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少年,儒衣墨發,輕揚的琴聲之中,謫仙般的他,從天而降。長髮在背後優雅的飛舞,白衣飄飄,天蠶絲的料子在暖陽下折射出不似凡人的柔和光芒。
一琴,一人,一丹頂鶴。
優雅從容的降臨在衆人面前。
禁衛軍和暗衛頓時高度緊張,長劍出鞘,卻敵不過琴音輕然的顫動。
一曲相思引,聽似柔腸百回,卻又蘊含渾厚的內功在其中。琴音嫋嫋之間,卻能殺人於無形!
禁衛軍跟暗衛手中的長劍仿似被定格一般,不能動彈。
彈琴的男子半垂着眉眼,長髮飄揚在身後,膚如凝脂,脣瓣徘紅,如玉削般的鼻樑高挺,有着完美的弧度。
琴聲隨風而動,修長的手指柔軟的不似凡人,靈巧生動的躍然於古琴之上。琴音曼妙,身姿綽約。
一琴,古老而莊重,褐色琴身,耀白的琴絃,琴頭一顆紫色珊瑚,透着魅惑妖嬈的氣息,一點紫色點綴在褐色之中,神秘悠古。
一人,氣質儒雅穩重,卻不乏溫柔親和,低眉之間,如玉公子般溫文爾雅,轉眸擡頭,卻是奪魂攝魄的雋永絕美。
一丹頂鶴,氣質優雅高貴,頎長身軀,單足而立,婀娜的身段映在暖陽下,透着一絲高潔傲然。
誰也不會想到,秦靖風,會以如此姿態出現在衆人面前。
謫仙的氣質,完美的琴音,以及,渾厚的內功。還有一隻只在傳說中見過的丹頂鶴。
琴音止,褐色的古琴被他輕柔的擡起,放置在一旁丹頂鶴的背上。
身軀翩然站立,緩緩立於人前。
自始至終,他溫潤的眉眼之中,只有野火。
“小妹,好久不見。”
他緩緩開口,聲音清朗溫柔,像極了雪山上融化的潺潺雪水,叮叮咚咚,沁涼心扉。
野火微怔,點點頭。剛纔的一幕如夢如幻,很不真實。她還以爲是哪個仙人騰雲駕霧而來,沒想到,竟是差點被她遺忘在記憶中的一張面孔。
只是,如今的他,顯然跟一年前不一樣了。
一年前,他是琴癡,亦是少言寡語之人。不曾跟任何人深交,亦不會出沒人多的地方。
然,今時今日,他如此高姿態的出現,震懾當揚。其目的實在是惹人懷疑。
野火身旁,慕容流風覺察到秦靖風的視線一直在野火身上停留,眸底一暗,有一分警惕性在眼底翻涌。
“秦靖風,你來找野火?”慕容流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他更不想給秦靖風機會跟野火說話。
秦靖風優雅一笑,微微欠身,態度看似恭敬,卻是帶着一股子淡淡的傲氣。
“皇上,我來見一個人。我的七弟,秦靖歡。”秦靖風從容的開口,沒有任何敵意,可語氣也絕對不是懇求的感覺。
慕容流風沒說什麼,轉頭看向野火。
“我派人叫他去,你稍等。”野火有禮的開口,微微點頭示意。
秦靖風揚脣淺笑,眼神明明清冽如霜,卻能綻放一瞬璀璨的華彩。
不知爲何,讓此刻的慕容流風心底有不安的感覺。
不一會,秦靖歡來了。
在看到秦靖風的那一刻,他明顯一怔,旋即記起自己如今雙目失明,即刻回過神來,愣在原地,等着秦靖風開口。
對於秦靖歡的沉默,秦靖風似乎不以爲意,他如同早就洞悉了一切。
“七弟的眼疾我已知曉,這次前來,就是準備稍後帶他去西涼尋一種蘭草,絡他治療眼疾。”秦靖風的話,讓秦靖歡跟野火同時一怔。
好像有種心事被看穿的感覺。
反倒是慕容流風,神情安然了很多。
“來人,安排他們先下去,晚上朕有宮宴款待。”慕容流風一揮手,直接將秦靖歡跟秦靖風一起打發了。
二人均是面無表情的垂下頭,跟着宮人退了下去,誰都沒有問一句,秦靖風突然出現的原因。
至於那隻高傲不可一世的丹頂鶴,也踩着雲朵一樣的步子,優雅的跟在秦靖風身後。
……秦靖風跟秦靖歡身影呼剛消失,慕容流風便看了眼齊茫,齊茫登時會意的點點頭,轉身去辦事了。
野火見齊茫走了,與慕容流風相視一眼,卻都明白彼此的心事,“秦靖風在此刻出現,未免有些可疑,是嗎?”野火看似隨意的語氣,卻是隱藏玄機無數。
慕容流風點頭,卻不說什麼。脣角勾起,眼神熠熠生輝。
該來的始終要來,與其躲着藏着,不如直接面對。南壤國的內鬥因着秦靖風的出現,勢必更加的波雲詭譎,難以預料。
秦宅的子嗣,已經一個個的浮出水面了!只是,明顯的是,衆人心思各異。
慕容流風不再多想,眼下是檢驗野火近段時間訓練的成果了。
“我們開始?”
見慕容流風眼神已經瞭然,並無太多糾結。野火明白他想說什麼,於是代替他開口。
慕容流風微微一愣,旋即呵呵笑了起來,“野火,你跟我的心有靈犀不光是在那方面了,而是方方面面。”慕容流風說完,邪邪一笑,趁機在野火面頰上掐了一下。
野火臉微紅,真是佩服他,什麼事情也能扯到那方面上去。
眼神嗔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開口道,“你現在別油嘴滑舌,小心一會輸了哭鼻子。”野火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讓院子裡的暗衛聽了個真真切切。
一個個具是瞪大了眼睛,暗暗佩服野火的牙尖嘴利,以及膽量。
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說這種話,看來,皇上真是秦宅八小姐寵上了天。
慕容流風不以爲意,他說過,他就要把野火寵上天,呵護在手心裡面,時時刻刻都不讓她受委屈。他不怕別人知道,在他心中,野火的位子有多重!
接下來,比試正式開始。
野火的烈火堂,對陣慕容流風的地宮暗衛,無論從人數上還是經驗上看,野火這邊,都是毫無勝算的。
但是既然有這個信心,慕容流風倒是很期待她的烈火堂會有讓他震驚的表現。
比試共分三輪。題目都是萬、事兩個丫頭擬定的,不管是題目還是答案,都是對衆人保密的,以確保比賽的公正公平。
比賽第一輪,考驗的是雙方頭目的應變和觀察能力。
第一輪,比試頭目的身世,小貝對小意丫頭。
小意丫頭看起來是一柔弱女子,可一旦動起真格來,絲毫不遜於男子的出手果斷,決絕。
二人的一番比試,倒是很有看頭。小意長腿生風,身形靈巧迅捷,若閃電,若在風,可以輕易的繞到小貝身後動手,輕功了得,心思敏捷。
至於小貝,出拳又快又狠,看起來身形較爲瘦削,可是每一拳每一拳都是真勸夫來的,尤其是躲避跟同時的出擊,也讓小意一度無法招架。
小意的功夫,師承慕小,看似規規矩矩,都有一分飄渺靈動的韻味在其中。
而小貝因爲長年跟隨秦靖歡走鏢,練就的出了一身硬功夫,其觀察環境伺機反擊的能力也絲毫不遜色。
眼見雙方戰鬥了一炷香的功夫,雖然都略有失守,但是長此下去,還是難以分出勝負。
本次比試看重的也是點到爲止,慕容流風見此,揮揮手,示意二人都停手。
第一輪的第一個小項目的比拼,算是打和了。
第二個小項目是萬丫頭想的,她帶了八個中年婦女走進了院子,讓她們一次站好。
“這八個人中有一個是寡婦,你們二人指出是哪一個來。不準提問,不準動手,只可遠看。”萬丫頭說完,退倒了一邊。
這一項比拼的自然是觀察能力,哪怕是一個眼神,一種味道,甚至是神情狀態上都要觀察的極細再極細,才能發現破綻。
小貝示意小意先。
小意走過去,看了一圈。眼角有點抽。萬丫頭這是故意爲難她呢,這八個人衣着一樣,年齡差不多,高矮胖瘦都差不步,就連眉眼都有幾分相像。如此相近的打扮,若想在短時間內判斷出來,可謂難上加難。
偏偏萬丫頭不準動手不準提問,光是看,難度很大。
小意目光停留在三四個人身上,有些遲疑不定。
野火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發現小貝很無所謂的站在一邊,可那眼神卻是透着說不出的精光,一看就知道不知在醞釀什麼壞水。
野火笑笑,等着看好戲。
慕容流風也很有興趣的等着看小貝怎麼選擇。他擁住野火的肩膀,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這一輪若是小貝贏了,我今晚就任由你處置,如何?”他說着,趁人不備,飛快的在野火面頰上偷了個香。
野火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什麼嘛。她贏了,難不成還要撲倒他?到頭來還不是被他反撲。
慕容流風的慾望真是大的她難以招架,就算他以前沒碰過女人,也不要這麼折磨她啊。野火想想,面頰一紅。
慕容流風微微一笑,眼底漾好看的漣漪。他就喜歡如此逗弄野火,在這方面他絕對佔有主動性,每次都能把她的寶貝逗弄得面紅耳赤。
她都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麼放鬆且愉悅。
小貝看到小意一臉嚴肅,還有些猶豫,眼底精光一閃,擡頭挺胸的走了過去。
他來到那八個中年女子身前,精明的掃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開口,“俗話說,寡婦頭上冒青煙!!是嗎?”小貝話音剛呼落下,在場的七個人具是下意識的看向最外面那個女人的頭項,等着意識到不對勁來,再扭頭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被人圍觀的女子低着頭,攪着衣服,神情很是尷尬。
小貝見此,施拳上前,“這位夫人,剛剛若有得罪還請海涵。”小貝恭敬有禮,又算是賠禮道歉了,那個女人也不好發怒,搖搖頭算是過去了。
在他身後,慕容流風讚賞的點點頭,這法手雖然有點損,但是絕對有效。
野火也對小貝點頭,一手搖着沅紗扇子,一手品着香茗,“小貝,說說,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小貝聽了野火的話,呵呵一笑。
“回主子,我見這八位夫人眉眼都有些相像,想必是一個世家或者村子裡互相認識的。所以我纔會丟出那句諺語,屬下也有所唐突了,望主子見諒。”小貝恭敬的開頭,語帶歉然。
野火點頭,小貝雖然贏了,不過那句話,確實有些損人。她教導手下,互相之間要團結協作,手腕可以鐵血,可以雷厲風行,但決不能卑鄙無恥。
纖手一揚,野火低聲道,“既然你知錯了,就罰你一個月的俸祿。”
野火說完,小貝點頭,心甘情願受罰。
慕容流風微微蹙眉,不覺對野火新奇乃至獨特的訓練方法甚是欣賞。賞罰分明不說,手下人還都心服口服,短短几個月,她是如何做到的?
第二個小項目的比試自然是小貝贏了,小意雖有不甘,但是暗衛更多時候都是着重一個結果,消息如何來的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你是否比你的對手提前得到消息了。
第三個小項目的比試就是每一對由頭目選出自己的十個心腹,找出萬丫頭藏在御膳房內的一樣東西。並且要在不驚擾御膳房御廚,以及宮廷侍衛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出來。
兩樣東西都是一塊玉佩,分佈兩間膳房,裡面都有十名廚子,附近都有巡視的侍衛五十人。
這回輪到勝丫頭跟杜森兩個人比試了。
小意輸了一輪,勝丫頭說什麼也要在這一輪扭轉敗局。
方能拿下第一輪的勝利。
比賽開始,野火依舊是怡然自得的品着香茗,大大的眼睛微眯着,一旁的慕容流風神情看似安然睿智,可眼底去是隱着一分說不出的嚴肅。
如果野火真的贏了,他是否要將她帶在身邊,征戰沙場呢?顯然,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雖然她的聰明才智不遜於男子,但是沙場上的歷練血腥,根本不是女兒家可以承受的!他心疼野火,從心底來說,不希望她贏。
但是這場對決,顯然,她是勢在必得了。
心底,泛着酸,泛着甜。此生能擁有野火,他該是幸運和幸福的。可也正因爲她的強大跟冷靜,很多時候,讓他沒來由的牽掛着。
慕容流風眼神一暗,轉而看向野火,正好野火也看着他。
四目交織,他從她眼底看出一分明瞭,她用眼神告訴他,君在何處,我必定追隨而至。
此時,無聲勝有聲。
慕容流風淡然一笑,緊緊地握住了野火的手。
既然她如此堅決,那一切就交給上天安排,他不會從中插手。如果野火贏了,她想怎樣,他不會拒絕,如果輸了,他會讓她留在宮中,等他勝利凱旋歸來!
這一刻,他尊重野火,將一切交託上天安排。
第三個小項目的比試一炷香的時辰內就塵埃落定了,勝丫頭帶領着經驗豐富的地宮暗衛,眼看就要發現拿到玉佩了,誰知道,杜森的兩個手下卻是趁此機會前來搗亂,如此一來,勝丫頭那邊便被發現了。
而杜森自知自己的手下能力不夠,於是退而求其次,佯裝膳房外面起火,將人都引到了外面,趁此機會,迅速潛入屋內,找到了玉佩。
勝丫頭不服氣,這不是不按牌理出牌嗎?雖然沒說明不能偷襲,但是若論偷襲能力,她們豈會輸?
慕容流風卻是心情很好的哈哈大笑,似乎根本不在意結果如何,而是寵溺的颳了下野火的鼻子,笑聲一時半會都停不下來。
“你呀,看看你身邊的人,都被你這個鬼靈情怪的性子給影響了,總有些出其不意的驚嚇給我。”慕容流風笑的開懷爽朗,在野火面前,他從不自稱聯,只說我!這是野火的專享。
野火慵懶一笑,起身,整理下身上百褶刺繡的三層芙蓉花輕紗長裙,慵懶嬌俏的掃視衆人,輕然開口,淡淡的聲音卻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動聽悅耳。
“自古以來,兵不厭詐。不乏棋行險招,又不缺出奇制勝。不能什麼事情套上規矩和流程才管用的,規矩要遵守,但是要放在心底一個不可忽視的位置上,至於最後的勝利,以及取得這勝利的過程,註定是千變萬化的。誰也預料不到,但卻可以提前防範。
地宮的暗衛的確很強大,正是應了那句話,一寸長,一寸強,但是爲何會輸?勝丫頭,你想想,你之前是不是小瞧了烈火堂的杜森跟他的手下呢?在你眼裡,他們就是一羣菜鳥吧!”
野火說完,院子裡有人嘿嘿笑着,包括勝丫頭,都是愣了一下之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知道你不服,不過沒關係,這樣的比試以後還會有的。作爲地宮暗衛的精英統領,我認可你的能力。但是你不能忽視一點,既然你強,那你的對手自然也知道。俗語有云,一寸短,一寸險,杜森有不足的地方,但也是危險和不容易靠近的,他的警惕性完全勝過你!
萬丫頭的這個測試很絕妙,妙就妙在讓諸位統領能夠看清楚,作爲統領,要做的不只是讓手下信服,在你的指揮下游刀有餘的完成任務,更需要你們動腦子去想想你的對手,他們在做什麼?你既然帶了幾十口子的人出去,你就要對他們的生命負責任,你是他們的統領沒錯,但更多時候,你是他們的保護神,每次行動的時候,你都要知道一點,跟你出去多少人,你也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帶回多少人!懂嗎?”
野火話音落下後,偌大的院子裡久久沒有動靜。
只是衆人臉上的神情卻都被野火的話語所感染。
這些從小就是孤兒的暗衛們,頭一次聽到這般讓他們熱血沸騰的話語,他們有守護神嗎?是這樣嗎?
杜森跟小貝都是熱血澎湃的看着野火,眼底除了崇敬就是欽佩。
而勝丫頭也是肯定的點點頭,一想到如果剛纔真的是執行任務的,她不但任務失敗,可能還會搭上兄弟的性命,她就覺得自己先前的認識有些膚淺。
在野火身後,慕容流風微微闔上眼睛,只覺得野火的聲音好聽且動人。一番話,語氣平靜無波,可是卻能又狠又準的說到每個人的心裡去。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可謂字字珠璣,炸響心頭。
倏忽,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底璀璨華彩涌動,緩緩起身,他來到野火身後,從後,環住了她。
野火微怔,沒料到慕容流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當下推開他也不是,不推卻是覺得臉頰莫名就紅了,心底有些發慌。慕容流風總是這樣,知道她的弱點,越來越有些肆無忌憚了。
慕容流風圈住野火的腰身,在她耳邊沉聲道,“火兒,很緊張嗎?剛纔不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慷慨陳詞嗎?這回就變成紙老虎了?”他眉眼彎起,笑的邪肆卻又溫柔。
野火挑眉,奈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不能發火,只能任由慕容流風抱着。
院子裡面的暗衛,見此情景,都是很自覺地低下頭來,看見也裝作沒看見。皇上逗弄他老婆,誰敢多看一眼,皇上這麼寵秦野火,指不定誰多看秦野火一眼都會被皇帝的眼神割個透心涼。
“你看,沒人敢看,也沒人敢說什麼,不是嗎?”慕容流風更是得意起來,揪着野火害羞的心理不放。
野火惱怒的瞪着他,回頭的時候,粉嫩的面頰卻正好貼在他的脣瓣上,當下,從面頰紅到了耳根。
“慕容流風,你這是逼迫,你是皇帝啊,誰敢反抗你?”野火嘟着嘴巴,在這方面,她從來沒贏過慕容流風。
慕容流風依舊是不急不緩,溫潤的開口,“誰說不敢反抗?你不是天天在龍牀上反抗我嗎?我還不是束手就擒了?”他繼續引誘着野火。
“明明束手就擒的人是我。”野火急了,脫口而出。
聲音有點高,底下暗衛一半以上發出低低的抽氣聲。不知道是駭到了,還是想笑。
“你故意的!!”野火徹底怒了,一貫的冷靜和從容都拋到一邊,恨不得堵上慕容流風的嘴巴。
慕容流風呵呵一笑,難得今天這麼開心,雖然輸了第一輪,但是能逗得野火如此模樣,他還在乎什麼。
“好了,我們回去吧。明天再賽第二輪,現在是時候回去進行我們的大計劃了。”慕容流風說完,當着一衆暗衛的面,直接把野火打橫抱了起來。
“喂!你!!”野火捶着他的胸膛,卻見慕容流風皺着眉頭佯裝批評的態度看着她,“現在不是用力的時候,一會再打也不遲。”他的話,很曖昧,很隱晦,更加欠扁。
野火直接把腦袋窩在他懷裡,悶聲道,“你說的什麼大計劃?”
“給我生個孩子。”說完後,他施展輕功,腳尖一點,飛身進入璇璣宮的寢室。
野火只覺得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只恨自己內功修爲才練到第三重,如果突破了第四重,至少她能夠從牀上魚躍到頂樑,看慕容流風還不上躥下跳的追着她。
身子捱到了柔軟舒適的大牀上,慕容流風如玉俊逸的容顏近在咫尺,窗外,日光酴醾燦爛映照的滿室透亮明媚。
野火嚶嚀一聲,小身子在他身下緩緩融化。她已經習慣了慕容流風的不分白天黑夜的索取,他總是要不夠,隨時隨地都用那種表面上看起來溫潤無害,眼底卻早已燃起滔天火熱的眼神看她,恨不得用眼神就脫光了她的衣服一般。
今天也是這樣,他神若寒潭卻灼熱撩撥的眼神絲絲誘惑着她。用眼神掠奪她每一寸肌膚和嬌柔。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啃咬出一個個粉色的印痕,大掌滑入衣襟之內,扣住渾圓輕柔的揉搓着,下身的火熱抵着她的小腹,腫脹滅熱。
野火身子難耐的弓起,藕臂自然地環住了慕容流風的脖頸。
慕容流風魅惑一笑,動手扯掉野火的衣裙,華麗的宮裝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芙蓉大牀,輕紗放下,緩緩搖曳,朦朧之中,勾勒出癡綿的身影。
單薄褻衣下的美妙身材讓慕容流風着迷,野火那清冽的眼神此時染了迷醉微醺,薄薄的脣瓣泛着粉色的光澤,媚然誘人。
“野火,我多想,你能懷上我的孩子……”他低聲說着,俯身揪起褻衣,親吻她的小腹。
野火身子一顫,渾身酥軟顫抖。只覺得小腹那裡燃起了灼熱奇妙的火焰,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明明嘴巴里喊出的是不要不要……可身體,卻在無聲的邀請。
這種感覺,像是被拋上了雲端,讓她什麼都不想聽,不想看,只想隨着他一起火熱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