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爹孃死後,柳香雲就沒有見過厲無殤,而她也不想見。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是他的漠不關心卻讓她有了自己的空間,這也是她唯一感謝他的一件事。
她最近總是喜歡在河邊的小亭子中歇息,可是今天那裡卻多了幾個人。
看到她走過去,她們眼裡充滿着嫉妒與嘲諷,而這些都收進了香雲的眼裡。可是她還是不動聲色地踱步靠近,一邊觀察着她們。憐兒見狀忙在主子耳邊低語,【夫人,她們都是莊主的侍妾。】
柳香雲這才明白她們眼裡的敵意,看來是莊主夫人這個名諱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可是,如果可以她纔要這個令她痛苦的稱謂。眼底的悲哀愈深,可是那些膚淺的女人又怎麼看得清。
幾個女子個個有傾城之貌,且妖冶豔麗,只可惜眼裡的嫉妒破壞了那樣的美麗。
她們微微欠身,頭卻高昂着,【見過夫人。】
柳香雲也不想和她們多有瓜葛,手一揮就讓她們起身了。她只顧自己走到平常的位子坐下,那幾個女子看到了也識趣地離去,可臉上滿是高傲與鄙視。
遠遠還傳來些許評論,可惜了那黃鶯般的嗓音卻帶着濃濃的嘲諷。
【她還真以爲自己是莊主夫人了不起啊,誰不知道莊主自新婚夜就沒去過她房裡。】
【是啊,不就是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婦麼?】一個更高傲的聲音傳來。
憐兒有些氣極,跺着腳想要去和她們評理,卻被香雲拉住了。
【可是夫人,她們這麼說太過分了。】
柳香雲只是看着遠方,淡淡地笑着,【我不在乎。】
可是憐兒卻像沒聽見一樣,在她看來夫人一定是太傷心了纔會這麼說的。看着柔弱的夫人她有些心疼,更是對莊主有些埋怨。
【莊主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久都不來凝香院。】
回答她的只是呼呼的風聲。
這夜,繁星點點,凝香院來了個不速之客。月光下身影若隱若現,最後來到了柳香雲的牀前。
透着明亮的月光,一張俊俏而陰柔的臉變得清晰,卻是這飄渺山莊的莊主厲無殤。
一反往常冷漠陰狠的模樣,今夜的他柔
和了許多。仔細點還能從他眼中看出些許柔情,而他目光所及的對象自然是牀上的睡美人。
伸出手輕輕觸摸她微側的臉龐,指尖的觸感幾乎讓他抓狂。這是他日日夜夜念着的人,卻只能這樣偷偷地觸碰她。想她想得發狂,想把她緊緊摟着懷裡,想親吻她那鮮紅欲滴的櫻脣,想要看她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模樣。
可是他卻不敢,他怕自己的出現會將她逼離他的世界,他更怕看到她眼裡赤*裸的仇恨。他變得懦弱了,那麼投鼠忌器,只能每天深夜在她沉睡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現在只要她留下來讓他看到她就滿足了。
他會等她慢慢從傷痛中恢復,等到她願意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繁星明月都看着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難得流露的軟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相濡以沫好難,而相忘於江湖卻好簡單。
日子一天天地過,而兩人之間的關係卻還是如冰封般的冷而堅硬。
厲無殤這才發現,女人的仇恨比男人更加濃烈而深厚。而他選中的這個女人更是其中的強者,她冷漠無情,她堅強頑固,她清清楚楚地記着他給予的仇恨與傷害,卻不願看到他的付出與柔情。
她是那樣的兩面體,對所有人包括對她虎視眈眈的那些侍妾都可以微笑以待,可是視線一觸碰到他,臉上就立刻呈現出那份疏遠。
他不禁有點嫉妒她身邊的憐兒,不止一次,他偷偷地看到她真心的笑靨,卻不是對他,而是爲了一個小丫鬟,這讓他情何以堪。
兩個月的想念與碰壁,心裡的柔情也在不知不覺地消散。他承認愛她,可是更愛男人的自尊與驕傲,更何況他是那樣自負的人。
成親後第一次他跨入了牡丹院,那裡住着他從前最寵愛的侍妾白牡丹。
看到他的到來,牡丹心中自是高興萬分,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聰明如她自然瞭解他纔會那樣蒙受隆寵,她嫣然一笑投入他的懷抱,卻是什麼都沒抱怨,只是甜甜地叫了聲,【爺,你來了。】
聰明的女人都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只有那些沒腦子的人才會直接去找莊主夫人挑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莊主對她是動了真情,雖然牡丹也很是不
甘心,可是她卻從不做不利於自己的事。
她出身青樓,自然很瞭解男人的本性,愛是一回事,而身體上的需要又是另一回事。而她最會的就是安慰男人受傷的心,更要給他們身體上的滿足。
男人都是貪心的動物,只有愛是不夠的,而她只要莊主喜歡她就可以了。
她乖巧地依偎在他懷中,小手撫着他強健的胸膛,無聲地看着他猛喝酒。
而厲無殤最喜歡的就是她的蕙質蘭心,在她這裡他永遠不會有任何不順心。也可以暫時忘記柳香雲。
她的臉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惱怒地冷哼了一聲。驕傲如他又怎麼會被一個女人左右,他隨手拉起牡丹粗暴地吻住她的紅脣,沒有想象中的甜美。於是他繼續往下啃咬,經過玉頸,直到她的酥*胸,留下一個個歡愛的印記。
牡丹本是青樓女子,自是不會矜持如大家閨秀,她主動拉下薄薄的紗衣,露出誘人的香肩,更是伸手將他的頭抱在自己懷裡。嘴裡不時吐出陣陣呻吟。
被她酥軟的聲音撩撥,厲無殤再也不能自持,對香雲的想念也拋到了腦後,將她放倒在木榻上,開始這一夜的好戲。
呻吟與喘氣聲持續了很久才轉淡,牡丹躺在他身上看着他,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前劃過,臉上笑意正濃,帶着些許挑逗。【爺,奴家還要。】
厲無殤在平息慾火的同時也想起了香雲,心裡不由得一陣後悔,嘴裡忍不住脫口而出,【該死。】
他絲毫不理會牡丹的呼喊,起身穿上衣服就離開了,沒有看她一眼。
他一離開視線,牡丹的眼神就由剛纔的嫵媚轉而詭異,不顧赤身*裸*體地走下來,嘴角是冷冷的笑,並出聲找來丫鬟伺候她沐浴。
而她身上最好的證據就通過丫鬟的嘴流傳了出去,她期待着那位新夫人的反應,相信她不久就會來興師問罪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柳香雲根本不在乎。倒是憐兒一臉憤恨的樣子。柳香雲對此倒還是挺開心,他對其他女人感興趣的話就不會來招惹自己了,那樣的話這裡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但是,老天讓他們相遇自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地錯過,某種特殊的聯繫已經悄悄存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