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喝了口雞湯,就好像是一道熱流從身體中流過,她舒服的輕嘆一聲,真的好溫暖。
用過餐後,想到靳言深在房間,景喬就不想上樓,和他待在一起,氣氛過於緊繃,不舒服也不自在。
看了眼窗外厚厚的積雪,頓時心底涌現出一個念頭——她要去堆雪人!
……
靳言深正在房間批閱文件時,傅辰文走了進來,嘆息道;“和你這樣的老男人生活,的確是挺沒情趣,不過你的小妻子蠻會自己找樂子。”
聞言,靳言深挑了挑眉,擡頭。
站在窗戶旁,傅辰文一手勾住輕紗;“喏,看看你的小妻子在做什麼……”
起身,靳言深與傅辰文並肩站立,目光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
草坪上,一個矮矮胖胖的雪人身子已經出現,唯獨差一個頭,景喬蹲在地上,正在滾雪球。
“沒有興趣練槍,卻有閒情逸致堆雪人,誰給她這樣的膽子?”眉宇間一片陰沉,靳言深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場景。
“她才正好二十歲,還太青澀稚嫩,和我們的思想不在一個層次上。”
傅辰文思緒有些淡淡出神;“我已經忘記上次看到別人堆雪球是什麼時候了,走,下樓去看看。”
放好雪人的腦袋,景喬又讓傭人找來了彈珠,胡蘿蔔,還有橘子皮,一一當作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
好不容易弄好,還沒有來得及欣賞,一道嫌棄不已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這個雪人能長的醜成這樣也算是種能耐,身子是扭曲的,頭太胖,眼睛又小的像是一條縫隙!長了一身的缺點!”
火氣瞬間翻滾上涌,景喬蹭的一下轉身,不過在看到傅辰文身旁的靳言深後,她壓下了脾氣。
“這雪人太醜,完全是影響市容。”
雙手環胸,傅辰文盯着看了片刻後,突然擡腳一踹,雪人就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
“你幹什麼?難道不知道應該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眼睜睜地瞧着辛苦了半天的成果就這樣毀了,景喬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憤恨地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對着傅辰文就丟過去,雪花散落在衣服間,帶來一陣刺激的冰涼。
傅辰文也玩性大發,抓起兩把雪,砸在景喬的臉上和身上,她也不甘示弱,直接拿起地上的臉龐盛滿雪花,就要潑過去。
眼疾手快,傅辰文兩步鑽到靳言深身後,躲藏的嚴嚴實實,還一手抓住他灰色風衣外套,像極了母雞後面的那隻小雞兒。
“呵呵……”景喬冷笑了兩聲,他以爲這樣,她就會放過他嗎?
於是,就形成了特別奇葩的一幕!
景喬端着一臉盆的雪,身子左扭右扭,尋找着可以潑過去的機會,而傅辰文就那樣揪着靳言深大衣,左躲右躲。
“夠了,鬆開!”靳言深徹底陰沉了臉龐,低聲呵斥着傅辰文。
可是,傅辰文才不理會他,躲的更加歡快。
“一,二,三……”
在心中暗暗數了三下,景喬瞄準後不再猶豫,直接將滿滿一臉盆的雪,嘩的一下全部倒過去!
然後,一片死寂的沉默……
緊接着,傅辰文爆出一陣瘋狂地笑聲;“哈哈哈哈……”
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從頭到腳都沾滿雪花,而且還略狼狽的靳言深,景喬絞着兩手,臉色發白,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瘋了!她又闖禍了!這次絕對死定了!
眉宇間流動着冰冷的氣息,靳言深長指優雅地將臉龐和大衣上的雪花彈落,眸子落在景喬身上,一字一句道;“臉盆中盛滿雪,然後端過來!”
聞言,景喬身子不可抑制地輕顫了顫。
“怎麼,還要我再說第二遍?”靳言深的聲音驀然冷了好幾度。
不敢反抗,景喬只好乖乖聽話,很認真地將臉盤盛滿雪,遞給靳言深,然後閉緊眼睛,垂落在身側的兩手收緊,等待着即將到來的雪花。
等待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心底好奇又緊張,但依舊沒敢睜眼。
正在這時,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傅辰文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跟着傳過來;“靠!你瘋了!竟然敢這樣對我!”
眨了眨眼,景喬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正好目睹到一臉盆的雪倒在傅辰文身上的精彩場景,嘴角不由彎起,暗罵一聲活該!
一把從靳言深手中奪過臉盆,傅辰文盛滿雪,對着兩人就是一陣亂潑。
有幾片雪花跑進衣服裡,景喬被刺激地抖了抖身子,乾脆用手抓起兩把雪,別的地方不砸,只砸傅辰文那張欠揍的臉!
傅辰文卻靈活地像是一條蛇,左躲右閃,不僅砸不到,而且還有工夫繼續用臉盆潑兩人。
終於,靳言深被激怒了,大掌一把擒住傅辰文手腕,隨後瞥了一眼景喬。
立即就反應過來,景喬一笑,從地上抓起雪,很小心眼地拉開傅辰文衣領,全部都心滿意足地塞進去。
“噝……”後背像是在被澆着冰水,傅辰文抖不停,口中還在罵着;“狼狽爲奸!夫唱婦隨,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讓你嘴再硬!”景喬下了狠心,兩個胳膊夾滿雪,全部倒進他身體內。
實在是受不了了,傅辰文如同鯉魚打挺般掙脫開靳言深的大手,連蹦帶跳,想要將衣服內的雪花抖出來。
“哈哈哈……”
瞧着他滑稽又搞笑的模樣,景喬彎下腰笑的不行,心情很舒暢,還抽空瞄了一眼靳言深,他眉宇間盡是輕快地流韻,光華流轉,傾城又迷人。
她從來都沒有看過這種模樣的他,不禁有些癡傻,所以完全沒有留意到眼前的胡蘿蔔,一腳踩了下去——
身體站不穩,左晃右晃的晃了幾下,直接向地面撲去,沒忍住,她啊的驚叫一聲,臉上驚嚇地沒了血色。
眼看,臉蛋兒距離地面只剩下二十公分的距離,景喬咬牙,深深呼吸了口氣,等待着疼痛降臨。
但,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反而只覺得腰間一緊,身體懸空,她跌進了一個炙熱,滾燙的懷抱。
睫毛輕輕顫抖,她睜開眼睛,靳言深俊美而冷冽的臉龐已經近在咫尺,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