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回到房間時,李向東問,枝子怎麼樣了?楊曉麗說,吐了。李向東說,吐了就好了。楊曉麗說,她不是說她很能喝嗎?好像也沒喝多少吧?李向東說,她心裡不痛快,喝着喝着就不行了,喝酒是很講心情的。楊曉麗說,她不是說自己很高興嗎?高興才喝酒的嗎?李向東說,開始可能是高興,喝到後來,說到她爸和她媽的事,心裡就不痛快了。
楊曉麗說:“真沒想到,她竟是在這樣一個家庭里長大的。”
李向東說:“其實,很多東西,表面看着風光,但內心裡的痛苦卻只有自己才知道。”
楊曉麗說:“以後我們得幫她,別讓她再受那麼多苦!”
李向東說:“這個你放心,我今天也和老鄺談過了。”
他說,除了我們市縣的公益廣告交給她那公司外,我還要老鄺把經濟宣傳的廣告也交給她。他說,北海工業園區準備在高速公路搞一個大型廣告牌,我跟老鄺說過了,就交給枝子的公司。
當然,李向東這麼關照枝子,更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她是副省長的女兒,然而,楊曉麗倒覺得枝子更像是親姐妹了。
她說:“我也在想,計劃生育每年都有許多宣傳廣告的,在各個鎮有許多大型廣告牌,到時候,統一起來,交給枝子翻新管理。”
這麼說着講着,李向東便意識到,枝子到市縣來路子真是選對了,這一筆筆的生意也不用她操心,就絡繹不絕地送上門了,想她認認真真幹得三幾年,這還不成了市縣的廣告大王了!想現在做生意,真離不開當官的,有當官的給撐腰,這錢賺得比誰都容易,想難怪現在的生意人都巴結當官的,都千方百計想和當官的扯上點什麼關係。
這麼想,他就想到老闆光了,想到那個複合式單元了,想自己這官當得真苦澀,買一個複合式單元的能力也沒有。想那壯局長一個小小的官兒,竟和建築老闆的關係那麼密切。
他想,枝子還說他是少有的好男人呢!好男人是什麼?好男人不能只是充充門面的空殼,還應該有實質內涵。他李向東有內涵嗎?一點內涵也沒有,只能算是“噹噹響”的窮人家。
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楊曉麗。楊曉麗正地洗澡房裡洗澡,水“嘩嘩”的聽不見。她問,你說什麼?他說了幾遍,她還是那麼問,他就推門進去了。
每次洗澡,楊曉麗都會很小心地把門關上,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前這個男人對她的身子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她還是要那麼做,今晚可能是喝了酒,可能是搬弄枝子時出了汗,急着要洗澡,就把這事給忘了。
楊曉麗愣了一下,問:“你怎麼進來了?”
李向東說:“我進來不行嗎?”
楊曉麗說:“不行!你出去,有什麼話等會再說。”
李向東說:“在這裡說不行嗎?”
楊曉麗說:“不行,絕對不行。”
說着話,她就把身子背過去了。她不背過去還好,背過去那碩大的臀便肉顫顫抖,就更刺激李向東了。李向東也不管她還開着水呢,就從後面抱住了她。她叫了起來,說,你怎麼這樣,都溼了,都淋溼了。李向東貼着她的耳朵說,你那麼大聲叫什麼?枝子可能都聽到了。楊曉麗這才安靜下來。她說,我還沒洗乾淨呢!他說,我幫你洗吧?她說,不用,不用。但他的手還是動了起來。他的手是很厲害的,動得她不得不呻吟起來。
當她感覺到他就那麼站在她身後衝進來的時候,她不禁叫了起來,叫後,才知道不應該叫的,枝子不知是不是真的就醉徹底了,於是便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越是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就越覺得難受,就說,別動了,你別動好不好?李向東似乎很聽話,就不動了,就還站在她身後。
他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楊曉麗說:“我只覺得你很一般。”
李向東說:“真是這麼想的嗎?爲什麼你就覺得很一般呢?是不是得到的東西都不珍惜,沒得到的才覺得是最珍貴的?”
楊曉麗說:“你這是什麼話?李向東,你別以爲別人說你幾句好話,就輕飄飄了,現在你是和我在一起,要我說你的好話,你才能算是好男人。”
李向東說:“你會說我好話嗎?現在我想要聽你說我的好話是越來越難了。”
楊曉麗說:“因爲你不是好男人,所以,我纔不能說。”
李向東問:“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成爲好男人呢?”
他想起了進來時想要跟楊曉麗說的話,就說,是不是覺得,跟我在一起,你受了太多委屈?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市委書記很無能,許多別人都敢做的事,我都不敢做,別人可以得到的東西,我卻不能得到?
楊曉麗回過頭來看他,說:“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李向東說:“有人想要送給我一個居住單元,那單元真的很好。我曾抓過城建,對建築有一些認識和體會,我都覺得好了,肯定就是好了。但是,我不敢要,我又把那鑰匙還給人家了。”
楊曉麗問:“你後悔了?”
李向東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總想着這個事,總想人家都敢要的,我爲什麼不敢要?”
他說,枝子不是也憑着她老爸是副省長,跑到我們這裡來賺錢了嗎?這和要那單元有什麼區別?別人都那麼幹呢?我爲什麼就不能那麼幹?我這心裡真的很迷惑。
他說,我想做個真正的好男人,不是現在這種好男人,是能讓你讓我都過得很舒適的好男人。其實,我是可能做得到的,但是,我卻不去做。
楊曉麗不想再背對着他了,就轉過身來,這樣,他就離開她了,她不想他離開,引導着他又走了進去,這才緊緊地抱着他。
她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其實,我並不在乎那些,對於物質上的需求,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我不滿足,我也一樣會去要,會去貪,我也不是沒有機會。但我們不要那麼做,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要要。
她說,我覺得你已經很好了。好得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了,我不說你好,是因爲對你還不放心,是因爲你太色。你不要不承認,你真的是很色。你幾乎每天都那麼折騰我,你以爲我願意呀?以爲我真那麼經得住折騰呀?我這麼說,不是說不讓你折騰,你不折騰我還折騰誰?我就是要讓你折騰,讓你滿足得不再去想別的女人。
她說,剛纔,你看枝子的眼光就很讓我傷心,看得都入迷了,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我就在你身邊呢,你還敢這樣,不在你身邊,你還不知會怎麼樣了?李向東說,我有嗎?我是喝了酒了,眼光遲鈍了。楊曉麗說,你沒有騙我?李向東說,沒有,我騙你幹什麼?楊曉麗就說,抱我到牀上去吧!李向東便把她抱到牀上去,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他說:“我都不敢動了,不敢對你兇了。”
楊曉麗問:“爲什麼?”
他說,我怕你說我色呀!說我像色狼呀!
楊曉麗就輕輕地笑,說,那就別動吧,再說一會兒話吧。她說,這麼說話我感覺很好,感覺我們很交心。她撫摸着他的頭說,剛纔說的事,你可不要去做,你可不要看到人家要了貪了自己也要也貪。她說,我們現在缺什麼呢?我覺得什麼都不缺,我覺得只要這麼過,安安心心地過,就行了。我只要你這個人,只要你這個好男人就夠了,別的什麼都不想要了。
李向東便吻她,便說,我不想跟你交心了,我想對你狠了,對你兇了。她說,你得答應我,不要去幹傻事。李向東說,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她說,我是跟你說真的。他說,也我是說真的,說交心的。她就笑了,抱着他說,你說你是不是色?色得都沒治了。她說,你狠吧,你兇吧。
開始,不管李向東怎麼狠怎麼兇,她都咬牙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漸漸地,她就忍不住了,說,我要叫了,我不叫不行了。我再不叫就憋得要爆炸了。她就叫起來,隨着他的狠他的兇,越發叫得歡了。