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御行的吻重重落了下來,密密實實地封住她的脣,堵住她的驚呼聲,在她脣裡肆意進出。葉念桐嚇得都忘記閉上眼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厲御行,他黑眸裡染着勢不可擋的欲色,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剛纔說讓他進去,進哪裡去?
葉念桐腦子裡一團漿糊,只有感官在無限放大,他含住了她的脣瓣,激烈的廝磨着,舌尖一點點強勢地攻城掠池。
一種奇異的感覺像電火花一樣飛快地掠過她的大腦皮層,舒服得讓她忍不住沉迷。葉念桐漸漸被這種舒服的感覺弄得心癢難耐,嬌喘吁吁。一點點由着自己的感覺控制了理智,不知不覺地沉淪在他的親吻中。
良久,她突然感覺到上身微涼,她倏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衛衣已經被他解開了。
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她身體的反應讓她慌張讓她害怕。她羞憤交加地推開他的手,胡亂地扯着她的衣服裹好自己的身體,結結巴巴道:“厲、厲大哥,我、我還沒準備好,我先出去了。”
葉念桐根本就不敢看他,低着頭往浴室外走,這樣具有攻擊性侵略性的厲御行,讓她無所適從。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亦還沒有做好準備成爲他的女人。
下一秒,她的手腕再度被他滾燙的大掌握住,她愕然回頭,不期然撞進一雙瀲灩的黑眸裡。他眸中欲色深重,俊臉散發着一股邪氣,他身上什麼也沒穿,絕佳的身材一覽無餘,甚至可以看到他的……
葉念桐的臉騰地紅了,她忽地想起他剛纔說的話,她後知後覺,慌亂的擺着手,語無倫次道:“不,你進不去,真的進不去。”
厲御行挑眉輕笑,她的反射弧似乎有點長,現在纔來反駁他剛纔的話,已經太遲了。他手腕微使巧勁,葉念桐又栽進他懷裡,他低頭咬住她的耳朵,“沒試過,怎麼知道我進不去?”
還試?她欲哭無淚,心跳倏地加快,小臉越發滾燙起來,她緊張的雙手抓住衣角,一點點後退。但是這一次,厲御行沒現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爲什麼這麼反常,他只想做些什麼來讓自己踏實。現在這種抓不住握不牢的飄忽感覺讓他害怕,害怕?他厲御行有一天居然也會害怕,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眼前這個小傢伙。
所以他要快刀斬亂麻,只有將她變成他的,也許他的心就踏實了,他的情緒就會再次回到原點。
“厲、厲大哥,你聽我說,這個、這個不是試不試的問題,是、是……”
厲御行咬着她的耳朵,感覺到她全身都在激烈的顫抖,他軟語呢喃,好心的問道:“是什麼?”
“我、我腰還疼着,不適合,真的,你現在這樣,明天我會下不了牀的。”其實她的腰不是很疼,她只是害怕突然變得這麼可怕的他,他會將她撕成碎片的。
嗚嗚嗚,她明明什麼也沒做,怎麼就將這頭沉醒的獅子給驚醒了,想到剛纔所見,她的臉色就蒼白一片,她不要哇!
“我會輕點。”他舔着她的脖子,聲音輕柔得像羽毛一樣,在她心上輕輕的掃啊掃,掃得她心尖都在發顫。
葉念桐拼命抵抗着想要沉淪的意志,雙手牢牢的抵着他滾燙的胸,“我不要!”
厲御行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出浴室,他貼着她的脣,沉沉的道:“桐桐,這一次,我開始了,就不會給你喊停的機會,你有兩個選擇,心甘情願的成爲我的女人,與被我強迫成爲我的女人。”
葉念桐發現,只要是厲御行想做的事情,他就絕不允許她拒絕或者退縮。比如此刻,他說完那句讓她熱血沸騰的話後,就再也不理會她的拒絕。
葉念桐只覺得身體內部所有的神經都在顫抖,血液在沸騰,身體卻僵硬着,一動都不能動,她就像是被他點了穴道,身體動彈不得。
“嘶!”
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被扯落,露出雪白幼嫩的肌膚,厲御行的身體重新壓了下來,吻着她的脣。葉念桐腦袋混沌得厲害,她完全想不到拒絕的言辭,而身上壓着她的男人那麼重,讓她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迷迷糊糊時,她聽到他在她脣齒間低聲呢喃:“桐桐,我會溫柔。”
與他的話背道而馳的是,他的身體狠狠一撞!
好疼!
葉念桐全身繃得緊緊的,卻仍舊敵不過那撕裂般的疼痛像從每個毛孔散發出來。她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裡,她一拳揍在厲御行的下巴上,羞憤交加的怒吼道:“混蛋,說好的溫柔呢?”
爲什麼會這麼痛?即使她咬緊牙關,也抵擋不住這股尖銳的痛楚將她侵襲,她腦仁疼得一跳一跳的,她再也承受不住,慢慢失去知覺。
……
葉念桐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跟厲御行在一片無人的草原散步,蔚藍色的天空很美,碧綠色的草原更是讓人身心舒暢。
她看到草原前面有一片綠洲,她驚喜的大叫:“厲大哥,是綠洲,是綠洲。”
她轉過頭去,卻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側的厲御行變成了一隻野獸,野獸憤怒的咆哮着,四腿一蹬,朝她撲上來,撕碎了她的衣服,她嚇得尖叫一聲,滿頭冷汗的醒了過來。
她騰一聲坐在牀上,身體傳來一股酸澀的疼,薄被從她不着寸縷的身體上滑落下來,她看到身上遍佈的吻痕,嚇得又是往被子裡一縮。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涌來,她被厲御行吃了?她被厲御行吃了!!!
她羞憤的將頭埋在被子裡,如今回憶起她的第一次,就只剩下痛,還有她揍厲御行的那一拳。嗚嗚嗚,太悲劇了,她怎麼會失控揍了厲御行一拳呢?
想起厲御行,她才後知後覺的朝身旁望去,微微塌陷的牀墊上,並沒有厲御行的身影。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卻失落起來,聽說通常男人在得手後,就不會再珍惜了,他是不是也這樣?
害她這麼痛,他居然沒有陪她一起醒,就算她現在看見他會害臊會不自在,他也不能這麼現實啊,吃了就跑,太不負責任了。
葉念桐捧着滾燙的小臉,她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肚子傳來咕咕叫,她才起身穿衣服。她的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的放在牀頭櫃上,衣服上面有一張小紙條,遒勁的筆跡,一看就是厲御行留的。
她滿心歡喜的看着上面的字,話不多,每一個字都帶着他一貫的強勢,“有點急事,先去公司了,撕裂的地方已經上了藥,要是還疼,晚上回來我再給你抹點藥,還有我檢討,我確實太混蛋了,下次我會記得溫柔。”
短短的幾行字,卻讓她的臉騰的紅了起來,她來來回回看了不下百遍,每看一次,她的心就甜蜜一分。昨晚雖然是一個意外,也讓她很痛,但是她終於跟他在一起了。
惦記了他這麼多年,她從未想過他們會有這樣親密的接觸,她現在真的很滿足,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他們將成爲這世上最親密的人,相互扶持,白頭到老。
葉念桐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然後拿起衣服穿上,每動一下,她的腰就痛一下,看來真是傷了。穿好衣服,她拿起紙條一扭一扭地走到書桌旁,將剪帖本拿出來,然後把紙條小心翼翼的放進去,珍而重之的撫了一遍又一遍。
她就把這紙條當成他寫給她的第一封情書吧,雖然內容有點少兒不宜,嗯嗯,還色色的,但是隻要是他寫給她的東西,她都捨不得扔掉。
她隨手翻了翻剪帖本,裡面記載着她有關於他的心情故事,從十歲到二十歲,每當她想起那個幫她過河的大哥哥,她就覺得人生都有了盼頭。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想過有一天他們街頭偶遇,但是這種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十年,除了那次他接任厲家家主之位時,她竟再也沒有遇見過他。
她合上剪帖本,放在書裡面,她撐着腰往樓下走去,疼,腰疼,那裡也疼,可是她下午還要去警校旁讀,這可怎麼辦?她根本就不想動啊。
樓下,張媽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擡起頭來望着她,她蹙着眉頭,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好像腰疼得比昨天更重了,“大少奶奶,你的腰沒事吧,要不要叫家庭醫生來給你看看?”
葉念桐俏臉一紅,她怎麼好意思讓醫生來看,她支支唔唔道:“我、我沒事,不用叫醫生來看。”
張媽看着她的臉紅得也奇怪,她就問問她的腰,她臉紅個什麼勁?她正要再問問,葉念桐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小臉紅得更厲害了,她慌慌張張的劃了一下掛斷鍵。
手機安靜了半秒鐘,又響起來,這次她看也沒看,就按了關機鍵。他們纔剛剛那啥了,饒是她性格再奔放,此刻也羞澀得很,不敢面對他。
張媽奇怪地望着葉念桐,“大少奶奶,誰打來的電話?”
“不認識的,可能是騷擾電話。”葉念桐心虛的撒謊,然後一扭一扭的往客廳裡走去。客廳裡的電話忽然響起來,葉念桐像見鬼了似的,盯着客廳的歐洲宮廷雕花電話機座,“張媽,接電話。”
張媽覺得今天的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怎麼都這麼奇怪,大少爺起牀下樓後,脣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他就只是傻笑,連平常鄙視的牛奶,都傻笑着喝下肚,後來更是拿着報紙傻笑。
現在大少奶奶卻是一副見鬼的樣子,明明電話機座就在她身旁,她伸手就能接,偏偏要叫她過去接。
“喂,大少爺啊,大少奶奶?她就在身邊,好,大少奶奶,大少爺叫你聽電話。”張媽交聽筒遞過去,葉念桐猛地將雙手背在身後,就像她手裡拿的是手榴彈一樣,她悄悄對張媽說:“張媽,你就說我不在。”
張媽怎麼覺得今天的大少奶奶也太奇怪了,平常若是大少爺打來的電話,她比誰都接得快,今天卻不肯接。不過她還是拿回聽筒,附在耳邊,說:“大少爺,大少奶奶說她不在。”
“……”葉念桐真想將張媽的嘴堵上,她怎麼可以出賣她啊?
“大少奶奶,大少爺一定要你聽電話,他說你要是不接,他20分鐘後就回來。”張媽對這兩口子實在無語了,要打情罵俏,也別讓她當傳話筒啊,真是把她老臉都羞煞了。
“……”葉念桐想,聽到他的聲音,總比見到他人好。她糾結了一小會兒,才慢吞吞的拿起電話,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將聽筒貼在耳邊,緊張的“喂”了一聲。
那端沉默了好一會兒,清淺的呼吸聲從聽筒裡傳來,她的耳根子越來越燒,整個人都快要着火了。她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默默的等着他說話。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那端傳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