險一事告與綠依,安排照看慕雲事宜,再陪你一同去尋郭榮。”

……

二人來到了廳上,此時武望博、華千行正陪着明無僧人在廳中喝茶。

洛寒水趨步上前,對着明無便是躬身行禮,“洛寒水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阿彌陀佛。”明無站起身子,合什回禮:“小僧早年癡武,累下罪過,此下出手相助,實是渡己,洛居士不必掛懷。”

“大師如此言道,卻是讓洛某惶恐不安。”洛寒水心生敬佩,忙道:“大師快快請坐。”

望見洛寒水憔悴中但顯精神,知他氣機已是恢復七八成,洛逍遙心中喜不自勝。忙上前見禮:“孩兒見過父親。”

“好、好。”望着洛逍遙,洛寒水心中一喜,自是看出他入了抱丹之境,望向楚南風,笑了一笑,“南風你倒是讓我驚喜交加呀……”

轉而望着洛逍遙笑道:“你此下有何打算?”

“孩兒…”洛逍遙望了楚南風一眼,心想師父定是將自己之事告知父親,臉上一熱,“孩兒想去雲州一趟,將穆師公所託之事辦好。”

“然後呢?”洛寒水笑道。

“然後……”洛逍遙遲疑一下,道:“想在書院潛修武學。”

“你悟性極高……”洛寒水頓了一下,沉吟道:“雲州回來後,不若隨方主事一段時日,去鎮州佈施災民,完成你祖父心願,看看坊間疾苦,未必不是對你武學有所幫助。”

當洛寒水得知他要幾年後才能與蕭慕雲見面,心恐他無事可作之下滋生傷感,便有意安排事情讓他去做,以遣心懷。

“善哉,善哉。”明無合什道:“洛居士見的非凡,小僧佩服。”

練武之道,注重感悟功法心得,心境自是猶爲重要。尋常日子的所歷所感,或喜或悲,無一不是對心境一種歷練,但有所悟,也是對武學有莫大幫助,猶是破境之時,不僅是因自身的精血氣機圓滿,還要有立時開悟的心境,才能衝開桎梏。

“大師過獎了。“洛寒水搖頭笑道:“洛某粗淺之見,不值一提。”

轉而對着方元言道:“方主事,與翁長老準備一下,三日後與我同行北上。”

未待方元作答,洛逍遙疑道:“父親也要北上?”

“嗯,待你師父從仙女湖轉來,便一同前去……哦,你也要去往雲州,屆時就一路同行吧。”洛寒水笑着言道,卻也未曾道出他與楚南風所去往的目的地。

洛逍遙心生詫異,卻是不敢詢問,忙是點頭應好。

明無心念一動:“小僧剛好有事去幽州大明寺一行,不若就與小居士一路前去遼境……不知小居士是否願意?”

他受文益所託暗中保護洛逍遙,自是要尋個理由相隨。而他在途中亦聽楚南風言過燕仲長也受了“百劫拳”,有感於了覺大師的胸懷,已生了前去相助之心,此下剛好有了藉口。

楚南風心念一動,“大師去往大明寺?可是爲了燕仲長?”

“正是。”

楚南風等人恩怨分明,本也有相求明無前去相救燕仲長之意,以報當初了覺用“獅子吼”功法護住洛寒水神魂之恩,只是心知用“天雷音”功法救人頗耗真元,而了覺說過燕仲長三兩年內也會康復,才未岀言相求,當下聞言,衆人心中皆是一喜。

“當日若非了覺大師傳了“獅子吼”大法,洛某想是不測了……大師慈悲,洛某感激不盡,那就請大師在靈秀村耽誤幾日,待南風兄弟從仙女湖轉來,一同北上。”

“小僧想回清涼寺一趟,只要小居士約個地方,屆時小僧自會尋去會合。”

洛逍遙未知楚南風等人如何安排,聞言望向洛寒水。

洛寒水知他心思,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言道:“七日後開封通寶閣分閣恭候大師。”

明無聞言便是起身告辭而去,一路疾行,兩日後便趕回了清涼寺。將此行的經過一一講述與文益聽。

明無癡於武學,又是出家之人,對於各州府都有分閣的通寶閣自也不甚關注,但對洛寒水、武望博等人的身手心中大感詫異。

進完經過之後,又道:“不僅小居士的父親,還有兩位師公都是抱丹大成之境,而那閣中的長老一衆皆是身手不凡……”

“善哉,善哉,蕭姑娘與他相互傾慕,他稱呼‘冷刀’穆居士爲師公倒不奇怪……”文益也是大感驚訝,“他的另外兩位師公,老衲倒是猜不岀來歷……這江湖上的隱世高手,與洛小居士親近的倒是不少。

他父親就是商號遍佈的通寶閣主人,倒是真得讓人意外……而他所受的‘百拳劫’之傷,若老衲所料不差,想是與消劫之人有關。”

“哦?那麼說是消劫之人發現了小居士身份,尋他不着,便先傷了他父親?”

文益搖了搖頭,“大氣運使然之人,身上的異人之處……並非是尋常之人可以窺見,即使是老衲的‘天眼通’。

那日老衲似覺的他是雙修之體,纔出手相試,無意間把脈才迫使他護體之氣出現,雖是如此,換成尋常之人卻是也看不見這護道之氣。

而倘使消劫人發現了小居士是護道人身份,豈會留他到現在?”

“那師父何以認爲洛居士之傷與消劫人有關?”

“佛家之難,歷經幾百年,其中的事由,亦有不少僧人知道緣故……消劫人所使的功法正是百劫拳。”

“啊?”明無一怔。略一遲疑,言道:“那……那大明寺了覺方丈可會知曉此事?”

文益卻是答非所問:“嵩山少林寺前兩年封山至今你可聽說?”

“師父是說亦是有僧人知曉佛劫來臨……卻是不願插手?這……這是爲何?”

“知見障而已。”

“知見障?”明無一時沉言,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此下老衲已用功法幫小居士,將他護道之氣藏匿於丹田之中,此下除非是消劫之人扣他脈門才能探出。

不過……若真龍登基,其氣運相互呼應加持,卻會使小居士的護道之氣顯化於體外,故而才叫你跟隨相護。”

明無點了點頭,略一遲疑,問道:“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望師父解惑。”

“何事?”

“那消劫之人爲什麼要傷小居士的父親?”

“癡徒,你未向楚居士打聽,卻是向老衲詢了起來,老衲如何可知?”文益微微一笑,頓了一下,問道:“你方纔說大明寺了覺方丈的弟子也受了此傷?”

“弟子聽楚先生言及。”

“罪過、罪過,看來那日龍氣顯現驚動了各朝堂的司天監……”文益沉吟片刻,又道:“消劫人若非關乎佛劫之事,絕不會出手傷了小居士父親,一定他帶有何物與佛劫有關,以至於消劫人出手傷他……此下看來,這消劫人所謀甚大。”

文益轉着手中的佛珠,沉言半晌,突是言道:“看來前些日子大唐燕王殿下被人劫去,恐怕也是與此事有關……”

“哦?”明無大吃一驚。

“前幾日老衲去了皇宮,聽皇帝陛下言及才知道此事。那燕王失蹤有近十天,又完好無損的被人送了回來,只說醒來後是在一個山洞中,有一僧人取了他手上幾滴血後,便又昏睡過去了,醒來卻是回到了府中。”

“取血?師父可知這是爲何?”

“老衲本也見疑,此下看來……想是與龍脈氣運有關了。”文益停下轉動的念珠,緩緩言道:“但不管消劫人此下如此佈局,你只要守護在小居士身邊,待他護道之氣顯現之時,用功法幫他遮住便可……消劫人若非扣他脈門查探,應是無法找到。”

“可弟子與他北上歸來後,無有理由再跟在他身邊,若是暗中跟隨,那護道之氣突然顯現,弟子恐措手不及誤了大事……此事師父何以不告訴楚先生。”

“阿彌陀佛,那日楚居士前來,老衲本欲將由來告知與他。誰知他一聽到無極功法可以解‘負情蠱’,卻是即刻告辭而去。”文益雙掌合什,唱諾一聲佛號,“想是緣法註定……此事還未到告知與他的時候。”

明無自也講究緣法,但聽文益所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心裡卻盤算着如何找藉口相隨洛逍遙身側。

文益見他沉思之狀,知他性憨,心中定是爲如何跟隨洛逍遙而煩惱,不由得暗自苦笑,合什道:“阿彌陀佛,身隨緣,行隨法。他是雙修之體,對於你的功法卻是適合,你借言將“天雷音”功法傳他,不是可以隨他身側嗎?待到新帝登基之時,你自可幫他將護道之氣掩蓋。”

“弟子愚鈍,多謝師父指點,請師父傳賜功法……”明無低首合什。

文益笑了一笑,便將當日封住洛逍遙護道之氣的方法授與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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