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幹嘛這麼奇怪的看着我?”
快速調整好心態,夏蟬舞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強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對上衆人瞬息萬變的表情:“我,就是不小心碰到桌角了而已。”
話間便要向着門外走去,卻被衆人擋在了原地。
“三姐?”
“三姐,你……”你一定很痛吧?
溫雪小心翼翼的,婆娑着夏蟬舞嘴角的傷,鼻頭一酸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了,想不到冷少又對她動手了,而且這次還下手下的這麼重。
“我沒事,你們別擔心。”一邊安慰着溫雪,夏蟬舞回眸對上了冷鋒複雜的眼神,很快,便將它收了回來。
對於自己深愛的人,不用太多,只一眼,便足以記住一輩子。
“太過分了,我去找他。”說話間文淑一臉怒氣的朝着冷鋒奔去,打算要好好和他算這筆帳。
卻被夏博源攔下了:“好了,文淑,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
能讓冷鋒下這麼重的手,可想而知,蟬兒該是說了多麼傷人的話。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再去怪罪誰又有什麼用呢,況且那邊冷鋒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動手傷了蟬兒,他心裡所承受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所受的皮肉之苦。
唉,真是造孽呀。
“不行,他這麼對我女兒,我咽不下這口氣。”說着又要開始行動。
“文淑。”
緊握着女人的手,夏博源不敢有半分鬆懈,因爲此刻在他身邊的井戈,和在白玉石柱邊的冷鋒,兩人都互相陷入了怒視中。
他不敢想象,一旦這兩個人動起手來的話,會是怎樣的後果。
一念至此,夏博源已是滿頭的冷汗了。
“博源,他們……”自然,循着男人的目光望去,文淑也察覺到了室內氛圍的轉變,她一臉擔憂的望着夏博源,希望他可以找到解決當下僵局的辦法。
“噓,別說話。”帶着文淑,夫妻倆退到了一旁,靜觀其變。
突然,只聽得夏蟬舞大喝一聲:“井戈,快停下,不可以!”
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環抱着雙肩,瑟瑟發抖。因爲臥室裡的空氣陡然間變得奇冷無比,初步估計,怎麼的也到了零下的攝氏度
。
很快的,臥室裡便風聲四起,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且此風甚是怪異,雖然刮過身體時和一般的風並無異樣,但每個人卻都真切的感受到了透骨的冷,那感覺,真的就像是風直接從骨子裡刮過的一樣。
“蟬兒,發生什麼事了,現在所有人要怎麼辦!”
混沌中,夏博源以聲音搜尋着女兒的位置。以她剛纔的反應來看,此事便是由井戈引起的,而她最是知道內幕的人。
當下的首要任務,便是要確保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的脫離此處,至於其他的,此刻卻不是探究其原因的時刻。
“爸爸,媽媽……鋒……阿雪,西弗兒……你們在哪裡呀?”
“你們聽我說,趕快往門外走,往門外走啊……出了門就好了,快呀……”
“蟬兒,孩子,你在哪兒,你有沒有事啊?”
“阿雪,阿雪……”
“西西,我在這兒。”
“阿雪,抓緊我的手,我帶你出去。”
“我會抓緊的,西西……”
“爸爸,媽媽,我在這兒,我沒事,你們所有人趕緊出去。”
“好,蟬兒,我們聽到了……”
漫天的混沌中,萬物皆爲之失色。
風聲鶴唳下,能看得見和聽得見的,也只有模糊的人影和焦急的呼喚聲罷了。
約莫幾分鐘後,夏博源一衆人等,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臥室外面,由於溫雪受到了極大驚嚇而昏迷,所以夏博源便安排西弗兒帶她去房間休息了。
但所有人當中,卻唯獨少了兩人——井戈與冷鋒。
見此,夏蟬舞當即臉色大變,轉身就要奔進混沌之中,卻被文淑飛快的堵在了身前:“蟬兒,你要幹什麼?”
“他還在裡面,我要進去找他。”
回頭看着臥室那邊,夏蟬舞看見,所有的混沌之氣都被封鎖在了裡面,一到門口處就自動反彈進去了。
方纔,她之所以會突然出言制止井戈,就是因爲在此之前她就已經感應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郁的殺氣,所以當他開始調轉體內真氣的時候,她立馬就察覺到了,卻終究還是沒能阻止得了他。
此刻,臥室裡就剩下了冷鋒一個人獨自面對,她真的是不敢想象,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何種地步,以他的血肉之軀,是根本連井戈的一招都躲不過的。
一念至此,夏蟬舞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繞過文淑,她再次奔向那一片混沌。
“不要去
!蟬兒!我不許你去!”文淑朝着前方那個瘦弱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道。
前路兇險未知,她又怎能任由着女兒去闖?
聞言,夏蟬舞的腳步終是有所停頓,但她卻沒有再回頭。
“爸爸,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我愛他,我不可以丟下他不管,所以,我一定要進去找他。”
“不!回來,你回來,蟬兒……你回來呀……”雙腳就像是灌了鉛,文淑再也邁不出半步。
淚眼朦朧中,她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
作爲一個母親,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兒一次次陷入危險當中,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這種感覺,無疑是將文淑早已退離到懸崖邊上的身體,再度施以重壓,使她徹底墮入了萬劫不復。
“文淑,別這樣……”見此,夏博源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拍哄道:“相信我,臥室裡的兩個人,誰也不會傷害我們的蟬兒,嗯?”
是的,他知道,誰也不會傷害到她半分的,因爲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蟬兒,最不願看到她受傷的人。
方纔臥室裡突然出現的可怕景象,雖然身處其中時讓人覺得恐懼不已,可回頭想想,井戈的反常舉動也並非空穴來風,他不就是迎面撞上了蟬兒,滿臉的淚水和受傷的臉頰嗎。
雖然蟬兒一再爲之掩飾,躲避,可是井戈又豈能不清楚,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身後的冷鋒呢?
那麼,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是針對冷鋒而來的嗎?他不惜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也要出手,而且一上來便使用的是法力。
那這代表什麼?他是真的生氣了?或者乾脆是起了殺心?
不可以!這種事情絕不能發生!
一旦冷鋒出事了的話,要蟬兒如何去承受?到時,她又有什麼心力去肩負起那份害她失去了摯愛的使命?
一念至此,夏博源不禁擡眼看向臥室,思緒萬千:“蟬兒,現在也只有你,才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了……”
禍不單行。
下一秒,在夏博源萬分吃驚的眼神中,就看到奔到臥室門口的夏蟬舞,纔剛要進去,就被一道光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