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北上

四天後午時,明無來到了開封,尋到開設在東大街上的通寶閣。仰首望着牌匾之時,門口一位迎客的勁裝漢子趨身上前,行禮道:“可是明無禪師?”

明無一愣之下,猜到楚南風一行已到了開封,合什道:“阿彌陀佛,小僧正是明無。”

“小的趙四,奉管事之命,在此等候大師。”趙四恭敬道:“大師請隨我來……”

言罷引着明無向東走去,明無但猜楚南風一行人多,想是沒有住在這閣內,便隨着趙四身後而行,半柱香後,卻是迎面碰上楚南風與洛寒水父子。

但見明無到來,楚南風三人略感意外,相互行禮見過後,楚南風笑道:“剛剛楚某還與洛兄提及大師,果然便見大師到來……隨楚某一同去見下晉王,不知大師可是方便?”

“晉王?”

“嗯,當今皇子。十餘年前他曾在書院求學……”楚南風點了點頭,“逍遙與他有六七年未曾見過,今日趁好帶逍遙去見見他……大師待明日再與逍遙北上,可否?”

本欲到澶州拜訪郭榮的楚、洛二人,到了開封之後,卻是得知他已被皇帝封爲晉王、領開封府尹,意外之下便帶上洛逍遙一起前去開封府衙,未想到在街上與明無遇上。

楚南風與洛寒水行事本爲謹慎,此番前來是要將錦囊託郭榮交與當今皇帝,若非半路相遇,楚南風亦不會特意邀他一同前往。

但想明無以‘天雷音’功法破了‘百劫拳’,救下了洛寒水,應是對滅佛之氣毫不知情,而以佛家緣法來說,明無也算是牽扯到這事件之中,而此下倘若尋個藉口避開他,反是不好,本着一切順以自然之心,便是岀言相邀。

“小僧但憑楚先生安排。”

“好,那就一同走走。”

隨着箭衛的引領,向座落在西大街的開封府衙行去,街上人來人往,以他們的腳力,卻也費了一柱香時光纔到府衙門口。

洛逍遙趨步上前,對門口的護衛抱拳道:“太白書院學子洛逍遙求見晉王殿下。”

想是知道郭榮與太白書院的關係,那護衛望了一眼楚南風諸人,忙是回禮:“公子請稍候。”旋即疾步奔進衙內通報。

不一會兒,身着常服的郭榮疾步而岀,身後跟着江秋白,來到楚南風面前,行行欲拜,卻被楚南風攔下,“君貴已是晉王身份,不可行此大禮。”

若說尋常弟子六七年未見師門長輩,行叩拜之禮也是應當。但郭榮已是晉王身份,且身爲朝官,楚南風自是不會讓他行叩拜之禮。

心知楚南風講究禮節尊卑,郭榮出來相迎之時,還特地換了一身常服,被楚南風阻攔之下,只得躬身作禮:“學生見過山長。”

旁邊的明無心頭大震,他已有“天眼通”神通,在郭榮踏出衙門之時,已然從他身上瞧見一團紫氣,但想他是晉王身份,心中隱隱猜測文益口中的真龍天子便是眼前之人。

楚南風微微一笑,“我不堪勞累書院事務,已將山長之務轉與正華師弟,君貴莫再以山長稱呼了。”

江秋白與郭榮卻是不知此事,聞言皆是一愣,互視一眼後,郭榮只得應道:“學生記下了。”

楚南風年紀比閔正華小四、五歲,但他是書院的第一個學子,郭榮自然是以師伯相稱。

“見過洛師叔。”郭榮轉而向洛寒水見禮。

武望博與洛寒水的父親是師兄弟,郭榮是閔正華的弟子,也算是武望博的徒孫,對洛寒水自是以師叔相稱。

“哦?晉王如何認出我來?我若猜得不錯,晉王離開書院至少有十餘年了……”洛寒水一時驚訝。

“是,弟子離開書院有十六年了。不過前七年弟子剛好去書院探望武師公、楚師伯時,恰遇洛師叔送酒到了書院,那時弟子因有事未作久留,但師叔的風釆,弟子已是記在腦中。”

“晉王當是好記性,哈哈……來,我給晉王、秋白師弟引見一下,這位是明無高僧……”

待與明無、洛逍遙相互見禮後,郭榮親自前頭引路,將楚南風等人迎進衙內客廳落座,吩咐下人上茶之後,郭榮便道:“師伯可是尋了下榻之處?若是如此,學生馬上着人前去將行裝移來府衙……”

“君貴不必客氣,我自不喜熱鬧,你應知道,住在府衙之中倒是不自在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楚南風笑了一笑,“此次前來有兩件事,一是你與逍遙有七年未曾見面,我心恐你們師兄弟日後見面都互不相識,便特地引來與你碰個面。”

“另有一事……師伯要與你單獨一敘。”

郭榮一愣,旋即站起身子,行禮道:“學生遵命。”旋而轉向江秋白言道:“大師與洛先生、洛師弟就有勞江師叔招待了。”

向洛寒水等人打了招呼,便引着楚南風來到書房,待楚南風入座後,郭榮便是行禮言道:“楚師伯有事但請吩咐,學生定當傾力照辦。”

楚南風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岀錦囊,“有勞你將此物轉交與當今聖上。”

郭榮頓然大感驚愕,他知楚南風有隱士之風,更不願與朝堂官員來往,乍然間要與皇帝打上交道,一下子卻是讓他反應不過來。

“我亦是受人所託,此人姓朱名玄周。聽聞朱先生便是在大周司天監中行走,你可是識得?”

“司天監中行走?”郭榮復是一愣。

楚南風但見郭榮神情,心猜這朱玄周定是當今皇帝郭威御用的術士,想來郭榮也是不識,便笑了一笑,“這朱先生想是不便與我實言……不過他定是與聖上認識,你將錦囊交與聖上便可。”

“學生遵命。”

“此事你當不可輕易與人言起,切要記下。”

“學生明白。”但見楚南風臉色凝重,郭榮鄭重的點了點頭。接過錦囊將旋即將它放入懷中,言道:“那學生即刻進宮面聖……師伯可是要一同前去?聖上或是有話吩咐。”

“你不必着急……朱先生只是吩咐將此物交與聖上即可,並無有吩咐要等聖上回復。何況他此下的行蹤我亦不知,如何可傳達聖意與他,此事想是聖上自己心中明白,我若前去倒是不便。”

朱玄周已是身死,楚南風不便道出實情,只得找個行蹤不明的藉口,但想朱玄周備此錦囊以防不測,想必在錦囊中也會提醒皇帝。而此事內中大有隱情,皇帝定是不會道出實情,去了反是添了麻煩。

郭榮但覺楚南風言之有理,便點了點頭。又聽楚南風道:“你此次來了京都,家姐夫可曾隨行……”

他與楚氏、程柔一年多未見,此次前來自也想探望一下。

“程大人的調令前兩日剛剛發去澶州,想是兩三日後就會來汴京……師伯多等幾日,定可與他們見面。”

郭榮亦是剛剛受封晉王、領開封府尹,幕僚一衆卻是未曾到來。

楚南風點頭道:“也好,我剛好有事要尋江師弟一敘……還有一事,你可知逍遙父親的另一個身份?”

“洛師叔的另一個身份?”郭榮一時驚疑。

“通寶閣想必你是知曉……洛兄他便是通寶閣的主人。”

“啊?!”

要知洛寒水的身份極其保密,江秋白雖是知道,卻也不敢透露與郭榮知曉,此下楚南風明言道出,郭榮自是意外萬分。

“洛兄這次要安排通寶閣之人前去鎮州賑濟流民,你當是要大大的謝他一下,哈哈……”

通寶閣時有善舉,郭榮自也有所耳聞,而銀號廣佈諸朝國,勢力甚大,郭榮心有大志,想拉攏爲大周所用,曾暗中派人調查背景,卻是一無所獲。

而洛寒水但想天下一統的明君是應在大周皇室,便有心資助銀兩,以備軍需。又知郭榮受封晉王,但想他謙恭仁德,卻是猜測他或是朱玄周口中一統天下的明君,與楚南風一商議,就決定亮出身份,以便日後宜與行事。

郭榮乍喜之下,卻是愣住,聽得楚南風笑聲,方自回過神來,喜道:“原來洛師叔就是通寶閣主人,學生卻是尋了多年……”

“哦?”楚南風略有驚訝,旋即明白郭榮言下之意,但想以通寶閣的財力,各個朝堂自是想辦法拉爲己用,聽得郭榮實誠之言,便是笑道:“他此下有心相助朝堂,才讓我私下透出身份與你……但你不必告與他人,尋常之時若是有事,讓你江師叔聯繫與他便可。”

“學生謹記師伯吩咐。”

“天下百姓受苦日久,若使他們過上安定生活,還是要靠聖上仁德……晉王你莫負了洛兄的一腔熱血。”楚南風意味深長望着郭榮。

郭榮神色肅然,躬身道:“學生銘記師伯教誨。”

……

翌日清晨,洛逍遙經過一番思索,卻是決定與明無一起北上幽州,將穆道承的手書傳與已是幽州留守身份的蕭思溫。

他如此決定,自有一番道理。蕭雁北身亡之事,明月山莊的管家也是知曉,當初他在雲州蕭府奠拜之後,還曾去莊中住了兩天,此下自是不能將書信傳與管家,免得解釋不清。

以二人的身手,行走的七個時辰便是趕到了幽州,近亥時時分潛入城中,尋到分閣落腳休息,於第二日已時前去留守府拜訪蕭思溫。

當聽到護衛稟報洛逍遙到來,蕭思溫大爲驚喜,不及細問,便奔疾步而岀,見到洛逍遙身周只有一個僧人,而無有蕭慕雲身影,只道調皮的妹妹躲起捉弄自己,與洛逍遙見禮之後,舉目四望,笑道:“洛公子,慕雲呢?是不是已經偷偷潛入府中了,哈哈……”

笑罷轉首向身後望去。洛逍遙心中一陣傷感,卻是不知如何應答。

蕭思溫回首望見洛逍遙臉顯傷感之色,遲疑未答,心絃一緊,他素來穩重,但感不妙,便是言道:“二位進府再說。”

進入府中客廳入座之後,便是急道:“慕云何以未隨洛公子前來?究是發生了何事?”關心之情已是溢於言表。

洛逍遙知他對蕭慕雲極爲疼愛,心中暗歎一聲,從懷中取出信件遞與,“這是穆師公寫與蕭伯父的手書……”

聽得是穆道承寫與蕭雁北的信件,蕭思溫一愣,復是驚喜,一手接過信紙,言道:“洛公子何時見過師公?他在哪裡?先父之事洛公子未曾告訴與他老人家嗎?”

對於蕭思溫一連三問,洛逍遙點了點頭,但想他看了書信自會明白,也未作答。

蕭思溫驚疑之中,打開書信閱看,臉色漸漸凝重,良久之後,望着洛逍遙,目光一凝,“若非師公有言,讓慕雲他日自己快意恩仇,我定是讓人將卓青蓮惡婦抓來剮了。”

洛逍遙但感愧疚,“是在下照顧不周,使師妹遭人所害,請蕭大人恕罪。”

蕭思溫擺了擺手,神色感傷,“可惜三個月後先父安葬之日,慕雲不能送他最後一程……唉。”

因風水講究的原因,蕭雁北的靈棺還暫放雲州寺廟之中,待三個月後方能安葬。

頓了一下,將手中書信遞與洛逍遙,“洛公子且看看師公來信之意……”

洛逍遙一愣,心有疑惑的接過一看,乍然間臉色一紅。原來穆道承只道蕭雁北未死,眼下蕭慕雲無有生命危險,便將她爲人所害之事言出,信中自是言及到洛、蕭二人的相慕之情,敦促蕭雁北要將蕭慕雲許配與他。

拋開洛逍遙殺了柳宮文之事,蕭思溫本也有心促成洛、蕭二人結爲眷侶的想法。自是因爲蕭雁北在世之時,已是向他透露要將蕭慕雲託付與洛逍遙的意思。

所謂長兄如父,蕭雁北故去,蕭家的大事自是由蕭思溫作主。洛逍遙但想他此下將書信讓自己觀看,成全之意已是明顯,心頭一陣狂喜,乍然間望見蕭思溫笑意濃濃的目光,一時間卻是紅着臉支吾起來。

契丹人生性豁達,蕭思溫但見他扭怩之態,反是不喜,便道:“大丈夫敢愛敢恨,師公手書之意,你願是不願?”

此下語氣卻像是將蕭慕雲託付與他,只是穆道承之意,洛逍遙心頭一緊,忙行禮道:“逍遙多謝蕭兄成全。”

蕭思溫聞言哈哈大笑,“那賢弟與大師今晚便留下府上,我將一些人物與你認識,以免日後不識對你無禮。”此下稱呼已然由‘公子’改成‘賢弟’了。

洛逍遙自是不敢拒絕,不由的望向明無僧人,明無已然從二人對話中聽出端倪,見洛逍遙望來,微微一笑,“善哉,善哉,就依蕭居士安排。”

……

第二日清晨,洛逍遙、明無與蕭思溫告辭而去來到了大明寺。

了覺見他二人到來,自然是大感詫異,相互見禮後,明無將文益大師所修書信呈與了覺,“師父與方丈大師闊別已久,心有所念,恰好小僧前來,故着書問侯……”

了覺與文益曾有一面之緣,知他所修功法以神念爲主,而明無卻是修體魄入武,且已入了金身境,聽明無對他以師父見稱,心頭驚訝不已,接過書信一看,頓然一喜,“善哉,善哉,尊師與神僧佛心見真,仲長有幸了,老衲先替他謝過二位大恩。”

燕仲長本身有“獅子吼”功法抵抗劫力,神識入劫比洛寒水輕了許多,加上了覺大師每日誦以功法相助,再過兩年便可破去劫力醒來,但一生無望踏入金身境。

此下明無趕來相助,以‘天雷音’破去劫力,自會使他元神受損不大,他日還可有機會窺得金身之妙,縱使了覺得道高僧,愛徒心切之下,也是臉顯喜色。

轉而望向洛逍遙,“善哉,善哉。令尊想是已康復了,真是大幸。”

洛逍遙俯首而拜:“多謝方丈掛念,家父已是無恙,不日與家師亦會前來拜謝大恩大德。”

楚南風與洛寒水開封事畢之後,確是有前來大明寺拜謝了覺的想法,在洛逍遙北上之時亦作了交待。

“阿彌陀佛。”了覺未感驚訝,“幾個月前,令師賢伉麗二人曾來敝寺,老衲卻是去了上京,錯過一見……令師他尋得心念之人,易居士泉下有知也是無憾。”

洛逍遙但聽了覺的言語應是無有與楚南風見面,心中奇怪他如何得知易無爲故去的消息。心念急轉,但想起師祖曾尋他用“宿命通”推斷師孃下落,此下聽來,便猜師祖之死應是爲救師孃而致,心頭大爲觸動,頓然臉顯感傷。

“善哉,善哉,緣法有因,各證其果。小居士有知師恩浩蕩,足見易居士授傳有方。”了覺大有感慨。

與燕仲長療傷之後,洛逍遙二人便與了覺作別離去,在分閣休息一個時辰,待明無恢復真元氣機,便一同南下鎮州。

洛逍遙自幼從未受過缺衣少糧的困苦,眼下親歷布粥濟民,但見衆多飽受戰禍天災的百姓,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心中大是感慨,隱隱間自是生出渴望天下一統的心願。

洛家先祖心存爲國爲民之念,知道要閣中之人秉持傳承,若是身無感觸百姓之困苦,難免會出一些心志不堅之徒。故而創閣以來,但凡有天災人禍使百姓受苦,其所在的分閣都會出資濟民。洛寒水唯恐洛逍遙感傷於蕭慕雲的毒傷,讓他與方、翁等人賑濟饑民,實也有讓他體會百姓苦難的用心。

月餘後,分閣的客廳之上,洛逍遙對着明無言道:“賑濟之事已趨事畢,這些時日來有勞大師相助了。晚輩準備去書院修習武學……不知大師意欲何往,晚輩着人車馬相送。”

“阿彌陀佛,濟民消災、布粥行善本是我佛家之念。小僧借貴閣之緣攢了功德,實是有幸……小居士善心見佛,小僧欲與小居士結個善緣,不知可否?”

“大師請講,晚輩定當遵從。”

“小居士是雙修之體,對於體魄之道的武學也可修習,此下已是抱丹之境,主要是蓄精氣養胎丹,而我佛‘天雷音’功法,其神正清邪,陽剛蓄精,對小居士大有益處……不知可願修習此法?”

“這……這如何使得?”洛逍遙自未料到明無如此一說,大是驚訝。

“佛家功法、經文得以存世,無一不是爲了救人、渡人之用。只是唯恐落入歹人手中,故而多是秘藏秘傳,尤是武學功法,更是不會輕易傳與外人。

但於武道來講,功法也並非人人皆是得而有成,知而便能。體質的契合大有講究,如小僧之資,若修習小居士師門功法,卻是一輩子都入不了元嬰門檻。”

江湖之上,若非武學大家之人,皆是不考慮體質問題所在。同樣一門功法,有的人可以學到大成,有的人卻是連門檻都進不了,便以爲是天賦差距的問題,其實是與體魄、神識的契合大有關係。

“小居士此下神識已能聚丹,再得魄氣加固,日後入了元嬰,胎丹魂識陰陽相融,或是可以入了“獨影境”也未可知。”

“獨影境?”洛逍遙大爲奇怪,這個武學境界他倒是從未聽說。

“小僧也是聽師尊言及……那時小僧還是寶光寺的小沙彌。”明無臉有神往之色,“聽師尊所言入了‘獨影境’,就可以神識瞬間百里,如人親臨,無礙無阻。

師尊當年說過,只有四百餘年前一位陸姓道人窺得大妙……後來無人能突破元嬰、金身的桎梏,也就漸漸未有人去言及這個境界了。

而師尊有言,神體雙修體質比尋常之人更有機會窺得此境……若是小居士習了‘天雷音’功法,他年能夠入了‘獨影境’自是最好不過,即使不成,若有人爲百劫拳所傷,亦可救人一命…”

對於‘獨影境’,洛逍遙聞所未聞,自也不敢作想,但聽到對付百劫拳,便怦然心動,心知父親洛寒水、蕭慕雲二人脫難,皆是得益於‘天雷音’功法,心念一到,便站起身子,俯身便拜:“弟子……”膝未及地,話未講完,便被明無一手托住。

“小居士莫行師徒之禮,此次傳授功法只是要你代小僧行善救人,就如今時小僧借貴閣積攢功德一般。”

但見明無神色堅持,洛逍遙知道勉強不得,只好躬身道:“晚輩遵命。”

“這‘天雷音’分有‘破障音、降魔音’兩篇,想是小居士已是知道,前日傳與那安隆興就是‘破障音’。

而替令尊療傷的是爲‘降魔音’,亦是當日小僧與楚先生,在隰州交手時所用的功法。

此功法或以經誦或以音震,大有講究,非是武學招式簡繁有變……眼見萬象,神窺萬魔,唯心一念,唯識不變,其中要義,頗是難參,小僧費了二十餘年才修得大成,眼下只能慢慢授與小居士參悟。”

他雖是借傳授“天雷音”功法留在洛逍遙身邊,但所說這功法難參,確是未曾言假。

“那大師的意思……”

“小僧前些日子悟得一門神通,卻也未真正參得妙處,若小居士去書院修習,小僧隨行參悟,也是兩不耽誤。”

洛逍遙自是願意,聞言忙道:“晚輩求之不得,就依大師安排。”

第一八四章   兵變(中)第一七六    報仇雪恨(二)第六十八章 追殺第九十八章 劫傷(下)第一二三章 書房密談(下)第九章 破敵第一零九章 趙杜氏第一一一章 殺豬秀才第一七四章    決戰青龍峰(下)第一三一章 魂失悟命通(下)第六十八章 追殺第六章 敵襲第一八二章   大愛無情第一一六章 清風驛刺殺(一)第七十一章 負情蠱第三十章 天雷音第一百章 高平之戰(二)第一三六章 誅殺卓青蓮(五)第八十章 詠竹第四章 南下第一五六章 謀劃第一八二章   大愛無情第七十六 白髮哀情出第八章 飛鴿傳書第一二九章 蒙面人第一一二章 笑看風雨第一三八章 驚變第一八三章   兵變(上)第十四 千機散〈上〉第二十七 慕雲三式第四十一章 拂水龍吟鳳梧揚第一六五章 護冢之戰(六)第一六六章 護冢之戰(七)第九十八章 劫傷(下)第一八六章   官家第一零五章 高平郡主第五十二章 仙女湖第四十二章 神僧無跡第一三五章 誅殺卓青蓮(四)第一六九章 一世錢第一二八章 明月長存第十章 百蟲毒經第三十三章 獻寶第一六四章 護冢之戰(五)第一六八章 護冢之戰(九)第三十二章 臥龍島第一八零章  殿前都點檢第一五七章 尋策第一三八章 驚變第一三四章 誅殺卓青蓮(三)第八十九章 破障音第九十五章 十朝元老(下)第九章 破敵第九十九章 高平之戰(一)第一三五章 誅殺卓青蓮(四)第二十七 慕雲三式第一三八章 驚變第三十四章 郡主第九十一章 錦囊第一四八章 魄元丹第九十五章 十朝元老(下)第五十四章 馬希蘭第五十九章 元嬰境〈上〉第一八零章  殿前都點檢楔子第一零二章 高平之戰(四)第九十章 易氣金訣第一六零章 護冢之戰(一)第一三七章 誅殺卓青蓮(六)第一五七章 尋策第十九章 十二春秋消無形第一二九章 蒙面人第四十章 折家英豪第五十九章 元嬰境〈上〉第一一一章 殺豬秀才第一一二章 笑看風雨第一二五章 殺豬刀法(二)第九十章 易氣金訣第四十五章 平叛〈下〉第四十五章 平叛〈下〉第一二五章 殺豬刀法(二)第九章 破敵第一三三章 誅殺卓青蓮(二)第一八三章   兵變(上)第一七三章    決戰青龍峰(上)第一零四章 降龍掌第一八六章   官家第一六四章 護冢之戰(五)第三十章 天雷音第二十八章 洛明珠第一一七章 清風驛刺殺(二)第一五八章 無悔山之行第七十六 白髮哀情出第八十一章 毒書生第九十章 易氣金訣第一五六章 謀劃第一七五章   報仇雪恨(一)第一二六章 殺豬刀法(三)第一八二章   大愛無情第十九章 十二春秋消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