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理奈姐姐……
看着眼前這張發黃的老照片,幸村一時間沉默了。
相片上的人是他的姐姐,這個世界的姐姐,一個溫柔親切的女孩,宇智波紗理奈。
雖然一開始有些陌生,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接觸,俗話說的好,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受到別人如家人般的對待,那麼一段時間之後,將對方也同樣視爲家人是很正常的變化。
在幸村的心裡,早已將宇智波紗理奈當作自己真正的姐姐,也將宇智波千成視作了父親,所以纔會在看到相片的時候受到如此的觸動。
在兩百年之後的時間裡,再一次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對於幸村來說是一種莫名的震動。
相片上的宇智波紗理奈和幸村記憶中相比要更加成熟一些,看上去大概有而是五六歲,正一臉笑容地依偎在一個同樣微笑着的青年忍者的旁邊,兩個人的表情很是幸福。
“是他啊……紗理奈姐姐的男朋友嗎?”
幸村淡淡一笑,心中默然道。
儘管此刻早已是天人永隔,但是能夠看到過去的親人和朋友那幸福的笑容,即使相隔了兩百多年的時光,他依然感覺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溫暖和欣慰,這幾天來籠罩在心頭的焦慮和緊張一下子就減輕了許多。
對了……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琴剛纔說過,這是她母親家族的族譜,這也就是說,內輪琴其實是幸村他姐姐宇智波紗理奈的後人,同樣也就是,和他有着部分血緣關係的後裔。
念及此處,他的心頭忍不住又是一動,不禁向旁邊看去。
“怎麼了?”
內輪琴被他怪異的眼神看的有些毛毛的,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你認識照片裡的這兩個人嗎?”
“右邊那個我認識。”
幸村回答說,照片裡的兩個人他都認識,除了宇智波紗理奈以外,宇智波紗理奈依偎着的那個青年忍者也是幸村十分熟悉的一個人,並不是出身宇智波一族,也不是其他家族出身,更不是什麼出名的忍者,但是在前世,他的名字在火影忍者的讀者羣體裡卻佔據着相當大的地位。
他就是,被人稱作爲鳴人的第二個父親的海野伊魯卡。
這是一個偉大的老師,雖然他沒什麼實力,不是大家族出身,也不是什麼有錢人,長相也算不上帥哥,但是,他卻是一個異常溫柔和負責的老師,在大家都不接受鳴人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願意接納鳴人,並給他帶來溫暖的人,儘管他在實力方面並不十分出色,但卻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如果紗理奈姐姐和伊魯卡在一起的話,應該會是很幸福的吧。
看着兩人甜蜜的笑容,回憶着過去的一幕幕溫馨的記憶,幸村內心裡這般嘆道,但是轉念一想,想到在那之後發生的降臨事件,卻又心生起幾分憂慮。
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應該是好好活着的吧。
幸村自己安慰自己道,畢竟,他們的血脈到現在還傳承着啊。
“不過,這個人並不是宇智波一族的,而是以前忍者學校裡的老師,對於左邊的那個女性,我沒有什麼印象。”
他沉默了片刻,隱瞞了宇智波紗理奈和自己的關係,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增加一些徒勞的尷尬。
“是嗎?”
內輪琴聞言好像有些失望,似乎對於祖先裡沒有什麼偉大的人物挺可惜的,不過轉念一想也就不糾結了,反正都是兩百年前的人物了,以前偉不偉大又有什麼關係呢?
“算了。”
她搖了搖頭,放棄了追問下去的興趣,既然是族譜,那麼擺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輩分最大的,後面的都要比前面的要年輕很多,幸村能夠認出第一頁的其中一個已經很不錯了,後面的基本都算是晚輩,能夠被認出來的希望更小。
於是,她轉念一想,換成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幸村大哥,你今天可要早點回去啊,媽媽說晚上要和大家一起舉辦慶祝宴會。”
“是嗎?太好了。”
幸村聞言也是一喜,他算是一個比較愛好口腹之慾的人,可是來到這個時代以後,由於身份的緣故,基本上都是靠乾糧和野果度日,早就快忍耐不住了,也就是來到內輪一族後吃了兩人正常的家常菜,像是宴會那樣的東西對他的吸引力也很大。
“嗯,媽媽說要做蛋糕,烤肉還有煮好喝的湯……”
內輪琴一個個唸叨着晚上的菜品,還沒有報完菜名,外面的石門又是轟隆隆一陣聲響,走進來一個人。
“今天運氣不錯。”
內輪陽介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他的肩膀上扛着一隻不小的麋鹿,似乎有幾十斤重的樣子,大聲說道。
“咦,琴你來了啊。”
他一進來,就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內輪琴。
“陽介叔,媽媽讓我來通知幸村大哥晚上早點回去吃飯,聽說大家決定要開一個宴會。”
內輪琴解釋道,快步走過去。
“真的嗎?那還真是巧了。”
內輪陽介笑道,如此一來,這頭剛打的鹿剛好可以在今晚的宴會上用。
“是啊。”
內輪琴也是這般笑着,也很期待晚上的宴會。
看着兩個人歡快交談的模樣,幸村緩緩合上手中的族譜,走到書架邊,正準備將它放回到原來的盒子裡,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盒子裡面放着的原來不只是有族譜而已,還有幾個被塞在最下面的,同樣滿是灰塵的硬皮本子,在那幾個本子的中間,似乎是夾着一個奇怪的東西。
“咦?這是……”
……
……
下午四點鐘,當幸村回到內輪一族居住的村子的時候,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了。
人們在村子旁邊的空地上生起來一堆旺盛的篝火,篝火旁的架子上串着一串串烤肉和蔬菜。
因爲沒有長桌子,所以大家都把自己家裡的桌子給拿出來拼接在了一起,鋪上桌布,在上面擺滿了水果和各種冷菜,酒水飲料,各種生魚片和壽司之類的冷食也在旁邊堆積了整整一大盤。
空地上人影走來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喜悅的笑容,幸村在人羣裡看到了晶子他們,晶子似乎在幫助內輪琴的媽媽煮湯,兩個人邊煮邊聊,很是閒適。
優鬥和內輪英太則是在旁邊烤肉,他們右邊的大盤子裡堆積着一座肉山,什麼肉都有,紅色的肉片刷上一層簡單的調料,在炭火的炙烤下慢慢變白,發散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再混合着另一邊魚肉的鮮香,瀰漫成一種說不出來的誘人的味道。
太郎在旁邊的大樹下,與琴的弟弟貴平還有幾個同齡的小孩子在玩,雖然沒有什麼真正的玩具,但幾個孩子聚集在一起,還是玩得很開心。
“真好啊。”
幸村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這片其樂融融的場面,不禁一時有些感懷地說道。
這樣的場景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了,自從來到了這個時間以後,要麼是在逃亡,要麼是在擔驚受怕,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輕鬆一次了。
看着眼前的場景,他不禁想起之前還在木葉村裡的時候,爲了慶祝自己成爲特別上忍時舉辦的那次家宴。
那個時候,爸爸和紗理奈姐姐也笑得很開心。
連幸村都是這樣的想法,晶子、優鬥和太郎就更不用說了,有生以來,他們可以說是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大的宴會,第一次不再擔驚受怕,不用東躲西藏,可以拋棄掉所有的憂慮,全心全意地享受着宴會給人帶來的喜悅。
他們笑着、跳着、打打鬧鬧、吵吵嚷嚷,只是站在這裡看着,幸村就能感受到他們舉手投足之間都快要盪漾出來的那種歡快。
“是啊,真好啊。”
這時,他的旁邊又傳來另一個人的嘆息聲。
幸村微微側過頭,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那個同樣望着腳下歡樂的場景,目光中閃爍着特別的光芒的人,內輪太一。
“族長大人終於回來了。”
他說道,這兩天來,內輪太一一直都不在家,即使是晚上也沒有回來,聽其他人的解釋,似乎是在調查什麼東西。
“嗯。”
內輪太一點點頭,如是說。
“我帶人在周圍去走了一圈,徹底檢查了一遍你們過來時經過的路線,幸運的是,似乎並沒有人發現你們到來的蹤跡,不過你們在瀧之城裡做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各個地點的獵狗都開始傾巢而出,雖然我們這裡比較偏遠,他們不一定會搜查到這裡來,但最近還是不要隨便出門比較好。”
“傾巢而出……”
幸村微微皺眉,有些擔心地道。
“會波及到這裡嗎?”
內輪一族本來生活的好好的,如果因爲他們的關係捲入了什麼漩渦之中,並不是幸村希望看見的。
“也許會,不過不用擔心。”
內輪太一擺擺手,表示這一點對於他們而言不是問題。
“這些年來,我們在周邊城市的警備隊的也發展了一些關係,就算是多麼嚴密的搜查行動,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搜的那麼細,以我們的屏障,瞞過他們是沒有問題的。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人威脅到這個村子的。”
內輪太一說道,語氣嚴肅又堅決。
“對了。”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聽陽介說,你這兩天都在資料室裡查閱資料,有什麼發現嗎?”
雖然不肯承認幸村的真實身份,但內輪太一對於這麼一個永遠萬花筒寫輪眼的在外族人還是非常重視的,因此對幸村這兩天的行爲也所耳聞,同時對於他的結果也有些好奇。
“算是……有一點點吧。”
幸村腦海裡立馬浮現出早上發現的東西,沉默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道。
“對了,我看了一些你們的修行手冊,有些東西很全面,甚至比我學習的還要更詳細一些,但對於一些過去的忍術缺失了不少,我根據自己的經歷,整理了一些畢竟詳細的火遁和水遁,應該會有些幫助,等一會兒交給你。”
“非常感謝。”
這是兩人之前說好的事情,所以內輪太一也沒有客氣,直接笑納了。
他將視線從幸村身上移開,站在原地,目光凝視着下面的人羣,停頓了半響以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說道。
“實際上,我們家族在偏遠一些的山裡還有一座神社,有些年頭了,我記得神社那邊好像留有一些記錄着過去的壁畫和雕刻,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或許會有些幫助。”
“是嗎?”
幸村聞言也驚喜道,對於宇智波一族而言,神社是一個重要的場所,曾經的南賀神社,就是經常用來祭祀和舉辦集會時使用的,就連最重要的石碑都特地安放在神社的下方,內輪一族的神社,如果也是一個類似的場所的話,或許,裡面也會藏着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
“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
內輪太一想了想,回答說。
“今晚的宴會可是不能錯過的,就請你今晚好好享受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沒問題。”
幸村點點頭,就在這時,山坡下面的空地上,突然又傳來一陣陣歡快的鬨笑聲。
幸村和內輪太一扭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優鬥在搬運蛋糕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倒在地,把整個腦袋都埋在了面前的蛋糕裡,滑稽的場景引起周圍的一陣鬨笑。
“呵呵,真是快樂啊。”
幸村見狀也生起了幾分童心,他大笑一聲,縱身一躍,跳下山坡,也加入到了快樂的人羣中。
只留下內輪太一一個人孤零零地佇立山坡上,一陣微風吹過,拂起他的衣角。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視野的中央,是下面那個飄蕩着裊裊炊煙的安逸的村落,還有村子裡面那些發出歡聲笑語的人羣,看着自己開心的妻子、歡快的孩子還有那些一起長大的同伴們,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隨即又變得無比堅定。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這些人,這些笑容,我一定要守護住。
內輪太一抿着嘴脣,握緊了拳頭,在心中發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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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